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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单车行拉萨的8岁男童谈他的“魔鬼”老爸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6月30日14:20 CCTV《实话实说》


贲贲(大名:洪嗣之),小学二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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贲贲的父亲洪军华,江西省余江水稻原种厂待岗职工




贲贲的母亲金慧英,江西省余江县水稻原种厂待岗职工


  2002年到2003年,洪军华带着他的儿子贲贲利用寒暑假,先后骑自行车到过北京、广州和拉萨等地,进行了长达一万多公里的拉练。平日里洪军华更是对贲贲进行魔鬼般的训练……请看本期《实话实说》节目实录:

  主持人:前两天有一个同事给了我几盒录像带,然后这个呢其实是一个父亲用微型的家用录像机拍的一些家里发生的事。然后我就看了,我看完之后心里边,说不上来,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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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我想把它拿出来放给大家看看。

  录像:贲贲,是一个有着不同寻常经历的孩子,为了贲贲将来能有出息,他的爸爸洪军华采取了非同一般的方法来教育孩子。从5岁开始,贲贲每天都要在爸爸的严格监督下,进行长跑、空翻、拉吊环等训练。2002年到2003年,洪军华带着贲贲利用寒暑假,先后骑自行车到过北京、广州和拉萨等地,进行了长达一万多公里的拉练。(贲贲:布达拉宫!)同时,洪军华还利用各种机会和方式,让贲贲接触社会。(贲贲:买报纸吗?买份报纸吧。阿姨,买报纸吗?贲贲爸爸:是不是感觉自己做这一行不如人家?是不是,贲贲?你要知道做人就是这样的。你看如果你今天一份报纸都卖不掉,你就一分钱都赚不到,那就会,会饿死掉了。贲贲,你是感觉委屈,还是感觉什么?贲贲:是你搞得我哭。贲贲爸爸:我怎么搞得你哭呢?那要跟全国的小朋友说些什么?贲贲:赚钱不是那么容易赚到的,如果是爸爸妈妈赚到的钱,不能乱用。)在这漫长而严酷的训练中,贲贲承受着超乎寻常的磨炼和痛苦。2003年4月15日,贲贲左手肘脱臼;2004年1月,贲贲从家里楼梯上摔下来,右腿骨折;在去拉萨的路途中,贲贲在骑车下坡时,没能控制好自行车,身上多处擦伤。(贲贲爸爸:现在知道听爸爸话的意思了吧?)面对儿子的眼泪和伤痛,洪军华镇定地用摄像机进行记录,他要让儿子向全社会现身说法。(贲贲爸爸:你想对着妈妈说些什么?跟妈妈说一下这个事情。贲贲,说一下,跟小朋友说一下。贲贲:小朋友你们不要像我一样,不听爸爸妈妈的话,自己猛冲。如果你自己猛冲,就跟我这样了。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要斗争到底。)这种种似乎不近人情的做法,使洪军华颇受责难。寂寞的洪军华常常用毛笔在家里的墙壁上抒发自己的郁闷和孤独。

  主持人:这些只是我看到的那些磁带中的一些片段,还不是全部。大部分都是他父亲拍的。贲贲,站起来好不好,让大家看一下有多高?

  贲贲:这么高。

  主持人:这么高。

  贲贲:没多高。

  主持人:没多高啊。

  贲贲:嗯。

  主持人:你刚才看到那个怎么不好意思了?你有没有发现刚才放那段的时候妈妈眼睛红了,看到没有?

  贲贲:没发现。

  主持人:没发现啊?因为你在忙着自己不好意思是吧?

  贲贲:嗯。

  主持人:把头埋起来了是不是?

  贲贲:是。

  主持人:你先跟大家说“贲贲”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啊?

  贲贲:我爸爸看到我小时候,他感觉我很强壮。

  主持人:想让你很强壮。

  贲贲:就给我起“贲贲”,就是武士的意思,本来是“虎贲”,然后我爸爸改成简称就叫“贲贲”。

  主持人:像小老虎一样,是不是?

  贲贲:他现在就叫我“笨蛋”。

  主持人:“贲贲”变成“笨蛋”了,为什么?

  贲贲:是他叫我的。

  主持人:那你叫他什么?

  贲贲:我叫他老爸。

  主持人:叫老爸,不是叫“老笨”啊?不敢叫是吧?

