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铃铛响知是马奶来(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26日10:41 温州都市报

　　他的职业很特殊，他的“搭档”也很特殊，他脚上穿的永远是解放鞋；他每天10多个小时行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一走就是30年；他是市区仅剩的两名挤马奶者之一，也是城市变迁的见证者―――一路铃铛响知是马奶来2005年08月26日

　　他叫张聪明，瓯海梧田人，今年50岁。23日晚，记者在市区望江西路瓯江帆影处见到了张聪明，当时他正被一群大人小孩包围着在挤马奶。说起这30年来风雨无阻走过日新月异的都市的岁月，他心中有许多感慨，更多的是一份自豪……

子承父业挤马奶

　　眼前的张聪明衣着朴素，脚上一双解放鞋，脖子上挂着一条擦汗的白毛巾，一身黝黑的皮肤有明显的晒痕，但却红光满面，一手提着一个装满一次性杯子的塑料袋，还有一把扫帚和一个簸箕，一手牵着马绳。马脖子上挂着一个项圈，上有好几个铃铛，只要马儿一走动，就会发出清脆的铃声，孩子们就知道，“马奶来了”。

　　张聪明是家族中做马奶生意的第三代继承人，受家庭熏陶，张聪明从小学会了喂马、放马、挤马奶，也自然而然对马儿产生一种特殊的情结。上世纪70年代，20岁出头的张聪明便跟随父亲一起，走上市区街头巷尾开始做马奶生意。他说挤马奶的招式并不难，难的是每天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徒步行走10多个小时。长年累月地走着，市区各条街名、路名他都记得滚瓜烂熟。要喝马奶的人只要将地址报给他，他准能马上记在脑子里，并按约定的时间将马奶送给客人，30年来风雨无阻，就连前不久两次台风，他也“照常营业”。

　　张聪明现在养了三匹成年奶马，两匹小马，其中一匹成年奶马刚刚生了小马。两匹成年奶马每天上、下午轮流“上班”。他的马棚在市区瓯浦土羊，有150多平方米，卖马奶，割马草、喂马食等，他都亲历亲为。一般平均每天能卖出二三十杯马奶，每月的收入还算可观。见证城市大变迁

　　徒步走过的三十年，张聪明见证了这座城市日新月异的变化，以前走的大都是狭窄的弄堂、拥挤的街道，居民住的大都是低矮的平房和院落，如今到处是高楼大厦、宽阔的马路。

　　在张聪明的印象中，变化最大的要算市区徐衙巷、象门街、麻行僧街，以前这一带大都是院落，一间间平房都是木头结构，道路很狭窄，现在经过拆迁重建后，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还有望江西路沿江的酒吧、酒店一条街，每晚霓虹闪烁，成了市区最靓丽的风景线。

　　事过境迁，如今喝马奶的人越来越少了，但张聪明每天仍然有10多户的固定常客。据说马奶具有清凉解毒和强身健体功能，所以每逢夏天，喝马奶的小孩子会增多，常常遇到供不应求的情况。前几天一件事令他喜出望外，徐衙公寓一位30来岁的女士，领着五六岁的女儿来买马奶，女士一眼认出了张聪明，说自己像女儿这么大的时候，经常喝张聪明牵的马挤出的马奶。愿牵马儿一辈子

　　据介绍，上世纪70年代，市区挤马奶者最高峰时曾有10多家，当时马奶论“盏”，用一个木头和陶瓷加工制成的杯子盛马奶。大概六七年前，张聪明改用了“既方便又卫生”的一次性杯子，容量约有二两，10元一杯。但张聪明总是随身携带着那个用了几十年的木头杯子，为的是常常拿出来给一些孩子看看，和他们说说挤马奶的故事。

　　有市民质疑鲜马奶不卫生，对此，张聪明说，保持卫生的关键是挤的时候手不要粘到奶汁。他从来不让外人用手动马奶，而且他的马每天都坚持洗上两次澡，就是为了保持卫生。

　　上世纪九十年代之后，原先挤马奶一批人纷纷改行。目前市区仅剩张聪明和另外一家，那户人家也是父子一起挤马奶。

　　张聪明有一儿一女，女儿25岁，是一名小学教师，儿子并没有继承他的手艺，大学毕业后在外面找了份工作。张聪明尊重孩子的选择，“孩子多读书才有出息，但延续了几十年的手艺失传了也挺可惜的。”听得出他颇有几分遗憾。

　　张聪明说，马儿给了他生活的乐趣，挤马奶就是他一辈子的事业。他会一直这样走下去，看着马儿长大，直到自己老得哪儿也去不了。本报记者蔡伊伊文／图

一路铃铛响 知是马奶来(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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