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日是“世界艾滋病日”,在北京召开的“全国艾滋病防治大会”上,来自贵州的女青年艾滋病毒感染者小琴,将与健康男青年小明举行婚礼。这究竟是一个悲情故事呢,还是一场惊世骇俗的“艾滋秀”?
再过几天就是“世界艾滋病日”。
一个消息使人沉重——国家卫生部最近发布的“艾滋病防治情况通报”显示,截至2002年上半年,我国艾滋病感染人数已突破100万。如果不采取断然措施,到2010年我国艾滋病病毒感染人数将突破1000万!而传播模式,除了吸毒外,异性传播正成为我国艾滋病病毒传播的主要途径。
正当此时,一个消息如霹雳般传来:贵州一位“艾滋女”不但要在“世界艾滋病日”结婚而且还要“珠胎明结”,公然成家生子。
舆论哗然。这究竟是一个悲情故事呢,还是一场惊世骇俗的“艾滋秀”?
日前,本刊记者飞赴贵阳对“艾滋女”进行了深度采访。
相爱四年历尽风雨
贵阳下着阴冷的雨。在贵阳媒体朋友的帮助下,我们见到了最近一直设法躲避媒体的“艾滋女”小琴,“小琴”是媒体给她起的化名。
令人意外,这是一位容貌端正的女青年,高中文化,坦承自己吸毒,感染艾滋病毒已经长达4年。其间她至少自杀过两次,都被爱她至深的男友小明(同样是化名)救活。更令人惊异的是,这些年,小明尽管“不顾死活”地和她“如胶似漆”,但到目前为止,他居然还没被感染上HIV。真可谓“剃刀边缘的爱情”。
经过5年多的爱情马拉松,小琴、小明近日准备结婚。总部在北京的中华预防医学会知道此事后,力邀两人12月1日到北京举行婚礼。
这样的消息一经传出,小琴、小明自然一夜之间要成为全国媒体追逐的焦点。大家都奇怪一个身心健康的小伙子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更对他俩在一起的生活投注了复杂的目光:好奇、钦佩、怀疑……
话筒和录音机扎堆而来。面对媒体,尚未学会说“不”的小琴,只得祥林嫂般地不断重复着两人的爱情故事,说他们现在是幸福的,然后说以后也会幸福的。
11月15日晚上8点半,我们打听到她陪小明在贵阳第五人民医院大营坡分院输液,便和他们进行了长谈。这是一家专门为艾滋病人、感染者及其家属提供优惠治疗的医疗机构,门面不大,二楼被隔成一个个整洁而简易的病房。因时间已晚,只有小明输液的房间还亮着灯。
但是仍然很少有人和她握手,当我们把手伸向她时,她还是哆嗦了一下。她的手,小而且冷。
她上身是红色毛衣,下着藏青牛仔裤,似乎是天生鬈发,挑染,向后一把扎起,为人看上去诚恳善良,用一口贵州话向我们叙述他们俩的故事——
今年28岁的小琴是1997年开始吸毒的:“那时有高中文化的我一直没有工作,到人才市场想找工作,却又被人骗了好几百块钱,情绪特别低落。那时我有一个英俊的男朋友,风流倜傥,却是一个瘾君子,他吸毒,而我那时根本不知道吸毒是怎么回事,他说,烦什么心啊,跟我抽一口就什么也不烦了!我就这么真的吸上了毒!”
不久,前男友就离开了她,小琴说那以后她心情苦闷了很长时间,结果在很偶然的情况下认识了小明。1997年底的一个晚上,小琴步行回家。吸毒使她身体已经非常羸弱,歪歪斜斜地要路过一条很黑的巷子,当时开着出租车的小明正好经过那里。“他问我要不要坐车,我说我马上就到家了。他却说这里这么黑怕有危险,反正他的车也空着,可以免费送我一趟。我当时觉得这男孩子的心肠真好,就上了车。后来我们就开始谈恋爱,我们的恋爱读物主要就是《家庭》、《知音》和《读者》,半年以后我们就住到一起了。”
世界上最难隐瞒的事莫过于吸毒,小明很快发现了新交的女友是一个瘾君子,但是,他没有对她动粗,只是再三催她戒毒。1998年,小琴到了妇教所戒毒,哪知两个月后,妇教所突然“大发慈悲”,主动让她保外就医。差不多是同时发生的事,贵阳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出具的检测结果让小琴精神崩溃:从戒毒所例行抽取的血样中,发现她已经感染了艾滋病毒!
