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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江民工打工受虐待 干得慢被扇耳光(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3月16日03:43 华商网-华商晨报
黑龙江民工打工受虐待干得慢被扇耳光(组图)

20多民工在这个黑黑的屋子里度过了一段日子,如今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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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江民工打工受虐待干得慢被扇耳光(组图)

  农民工被带走,屋里的墙上留下了一首打油诗:“寻找财源跑断肠,身不由己去苇塘,一日三参(餐)如恶狼,晚上体(休)息似绵羊,恨天恨海恨天长……”。



黑龙江民工打工受虐待干得慢被扇耳光(组图)

回想起遭到的非人折磨,王明国流下了眼泪。


黑龙江民工打工受虐待干得慢被扇耳光(组图)

说起割芦苇的日子,王老汉泪水直流。


  农民工自述被虐内幕

  30余名农民工从黑龙江被运到盘锦打工 其间遭遇非人待遇

  顶着月亮起床干活,披着星星归来睡觉。

  干慢了,肯定会挨打——煽耳光、用脚踹、镐把打屁股,这是惯用的办法。更严重的,三九天里,在户外,包工头扒光工人的衣服,往身上浇凉水。

  更令人发指的是,抓来虱子,放到工人的生殖器里,或者放到嘴里生吃掉……

  这就是一个现代社会里“包身工”的遭遇。

  当这位“包身工”逃出受虐的“集中营”之后,他选择了用法律来维护自己的权益。然而,当本报记者和警方一同赶到事发现场,解救另外20多人的时候,“集中营”却人去楼空。

  这是一段难以回望的经历。

  当事人在向我们讲述的时候,数次落泪,而记者感受到的除了震撼还有愤怒。

  遭受虐待 不给工钱不让回家

  王明国,54岁,家住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富裕县绍文乡沿江村。那里是一个并不富裕的村子。王明国家的日子过得很紧,为了多挣点钱,他准备到城里找份工作。

  2004年7月7日,王明国凭着一身老力气,在齐齐哈尔一个建筑工地上找到了一份力工活,每月750元工资。可是,进入工地以后,他发现工地上的生活和工作,并不是想像当中的那样美好,每天除了没日没夜地干活以外,还要遭受毒打和虐待。

  累并不是王明国最害怕的,最令他害怕的是包工头对工人的折磨。他说,他亲眼所见,一个工人被工头扒光衣服以后,抓来虱子,然后,放进工人的生殖器里……把那名工人折磨得“哇哇”直叫,可是,工头们却在一旁“哈哈”大笑。

  连续4个月过去了,王明国他们一分钱工资也没拿到手,他想不干了,想回家离开那个令人发指的工地。可是,为时已晚,他已经完全被人控制起来,每天出入工地都有人看管。此时,他才知自己已成为了一个遭人虐待、失去自由的“包身工”。

  到盘锦割苇子 干得慢扇耳光

  11月21日夜里,刚想睡觉的工人们,突然被工头项羽和其手下戴洪生、刘建华叫醒。随后,被拉到火车站,上了火车,直到第二天快放亮的时候,车在锦州站停下了。所有的人被赶上了一个大客车里,被拉到一个茫无边际的苇田里。

  面对浩瀚如海的苇田,30多名工人并不清楚自己到了哪里。后来,工头告诉他们:“这里是辽宁盘锦,我们到这割苇子,工资与在建筑工地里的一样,快干活吧!”没来得及休息,工头给每个人发了一台收割机。

  虽然大家都来自农村,割过庄稼,可是,没有人割过芦苇,大家根本不会使用这种机器。慢慢地大家学会了收割,可是,谁若是干得不好,或者干得慢,便会遭来一顿毒打。

  有一次,因为干活干得慢,王明国被工头要求扇耳光。在扇耳光之前,工头竟然让他腮帮子鼓起来,然后,再扇。一巴掌下去,可以听到一个响,只有这样,工头才会觉得舒服,过瘾。

