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党成员讲述行骗生涯:第一次流着泪骗老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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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9月15日09:24 南方都市报 | |||||||||
“19岁,第一次流着泪骗老乡” 自称已离开“背包党”的男子约见本报记者,讲述六年行骗生涯 广州背包党调查
26岁的文阿春(化名),四川人,12岁半来到广东打工,1998年,19岁的阿春来到广州火车站,成为“背包党”一员,靠伪装成乘客,将刚从外地来到广州的人骗上野鸡车,捞取回扣为生。从此他陆续做“背包党”一行长达6年之久。 本报近日关于《广州背包党调查》的连续报道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已经离开“背包党”生活、目前在东莞做水果生意的阿春,致电本报记者,与本报记者对话,讲述他的6年“背包党”生活。 旁白:26岁的阿春,现在东莞一家农贸市场外面摆摊卖水果,因为证件不齐全,本来固定的摊位也不得不关门,他只能骑着三轮车在夜晚卖香蕉。用他自嘲的话来说,就是做“走鬼”。阿春给人的印象还算朴实,可是他的左臂上却有一道新鲜的刀痕,结着长长的、很丑的疤。他害羞地掩起胳膊,说,这是一个月前在东莞街头遭抢劫被歹徒砍而留下的。我们的对话,也是从他这个刀疤开始。 难忘的场景 阿春多次在火车站天桥看到,有人被“杀猪的”骗得身无分文,要跳下去自杀 记者(以下简称记):阿春,碰到歹徒这样抢劫、砍人,你的感受是什么? 文阿春(以下简称文):愤怒。我骑着三轮车,手机被抢走了,这四五年我的运气总是不好。 记:你曾经也是害人、骗人者的一员,你现在可以感受到被骗被抢的滋味了么? 文:这些我早就有感受。骗人的人当中,有些人是真的很坏,可是有些人,还是会有一点善根。 记:你觉得你是哪一种呢? 文:我觉得我肯定不能说是好人,但是我应该还是有善良的一面,比如碰到那种背着小孩的妇女或者老人,我想我不会去骗她。 记: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会觉得内疚吗? 文:你有钱,我就骗你,你要是实在连坐车的钱都没有,我也就不骗你了。 记:你觉得你骗的都是有钱的么?但事实证明,上当被骗的,绝大多数都是刚刚到广东,想要找工作的打工仔、打工妹,他们哪里有什么钱呢? 文:我的意思是,他买票的钱还是有余的。不是说他本身是不是有钱人。被骗的95%都是打工的。 记:他们都是像你当初一样,怀着梦想到广东来的,可是仅有的一点路费和生活费都要被你们骗走。你看到过他们被骗之后的惨状么? 文:火车站每一行每一业我都了解。做了那么多年,(被骗的事情)每天都会看到。每个角落里都会发生:抢劫的、“杀猪的”(用迷药迷倒人抢劫)、吃白粉的、骗钱的,什么都有。 记:你看到过的最难忘的情景是什么? 文:我亲眼看到,在火车站天桥上被“杀猪的”骗得身无分文,要跳下去自杀的。好多次。 记:你想过自己也是骗人者中的一员么? 文:有时候会想,想过很多次。最后只能不去想,不好意思想,用力不去想。 记:“背包党”生涯在你这26年人生里占据着一段很长、很重要的位置。你怎么形容自己这几年的生活? 文:肮脏,黑暗。 记:你还会觉得内疚,其余的“背包党”呢? 文: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 记:你呢,你愿意做这样的事情么? 文:说老实话,我不愿意做。