“阿拉伯之春”后,这些国家地方选举效果甚微

2016年10月01日08:58   新浪新闻 收藏本文

原标题:‘阿拉伯之春’后,这些国家进行了地方选举尝试,但效果微乎其微!

作者:MESC编辑部   来源:公号“中东研究通讯”

  阿拉伯国家的地方选举以及其民主变革的潜力早已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但是,在那些2015和2016年秋天已经举行过选举或计划举行选举的大多数阿拉伯国家里——摩洛哥、沙特阿拉伯、黎巴嫩和巴勒斯坦,地方选举已经成为公民表达政治关切的新方式。

  扩散效应

  在2011年的‘阿拉伯之春’运动之后,为了平息大众情绪,摩洛哥国王穆罕默德六世承诺推行一系列的民主改革,这其中包括地方选举。其中有些改革最终在2015年9月4日得以实现,当地公民第一次有机会直接选举当地或宗教领导人。

摩洛哥选举摩洛哥选举

  另一个首创之处在于,这些选举测试了经历‘阿拉伯之春’后的国家最戏剧性的政治变化的持久性:伊斯兰性质的正义与发展党(PJD)在2011年11月的议会选举中,击败了那些支持君主的政党。在最近进行的地方选举里,正发党必须要与11个党派竞争,但是依然确保获得了超过总票数四分之一的微弱多数。这也第一次证明了,正发党从在野党变成执政党之后,其良好的管理仍然在引起选民的共鸣。

  事实上,良好的政府管理已经成为选举中最重要的因素。尽管摩洛哥的主要反对派团体——保皇派的真实与现代党(PAM)通过强调正发党的伊斯兰主义危险属性来分散选票,但是正义与发展党强调了其在反腐败上所作的努力以及财政上的问责政策,这一政策要求议会突出其终身任期的特点。

  事实上,尽管政府在过去几年政绩平平,但执政党正发党继续吸引选民的能力不仅展示了它的吸引力,而且还表现了君主等级制对政府内在野党的容忍度。尽管缺乏显而易见的进步,但是评论人士惊讶地注意到正发党已经赢得了过去并不支持他们的城区内绝对大多数选民的支持,例如费斯的选民们。

  由于国王曾经承诺过对地方进行‘区域化’改革,所以摩洛哥市级政府以及地方议员在地方治理上应该会期许更多的自治权(至少是理论上)。高度集中的君主制国家似乎把议会和地方选举视为将改革提上议程的两种保证渠道。与此同时,这也保证了不支持君主制的政治团体依然被排除在政治程序之外,如非法伊斯兰组织‘正义与慈善会’(Justice and Charity)。

  地方自治的改革还触及到了阿拉伯半岛的核心:沙特阿拉伯。尽管在沙特政党是被禁止的,并且也没有国家选举,但2015年12月的宗教选举可以被视为沙特历史上的第三次选举。沙特政府将可选的政府职位限制在三分之二以内,其余职位由王室直接任命(在这之前,有一半的职位由政府任命)。

沙特女性沙特女性

  无疑,此举对其相关民主政治进程以及解除禁止妇女参政的禁令都有显著效果——他们都可以投票并竞选市政职位。对于部分沙特阿拉伯的女权活动分子来说,看到20位妇女竞选办公室职位将是历史性的时刻。有900多位妇女竞选市政职位,大约有十分之一的选民为女性选民,这一数据对于那些面临制度困难并希望走出家门的沙特妇女来说意义重大。

  上述现象表明,沙特王国像摩洛哥一样,其鼓励当地选举改革的行为有其自身的政治动机。比如,创造一个改革的标志性形象,因为市政委员会本身没有多大的权力。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处——这个国家只吸引了不到半数的已登记的选民,投票率仅略高于沙特人口的百分之五(摩洛哥的投票率约为40%)。根据我所采访到的选民和非选民,出席竞选的人数较少是一系列因素影响下的结果:信息匮乏、兴趣缺失以及对选票是否有效的不确信。

  但是,地方选举改革的效果可以说是微乎其微。这表明,即便是沙特阿拉伯,这一最忠实于君主制遗产的阿拉伯国家,也感受到了压力,因而需要表现出一定进步性。

  逆流效应

  摩洛哥和沙特阿拉伯的这两个例子,说明政府问题可以通过向地方释放权力来解决,而黎巴嫩在五月份进行的国家范围内市政选举则表明,许多选民将地方政治视为摆脱国家范围内僵局的潜在关键因素。尽管黎巴嫩是一个‘宗派系统’下议会制民主国家,但这一国家的政府已经瘫痪两年,国家政策无法实施,总统也处于缺位状态。

黎巴嫩还缺少一个总统黎巴嫩还缺少一个总统

  但即使这样,黎巴嫩也存在着奋发自强的地方政党,他们挑战黎国内两大传统政治集团:14联盟区和8联盟区。这说明选民正在改变他们对投票有效性的看法。例如,在去年‘抗议贝鲁特垃圾危机’期间,当政府无法协调垃圾回收问题时,位于贝鲁特的改革主义运动——‘贝鲁特是我的城市’就出现了。

