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中心新浪首页 > 新闻中心 > 社会新闻 > 正文

北市的杂巴地演义(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9月01日06:59 华商网-华商晨报
北市的杂巴地演义(组图)
荩北市曾经的奉天剧场

北市的杂巴地演义(组图)
荨过去北市场富有市井文化的一隅

北市的杂巴地演义(组图)
荨上世纪北市场的杂巴地

北市的杂巴地演义(组图)
上世纪20年代的北市场,在这里渐渐没了痕迹

  本报记者 田卫涛 摄

  1921年前的北市场,荒野中除了实胜寺(皇寺)、锡伯族家庙(太平寺)、关帝庙、保灵寺等几座庙宇之外,只有十间供修庙的木瓦工栖身的简易房,因此这地方被叫做“十间房”。

  当上了东三省巡阅使的张作霖,眼见着“南市场”日渐红火,决心与之对抗,于是在“十间房”圈定了3.6平方公里的土地,给出政策,允许平坟辟地,修建妓馆、茶社、剧场,并正式启用新地名:北市场。

  北市既定,歌舞升平、纸醉金迷,好不热闹。正所谓“杂巴地儿凭空填,财源滚滚奔向前。欲知前世今生事,且看《北市风云》篇!”

  第1回光怪陆离电影院

  却说北市初定,虽然承袭了很多旧社会资本原始积累的手段,却也并不排斥新鲜事物的出现。1905年才在中国起步的电影产业,20世纪20年代开始,却在北市场得到了长足发展,一时间这里成了沈阳影院最密集的地区。曾经出现的、能叫出名字的电影院就有立群、云阁、人民、民族等不下五六家。从无声电影到有声电影,从黑白世界到彩色世界,北市场的影院都走在了沈阳电影事业的最前列。沈阳的第一部宽银幕立体声电影就是在群众电影院(建国前称云阁)最先上映的。

  说起北市场的电影院,就不能不提到一个人。谁啊?董六爷!董六爷可了不得,老沈阳人都知道这个人,那可是北市场最有名的亚洲电影院的老板。董六原是扬州的裁缝,人称董绣匠。他来到北市场后,投奔开妓馆的老乡,甚至实践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的道理,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妓馆老板。董六多次从关里往北市场贩卖雏妓,完成了飞黄腾达的第一步。然后董六开了北市曾经最大的电影院之一亚洲电影院。和“亚洲”同属一门的还有汇芳园、会兰亭等5处高级澡堂,翠英楼等两处烟馆,会德当等两处当铺,还有茶庄、粮站。在这个庞大的集团式的资本基础上,董绣匠成了董六爷,成了有枪支保镖护身的大老板。

  “沈阳电影院最早的雅座”,这也许是亚洲电影院,或者说是董六爷对北市场影院所产生影响的最好佐证。

  第2回饮食四方茶饭馆

  但说张作霖硬生生地造出个北市场后,最期盼的就是人流滚滚,以便带来财源滚滚。人真的太多了,一时间冒出来那么多饭店、那么多茶馆,便是为了满足人们的需要。

  北市场叫得响的大饭庄就有5家,小饭馆的数量近200家。另外像大观茶园的名字应该没有人不知道。如此庞大的数量,使得只要你在北市场走一遭,南北菜系、四方美食都落不下。

  “‘嗖’的一下子手巾板从背后撇上了二楼!然后紧跟着一声‘李爷到!’还有那茶楼倒茶的情景简直就是一门艺术,大茶壶,嘴儿足有一尺多长,一只手拎到头顶附近,倒进酒盅大小的茶杯里,滴水不溅,绝了!”已经年过花甲的李东汉一边模仿起当时茶楼饭馆“跑堂”的样子,一边说,“当时的场面,气派!假使我们俩坐在马拉车上,大老远就会有跑堂高喊一声‘李爷马爷到!’然后引着我们道‘二位爷里面请!’你会发现跑堂肩上永远搭着一条白毛巾,还没等你坐下之前‘啪啪’两下掸在座椅上,无论它们有多干净。跑堂的那真是必恭必敬,当时还会赏给跑堂的‘小棍儿’(小费)。当时跑堂的一般会从每桌客人那里得到两个小棍儿,两个小棍儿就是两毛钱。”

  更有意思的是,称呼一定要搞准。什么什么爷的称呼可不是随便叫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在北市场才能被跑堂的喊作“某某爷”,而普通人在跑堂的嘴里称作“先生”。先生和爷是有区别的,一般情况下,跑堂的只能从“爷”的手中得到小棍儿。

  当然肯掏小棍儿去吃饭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家里长辈不爱做饭了,就上饭馆吃一顿,怎么能形象地说明当时的情况呢?那,是这样,就相当于现在的‘白领’。”50年前就当上了“白领”的夏元烈说。

  第回3笙箫鼓乐戏园子

  却说北市场至今立着一座二层小楼,小楼在周围平房的衬映下显得格外抢眼。小楼建于20世纪30年代左右,曾是北市场地区规模宏大的旅馆之一。当然,最主要的是,旅馆的主人经营着戏园子,所以旅馆里最多的顾客就是评剧演员。在小楼最东边一间二楼,住着一个专做戏装的裁缝。“于是,站在自家窗前,我能经常看见评剧名旦花淑兰的身影!”夏元烈说。