如果我愿意做,我就不会跟你坐在这里,谈我这些年的经历。 记:你想用这种方式来给过去作一个告别? 文:想弥补一下自己这些年所做的错事。 第一份工作 阿春12岁半来到阳江闸坡织带厂编手袋,干了十多天,领到第一笔工资:5元钱 记:以前你打过很多工? 文:我做过很多很多。织带不说,还在酒店做过,当过海鲜主管,在厨房里面做过厨师,卖过水果。我第一份工作是在阳江闸坡织带厂,编那个手袋。 记:当时你多大? 文:12岁半,小学还没有毕业。 记:当时你多高,多重? 文:1.5米高,80多斤。 记:你周围很多人都这样? 文:我们那里很多人都是。我记得很清楚,我领到了我的第一笔工资,是5块钱,我把这5块钱放在一个信封里,邮寄回家去,给我家里用。 记:这5块钱是多久的工资? 文:十多天。刚刚开始不会做,做得很慢。 记:你后来选择了做“背包党”,是因为你觉得打工太辛苦? 文:我不怕辛苦,我是过着苦日子长大的。小学读书的时候,冬天没有鞋子穿,打着赤脚去上学,我从来没穿过父母织的毛衣,穿的都是姐姐的衣服,我从来没有自己的新衣服。(他的眼睛忽然红了)后来打工什么活都干过,在佛山一个大排档找到份洗碗的工作,那时候是冬天,我还记得用漂白水洗碗,洗的手全部都烂了,我哭着借了厨房大佬的单车去找我堂叔替我洗碗,后来还是一个人回来一边流泪一边洗,就为了一个月赚250元,赚到钱全部寄回去给家里;后来卖水果,再大的雨我也不怕,我照样骑着车送货,只要找得到钱,给我父母医病,我父亲有肺气肿,一直身体不好。但是依我的能力,我的文化程度,我找不到钱。我很聪明,我对电脑什么都懂一点,来到广东半年我就会说白话了,现在还会说湖南话、河南话。 唯一的梦想 小时候没有能力去有梦想,后来看到工友弟弟在练举重,阿春忽然很想和他一样 记:你告诉我,你在很小的时候,你有过梦想么? 文:小的时候没有。我没有能力去有梦想。到广东打工的时候,我就是想多赚一些钱,过上好日子,把我父亲的身体治好。他从我10岁开始就生病,现在,他还是跟十几年前一样,还是生病,还是躺在床上。 记:从12岁到26岁,这十几年在广东飘泊的生活,你曾经有过梦想吗? 文:我有过。我在佛山打工的时候,十三四岁,有一个配菜的叫阿文,他有个亲弟弟在二沙头(练)举重,我们骑单车从佛山一直骑到二沙头去看他训练,那是我第一次接触体育人士,我忽然也很想跟他一样。 记: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文:(模仿举重运动员撑着胳膊摇摆着走路的样子)他当时走路的样子,我非常喜欢,我觉得好像是非常幸福的那种。那是国家的栋梁的感觉嘛。我知道,我没有那个文化素质,没有技术,也没有那个能力,我也不会有那样的机会,可是我就是很羡慕他(他忍住了马上流出眼眶的热泪)。 记:这是你人生的第一个梦。 文:是的。也是唯一一个。 第一次骗人 阿春第一次拉到两个客人时流泪了,他流着泪骗到两个原是可怜他的老乡 记:你最初进入这一行是因为什么? 文:我在广州一间制衣厂工作,后来厂里不景气,我失业了,住在一个亲戚家里,一个朋友说到火车站附近去劝那些回老家的人坐长途车比较容易找钱,我就慢慢加入了,起初是做长途,后来就是短途,到东莞的,深圳的比较多。 记:你还记得你骗到第一个人的感觉么? 文:记得。第一次我拉到两个客人的时候,我流泪了。我是流着泪骗人的。 记:这个泪是为什么而流?为赚到钱高兴?还是为骗了人难过? 文:心里难受。那时候就是骗了两个要回四川买不到火车票的人去坐长途车。当时我看起来还像个小孩,我就走上前说,叔叔,我也要回家,可是我找不到路,别人告诉我要去坐汽车,问他们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可以路上照顾我,他们是可怜我,就跟我一起去了,实际上我并没有上车。