  贲贲:没这么叫。

  主持人:很多大人都没有骑自行车走这么远,你觉得你厉害吗?

  贲贲:不厉害。

  主持人:不厉害?为什么?

  贲贲:太骄傲了就不好。

  主持人:太骄傲了不好,你坐下讲,这是谁说的话?

  贲贲:我自己学了一篇课文,叫《骄傲的孔雀》,不要像孔雀那样。

  主持人:所以你觉得你做的这个事情没有什么了不起,是吗?你原来来过北京的,对不对?

  贲贲:对。

  主持人:你那时候几岁骑自行车过来?

  贲贲:几岁?7岁吧。

  主持人:你这么点儿年纪就忘了,你现在才9岁,7岁的事你就忘了,问你妈妈。骑了多少天还记得吗?

  贲贲:一个月。

  主持人:一个月啊?那时候你去哪里了?到北京的什么地方看过?

  贲贲:到天安门看升国旗了。

  主持人:你觉得是这次来北京好玩,还是7岁的时候骑自行车来好玩?

  贲贲:两次都好玩。

  主持人:为什么呢?

  贲贲:一次是骑自行车,一次是坐飞机。

  主持人:那你说骑车舒服还是坐飞机舒服?

  贲贲:当然是坐飞机了。

  主持人:妈妈叫金慧英,我刚才放短片的时候我注意看了一下,妈妈的眼圈一下又红了,可能看到孩子受伤的那一段,又勾起了伤心的感觉,是不是?

  金慧英:我儿子在我眼中好像还是一个小孩子,好像在大家眼睛好像一个小英雄似的,我觉得看上去。

  主持人:你更愿意他是一个小孩子还是小英雄?

  金慧英:应该说我两者都想,有点贪心。

  主持人:有点贪心,都想要?但是你流眼泪是因为觉得他还是一个小孩子。

  金慧英:对。

  主持人:不忍心?

  金慧英:对,像那样一个大热天,别的小孩子都可以坐在家里,可是他好像就必须骑自行车到外面去过那种生活。

  主持人:第一次出远门的时候,你是很不放心的?

  金慧英:对。那个时候父子俩关系搞得比较紧张。

  主持人:他会恨他爸爸吗?

  金慧英:对。

  主持人:是因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他父亲给他的那个训练?

  金慧英:对,因为对他来说太严厉了,太苛刻了一点。

  主持人:那叫什么训练?魔鬼训练?

  贲贲:魔鬼训练。

  主持人:真的?

  贲贲:嗯。

  主持人:你受不了了,所以你恨爸爸是吗?

  贲贲:嗯。我做了一个比方,这是一个大牢,我以前关在里面,忽然有一天开了一个阳光大道,打开了我就赶快跑。

  主持人:那个,和阿姨没有听明白,那个阳光大道指什么?骑自行车出去。

  贲贲:不是,是一个幸福的路。它本来是一个捡破烂的,等慢慢他想到他讨钱可以搞出一些大事业,先从小买卖变成大买卖,然后变成大富翁。

  主持人:我还是没有听明白,他具体讲的阳光大道是指什么?

  金慧英:好像就是他跟着他爸爸在外面骑行这一段,两个人的交流吧。

  主持人:就是关系近了是吧,但是没有人变成大富翁啊?

  金慧英:其实他指的富翁不是金钱上的富翁,是精神上的富翁。

  主持人:想的这么深奥啊,像哲学家说的话。

  金慧英:只是他不会说罢了,但是他有这样的感觉。

  主持人:其实这个片子里面拍摄的那个人就是贲贲的爸爸,叫洪军华。问一下现场做父母的朋友,会怎么看待他的爸爸?谁先说?

  观众:我觉得对孩子的教育应该是根据个人的具体的情况,比如小孩在当时的身体条件下和心理承受能力下,一个小孩能够尽多大的量,这个应该有个科学的方法,有个科学的估计和分析。

  主持人:你觉得他爸爸太简单了是吧?

  观众:我觉得他起码没有经过科学的评估,应该量力而行,根据小孩的具体情况进行判断。

  主持人:好,谢谢你这位父亲。这是妈妈,你会怎么看待这个父亲?

  观众:我支持他这种做法,但是我不支持那种,我觉得对孩子太残酷了。

  主持人:你会这么做吗?

  观众:不会像那样。

  主持人:你爱人会这么做吗?

  观众:我想他不会。

  主持人:为什么?

