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契上还有当年当局的“印花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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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卖身契写明当时张妈妈的身价是“国币三十圆”。 陈进容 摄

　　本报讯 昨天，戴先生拿着一张他母亲当年的卖身契影印件走进本报市民热线：“帮帮老人吧，她想找到当年的亲人。”

　　1938年，厦门岛在日军铁蹄下风雨飘摇，在鼓浪屿一个避难所，8岁的张阿羡被亲生父母卖给一个南安人。65年的风雨岁月过去了，从厦门到南安，再从南安到厦门。从父母身边卖给别人，再卖给后来的夫家。当年8岁的女孩张阿羡如今已经是74高龄、白发苍苍的张妈妈了。

　　8岁女儿换回“国币30元”

　　1938年，她才8岁，父母带着她和几个弟弟(她说不记得到底是两个还是三个)从厦门岛现时的文化宫附近的家里，躲避到鼓浪屿一个避难所，那个时候，避难所聚集的多数是厦门人，也有不少是从闽南各地过来的，其中一个就是后来她的养父、南安人陈良乞。当时兵荒马乱的年代，父母没办法照顾那么多个孩子，只好忍痛将8岁的女儿卖给陈良乞，换回了“国币30元”。

　　张妈妈说，当时那个避难所叫什么名字忘记了，有几个弟弟也记不清，父母的模样在脑海里也逐渐淡忘，但她清楚地记得，被卖那天，全家人哭成一团。

　　随后几天，张阿羡跟着陈良乞回到了南安。张妈妈说，陈良乞家的经济也比较困难，养母对丈夫花钱买她显然十分反对。养母经常对她非打即骂，而养父陈良乞只能陪着她一起黯然神伤。

　　几个月后，陈良乞在无奈之下再度把当时8岁的张阿羡卖给同在南安洪濑的另一户人家戴家，这就是后来张妈妈的夫家。

　　戴家妈妈早年守寡，抱养一个男孩，取名叫戴建成，她从陈良乞手上把张阿羡买回来给这个男孩做童养媳。

　　张阿羡在成年后与戴建成完婚，育有三子两女。

　　我家住在文化宫旁

　　张妈妈的儿子、老四戴先生告诉记者，父亲大母亲2岁。他们家后来也从南安迁移到厦门居住，对母亲来讲，等于回到故里，但亲人已经找不到了。

　　解放后，父亲在几个工厂里做过事，母亲则一直在家里操持家务照料子女。20多年前，母亲就开始有寻找生身父母的愿望，随着年纪的增长，她的心愿越来越强烈，如今，她自己也跨入古稀之年，想想父母可能也不在人世了，但张妈妈还是希望能找到自己的弟弟。张妈妈流着泪说，当初被卖的时候，记得还有一个弟弟在妈妈怀里吃奶。如今算起来，弟弟如果还在人世应该也近古稀。她还记得自己父母家当初住在文化宫附近一个古厝里。

　　当初写卖身契时，父母对陈良乞说：“女儿到你们家去，到她长大成人要完婚时，要跟我们说一声。”然而，当时没有电话、更没手机，双方也居无定所，连地址都没来得及留下，自然就失去联系。倒是陈良乞家和戴家后来保持来往，直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陈良乞去世。

　　经过多方打听，戴先生了解到，上个世纪五十年代，陈良乞家曾收到过张妈妈父母写的一封信，可见当时张家人也曾积极希望找到卖出去的女儿，但后来还是没有联系上。

　　张妈妈说，在厦门，晚报很有影响，她希望通过晚报，能让自己的亲弟弟看到自己，但她自己没有小时候的照片，即使有，弟弟也可能记不得了，只好把自己能回忆起的情况尽量讲述出来。请知情人同本报市民热线5589999联系。

　　(陈进容 许晓旋 厦门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