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裸体浴场引争议 重新开张希望渺茫(组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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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8月10日01:16 上海青年报 | |||||||||
浙西天滩风景区 浙西天滩风景区 浙西天滩风景区 “8月12日正式对外开放?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呀!现在外面对我们裸体浴场的报道多是炒作,很多话我们从来都没说过。” “你也看到了,场地那么狭小,这东西根本就不能叫着什么‘裸泳浴场’,最多只能算是泡泡澡戏戏水。”
“挑战中国传统的道德观念?不敢,不敢。我们当初只是想把它做成一个参与性的项目,后来压力大了,我们就自己把牌子给撤了。” “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部门对这个事情有过禁止或者赞同的明确表态,我们也还没有认真考虑过设立裸泳区后的安全等管理问题。现在只是尝试,做与不做的概率更占一半。” 8月5日,有媒体爆出猛料:声称“浙江临安市浙西天滩风景区在8名上海女大学生自发裸泳的启发下,开设裸体浴场,目前处在试营业状态,8月12日将正式对外开放”。“一石激起千层浪”,一场关于裸体浴场究竟该不该设立的“辩论”,开始在媒体和坊间“开战”。 8月6日-9日,记者来到浙西天滩风景区深入调查,不仅发现“8名女大学生自发裸泳”有刻意虚构的可能,并且,外界对“裸体浴场”的传言也存在诸多不实之处。裸体浴场不仅不可能“在8月12日正式开放”,其重新开设的希望也非常渺茫。 8名女大学生裸泳事件证据不足真假难辨 对于设立裸泳浴场的起因,所有媒体援引浙西天滩风景区负责人的解释都是:“8名上海女大学生集体裸泳引发我们灵机一动”。 裸泳对象为什么是更容易让人敏感的妙龄女大学生?大学生的身份和住所地,景区从何得知?人数为何偏偏是生意人更乐意接受的谐音为“发”的8?这个“8名上海女大学生集体裸泳”的事件,究竟是一个引人遐想的浪漫事实,还是一个人为制造的虚构故事? 记者找到了媒体多次提及的“尴尬万分”的值班保安。这名值班保安名叫徐旭,是一个30岁不到的小伙子。他告诉记者,对于“女大学生裸泳”事件,他是从姚硕琛那里知道的,“我自己没有亲眼看到。你想想,一群女孩子不穿衣服在一堆石头后面洗澡,我能过去看吗?” 徐旭所说的姚硕琛,是浙西天滩风景区的导游小姐,据说当日曾受聘于8名裸泳的上海大学生。8月7日中午,在浙西天滩风景区内,虽然记者再三提示,姚硕琛也还是记不清事件发生的确切时间,只依稀记得发生在7月4日到7月10日之间。 姚硕琛回忆了当日的情景。当日下午,一群散客乘车前来游玩,买票后便请她做导游。游玩中,她发现这群散客活泼开朗,穿着精致漂亮,观念前卫开放,玩起来很“疯”,因此记住了对方一共是8人,清一色20岁上下的女孩子。 姚硕琛是2002年9月28日浙西天滩风景区正式对外开放以来的第一批导游,经验相对丰富,同时也是景区11名导游小姐中唯一一名结婚育子的“过来人”。通过“阿拉”等方言的辨认,姚硕琛确认这8个女孩子是上海人;同时,听8名女孩子说话的内容,姚硕琛确认她们是大学生。这便是“8名上海女大学生”说法的全部由来。 浙西天滩风景区的游玩项目主要以水为主,“8名女大学生”尽情戏水,一直玩到下午5点多钟景区快要关门时,还在景区最深处的水滩边游玩。这时,女孩子们“可能觉得戏戏水不过瘾,竟想裸体游泳”!已是“过来人”的姚硕琛没有制止,而是告诉她们:“以前这里也有男性游客裸泳呢。”8个女孩子便请姚硕琛看着衣服,随后全部下水了。姚硕琛告诉不远处巡逻的保安徐旭,请他在下面警戒。于是,“8名上海女大学生裸泳”的故事发生了。 如何证明确有其事?姚硕琛起初告诉记者,当日的导游记录可以证明。但当记者要求查阅当时的导游记录时,姚硕琛突然想起来,“导游记录已经报到公司财务去了,公司临安市内,离这里有30公里”。记者要求去公司查阅导游记录,姚硕琛未置可否,只反复声称“不太好找”。记者最终没有看到当日的导游记录。 浙西天滩风景区总经理黄建光和景区投资方浙江新业投资有限公司负责营销的副总经理俞海,都向记者再三确认“女大学生裸泳”的真实性,但同时也承认对事件的了解均来自姚硕琛一人,自己没有亲眼目睹。 没有充足的证据,姚硕琛感到有些遗憾:“如果当时知道这事会产生这么大的轰动,几分几秒我都会记得清清楚楚。”黄建光则告诉记者:“如果知道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当初想办法也要留下一个电话号码来。” 临安市风景旅游局监督管理所所长蒋正林告诉记者,只要是景区拿不出充足的证据,人们就有理由怀疑这是一个精心编造的谎言。 “裸”牌竖起裸泳行为反倒匿迹 自今年7月4日以来,浙西天滩风景区开始设立参与性较强的水上游艺项目,游客的满意度越来越高,旅行社也多次建议景区多开发一些参与性强的新项目,“走马观花引不来回头客的”。当姚硕琛跟景区其他人员讲述起“8名上海女大学生裸泳”这一事件时,说者无意,听着有心,黄建光、俞海等景区负责人灵光一闪:“裸泳”不正是一个参与性很强的水上项目吗! 几天后,景区匆匆制作了2块牌子:男宾裸泳区、女宾裸泳区。在原先隐蔽的“女大学生裸泳发生地”设为女宾裸泳区,在女宾裸泳区下面一个水域面积略大、隐蔽系数相对较低的水滩,设为男宾裸泳区。 黄建光告诉记者,景区自2002年9月28日正式开放以来,曾多次发生过男性游客裸泳的个别行为,但由于是男性游客的个别行为,景区一直没放心上。这次发生“女大学生集体裸泳“事件后,开设裸泳区的想法立即成为了景区管理层的共识,“我们不是想以此谋利,只是想适应市场,顺应游客的需要”。 令天滩景区意想不到的是,从7月中旬开设裸泳区后,一直到记者8月9日离开时为止,在景区指定的裸泳区域内,却没有发生过一起“光明正大”的裸泳行为。 8月7日下午,一名在水里泡了半个多小时的上海游客告诉记者:“裸泳?不太好吧。毕竟大家都不认识,怎么说都会有些不自然呀。”另一名来自杭州的女性游客在听到裸泳这个词语后,立即红了红脸,呵呵一笑,摇了摇头表示不敢苟同。 色诱游客?景区否认在“搞噱头” 天滩“裸体浴场”本身究竟如何,很多人已经不再考虑,只是纠缠在这种行为引起的种种“争议”上。争议之一便是指责景区“搞噱头”,吸引眼球,诱惑游客,最终达到扩大知名度和提高客流量的目的。 对此,黄建光予以否认。他认为景区这一未经深思熟虑的行为虽然在做法上可能欠妥,但却是非赢利性的,因为只要买票进入景区后,进入裸泳区是不需要另行付费的。同时,景区本身对裸泳浴场的处理特别低调,不仅没有公开宣传,在景点分布图上也没有做任何标识,导游图上也看不到,这个情况还是旅行社和导游捅出去的,因此不是“搞噱头”吸引眼球,而是“琢磨怎么去适应市场,怎么才能更好地顺应游客的需要”。 有读者质疑黄建光的说法,因为裸体浴场的开设在客观上已经提高了景区的知名度,从而为今后的营销创造了良机。记者请景区管理层对这个“喜人”变化做一评价时,黄建光和俞海都“呵呵”一笑,最终回避了这个问题。但在采访中,黄建光曾表情愉悦地告诉记者,“中央电视台等全国很多媒体都打来电话说要来采访呢。” 部分读者还认为,天滩景区的裸体浴场和去年9月被紧急叫停的人体彩绘性质相似。黄建光则认为两者存在明显区别:其一,人体彩绘是在公共场所内,景区虽然也是公共场所,但裸体浴场的场地非常隐蔽,是景区内“一个天然包厢”里,“这个包厢四面被山体和巨石遮挡,和浴室相似,只是构筑的材料不同”;其二,人体彩绘的围观者男女不分,但裸体浴场男女有别;其三,人体彩绘的现场人员除了寥寥几个参与者外,就是为数众多的观望者,但裸体浴场里都是参与者,等等。 临安市旅游局一名要求不透露姓名的负责人认为,这种以标示牌的形式标识出裸泳区的行为,实际上有暗示、引导游客裸泳的嫌疑,而暗示、引导的结果之一,就是有可能增加“回头客”,从而在客观上蒙上了一层谋取利益的商业色彩。 重新开设裸泳区可能性不足50% 浙西天滩风景区7月中旬竖立起裸泳区牌子后,8月初,获知这一消息的当地媒体前来采访,送走一拨又一拨媒体人士,黄建光的心情逐渐由兴奋转向担忧: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在媒体上获悉这一消息的临安市旅游局相关负责人打来电话,过问裸体浴场的情况,在没有做出任何肯定或者否定的表态后便挂断了电话。8月4日左右,天滩景区将2块裸泳区的牌子悄悄撤下,从此再也没有竖立起来。 究竟有没有人明确要求景区撤下“裸泳区”的标示牌?景区多名负责人都声称是景区感觉无形的压力越来越大,怕最终影响整个景区的发展而主动撤下,并没有任何部门和个人强制景区这么做。临安市风景旅游局相关负责人则告诉记者,相关情况已经了解,目前裸体浴场已经停止运行,谈不上进行什么管理。 临安市风景旅游局风景监察大队大队长蒋正林认为,如果在申报程序上能做到合法,在实际操作中能做到安全,“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但如果不能保证这两个方面,“重新开设困难很大,就是开设起来也容易出问题”。 法律专家表示,到目前为止,我国还没有对于这类行为加以规范的相关法律法规,合法申报和审批都几乎无从谈起。在采访中,黄建光和俞海都表露出重新开设裸泳区的念头,但同时声称:“每一步都要走得稳妥一些,宁可不做,也一定要合法规范。” 如果重新开设,实际管理如何保证安全?天滩景区称将增加数名女性保安,兴建一些小型建筑供歇息、换衣用,并将禁止未成年人进入。但对于如何识别未成年人,如何避免同性之间的偷拍,黄建光承认迄今仍未认真考虑,他告诉记者:“我们原本就是试探性性搞一搞,并不是非搞不可,如果一定要说搞的可能性,可能还不到一半吧。”本报记者 王文 文/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