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女子建博客自曝欢场浮世绘(组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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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0月26日15:24 时代信报 | |||||||||
既然还有明天,就不要说再见 欢场浮世绘 这是一个比记者还厉害的调查高手,她干着这样的工作,却像个局外人一样窥视着自己的群体。 我们通过这个已经建立了一年多的博客,找到隐藏在背后的她,以图破解这个有些隐秘的行业生态以及那些真实的人生。
一个物质主义的时代正在销蚀掉很多纯朴简单的美,以致于坚守者往往被嘲笑。由此,王子博客,可以被解读为一个灵魂自我救赎的企图,她对自己的复杂经历略有点得意,更多的却是质疑和拷问。这样的拷问,显然比低廉的道德评价更有力度。 王子博客自曝欢场浮世绘 从今年9月开始,朋友圈里的博客开始转贴一篇名为《笑贫不笑娼?》的文章。这不是一篇某人的自我情感的抒发性文字,它所记录的内容,堪称城市娱乐行业的一卷“人物浮世绘”——其中有当“小姐”的大学生,赚钱养家供弟弟读书的陪酒女郎,与钱睡觉的漂亮女孩…… 看过这篇文章的人说,王王王王子博客很可能会成为下一个“网络偶像”,但和木子美、芙蓉姐姐、流氓燕不同,她们是直接在贩卖自己的身体和形象,甚至道德,王子却像一个冷静的社会学家,她陈述的是自己的观察和感觉。这是一个比记者还厉害的调查高手,她的高明不在于技术手段,而在于她干着这样的工作,却像个局外人一样窥视着自己的群体。而且,作为一个娱乐业人士,她的文笔令人吃惊。 这就是“王王王王子”博客:黑色的页面上端,高楼大厦之间跳动着“坠落、堕落?”Logo图案是没有鼻子眼睛,只有一个红色桃心的白色头像,文章中穿插的图片有两个紧紧搂在一起的骷髅、手牵手走在墓地的情侣、裸体的女人…… 博客是虚幻的,写手是真实的。我们开始寻找“王王王王子”博客的主人,从博客里的文章来看,她应该是个女的。 方法只有两个:一是不停地给她留言;二是到本市各大娱乐场所去打听。其实,后者基本上是徒劳,除了性别,我们不知道她的身高、长相、年龄,更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 10月15日,打开电子邮件,一封新的来信让记者一惊:我是你们要找的人,我就是王子…… 欢场中的“妈妈桑” “王王王王子”博客的主人即将现身,她留下了电话号码。电话里,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温婉,只是她说让我们叫她“王子”时,还有点硬朗之气。 两天后,这个自称叫“王子”的女人飘进了信报的办公室。王子穿了一件咖啡色低胸吊带衫配着牛仔裤。她个子挺高,身材纤瘦,像个模特,左肩上还有个像是翅膀一样的纹身。 她不抽烟,看上去很年轻,不会超过25岁,她说:“都是经历的事情太多,把人磨老了。”看来她应该比我们估计的年龄要小。 谈话从她的外表开始,王子就那样坐着,翘着腿,听着,没有任何表情,或许她早就习惯了奉承。记者有点尴尬,只好又说到她的博客,王子终于有了反应,笑着说:“那些只是我随便写写,不过都是真实的,说穿了,我就是妈妈桑(注:“妈妈桑”一词来自广东、香港,一些港片中常有此词出现,意指在夜总会、酒吧等风月场所向客人介绍“小姐”的领班),你们明白吗?” 这样直白的自我介绍,在记者的采访中实在少见。 “我把手下漂亮的小姐或者先生推荐给客人,然后扣下他们的费用,就这样。”王子对自己“妈妈桑”的身份作了个轻描淡写的介绍,“我是场子里的大堂主管,这是管理级别,要有很好的客缘。”王子说,她现在已经辞职不干了,所以才愿意接受采访,不然没有谁敢有那么大的胆子把这一行里的是是非非写出来,那简直是自寻死路。 