具有高中文化程度的小琴知道艾滋病是不治之症。
我们看到过无数戒毒题材的报道,也曾无数次为那些被毒品吞噬的人们扼腕,因此我们可以理解小琴向小明提出了分手,为了让小明“死了这条心”,她甚至不告而别,独自到乡间躲了两个多月,哪知小明还是想方设法找到了她。“突然有一天他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大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我一见是他,愣了几秒钟,浑身抖了好久,什么话都没有说,抱着他就痛哭起来。”
尽管小明不离不弃,但是小琴过得并不轻松。本来小琴在小明家旁开了一家洗烫店,凭着自己的勤快和善良,生意很不错。用她的话说“每天还能赚几十元”,可是自从妇教所出来的“学友”走漏了“她得了那病”的消息以后,大家开始像躲避瘟神一样躲着她,送去洗的衣服“怕被染上脏东西”而忙不迭地取走,指指点点的闲言碎语一刻不断,终于导致“洗烫店”关门大吉。
生计又断了,她多次自杀未遂,小琴捋起的手臂上有一块很大的伤疤,她说这就是她那次自杀留下的。“那时我真的不想活了,给自己注射了过量的毒品,昏倒在火炉上,右手右臂都被严重烫伤。小明觉察出不对,把门一脚蹬开才救了我。这样的自杀还有一次,也被他及时发现而制止了。”
小琴说,小明对她的善待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因为小琴一直没有工作,他就去给别人代班,在外面跑车时连两块钱的盒饭都舍不得吃,但是有了好吃的他都要给她买回来。开洗烫店的时候,冬天那么冷,他洗衣服洗得双手全都冻裂了也不让她动手,说她免疫能力低,容易感冒。为了不让小琴再寻短见,他甚至在出车的时候常把她带在身边……一起走过4年多的辛酸艰难后,小琴和小明想结婚了:“我们俩现在就想有个家,有自己的锅碗瓢盆,能够自己烧菜自己吃,能够边吃饭边看电视,能够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竟为劝戒而吸毒
我们眼前的小明是一个老实巴交而谈吐木讷的青年,瘦弱而矮小,穿一套豆沙色的西装。可以这么说,“艾滋女要结婚”之所以成为全国关注的事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作为一名艾滋病感染者的“性伴侣”,小明是一个至今未感染艾滋病病毒的健康人。如果仅凭当地媒体的报道来想象“小明”这个人物,你很容易把他想象成一个见多识广、睿智稳重的成熟男人。
但是事实上小明比小琴还小5岁,今年才23岁,并且只有小学文化程度。
记者问小琴:“小明真的了解这种病的情况吗?”小琴说:“他是知道的。这个社区医疗服务中心也是艾滋病人的关爱医院,我们每个月都要来这里学习,包括艾滋病的传播方式、症状,还有很多关于艾滋病的书和资料,我们俩都在看。不过他文化不高,字认不全,很多东西看不懂,所以我经常念给他听。”
我们注意到,躺在病床上的小明非常瘦削、苍白,小琴和他在一起反倒显得脸色红润。小琴说,小明输液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总是高烧不退,医生诊断后说是肺部感染。高烧不退?肺部感染?!这一行字让1991年以来一直做有关毒品报道的记者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小明上次做艾滋病病毒检查是什么时候?”
小琴想了想回答说:“是今年3月份,不过,那次检查他是阴性。”“打那以后就再没有检查过?”小琴点点头。
专家告诉我们,艾滋病感染的“窗口期”是3-6个月,在“窗口期”,你即便已经感染也还是检测不出病毒的。
此外记者还听说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在这人神莫测的“窗口期”,小明也吸上了毒,而且属于“愚昧性染毒”。
他吸毒的动机“无知无畏”得让人震惊——居然是为了劝小琴戒毒而染毒,因为初小文化的他居然偏“不相信,这毒戒起来就真这么难!”