车子开走了,我哭了。 记:你第一次骗的人是你的老乡? 文:是我老乡。我们做这一行不存在什么老乡不老乡。你要心软,要讲究这些,你就骗不到人。 记:那是你第一次骗人。 文:对。这么多年,我已经记不清我拉过多少客人了,可是第一次我还清楚地记得。就好像每个人的初恋,总是有很多难受的滋味。 偶尔的乐趣 阿春行骗期间曾帮助过几个没钱买票的姑娘,接到感谢电话时他倍感幸福 记:你拉到一个人,可以赚多少钱? 文:以前是20或25元,现在是卖90元,返还你40元。 记:你一个月可以赚多少钱? 文:差别很大。有时候两三千元,有时候很少。好的时候一年两三万元是有的,但连续几天都骗不到一个人的时候也是有的。 记:你做“背包党”,算是其中赚钱赚得多的么? 文:最初几年比较好。我应该算是比较聪明的。骗人并不难。好的时候可以拉到十几个人。后来这几年运气不是很好,有时候走好几天,也拉不到一个人。你到处问人家,人家不睬你。 记:大部分的人对你的反应是什么? 文:用那种眼神看着你:哼,又来骗人了。都是这些眼神,这些语言。 记:你心里会不舒服么? 文:我知道他们看不起我。每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的。我们就是这样想,你做一天的坏人,也是坏人,做两天的坏人,也是坏人。 记:你还是觉得自己是坏人? 文:所以我老婆从来不介入我的行当,她知道我家里穷,能够理解我的做法,可是她不会去做,也不问。 记:做这一行,有没有偶然的乐趣? 文:有。我也有了一些朋友,有时候碰到特别惨的,我也会顺手帮一下,或者少收一些钱。我记得前年的时候,一次看到火车上下来十个小女孩,都是穿得破破烂烂到番禺找老乡来打工的,其中有个小姑娘,我觉得长得特别像我的妹妹,她们没有钱买票去番禺,当时是我把她们带到汽车站,联系了她们老乡来接她们的。我当时留了个电话给她们,没想到前一阵子,居然有其中一个小姑娘打电话给我,说谢谢我救了她们的命。我觉得非常幸福。 记:阿春,我想问你,你也骗过很多人,你也帮助过人,你觉得这两种感觉有什么不同呢? 文:肯定是有很大差别的。帮助了别人的感觉是非常非常幸福的。 行骗的理由 干这行的太多,你放过一个人,还是有人去骗他,钱被别人赚走,你却没饭吃 记:你告诉我,当你不忍心向一个人下手的时候,你用什么战胜自己的良心呢? 文:我姐姐也做过这一行。有一次,她本来要骗一个老太太拉着两个小孩去坐车,当那个老太太和小孩上(野鸡)车了,我姐姐又觉得不忍心了,就叫她们下来去省汽车站坐车,然后自己去拉别人了。可是她转了一圈回来,发现那个老太太和两个孩子又被其他“背包党”给骗来了。在火车站,做这一行的太多了。如果你想放过一个人,如果我不干,我不骗,还是有人去骗他。而钱就被别人赚走,我却没有饭吃。 记:你靠这种理由来说服自己。 文:经常是。不过我还是给自己一点原则,就是看到老弱病残的,我还是不会去骗他们。我少找这一点钱,应该也不会饿死。 记:这是你安慰自己的一种方式? 文:对,我会觉得,我自己比人家还要好一点。我心里还会舒服一点。有时候,看到有人骗了个一只手的人过来,我也会去骂他:人家都那样可怜了,你还会去骗他!可是有时候我又想到,其实自己就是做这一行的,也同样是在骗人,又有什么资格来骂别人呢? 记:你会看不起那些形形色色丧失良知的骗子? 文:我不敢看不起他们。我觉得自己和他们一样,没有资格去看不起他们。 记:你很多次会有试图离开火车站的想法? 文:很多次。我也离开过,在前两年,我也好几次离开过,做过别的事情,可是都失败了。 记:你反反复复离开,又反反复复回去? 文:都是没有办法又回去了。我已经厌恶了那个地方,人也不是那么好骗了,但是我没有办法。有的人(“背包党”)赚得比我多,他们还是不离开,我就骂他们:你们找了这么多钱干什么,拿去烧么?有的人存了十万八万元,他们还是不走,我没有赚到那么多。 