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元“巴金树”前忆大师

　　依山傍水的广元城，是一代文学大师巴金童年的摇篮。在广元，巴金度过了3年时间，在他19岁离开成都前往上海求学前，只有这3年是在外地度过的。广元的岁月，是巴金人生之路的重要驿站，对巴金的人生道路和文学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巴金逝世的消息传到广元后，不少市民前往老城区广元县衙旧址的利州宾馆院子里，探访曾伴随巴金童年生活的两棵百年古皂角。

　　生活在广元过得很愉快

　　巴金对在广元度过的童年留下了深刻的印记。1936年8月，时年32岁的巴金出版了《忆》，其中一篇散文《最初的回忆》，详尽地记述了他在广元的童年生活：“我四五岁的光景，跟着母亲从成都到川北的广元县，父亲在那里做县官。衙门，很大一个地方，进去是一大块空地，两边是监牢，大堂，二堂，三堂，四堂，还有草地，还有稀疏的桑林，算起来大概有六七进。最初我同母亲睡，睡在母亲那张架子床上……我睡在被窝里，常常想着‘母亲’这两个字的意义。”

　　巴金也写到在这里接受启蒙教育：“我们在书房读书，地点在二堂旁边。先生是一个温和的中年人，面貌非常和善。……在书房我早晨认识几十个字，下午读几页书，每天很早就放学回来。”

　　巴金还饶有兴趣地写到与“一个十二三岁的瓜子脸的少女”香儿一起玩耍的情景：采桑葚，找鸡蛋，养鸡，养蚕。巴金还提到过一个叫“杨嫂”的下人，巴金曾因为养的鸡被人杀来吃了大哭不已。杨嫂安慰他：“鸡被杀了，可以投生去做人。”杨嫂照顾他的起居，后来病逝于广元。巴金后来为杨嫂写了一部短篇，名字就叫《杨嫂》。

　　巴金还写到他第一次挨鞭子的情景：“因为祖父在成都做生日，这里敬神，我不肯磕头。结果我挨了一顿打，哭了一场，但始终没有磕一个头。”巴金对广元的印象颇佳：“在广元的生活我的确过得很愉快，因为在这里人人都对我好。”

　　影响《家》序中提到《烈女传》

　　广元的启蒙教育对巴金后来的文学道路也有不小的影响。在名著《家》第十次再版时的序《关于〈家〉———给我的一个表哥》及后来再版《附录：和读者谈〈家〉》中，他都谈到在广元曾读到过的一本书《烈女传》。“我写梅，写瑞珏，写鸣凤，我心里充满了同

　　情和悲愤。我代那许多做了不必要的牺牲品的年轻女人叫出了一声：‘冤枉／我还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的时候，在我姐姐的房里我找到了一本《烈女传》。听母亲的口气她似乎羡慕那些女人的命运。但是我却感到不平地疑惑起来。为什么那一本充满血腥味的《烈女传》就应该被看作女人的榜样？”

　　悼念市民探访“巴金树”

　　巴金逝世后，不少广元人前往老城区广元县衙旧址的利州宾馆，探访曾伴随巴金童年生活的两棵百年古皂角。据宾馆办公室主任蒋宗敏讲，两棵皂角树尽管郁郁葱葱，绿冠高耸，但已连续两年没有结皂荚了。

　　昨日上午，记者看到，两棵皂角树都挂有广元市政府颁发的“古树名木”牌，编号分别为058、060。这两株皂角树所处位置与清代老衙门院内巴金文章中曾描述的“进去是一大块空地”差不多。只是经历了历次运动和老城改造，老衙门的“旧颜”已荡然无存。

　　经对院内两棵“巴金树”进行现场测量：编号060的，根粗232厘米；编号058的，根粗212厘米。两棵树冠高目测约20米，树阴面积100余平方米。

　　■新闻资料

　　巴金生平及文学活动事略（广元部分）□1909年(清宣统元年)（成都———广元）五岁父亲出任四川北部广元县知县，随父母前往。□1910年(清宣统二年)（广元）六岁

　　对父亲坐堂用刑、犯人受刑后叩头谢恩不解，对母亲命人用皮鞭抽打在十妹出痘期间偷吃“发物”黄瓜的奶妈一事，产生不快。这期间，初步感觉到世上许多事情的不合理。

　　□1911年(清宣统三年)（广元———成都）七岁上半年，女佣杨嫂久病而死，留下很深的印象，后以她为原型创作了短篇小说《杨嫂》。父亲辞官，随父母回成都。

　　文／图记者青兴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