  观众:我觉得孩子那么小,那种训练方式好像接受不了。

  主持人:你赞同严格是吧,但是你不希望那么厉害。

  观众:对,对孩子太残酷了。

  主持人:好,请坐。

  主持人:我们同事,我知道他做爸爸一年了,是不是?

  观众:对。

  主持人:你当爸爸的,你看着又那么坚强,你会理解那个孩子父亲的做法吗?

  观众:还行,但是有点过了,一般成年人如果骑自行车去西藏都费劲,小孩超负荷。我骑车都骑不下来。

  主持人:丢人。我问问贲贲,你最怕你爸爸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是你5岁的时候?

  贲贲:以前。

  主持人:什么原因?

  贲贲:我不做他就打我。

  主持人:然后你就哭是不是?

  贲贲:嗯。

  主持人:求饶吗?妈妈说一下,他和爸爸关系最僵的时候,是给他训练体操的时候,是不是?

  金慧英:他是5岁开始发现他体质很好然后开始练的,特别是6岁到7岁的时候这段时间特别僵,僵到什么程度,就是两个人好像陌生人一样,根本就不像父子,他们你也不看我我也不看你。

  贲贲:谁也不理谁。

  主持人:在你的眼里你爱人是什么样的性格的人?

  金慧英:其实他这个人做事情是非常认真的,他做每件事情都比较较劲儿。

  主持人:下面我们就请贲贲的父亲洪军华先生和大家认识一下,有请。

  洪军华:有点儿像鬼子进村。

  主持人:我知道这个片子播出以后有很多人打电话反对你这样做,甚至有些言辞比较激烈,你有没有听到过?

  洪军华:听到过,这些人打电话还包容一点,在家里相对来讲亲戚朋友讲得更直一点。

  主持人:他们会说什么呢?

  洪军华:疯了,癫子。就好像癫了一样。我跟其他的父母一样,刚刚生下来小孩子好高兴,孩子要怎么做呢?要考上北京,考上北大、清华多风光啊,那时候有那种感觉。小孩子教他写写字的时候,很倔,他不愿意去写。

  金慧英:一让写字就说我手疼,这里疼那里疼不愿意去写。

  主持人:不愿意写字,是吗?

  洪军华:开始的时候,叫他做俯卧撑,他说做这个挺好,他宁愿做这个也不愿意去写字,他说做那个更累不到。如果叫他做20个俯卧撑,你还没有转身他就回来了。

  主持人:做完了?

  洪军华:对啊,你一转身他就回来了。

  主持人:你做得这么好吗?敢不敢今天给大家做一个?20个敢不敢做?可以啦,20个有了。

  洪军华:开始小的时候,就是在5岁的时候,反正带体罚的性质越来越强烈,后来他的体质越来越好,就让我有点吃惊,比如跑跑步,他宁愿去跑步也不愿意去坐那儿看书。

  主持人:那这么说他爸爸的培养方向没有错,你为什么还会跟他有分歧呢?

  金慧英:因为小孩子老是不高兴。他觉得他父亲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别的小孩子都成天在外面疯啊,在外面跑啊,我就要天天关在家里练这个练那个。

  主持人:那时候他要练多少东西?

  金慧英:后手翻、前手翻、后空翻,还有曲臂撑,还有拉吊环之类的。

  主持人:全是爸爸训练他?他的不快乐是因为他觉得当初玩一样的做俯卧撑变成训练就不快乐了,是吗。

  金慧英:对,觉得好像变成了写字一样的枯燥无味。

  主持人:他就不喜欢了。

  金慧英:对。

  主持人:那他和他爸爸抗争过吗?

  金慧英:抗争,小孩子抗争过这么大块头吗?

  主持人:抗争的结果是不是挨打?

  金慧英:对。

  主持人:可是你们之间最厉害的一次分歧和争论是你们竟然要离婚了?

  金慧英:其实人在气头上什么话都能讲出来。

  洪军华:那个时候讲离婚的事情比吃饭还简单,真的到了那种程度。

  主持人:夫妻之间会有这么大的冲突?