  得罪工头 冬天扒光衣服浇凉水

  工头罚工人也是想尽了怪招。谁若是白天干活干得慢,晚上,工头会让工人撅起屁股,然后,在两个盛满水的水桶中间拴根绳,之后,挂在工人的脖子上。时间长了,工人就瘫在地上。这时,工头就像踢畜生一样,踹上几脚。

  一天下午3点多钟,一个姓闫的老头,不知是因为什么事情得罪了工头项羽,在苇场里,项羽扒光了老人的衣服,然后,把冰凉刺骨的凉水从头浇到脚,冻得老人直打喷嚏!尽管老人苦苦哀求其饶了他,可是,项羽却拿起竹棍使劲向他身上抽,抽得全身都是红红的檩子,打得老人“妈呀,妈呀”地直叫……

  非人的折磨让工人们难以承受,不久,有七八个人先后逃跑了。此时,工头怒火冲天,对工人们看管得更紧,加大了劳动强度。天没亮,就把工人叫起来割苇子,中午也不让休息,只是简单地吃点馒头然后继续干活,直到晚上星星出了才可以停工。谁要是偷懒或者是提前走,那么谁的屁股就会挨镐把。

  悲惨的一幕幕,每天都在重复地上演,每天都会听到痛苦的呻吟……

  电话求救 “快让儿子来接我”

  时间长了,王明国学精了,工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非常顺从听话。尽管如此,他依然没有逃掉挨打的噩运。

  今年正月初二的晚上,工头让王明国到苇场工人家属开的小卖店买两袋酒,王明国多买了一袋,这惹恼了项羽,他脱下皮鞋,举起来便向王明国的脑袋砸了过去。瞬间,鲜血直流,王明国没敢吱声,捂着脑袋,趴到被窝里,悄悄地流泪。这时,他想起了儿子,想起了老伴,想起了温暖的家……

  工人们在痛苦中苦苦地煎熬,王明国将自己每天的工作和遭受的折磨记录下来。一旦有机会,将托人给家人捎个信儿。

  今年2月末,割完苇子后,项羽又将全体工人拉到盘锦市东郭苇场小流子沟垛场,让工人往小火车上装苇子。

  3月4日,机会终于来了。那天,工头项羽让王明国去做饭,突然,他发现炕上有一部手机,于是,他拿起来就给外甥打了一个电话。“我在盘锦东郭苇场割苇子呢,你快让我儿子来接我……”话音还没落,一个男子从他的身后走过来,一下子就把电话抢了过去,然后挂断了。

  儿子报警 魔窟救父

  王明国的外甥接到电话,立即将此事告诉了王明国的儿子王作林。3月11日,王作林赶到盘锦,拨通了父亲当天用的手机,他以买苇子为由,打听到对方所处的位置是东郭苇场小流子沟垛场。

  随后,王作林和着便装的东郭派出所马荣军所长,开着一辆地方牌照的车找到手机持有人吴艳山。可是,吴艳山却一口咬定,并不认识什么黑龙江人。后来,旁边有人插言:“你们到那边下屋看看,可能在那边。”转身,王作林来到下屋,一掀门帘,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父亲,“爸,你咋变成了这样。”看着爸爸黑黑的脸庞,王作林心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儿啊,你可来了,我都急死了,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王明国哭了。

  逃离魔窟之后,儿子领着父亲到饭店,饱吃了一顿饭,又带父亲洗了澡……

  心有不甘 他们应付出代价

  王明国向记者讲述这一幕幕不幸遭遇的时候,也流露出一丝庆幸。他说:“我真以为这辈子都逃不掉了,没承想还能活着看见儿子。”

  王作林则告诉记者:“爸爸失踪以后,全家人都以为爸爸在外边出现了意外,可能这辈子也见不到人了,春节的时候,妈妈哭得像个泪人,全家人四处打听,始终没有消息。可给家人急坏了……”