记:在火车站拉客,你们也会受到其他人欺负么? 文:不公平的事情很多,有时候不小心惹了别人,也要被人打,碰到熟悉的便衣来查,你还要给他们钱,我每个月要交1000多元,如果这次不给,下次抓到就有你的难看了。我也被收容过,一收容就要你坐飞机(他揪着自己的耳朵转圈),几下子你就晕掉了。 记:你告诉我这些的时候,你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平淡? 文:你总是要问我的感觉。我已经没有感觉了!经历的太多了,已经麻木了。 彻底地离开? 阿春目前生意并不顺,攒的钱又赔了,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在不停地找钱 记:你告诉我,你这次真的不会回去了么? 文:应该不会了。 记:我感觉,你似乎觉得自己心里很不平衡? 文:我会有。我是觉得这个社会很不公平,有钱的人越有钱,没钱的人越没钱。 记:你觉得这是出身决定的? 文:应该是(出身)农村,你没得选择。我老婆生孩子的时候没法工作,最多的时候,我一个人要养7个人,当时我已经离开了火车站,可是我没有办法,又回去了。但是我现在,应该是彻底离开了,虽然我现在做生意也很不顺,攒起来的一点钱也赔进去了,可是我觉得我应该过几年会成功的。我的人生就是在找钱,不停地找钱。 记:你很看重钱。 文:钱是第一位的。假如我还是找不到钱,我老婆离开我也有可能。我老婆算是一个白领,在两个工厂做会计,可以有3000块钱一个月。她的好多朋友都很有素质,我不会让她的朋友知道我在做这个。 记:为什么? 文:如果他们知道,他们会看不起我。 记:你要相信自己,一切会好的。 文:我觉得现在的路特别难走。我有妻子、孩子、父母,我想他们会让我理智的,如果没有他们,我不敢想我怎么样。坚持不住的时候,也有可能会走上不好的路。 记:为了他们,也为了你自己,坚持住,好么? 文:我想我会的。 记者手记 阿春用所有积蓄做起来的水果生意又赔钱了。他在发泄着自己对这个社会的不满。我不知道他明天还会不会回去做“背包党”,我无法给予自己答案。我只能用苍白的语言去祝福和安慰他。 从曾经努力不做砍手党却还是杀了人的阿星,到在广州火车站做了六年“背包党”屡次试图离开却又回去继续做“背包党”的阿春,我看到了这些生活在城市边缘的人群内心的挣扎。他们是伤害了别人的人,他们是危险的,贫困不是犯罪的理由,也不应该以此为犯下的错误开脱,毫无疑问,他们应该受到社会的谴责。可是我跟他们接触下来,却百感交集。我深深地感受到,他们是那么渴望跟正常人交流,你的一个平等的、关怀的眼神,都会让他们深深感动甚至手足无措。我给阿春的孩子们送去一盒月饼,让阿春临别前在汽车站静默半晌。 我的脑海里,犹记得我的老同事在目睹阿星堕落成杀人犯之后痛心的呐喊:“如果我们不去关怀他们,总有一天,他们的痛苦,会延伸到我们身上。”也许,我们这个社会,的确真的该为他们做些什么。 黑账估算 “背包党”一年骗多少 记者根据三种说法估算 “背包党”在火车站广场坑蒙拐骗,究竟有多少乘客被骗,被骗总金额达到多少?记者试着通过不同渠道得来的数据进行估算。 “背包党”成员称,一般情况下,他们一天骗三四个人,春运等高峰时期达数十人,偶尔风声紧时也要停工。日均所骗人数,受访成员叙述不一,记者本着保守和取平均数的原则,以平均每天骗2人为基数进行计算。 据本报记者调查,受骗乘客经过多个环节以后,财物几尽被刮光,少则两三百元,多则上万元。被骗乘客平均每次被榨走多少钱,很难获得准确数据。记者本着保守的原则,分别以每人被骗200元、400元为基数进行计算。以下以每月30天、每年360天来计算。 1 以警方估计的人数800人计算 据南方日报报道,广州铁路警方和越秀区公安分局估计,靠在广州火车站周边坑蒙拐骗“吃饭”的不法分子大约有3000多人,其中大概800人是“背包党”。 