  洪军华:为什么会这样?当时,讲我们的感情,如果不是为了孩子,一点事情没有。

  主持人:就是方法不同,目标不同。

  洪军华:培养的想法不同,其实亲戚起初是怎么想的,他想洪军华好像是很赖的一个人,本身我是很散漫的,那时候留着长长的头发,我自己做一个很大的旗袍一样的衣服,在路上招摇过市那种感觉,他们就感觉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培养孩子走出来。但是他们就是感觉得这是一种不可能的事情,好像是天方夜谭一样。这种感觉我就要把孩子拉出来,带出来,按我的这种思想。

  主持人:他们在往回拉,你就往外拉?

  洪军华:对,一直就是这种拔河。

  主持人:但是拔河的这头只有你一个人,那头是所有的亲人。

  洪军华:对,当时的支持率很低。

  主持人:支持率很低呀,0票。

  洪军华:对呀,支持率只有两票,但是其中一票是两个0.5,就是他的一半和她的一半,她就是半信半疑。当时叫“墙头一根草,风吹两边倒”。为什么这么讲,等我晚上跟她讲了一大段道理,是这样的,要跟着我。等到一训练起来,大家指指点点我的时候,大家冲着我发脾气的时候,不能,你这样搞乱了就要去离婚,当时就是这么简单,那段时间我脑子很乱。所以孩子也很抵抗我,他不知道听谁的,因为我一次一次迈向成功的时候他们在往后拉的时候,步伐、力量越来越加重。

  主持人:我特别想知道你那个迈向成功能跟我描述一下吗?

  洪军华:证实了孩子的能力,其实孩子做这些东西都是很简单的,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大家总认为这是很无聊的事情。说白了,就好像大家看到我家里一样,所以我现在大量的时间在培养孩子,我可以出去找工作,但是我为什么没有出去找,其实这也是我的弊端,我总感觉培养孩子这段时间太短了,我只有放弃某些东西。

  主持人:既然你说你也觉得很孤单,你一个人,支持你的人只有0.5加0.5。小金说一下,他跟他爸爸有一次为了贲贲的事,甚至爸爸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金慧英:对。

  主持人:是什么事情会这么激烈呢?

  金慧英:就是他提出要带孩子骑自行车上北京。

  主持人:那么你爸爸要和你断绝父子关系的时候,你心里怎么想?

  洪军华:其实心里特别难受。我就和我父亲这么讲的,我说我小时候,以前所走的路不怎么好,也就是说在培养当中他对我的这种关心也许不是很够,这种不够应该打引号的,因为那时候孩子多,没有办法专门针对我一个人去抓,现在我只有一个孩子,我就能倾注更多的精力去照顾他。

  主持人:那你宁肯付出跟你父亲断绝关系这样的代价吗?

  洪军华:因为当时孩子是这样的,我认为孩子能力很够,骑车子走这么一点,体力上应该一点问题都没有,包括我自己努力一点,在路上小心一点,多照顾一点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金慧英:其实他父亲可能也相信他儿子有这个能力,但是好像就是受不了大家的议论,受不了别人说,你儿子怎么那样,这个小孩子让他带出去,不要让他带出去。受不了别人的议论。

  主持人:你们那里的议论对他和爸爸来讲,是批评的多,是吧?

  金慧英:对。

  洪军华:不是叫批评的多,应该是叫阻止的多。甚至说不能用绳子把我的手捆住,就是说能捆的话,早捆了,能够私设一个公堂或者是做一个小牢,就把我放进去了。甚至当时没人鉴定我是精神病,如果是有人鉴定,我就到精神病医院去了。到了这种程度。

  主持人:那有没有人打110报警?

  洪军华:有人想。

  主持人:打110以后警察来了?

  洪军华:来了,110来了。当时我就楞了,有些东西实在让我想不到。

  主持人:警察来了,你怎么跟他说?

  洪军华:我跟他们挺熟的。因为本身我在家里就是拍这个也做新闻,做专题片。

  主持人:有人看了录像就问我,这个爸爸好奇怪,你这样培养儿子,为什么用摄像机拍下来?

  洪军华:我把这些真实的东西给大家看。

  主持人:然后拍了以后,你是希望电视台能够播出来?

  洪军华:其实我希望大家去讨论这样的东西,究竟人应该在精神上更丰富一点,还是在肉体上受一点磨难。

  主持人:可是我们刚才看到一个镜头,他的脸上摔伤了,你那时候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去抱他?