他没有海格力斯的体魄,却有海格力斯的勇气,毅然向海洛因叫板,结果几乎是“一溃千里”地染上了毒瘾,两个多月前和小琴一起被送去强制戒毒。
我们不禁询问这位羽毛量级的海格力斯:“你要是被感染了‘艾滋’怎么办?”他连想都没想就说:“我不怕,要是真被感染了,我俩就能一起对抗病毒了。”
勇哉愚哉,痴心情郎。
偏见杀人于无形
小琴谈起世俗偏见对她的伤害不禁声泪俱下。
我最喜欢孩子了,她说,可是自从街坊都知道我有“那个病”以后,我出现在哪里,人们就在哪里逃散,就像我以前看过的《阿Q正传》一样,阿Q走到哪里,女人们就一轰而散,连老太婆也跟着乱逃……有一次,我刚刚抱到一个孩子,他母亲就急得披头散发地赶过来,不由分说,一把就将孩子抢了过去,嘴里念念有词地咒骂着……
我上过的厕所,从此没有人进去,我吐过痰的地方,马上有人用铁锹连土挖起深埋,还有好几次……唉,不说也罢。
但最令人寒心的还是亲朋好友的变脸,我在家吃饭,我的饭菜都被另行盛放在一个专用的碗中,用后反复蒸煮杀毒,我去亲戚家吃饭,我一走就听到他们摔碗,把我接触过的碗筷全部消灭……
这种歧视,给你心灵所带来的毁灭性冲击,不是当事人是无法体会的。
于是他俩寄希望于爱情的伟力能改变一切。
问题是小琴自己也承认,在她和小明“浇灌爱情之花”的几年中,她体内的“罂粟之花”并没有谢掉。这些年的挫折坎坷让她多次戒毒后又多次复吸,差不多就是一种简单的活塞运动,深受《知音》《青年一代》《读者》等杂志影响的小琴说:这让我过去那种“爱情真伟大”的想法迅速破灭了。
戒毒不能仅仅依靠爱情。浪漫难以抵御艾滋病毒。
小琴的父母住在离贵阳很远的郊区,我们只能设法找到了小明的家。这是一个非常拥挤嘈杂的社区,周围多是老旧的建筑,有点像上海当年的“南市”。
小明一家人都是农村土地征用后“农转非”的居民,事实上就是没有了土地的农民,文化程度较低,父母、两哥一姐和大嫂6个大人都没有工作,家里的全部经济来源就是一家小小的烟杂店和洗烫店。
小明的母亲把记者让进门,在这套不到70平方米的房子里,我们可以毫不费劲地记下所有的家具:一桌、三床、一沙发、一电视、三木箱和一个大铁炉。在这个陋室,小琴和小明家人一起生活了3年多时间。
应该说除了吸毒这一点之外,小明家人对小琴还是很满意的,说她善良、勤快,对老人也非常孝顺。记者问小明的母亲:“小明和小琴要结婚了,您高兴吗?”老太太说:“要是小琴真能戒毒,我就高兴。”记者又问:“您觉得他俩结婚会幸福吗?”老太太又说:“要是小琴真能戒毒,他们就会幸福。”
″那你们了解小琴的健康状况吗?”家人摇头:“我们只知道她得了病,不过只要小琴不吸毒了,是病总能慢慢治好嘛。”小明母亲说,本来家里还有一处房子,他们把那房子卖了买了辆面包车让小明跑车,希望两人能有稳定的收入,可是最后还是因为小琴复吸而希望落空。这几年家里已经花了近5万元送小琴去戒毒所戒毒,到了后来已经“劝得没有感觉了”,除了家徒四壁,还背上了2万元的债务。
小明的大哥对我们避而不见,大嫂有些歉意地说:“因为这件事,让本来好好的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心里有些恨他俩。”采访中还不断有人在小明家门口探头探脑,老太太说那都是这几天看了报纸的邻居:“尽管遮住了眼睛,可是周围的人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自始至终,小明家人都没提“艾滋病”三个字,他们对这种病知之甚少,也许,他们觉得周围人的异样目光,都是因为小琴吸毒。
小明家人只知道,吸毒是不光彩的。
专家有99%的把握让她生下健康婴儿
11月16日上午,包括小琴和小明在内的6名艾滋病感染者来到贵阳妇幼保健院,与几十名当地关爱艾滋病人的青年志愿者见面,结果会场来的记者出奇地多。
一直在为小琴、小明的事忙碌的贵阳团市委干部褚郭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我们说:“你们媒体对一个艾滋病感染者要和一个健康人结婚那么关心,本身是不是一种对艾滋病人群的‘歧视’呢?”