  如今父亲被折磨得老了许多,王作林始终觉得这口气没有出来。他说,这帮人如此残忍,在现代社会的今天,竟这般的嚣张,他们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王明国额头有一个当时被打的伤疤,他说将用法律的武器来维护自己,向他们索赔。

  3月14日,王作林向本报反映此事,希望通过本报,将这个虐工的“集中营”曝光于天下。以此,希望有关部门及时查处。

  营救:“虐工集中营”人去楼空

  王明国的不幸遭遇,催人泪下。可是,更值得人关注的却是,仍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二十七八名工人的命运。

  昨日,本报派出数名记者赶赴盘锦。警方听取记者讲述之后,盘锦市公安局副局长李继先下达指令,要求盘山县警方立即赶赴现场,查处此事。

  警方赶到时人已经走了

  上午10时左右,盘山县公安局副局长晏振元、杨顺富带领30多名警察,持微冲枪支,与本报记者直捣小流子沟垛场。

  然而,当记者进入垛场以后,发现这里早已人去楼空。现场一位姓彭的垛场组长说,14日晚上8点多钟,黑龙江农民工连夜走了,是被一辆白色面包车拉走的。

  果不其然,记者踏进一个狭小阴暗房屋,一脚下去,灰尘四起。屋子的两侧是火炕。炕上一片狼藉,破旧的衣服,被子零乱地堆在炕上,散发出一股异味。有的窗子是用塑料布遮挡,过道的走廊里,还放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

  最惹眼的是,在一面墙上,记者看到一首打油诗:“寻找财源跑断肠,身不由己去苇塘,一日三参(餐)如恶狼,晚上体(休)息似绵羊,恨天恨海恨天长……”读罢,让人心酸,可想而知,“包身工”是生活在什么样的境地之中。

  当地人只知他们是被雇来的

  在工棚外,一位老人主动上前向记者询问:“你们是不是为那些黑龙江的工人来的?”

  “你怎么知道?”

  “看你们这么多人,就已经猜到了。”

  “他们有什么事吗?”

  “那就不知道了,总之跟我们不一样。他们没有我们自由!”这位老人闪烁其词,但足以证明,黑龙江的工人们在这里工作受到限制。他说:“我们是当地人,属于金城纸厂的正式工人,他们是外地的,别人雇来的。”

  在现场,警方找到该垛场组长乔孝良,并对其进行了询问。乔孝良说,“大约在20多天之前,这伙人来到这里装苇子,平时,他们从来不与我们接触。3月14晚上8点多钟,不知为啥就都走了,工钱也没要,行李也没拿。”

  警方分析,这伙人肯定是存在问题,否则,工头不能仓皇地将工人转移。对此,盘山县公安局副局长晏振元说:“这更证明了王明国所述的真实性。”

  目前,警方正在对此案进行深入调查。

  调查:虐工事件暴露用工混乱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王明国和工友是包工头项羽雇来的,项羽是小流子沟垛场乔孝良雇来的,而乔孝良自称是归金城造纸股份有限公局管理。

  按这一情况,负责往小火车上装芦苇的王明国和工友们应该与金城造纸股份有限公司签定详细的用工登记和劳动合同。

  不过金城造纸股份有限公司原料处刘哲处长否认了这一说法。他说,对于下面的装卸工来说,该公司实行的是计件工资体制。也就是说,公司对外喊出价码,装一吨苇子4.1元钱,谁能装,谁都可以装。当地老百姓可以干,外来的农民工也可以干。因此,根本没有详细的登记,更谈不上劳动合同了。

  对于小流子沟垛场发生的事情,刘哲说,他根本不清楚。该公司派入该垛场的负责人是徐鹏、孟伟东、符时旭三人,没有叫乔孝良的这个人。这点与记者和警方了解的情况有出入。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律师告诉记者,目前在一些偏远地区,尤其是在农村地区,用工很随便,造成不少严重后果,一些工人的利益被无情剥夺。与此同时,劳动管理部门对要其进行处罚,也没有相应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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