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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毒女利用怀孕逃避打击 无辜孩子命运叵测(2)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6月22日11:21 时代信报

  左左的“社会地位”

  左左现在两岁半,她已经不愿意像小时候一样天天被父亲抱在手里,她渴望走出家门,渴望和小伙伴在一起。出租房的周围很多孩子,但没有孩子敢来和她一起玩。“他们都是被大人打了招呼的。”左飞早就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因为曾经有个孩子亲口告诉过他:“左左妈妈是坏人,左左也是坏人。”

  左飞曾经是这条街上人缘最好的年轻人。有一次,街道一个姓彭的老叫花子要死了,一身滚些屎尿,没人愿意弄他,是左飞抱他到床上落的气。当时,大家都说他的心肠是最好的。

  但现在,他良好的人际关系变得不堪一击。邻居们见他们就想躲瘟神一样,左左的外婆住在他们家200米远的地方,但从来没跟这孩子打过招呼。自己的亲人如此,更不要说毫无关系的街坊邻居。左飞想找个孩子和左左玩,都无法实现。

  6月17日下午,记者见证了左飞的无奈。下午5点左右,街坊的孩子们都放学回家了。左左立刻就兴奋起来,门口是一条路,她聚精会神地站在那里。不料放学的孩子们走到门口,就加快脚步,呼啸而去。左左嘴里的“姐姐”还没落声,那些孩子已经跑不见了。

  左飞用记者带去的荔枝贿赂到两个女孩,左左见姐姐进屋,高兴得手舞足蹈,不停地喊姐姐。左飞说,为了左左,他经常“收买”这些孩子,掏钱请他们一起坐轻轨、索道。但事情一完,这些孩子很快就会“翻脸不认人”。

  他话还没说完,记者就看见两个女孩把桌上的饼干吃了,然后就走了。身后传来左左撕心裂肺的哭声——“姐姐”。

  她两只小手乱抓,在父亲身上挣扎,要去把姐姐找回来。左飞眼睛红了,不停地安抚女儿,说姐姐回家吃饭,马上就来。

  左飞说,就在前两天,左左也是在门口喊姐姐,见人不理,她居然捡了块小石头要掷人家。邻居制止了她,她把门一关,喊了声“傻子——”,然后扑在桌上大哭。

  他知道孩子的委屈,所以只要有空,他就带左左去家乐福、重百超市逛。没钱买东西,但可以碰见很多不知左左底细的孩子。左左这个时候是最高兴的,有一次,她紧跟一个小男孩,从临江门一直追到解放碑,差点就走丢了。

  压抑让左左的性格很烈,现在她最喜欢做的一个动作就是“暴力倾向”:双目圆瞪,咬牙切齿。左飞说,这是左左自己给自己看的。

  母亲是什么?

  除了跟父亲去超市外,左左每个月还有另一个去处,就是去女子劳教所看妈妈。她会说很多话,也会说妈妈,但从来没对人喊过,即使是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

  左飞带左左去的目的,就是想唤起张月的人性;另外也想让孩子明白,自己是有妈妈的。但这对母女似乎有一种天生的隔阂。有一次,张月被管教干部允许抱一下孩子。但左左死活不肯,拼了命往地下挣。张月悬在半空的手垂下,那是左飞看见她最无力的一次表现。

  但很快,左飞就认为自己从张月身上找到的一点人性就消失了,她转身就开始向他提要求:给我多带点钱,下次来要带水杯、睡衣、3张毛巾,要好一点的,不然别人笑话。

  记者问左左:“想不想妈妈?”她把头埋进爸爸的膝盖,不说话。

  “妈妈怎么了?”

  “被关了。”

  “为啥被关的?”

  “吃白粉。”

  白粉两个字从一个两岁半的小女孩嘴里说出来,让记者身上打了一个激灵。左飞说,这是别的孩子告诉她的。别人说她:你妈妈是吃白粉的,你有后遗症。

  “你——傻子——”左左嘴一瘪,就这样开始还击。

  (因涉及未成年人,本文主人公所用名系化名)

  采访后记

  提起张月,记者心中有一种恐惧。

  去年4月记者曾见过她,那天她腆着肚子,刚吸了毒,嘴唇抹着鲜红的唇膏。左飞身上还剩50块钱,他准备去给孩子买奶粉,张月要拿去买毒品。左飞拿着钱出门,张月手握一个啤酒瓶就朝他头上砸过来,记者当场被吓得魂飞魄散。

  孩子的奶粉断了两天了,靠吃稀饭度日。我不明白一个母亲,居然还会跟孩子争这吊命钱。左飞说,在张月眼里,只有毒品。

  人性的扭曲在我看来,这真的算是极至了。

  现在,张月进劳教所已经整整一年了。我没有机会看见她,左飞说,比去年进去之前胖了,精神也好多了。她还把左左的照片卡在她在劳教所戴的胸牌里。

  这让我不由得为之一震。

  记者隐隐觉得,在这个吸毒母亲的内心深处,人性在一天天被唤起。我看了她给左飞写来的信。信里,都提到女儿左左:

  “我每个月的盼望就是为了多看你和左左一眼……”

  “这个月的接见,我看见左左的头发长得很长了,叫婆婆把她后面剪了……”

  “接见时我看见左左的头上有个好大的一个口子,让我好心痛,真是没娘的孩子好可怜……”

  每封信都由两大块组成:对女儿的思念,以及她个人无尽的物质要求,罗列着需要买的东西一大串。左飞说,张月的信上半部分是天使,下半部分是魔鬼,她并没有彻底的改变自己。

  所以明年5月8日张月劳教期满,他对她并没有过多的奢望。相反,他甚至担心灾难会重新降临。现在他想的是多挣点钱,有能力找一处另外的房子,带左左离开这里。这两天,报上说“黑娃”可上户口了,左飞决定把孩子户口解决好,以后让她好好读书。左飞的妈妈现在也喜欢上了左左,说如果左左读书用功的话,她把房子卖了也要供她读。

  左左让我们联想到更多吸毒女生下的孩子,母亲有错、有罪,但孩子是无辜的。可怕的是,我们知道这样的孩子还有不少,但是却没有一个机构能够确切的了解他们的状况,并给予他们必要的帮助。

  在市妇联的相关材料中,没有关于这一群孩子的记录;在市卫生局疾控中心,只有对感染艾滋病孩子的统计;在市劳教局,他们称怀孕的吸毒女不会收进去劳教,所以并不知晓这群孩子的情况;而警方称,抓获的吸毒女,一旦发现怀有身孕,他们就只能依据法律,出于人道主义将其放掉。而依靠怀孕来逃避警方打击,已成为很多吸毒女惯用的伎俩,所以,她们生下的孩子到底生存得怎样,我们不得而知。左飞说,和张月一起吸毒的姊妹伙很多都生了孩子,不是畸形,就是带毒瘾,孩子很多时候都是自生自灭,甚至被丢到厕所。

  从这个意义上说,可爱又可怜的左左已经算是幸运的。吸毒母亲生下的孩子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能健康,而其中又能碰到像左飞这样无私的父亲的几率更是稀罕。可是,更多的左左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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