按照这个数据,若这800名“背包党”成员每人骗2人,日受骗乘客则为1600人,月受骗乘客为4.8万人,年受骗乘客为57.6万人。 以一名乘客被骗200元为基数估算,800名“背包党”每人一天骗2人,日骗总金额达32万元,月骗总金额达960万元,年骗总金额达1.152亿元。 若以一名乘客被骗400元为基数估算,日骗总金额达64万元,月骗总金额达1920万元,年骗总金额达2.304亿元。 (表格如下) 计算基数日骗总数 月骗总数 年骗总数 每名“背包党”骗2人/天 1600人4.8万人 57.6万人 每名乘客被骗200元/次32万元960万元 1.152亿元 每名乘客被骗400元/次64万元1920万元 2.304亿元 2 以“背包党”成员揭露的人数2000人计算 “背包党”内部成员向本报反映,一线拉客“背包党”成员有2000人,整个团伙不法分子在3000人以上。 按照这个数据,大概2000人是“背包党”成员,若每名“背包党”一天骗2人,日受骗乘客为4000人,月受骗乘客为12万人,年受骗乘客为144万人。 以一名乘客被骗200元为基数估算,若每名“背包党”一天骗2人,日骗总金额达80万元,月骗总金额达2400万元,年骗总金额达2.88亿元。 若以一名乘客被骗400元为基数,若每名“背包党”一天骗2人,日骗总金额达160万元,月骗总金额达4800万元,年骗总金额达5.76亿元。 (表格如下) 计算基数 日骗总数月骗总数 年骗总数 每名“背包党”骗2人/天4000人 12万人144万人 每名乘客被骗200元/次 80万元 2400万元 2.88亿元 每名乘客被骗400元/次 160万元 4800万元 5.76亿元 3 以原陈涛同伙介绍的人数计算 数十名原陈涛同伙估计,火车站平时活跃拉客的基层“背包党”400名左右,每人每天工作时间从凌晨3点到7点,拉客1-5名,春运时,“背包党”人数可达千人,拉客数量大增,每人可至少拉客20人,“运气好的,每天可以赚2000元”,按其介绍每拉一个客人按长短途一般获取20-50元手续费,挣2000元至少需要骗40名乘客。而根据记者采访统计,每个旅客除遭抢劫诈骗勒索外,每人平均每次被野鸡站点骗取200元-300元左右(以下均按200元计)。 按所有数据取平均值计算:非春运期间(320天左右),400名“背包党”成员按每人每天拉客2.5人,每天每人获取好处费25元计: 每日受骗旅客1000人,每天可获利2.5万元,320天400人共获利:320×2.5万=800万元。“背包党”成员每人获利:2万元。 (表格如下) 非春运期间 计算基数 日骗总数 320天行骗总数 人均 每名“背包党”骗2.5人/天 1000人32万人800人 每骗一乘客获好处费25元 2.5万元 800万元2万元 春运期间40天,1000背包党每人每天拉客20人,从每人获取25元手续费计: 每天受骗旅客1000×20=2万人,每天获利2万×25=50万元。40天1000人获利:50万×40=2000万元。“背包党”成员每人获利:2万元。 (表格如下) 春运期间 计算基数 日骗总数 40天行骗总数 人均 每名“背包党”骗20人/天2万人80万人800人 每骗一乘客获好处费25元 50万元 2000万元 2万元 全年“背包党”获利800万+2000万=2800万元 全年被骗旅客:320×1000+40×2万人=112万人,损失至少为:112万人×200元/人=2.24亿元。 (表格如下) 全年 好处费总额 受骗总人数 旅客损失总额 2800万元 112万人 2.24亿元 采写/摄影:本报记者 相关专题:广州火车站黑恶势力严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