  洪军华:不,我第一个反应是把他包扎好了,所有做好了以后。

  主持人:然后才开始拍的。

  洪军华:那个时候可以这么讲,孩子的生命是第一了,我当时下来自己都蒙了,那个机子背在身上,往旁边一扔,就帮他包扎,把所有的伤口处理。当发现只是皮肉伤,这时候处理完伤口以后,就拍一点这个。拍这个当时我为什么叫他讲那样一句话,我就是想很多孩子自己发生了一些事情的时候才会感觉后悔,真的是一种遗憾,其实父母讲更多的东西,讲得再深刻,只有他自己摔了一跤以后,才知道不能这样,下次注意,下次才能不会摔跤。

  主持人:那贲贲你告诉我们,你骨折的时候是几岁?

  贲贲:8岁。

  主持人:8岁,那你骨折的时候是骑自行车还是训练?

  贲贲:训练。

  洪军华:他当时练高空落下,就是我把他举起来往下落。

  主持人:多高的距离?

  洪军华:没有多高,差不多有一米六左右这样的距离。他脚离地面差不多就是一米左右,那个时候他始终脑子里面不能接受,这个父亲为什么整天是这样的。如果他自己能够主动做一些事情,应该这些东西会避免,那时侯就是成了纯粹我是命令,变成了一种上级命令他。所以这就是我最大的失败,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他自己会做一些东西,比如他拍片子,现在体育方面我就放松了很多。

  主持人:体育方面你不训练他了吗?现在。

  主持人:可能我们光听爸爸一个人讲对他们家不是很清楚、很了解。我们去看一下他们家的状况怎么样的?

  画面:洪军华,是江西省余江县水稻原种厂的待岗职工,这是一个有几十年历史的国营农场,这些年由于厂里效益不好,许多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外出打工了。

  画面观众:出门打工去了。很不好的,不是一般的不好。现在市场经济就不行了,原来是计划经济就可以。

  画面:洪军华的家,房子盖了好几年了,但装修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墙面上有许多洪军华写的毛笔字,这也是屋子里最引人注意的地方。

  画面观众:他的相也照得很好,字也写得很好。他有才?他有才的,你进过那么多的电视台,你叫他给你介绍个工作喽,做一做。他刻苦钻研的精神很强的。他办这个事情就一定要成功,他有这个决心,我说有这个决心,把电脑学好,到外面打工,一两千块钱一个月,我说从实际出发还是好一点。我两夫妻就七百二十块钱,都是那么过来。他有时没钱了,爸爸有钱吗?我还要拿钱给他。您现在还会拿钱给他。拿钱给他,他上次买摄像机,拿了一千六百块钱。原来还欠我的钱,欠九千块钱呢。这些钱都还了吗?没还,他现在就是想要钱。您还指望他还吗?指望,反正他有钱就还了,我那么大年纪,我就希望他到外面赚钱,把房子装修一下,是不是?还是那个样子。

  主持人:看最后这个老人说话,一看就是他家长,是谁的爸爸?

  金慧英:是我的父亲。

  主持人:因为我们也注意到了,你们家虽然非常简陋,可是有一个家用的摄像机,还有一个电脑,好像这两个东西是最值钱的东西吧。

  洪军华:对,还有一个照相机,如果把我的背景讲一下大家就感觉我并不是疯子。为什么我现在培养孩子在投入,宁愿不去装修房子。

  主持人:宁愿欠着岳父的钱。

  洪军华:宁愿欠着。现在就是想首先把他培养出来,培养出来自己能够总结很多经验,也可以学到很多。

  主持人:那你们家里的经济来源靠谁呢?

  洪军华:主要还是靠我,我现在拿机子拍点片子赚点钱,拿照相机到乡下拍一块五毛钱一张的照片来赚一点钱,靠这个来维持。所以如果现在我放弃孩子,出去找一份工作应该很容易,但是我总觉得衡量下来孩子还是更重要的。

  主持人:你现在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培养贲贲身上,贲贲将来长大如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成功怎么办?

  洪军华:为什么现在我想生活当中让他做这些东西,首先我教他学会生存,其实带他出去的时候。

  主持人:你让他卖报纸、让他骑自行车。

  洪军华:对,学会生存。

  主持人:贲贲你长大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理想没有?

  贲贲:我要去做登山运动员。

  主持人:登山运动员,还有呢?

  贲贲:医生、摄像师、演员。

  主持人:演员?你讲别的我都能理解,什么摄像师,因为他爸爸喜欢摄影。运动员、登山运动员。你怎么会想起当演员呢?