  该组织将地方治理问题推到选举的最前列,以此来治理政治现状。这一运动突出政党成员中技术专家的背景,强调功能治理,并自觉平衡政党和其他党派所依赖的忠诚度。其政纲聚焦于提升城市的生存能力,不仅限于垃圾处理运动,而且还包括提供住房的举措以及城市公共场所的优化利用等。

  尽管该政党没有在市政选举中赢得多数选票,但是它也的确得到了百分之四十的选票,证明它对市政改革的呼吁引起了大多数选民的共鸣。因为贝鲁特的选举比其他城市要早一些,所以这些城市也看到了类似的政治现状上的挑战,与此同时,反对党派也加大了对当下失败政治政策的挑战。这其中的有些政党甚至还成功了:前司法部长阿什拉夫•利菲在的黎波里省的一个黎巴嫩城市开创了一个新的体系。利菲所支持的的‘黎波里选择党’(Tripoli’s Choice)击败了长期占据优势的‘未来阵线’中的联合党派,其成员人数在14联盟区中居首。

  这位前司法部长持强烈反真主党立场,声明他拒绝为真主党遮掩其在黎巴嫩政府中不断扩张的权力。他还为了支持候选人苏莱曼·弗朗吉亚的总统竞选而去批评‘未来阵线’的领袖阿萨德•哈里里,而这位候选人似乎是亲真主党人士。

黎巴嫩选区黎巴嫩选区

  黎巴嫩的南部是真主党的传统大本营,这些区域由什叶派反对党管辖,包括Dahiyeh和Bourj al-Barajneh,它们都位于贝鲁特的南郊区。这反映了黎巴嫩政客对持续支持叙利亚总统巴沙尔的真主党到不安。如当地的一些安全问题,包括的黎波里地区和Bourj al-Barajneh的爆炸(据报道称,这与叙利亚相关),以及真主党仍然参与的阿拉伯内部战争,使得叙利亚战争波及到很多黎巴嫩的选区内。

  当巴勒斯坦当局宣布将会在十月举行地方选举时,类似现象也出现了,尽管选举近日已经被最高法院推迟了。与黎巴嫩的情况类似,巴勒斯坦地区的政治深受党派之争的纷扰。

  当哈马斯在七月份发表声明称,它将会参加8月8日由巴勒斯坦当局举办的市政选举时,分析人士开始争论哈马斯空前的政治参与进程是否能够改进这一地区停滞不前的国家政治,以及推进议会和总统选举。

巴勒斯坦当局巴勒斯坦当局

  哈马斯自从在2006年的大选中获胜,并在后来的2007年里从法塔赫那里接管了加沙后,就开始联合抵制所有的市政选举。与此同时,法塔赫领导的总统选举,自从穆罕默德•阿巴斯当选的的2005年竞选后就被无限期推迟了。与黎巴嫩的情况一样,巴勒斯坦同样也有这样的希望:市政选举的胜利终将引进总统候选人的遴选过程。

  法塔赫和哈马斯都承认将‘善治’作为党纲一个重要部分的必要性。对于哈马斯而言,这成为了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由于对约旦河西岸的政治进程的厌恶,许多人猜测哈马斯可能会赢得传统法塔赫统治地区的选举。为了利用这一厌恶,政党近日发布了鼓动性的视频——‘谢谢你,哈马斯’,企图展现政党建立并维持基础设施的能力,尤其是在自从2014年与以色列冲突以来,加沙地区的重建速度极其缓慢的状况下。

  最近的选举表明,在约旦西岸和加沙地区存在对政府执政能力的不满。大多数的巴勒斯坦人仍然相信失业率是这个地区所面临的唯一的威胁。很明显,更好的政府治理将会成为即将到来的选举的一个重要因素——如果到时选举还存在的话。

  更多空间

  虽然国家政府停滞不前,某些情况下还陷入僵局,但是在很多阿拉伯国家的地方层面上,还是留有完整的政治选举空间。当摩洛哥和沙特阿拉伯正利用地方选举来缓和君主制政体的危机的时候,对于黎巴嫩和巴勒斯坦地区来说,市政选举为领导人要求的改变提供了新的途径。事实上,这一变化的最大驱动力往往来自于地方层面——或是贪污问题,或是地方安全问题,或是经济问题——而不是国家层面。

  但是,现在争辩市政选举将会触动国家选举看起来还为时过早。为了防止反对派在受高度控制下政治进程外获得牵引力,摩洛哥和沙特政府开始主动出击,一定程度上对选举制度进行了改革。黎巴嫩的国家选举仍然尚未成形,近日的巴勒斯坦高级法院延期选举的判决表明,选举可能无法成行。这表明阿拉伯国家政府将市政选举视为一个替代品,而不是一个国家改革进步的石阶——即使反对声音不这么认为。

  这也许是一个信号:尽管活动分子乐意在地方层面尝试选举,但是仍然没有足够的驱动利益来改变整个现状,尤其还要面对‘阿拉伯之春’留下来的遗产:内战。然而,这些改革和颠覆说明,当我们在预测阿拉伯国家未来的政治趋向时,国家的市政选举和地方的抱怨都需要给予更多的关注。

责任编辑:刘灏

文章关键词: 阿拉伯之春 地方选举 政府 权力 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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