  公益舞台、中央大戏院、大观茶园……京剧、评剧、东北大鼓……北市场将中国传统曲艺形式几乎都包罗在自己麾下,使这里成为一个百家争鸣的大舞台。

  “为了买到梅兰芳的票,头一天晚上卷着铺盖卷就来排队了,然后露天而宿。”李东汉说。

  当年,梅兰芳的票价是30块大洋,用这些钱大概可以买到30袋50斤装的面粉。“就是这个价格,依然遭到疯抢。我父亲一狠心买了两张,我母亲心疼得失眠了一夜,也骂了我父亲‘败家子’一夜。然而,当他们坐在演出现场,亲睹了梅大师的表演时,我母亲向父亲感叹,‘此前怎么错花了那么多钱?’看过这出戏以后的一个月里,我父母天天串门,所有远亲近邻家都拜访了一遍,一来自豪地向他们炫耀一番曾亲睹梅兰芳的经历;二来呢,把吃饭的问题解决了!”北市场老居民刘根发回忆道。

  第4回三教九流栖身地

  北市场成就了像董六那样敢于冒险的人,当然如果你只想混口饭吃,只要勤奋,在这块土地上也绝对饿不死。所以,三教九流的人都把这里当成了栖身之地。也成全了北市场最热闹、最富市井文化的一隅。

  作家马秋芬说过:“那种杂乱和热闹,不管你爱不爱看,都勾住你的眼睛。你就看吧:庞把式与妻女一顿花拳绣腿、真刀真枪地互砍互杀;石头阎王手劈花岗岩,指捏石蛋子,脑门转石头磙子;弹弓张石子射靶;吴大锤的悠锤贯顶,专砸他闺女天灵盖;花鬼铡咔嚓一刀铡肚子,徒弟肚子上的秫秸刷的断成两截,吓你一身冷汗,肚皮却啥事没有……耍着玄天玄地的把式,全为了兜售跌打损伤、腰酸腿疼、久婚不孕之类的大力丸;江湖游医吆喝拔牙是免费,到头来断不了讹你点上药钱;修脚的,当场给你挖鸡眼、修脚垫,末了趁你不注意,把从别人脚上剜下的大鸡眼拿出来,说是你的,图的是多要几个钱;把小孩膀子骨环转下来耷拉着,在嗷嗷喊疼声中收够了钱,再把膀子一抖送上去;还有吞铁球、吞宝剑、吞小蛇、拉洋片、打枪抽彩、敲锣耍猴、照快相、说相声唱小戏……就连膏药铺卖膏药,也卖得标新立异:通红的火盆上架着膏药锅,柜伙计搅着热腾腾的膏药,脖子上盘着一条大蟒蛇,蟒蛇蠕动着还咝咝地吐着芯子,他什么也不吆喝,四周就围个水泄不通。”(见《老沈阳·盛京流云》)

  北市场就是这样,大老板、小掌柜,跑堂的、卖艺的,跑路的、走江湖的……都可以在这找到一片天地。

  第5回无底深渊黄赌毒

  却说跟随几位老人围着北市场转圈,每次经过同一处地方时,老人们都指点着说:“窑子杆儿!”

  “杆儿”大概是传播时出了口误,把“馆儿”错读了。不过,北市场最为市井所津津乐道的便是妓馆,还有赌场和烟馆。这些腐朽的东西却很容易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时,北市场的妓馆数量达到150余家,妓女千余人,完全形成了北市场一个庞大的产业。

  虽然职业卑贱,但是她们依然心存善良,比如对小孩儿和颜悦色、对要饭的偶有接济。

  除了“黄”,还有“毒”。烟馆、鸦片和大烟鬼,总是把北市场抹上一层灰色。北市场因抽大烟而死去的人多得如垃圾一般。于是,北市场市政方面不得不专设了一种职业,每日凌晨必有“死倒儿车”,专事收尸,推到荒郊野外,倒垃圾一样倒掉。

  “赌”在北市场同样的红火,也同样的害人至深。赌场在这里为了隐蔽,起了个惊艳的名字“花会”,可是在这惊艳之下却隐藏不住肮脏的人性。刚才还是头脸整齐的一个人物,瞬间就变得连狗都不如。于是,投河上吊、杀人越货,或卷进弄断胳膊、卸掉腿、脑门子开花的血案,都可先从花会里寻找线索。

  “黄赌毒”让北市场的美名打了折扣,也让人性变得卑劣。

  就是这样一个地方,财源滚滚、人声鼎沸、光彩照人又肮脏不堪。在这五光十色之下,才能有别于其他,成为沈城的独一处———北市场。

  本报记者 马光(除署名外,其余老照片均由沈阳市档案馆提供)

爱问(iAsk.com)

新浪友情提醒:看新闻也有“巧”方法! 
收藏此页】【 】【打印】【关闭
 
 


新闻中心意见反馈留言板 电话:010-82612286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Copyright © 1996 - 2005 SINA Inc.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权所有 新浪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