  贲贲:是这样的,我爸爸让我哭就哭,要笑就笑。

  主持人:他说因为和他爸爸在一起,一会哭一会笑,所以形成了这种习惯,所以就想当演员,是这样吗?

  画面:洪军华教育贲贲的事情,周围许多邻居都有所了解,他们对此各有各的说法。这个我们看不惯,他对他的小鬼很严的。对小鬼严是好事吧。好事啊?应该是好事。太苦了,太苦了一点。做什么,都有付出的。我这个人很民主的,不会那样强加于小孩干什么,我都是让他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事情。做什么事情执著一点。我觉得他比较特殊,有点标新立异的那种感觉。反正这个知道的人看到了,都会流眼泪。他打孩子怎么会别人都看到呢?他就在路上,跑步啊,你没按照他的要求跑,没跑快,就不行。望子成龙嘛,他就巴不得他一下子就成材,我们说要慢慢来,这样不行,我们就是这样跟他讲。后来他听不听?不听,你不要跟他讲不行,你一说不行,他就说,他就要他行。所以我们以后就不讲了。那你们都管不了他吗?管不了,我们的厂长,总厂的厂长长都跟他讲了,没用。你不能讲他,你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就不能讲,你讲了他就更加变本加厉啊。现在你们都不敢说他是吗?现在好一点,不过现在也不能太那么了,因为这个小鬼这样子,如果他不行,他万一失败了,可能对自己也有点刺激,所以我们也不敢讲他。

  主持人:我想今天现场的朋友,可能对他们家的状况有个感性的了解,在这样的基础上你对贲贲的爸爸有什么话要讲?谁来说?

  观众: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就像您刚才问的一样,假如说你这么努力培养孩子,毕竟每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如果你最后达不到很好的效果怎么办?所以我有一个建议就是说从片子中介绍,还有您自己说的,您有一个很好的技术,摄影,如果您拼命地挣钱把他送到专业学校,我想效果也许会更好一点。

  洪军华:现在我认为孩子就是生活,生活化了。他会生活我就感觉OK了,并不是说他的那些成功,也是大家给他的看法跟感觉,我认为,他能够会生活就成功了,就OK了。

  主持人:我为你们介绍一位朋友,他一直坐在我的身边。一个电影叫《和你在一起》,有些朋友看到过对吗?唐寅虎先生,唐先生,电影以你和你儿子的故事为原型拍的吧。你这个父亲的角色在电影里是谁扮演的?

  唐寅虎:应该是刘佩琦扮演的那个角色。

  主持人:儿子的角色呢?

  主持人:在儿子几岁的时候开始强迫他练琴?

  唐寅虎:4岁,跟这个小孩差不多,4岁左右的时候。

  主持人:残酷到什么程度?

  唐寅虎:就是说达不到我的要求没饭吃。有一次拉琴拉不好,练到夜里12点没给饭吃。

  主持人:那你和儿子的关系僵不僵?

  唐寅虎:很僵。

  主持人:很僵?

  唐寅虎:对,不过现在好多了。

  主持人: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唐寅虎:要说代价,我觉得对我来说能把自己的孩子能培养出来,我觉得我乐在其中,不能说有什么代价,代价太多了,精力上的代价、财力上的代价很多很多。

  主持人:你有没有觉得,曾经有一段在感情上差点要失去儿子?

  唐寅虎:有啊。

  主持人:这是不是很危险?

  唐寅虎:唐韵,他刚才说的这些东西我们爷俩儿都经历过,他说的时候,我非常赞同他的方法,孩子有一天会长大的,当他长大了以后,尤其当他以后成功的时候,他会感谢你的,所谓感谢就是他会理解你,我爸爸那时是真的对我好。那么训练孩子搞体育的就是那么训练,你可以到体校去看看那些做体操的,那个劈叉或者是下腰,那些真的很残酷。

  主持人:为什么体校的老师训练孩子的时候没有人骂老师,但是如果这个爸爸在家里用这个方法训练儿子的时候会骂爸爸?

  唐:因为那是学校,外面感觉那很科学应该那么训练的,作为他的亲生的孩子那么训练,他们觉得对自己儿子这样是不是捡来的,就有那么一个思想在里面。

  主持人:他觉得今天儿子能够到音乐学院去上学,也算是成功了。我们这边还有四位成功的,他们都到了音乐学院上学。是吧?