她看着那6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说:“他们全是因为吸毒感染上的,如果外界的关心不能解决他们的心理疾患,他们再次复吸就会给家人和自己带来更大的痛苦。”
这几年一直在帮助小琴、小明的贵阳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主任医师胡绍源在会上宣布,11月28日,小琴、小明将进京参加“新闻媒体艾滋病防治宣传研讨会”,12月1日将参加一年一度的“全国艾滋病防治大会”,他们的婚礼也将同日举行。现场四起的掌声中,胡绍源说他只能用一句话表达他的心愿:“小琴、小明,你们一定要戒毒!”
胡大夫是一位非常和善而淳朴的老专家。他也承认现在无法判断小明是否已经感染,需要在适当的时候再做一次检测:“尽管小明在前几年一直没有被感染,但是毫无疑问他属于感染艾滋病的最高危人群。”
小琴多次说过,她喜欢孩子,希望能和小明生一个健康的孩子。胡大夫说,这次去北京他就要和一些免疫、妇产方面的专家会诊,希望通过用药降低小琴体内病毒含量,争取让她生下一个健康的婴儿。记者问这种可能性有多大?胡大夫说目前使用的药物能使胎儿感染的几率降低到1%,如果在怀孕阶段发现胎儿感染,就必须终止妊娠。胡称,只要严格按照医学专家的指导,小琴不仅能拥有相对正常的婚姻生活,而且有99%的几率保证她生下的孩子是健康的。
胡大夫介绍,艾滋病是一种后天获得性的疾病,却非先天性的遗传疾病,因此尽管小琴是艾滋病病毒感染者,但她体内用于“传宗接代”的卵子是不会染上艾滋病病毒的。艾滋病的传播途径有3大类,一是经血传播,二是母婴传播,三是性交,对于小明来说,在与小琴同房的时候,就必须保证100%地使用避孕套,否则染病机会十分大,现在的婚检中都要求筛查艾滋病,这并不是说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就不能结婚,而是说一旦查出,医生首先会告诉他们不适宜结婚,同时建议不要生育,如果当事人自愿,则要求在严格的医学指导下同房。而在妊娠的过程中,孩子是可能被染上病毒的:宫体内的可能性为5%,产程中为85%,喂乳时的几率为10%,其中,感染的“要道”是阴道,剖腹产可以绕过这个节点,如果小琴一旦怀上孩子,中心将组建一支专家队伍,胡大夫说,将特别针对她的情况制定出一套切实可行的怀孕生产方案,只要严格执行,小琴孩子的患病概率只有1%。
我们又问:“可是如果艾滋病人去世了,谁来抚养这个孩子?孩子未来的生存环境是不是也太恶劣了?”胡大夫听了叹一口气说:“你问的这个问题,仅靠医学无法解决。”
我们最后的提问使胡大夫略有不悦:“胡大夫,外界有一种说法可能是误解,那就是有人认为这是一场‘炒作’,是一种残酷的‘秀’,为保证媒体报道的通透性,我们想……”
“我早听说了!”他激动地打断了我们的话,“说这话不是心理阴暗就是没心没肺,都已经是在死亡边缘挣扎的人了,还不放过她吗?我们科研机构穷得叮当,她到今天为止也只收到全市几百元的捐款,谁想‘秀’她?来呀!带大资本来呀?!我们‘求之不得’!和他联营!有这样的心态,难怪艾滋病人要饱受歧视,也足够证明我们最初的想法是对的,那就是呼吁媒体宣传,让全社会理解他们、关爱他们,求求大家对他们发发善心吧!”
言及于此,他已热泪纵横。
在11月16日的见面会上,小琴作为感染者代表的发言令人动容:“我真是恨自己为什么要吸毒,现在想起来都后悔得要命!如果我没有吸毒,我和小明应该比现在幸福得多吧?那些和我们一样的年轻人,千万要远离毒品啊!但是请你们不要远离我们,我们不是你们的敌人,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艾滋’!”
说到此,小琴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公安、劳教突击办户口
小琴“进京完婚”的最大障碍就是她的户口问题。没有户口就不能办结婚证,问题是,她的户口哪去了?
