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自述被虐内幕:被逼吃虱子浇冷水(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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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3月16日15:36 华商网-华商晨报 | ||||||||
心有不甘他们应付出代价 王明国向记者讲述这一幕幕不幸遭遇的时候,也流露出一丝庆幸。他说:“我真以为这辈子都逃不掉了,没承想还能活着看见儿子。”
王作林则告诉记者:“爸爸失踪以后,全家人都以为爸爸在外边出现了意外,可能这辈子也见不到人了,春节的时候,妈妈哭得像个泪人,全家人四处打听,始终没有消息。可给家人急坏了……” 如今父亲被折磨得老了许多,王作林始终觉得这口气没有出来。他说,这帮人如此残忍,在现代社会的今天,竟这般的嚣张,他们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王明国额头有一个当时被打的伤疤,他说将用法律的武器来维护自己,向他们索赔。 3月14日,王作林向本报反映此事,希望通过本报,将这个虐工的“集中营”曝光于天下。以此,希望有关部门及时查处。 营救:“虐工集中营”人去楼空 王明国的不幸遭遇,催人泪下。可是,更值得人关注的却是,仍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二十七八名工人的命运。 昨日,本报派出数名记者赶赴盘锦。警方听取记者讲述之后,盘锦市公安局副局长李继先下达指令,要求盘山县警方立即赶赴现场,查处此事。 警方赶到时人已经走了 上午10时左右,盘山县公安局副局长晏振元、杨顺富带领30多名警察,持微冲枪支,与本报记者直捣小流子沟垛场。 然而,当记者进入垛场以后,发现这里早已人去楼空。现场一位姓彭的垛场组长说,14日晚上8点多钟,黑龙江农民工连夜走了,是被一辆白色面包车拉走的。 果不其然,记者踏进一个狭小阴暗房屋,一脚下去,灰尘四起。屋子的两侧是火炕。炕上一片狼藉,破旧的衣服,被子零乱地堆在炕上,散发出一股异味。有的窗子是用塑料布遮挡,过道的走廊里,还放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 最惹眼的是,在一面墙上,记者看到一首打油诗:“寻找财源跑断肠,身不由己去苇塘,一日三参(餐)如恶狼,晚上体(休)息似绵羊,恨天恨海恨天长……”读罢,让人心酸,可想而知,“包身工”是生活在什么样的境地之中。 当地人只知他们是被雇来的 在工棚外,一位老人主动上前向记者询问:“你们是不是为那些黑龙江的工人来的?” “你怎么知道?” “看你们这么多人,就已经猜到了。” “他们有什么事吗?” “那就不知道了,总之跟我们不一样。他们没有我们自由!”这位老人闪烁其词,但足以证明,黑龙江的工人们在这里工作受到限制。他说:“我们是当地人,属于金城纸厂的正式工人,他们是外地的,别人雇来的。” 在现场,警方找到该垛场组长乔孝良,并对其进行了询问。乔孝良说,“大约在20多天之前,这伙人来到这里装苇子,平时,他们从来不与我们接触。3月14晚上8点多钟,不知为啥就都走了,工钱也没要,行李也没拿。” 警方分析,这伙人肯定是存在问题,否则,工头不能仓皇地将工人转移。对此,盘山县公安局副局长晏振元说:“这更证明了王明国所述的真实性。” 目前,警方正在对此案进行深入调查。 调查:虐工事件暴露用工混乱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王明国和工友是包工头项羽雇来的,项羽是小流子沟垛场乔孝良雇来的,而乔孝良自称是归金城造纸股份有限公局管理。 按这一情况,负责往小火车上装芦苇的王明国和工友们应该与金城造纸股份有限公司签定详细的用工登记和劳动合同。 不过金城造纸股份有限公司原料处刘哲处长否认了这一说法。他说,对于下面的装卸工来说,该公司实行的是计件工资体制。也就是说,公司对外喊出价码,装一吨苇子4.1元钱,谁能装,谁都可以装。当地老百姓可以干,外来的农民工也可以干。因此,根本没有详细的登记,更谈不上劳动合同了。 对于小流子沟垛场发生的事情,刘哲说,他根本不清楚。该公司派入该垛场的负责人是徐鹏、孟伟东、符时旭三人,没有叫乔孝良的这个人。这点与记者和警方了解的情况有出入。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律师告诉记者,目前在一些偏远地区,尤其是在农村地区,用工很随便,造成不少严重后果,一些工人的利益被无情剥夺。与此同时,劳动管理部门对要其进行处罚,也没有相应的依据。 (本报特别报道组 文/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