  乐队:看着特别不像是吧?

  主持人:小鲁不是吧?

  乐队:不是,我是老师。

  主持人:你是教他们的?

  乐队:对。

  主持人:教他们什么?

  乐队:体育。

  主持人:小的时候学琴几岁开始学的。

  乐队:从我爸打我的那天开始,我就开始学琴了。

  主持人:几岁啊?

  乐队:我都忘了,打糊涂了,打晕了。打出后遗症了。

  主持人:三岁。

  乐队:我今天到这个节目心里感到很欣慰,刚开始小朋友出来的时候我的嗓子哑的,可能是他爸爸打哭的,哭哑的,现在我觉得是遗传了。我很欣慰。

  主持人:都都你小的时候练琴是几岁?

  都都:4、5岁吧。

  主持人:你爸爸打你吗?

  都都:打,老打。

  主持人:打哪儿啊?

  都都:哪儿都打,逮着哪儿打哪儿,哪儿顺手就打哪儿。

  主持人:那你爸爸培养你的目标是当音乐家?

  都都:就是职业拉小提琴的,那时候就是学小提琴啊。

  主持人:你现在怎么不拉小提琴了?

  都都:拉不下去了就改弹吉他了,打得现在改行了。自己都爱练琴不打的现在估计都成大师了,打的现在都改行了。

  洪军华:可能就这样,按他那句话,现在我要改行,不打他了,他可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

  主持人:大师,不用打就成为登山运动员,那就是大师。那好,最后我想问现场的朋友,尤其是今天来了很多小朋友对不对,来你们站起来让我看一下来了多少。我先问一个问题平常放学以后最喜欢干的事情是什么?

  小朋友:吃饭。

  主持人:吃饭。

  小朋友:洗澡。

  主持人:洗澡。

  小朋友:吃饭。

  主持人:也是吃饭。还吃呢,都这么胖了。你们呢?放学以后?

  小朋友:睡觉。

  主持人:好,你们的爸爸和贲贲的爸爸比起来有什么不一样没有?

  小朋友:我的爸爸要求没有那么严格。

  小朋友:比他温柔。

  主持人:比他温柔。

  小朋友:我爸对我很好。

  小朋友:一样。

  主持人:一样,你怎么什么都一样啊?说什么都一样。

  观众:我觉得他有可能成功,另外情感应该是比有可能成功要可贵一点。

  主持人:就是情感更重要。

  观众:对,我刚才听到他的讲话,有两个体会,一个是什么叫严格,第二个是什么叫成功。我理解的严格就是严而有度,第二个是严而有方。所谓的严而有度,就是说你不是说把7岁的小孩拉到西藏去蹓一圈,小孩的生理情况或者身体情况都能承受不承受得了?这是一个问题,第二个严而有方,就是你刚才说的训练体操运动员也好,教练他有他科学的方法,并不是说你今天拉吊环,明天高抬腿,这样的话就成为运动员,不是这么回事。第二个问题就是说成功的问题,是不是像你这样把小孩进行魔鬼训练以后,这小孩就算成功了,从目前的素质教育来讲综合教育来讲,这并不是教育的惟一目的,我就说这个意见。

  主持人:贲贲,来,我看你已经坐不住了。很不容易啊,陪我坐了这么长时间,我们来做游戏,行吗?做比赛。你去和爸爸妈妈站在一起。我们再选一个三口之家。好一号家庭代表队上来了。

  主持人:贲贲,来跟爸爸妈妈到这里,你看这里放了三块板子,这三块板子要你们一家三口都站在上面,然后我们会依次往下拿,拿到最后一块板子的时候你们还要一家三口站在上面。这个比较简单对不对?站好了吗?

  洪军华:把妈妈驮起来。一、二、三。

  主持人:好厉害。我们希望玩这个游戏告诉大家,一家三口在一起同心协力比什么都重要,而且什么困难都能克服。最后我让贲贲今天跟他爸爸互换一下工作,平常是谁给你拍录像啊?爸爸,对不对?今天你给爸爸拍好不好?然后你让爸爸给全国小朋友的爸爸妈妈说一句话。

  洪军华:我想说的就是,让孩子知道更多的父母的爱,我认为这是最关键的。

  主持人:那你最想对贲贲说什么呢?

  洪军华:贲贲,玩得开心不?

  贲贲:开心。

  洪军华:只要你开心就可以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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