面对马路上的人流,小琴有些茫然,户口几乎是她办理结婚证明中最头疼的前提:她知道,自己的户口在1998年劳教时已经被注销。
不过,此刻除了户口,她心里还是有高兴事的,自己的父母为了两人的婚事,特意把自己的那套一室一厅的住房让给了他们,二老则搬到厂里去住。家的推动力,令小琴的脚步轻快了许多。14日上午9时,我们便与她一道,开始查询她户口的“下落”。
9时50分,贵阳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小琴找到流行病科的胡大夫,再次确定了自己结婚的可能性,也聊起了她户口的情况。1998年,小琴因为二次吸毒被派出所抓获后,送至贵阳一劳教农场进行劳教。可在农场仅仅呆了两个月,小琴便被查出感染艾滋病病毒,从而由农场退返给戒毒所,并很快以“保外就医”的名义被送回其父母处。而户口在劳教时,就被公安机关注销。
10时20分,记者与派出所取得联系,对方称,小琴如要恢复户口,必须出具“解教书”,来证明她确实已经正式离开劳教农场。
11时,农场方面传回消息:因小琴在农场呆的时间太短,户籍资料并没有转至该处,因此不应该由农场出具“解教书”。就在小琴一筹莫展的时候,《贵州都市报》的记者编辑在听说她的遭遇后,共同给她捐了700元钱,有些女记者还表示要把自己的衣服给小琴,让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出嫁。
下午2时30分,南明区戒毒所。张警官热情地接待了我们,经过核实,他发现小琴确实是因病离开戒毒所的,但张警官表示,所里也无权开出“解教书”,只能出具一个她因病被所里送回家的事实的证明,但必须征得分局同意。
3时40分,记者又与小琴赶到南明区公安分局,该局领导十分同情小琴的遭遇,他的指示是:“实事求是地进行办理。”
4时50分,为小琴注销户口的中华中路派出所。民警称,小琴的情况十分特殊,目前尚无法断定她的档案到底在何处。但如果没有“解教书”,就只能用两个“证明”来弥补:一是由农场出具的她因病被退回戒毒所的证明,二是戒毒所出具的被退回父母处的证明,但能否办理到户口,最终要公安局领导批示。
步出派出所大门,时针已指向6点。小琴有些慌:“小明的证明早就准备好了,可我的什么时候才能够……”,但这天的努力并没有白费,我们随后从公安机关了解到,只要证明齐备,他们将对小琴的事特事特办,将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她的户籍。
15日上午,我们再次陪同小琴前去办理户口手续。贵阳公安、劳教部门十分重视此事,一路“绿灯”,让小琴很快便拿到了恢复户籍前最重要的两份证明材料。据了解,下周一便可到公安机关办理重新入户手续。这个结果,令小琴、小明二人兴奋不已。
15日上午,我们与小琴来到贵阳市南明区公安分局,该局指挥中心副主任杨佐江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在详细听了小琴的情况后,杨主任立即与贵州省女子劳教队取得联系,证实她确实是因病被劳教队退返南明区戒毒所的。“社会各界都对你的事情非常关心,我们也会尽全力帮助你,那么先预祝你们新婚快乐!”有了分局的支持,下午2时30分,小琴很顺利地从南明区戒毒所拿到了一份证明;下午4时,贵州省女子劳教队的证明也办了下来,随后,记者从小琴原户籍所在地的中华中路派出所了解到,由于小琴原来居住的正新街全面拆迁,要恢复户籍,就应该到其父母为他们准备的住所所在派出所办理,而领导该派出所的贵阳市云岩区公安分局表示,如果证明合法,下周一将为其重新办理户口。跑了一整天,小琴似乎一点都不累,她激动地告诉人们:“我们结婚日子马上要到,我恨不得马上就拿到户口,那时,我要跑去领结婚证!”
濮存昕是他们的主婚人
11月19日正在宣传新剧的濮存昕,仍不忘继续履行“预防艾滋病大使”的职责。12月1日的“世界预防艾滋病日”上,他将以主婚人的身份出现,为近日全国媒体报道的“艾滋病女要结婚”的男女主角小琴和小明主婚!
濮存昕在众记的围攻下透露,今年的“预防艾滋病日”他将以特殊的宣传身份出现。本月30日、12月1日两天,他将前往北京大学、医院和戒毒所等地参加各种预防艾滋病的宣传活动,并主持这个特殊的婚礼。濮存昕还告诉记者,他现在虽然还没有见过小琴和小明这对恋人,但他早已经通过相关的媒体报道了解了他们的故事,小琴和小明是很勇敢的,他们不幸患上了艾滋病,但为了让更多的人们引以为戒,他们坚强地把自己的教训公之于众。(本次报道得到成都商报大力帮助,谨表谢忱)
记者/胡展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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