她以前的工作场所不是一般的卡厅,而是许多城市里最高级的夜总会或宾馆,其中,当然包括重庆。 “当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主管,毕竟那是管理者,我也是从服务员、吧丽、陪酒女一步步走过来的。”王子的口气颇有点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慨,她说话时的手势像电视上的主持人,语气却很江湖。“那时我还是吧丽,后来老板觉得我的能力还不错,能跟客人打在一堆。虽然那个时候我的名片上挂的头衔是主管或者经理,但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妈妈桑’了。” 怪癖酒客形形色色 大都市里的夜生活,灯光、酒色、霓虹万千。 对“圈子里的男男女女”,王子嗤之以鼻,说:“我还是那句话,当你觉得世界黑暗得不能再黑暗的时候,总会有事实告诉你,这个世界——远比你想的还要黑暗;当你觉得恶人恶得不能再恶的时候,总有人做些事情来证明——你对恶的想象力永远不够!” 在王子的圈子里,要么是有钱的或者从事时尚工作的男人,要么就是那些漂亮年轻的女人。王子说,有钱人总是有些怪癖的,让普通人难以琢磨。 “我见过一个男人整整一年不洗澡。这也难怪,他们生活的环境总是有空调或者暖气的,家里、车里、办公室里、酒吧里……他们常年穿一件背心加一个外套就可以了。” “有一次我看见一个男人,穿着黑色风衣,挎着一个黑色大包走进酒吧。我正准备叫保安了,经理把我拦住,说是某某,一个著名运动品牌的代理商。我一直盯着他——他的样子没有办法不让我盯着他,他找了酒吧里最昏暗的一个角落坐下来,然后开始在他的大包里摸来摸去,结果,居然摸出一个红外线望远镜!”王子说得绘声绘色“这男人就拿着望远镜打望整个酒吧,我当时心里真是恶心死了,可老板还催我赶紧上去招呼他。” 王子后来就硬着头皮坐在男人的身边,用广东话跟他聊天。“还好,这男的还是个绅士,可是就是怪癖太多了,正常人接受不了。那天晚上他大概太专注于偷窥,忘记了点酒。我们服务员上去问他需要点什么。他很不好意思,觉得很失礼。他就问我们这里最贵的酒是什么。然后点了一瓶12000元的XO。一整个晚上他一直在那个角落里,一个人,也不叫小姐。最后走的时候酒只喝了不到1/3,我们问他要不要存酒,他却说不用了,请你们喝吧。” 那天晚上,王子在这个出手阔绰的男人面前,轻轻地咳了两声,那是因为她感冒了,结果男人从包里随手抽出几张钞票,说让王子去买感冒药。王子后来说,她偷偷跑到厕所而不是去了药房,她掏出包里男人给的钞票,一数,整整700元。“傻子才会拿700元钱去买感冒药。”王子说。 在这个行业里的女孩都懂得钱的重要,她们年轻、漂亮、聪明,知道怎么给自己找一条好路。王子说话的语气始终像是在谈论一件无聊的小事,好像她经历的所有是众人都明白的简单道理。“这个圈子里的男人们非富即贵。他们喜欢养着一大群的女人,这样给他们成就感,就好像自己成为了帝王。我遇到的男人里,最多的一个常年养着8个女人,我常笑他一个星期换着来也忙不过来啊。一年四季,他买的8套大房子里从来没有空过,总是旧的不断地走,新的不停地来。打发走旧人也是很简单的事情,给一些钱,女孩们都明白这个道理,不会有人蠢到去大吵大闹。” 一掷千金的“真人拍卖”闹剧 王子漫无目地讲述着她的见闻,好似一次奇幻旅程。 “现在人都不把钱当钱了。知道前不久就解放碑那儿怎么了吗?真人拍卖!”王子那时是一家娱乐场所的大堂,见证了商家为拉拢客源是如何使出浑身解数的。“那次专门开了一个豪华包房,找了一批平均身高一米八的模特进去,全部都是美女!她们被当成货品一样,穿着高贵耀眼的晚礼服站成一排。接着,来了很多大人物,坐在包房里,喝着XO,上下打量着这些要比他们年轻许多,也高出许多的大美人!”王子虽然是大堂,但也只有资格站在门外偷看。 “接着大家就开始叫价了,根据模特长相身高文化程度的不同开出不同的底价,从3万到5万不等。”据说,那天晚上,模特们全部高价拍出,最高拍到了12万!王子“侦察”了全过程,午夜时分,看着一辆辆世界名车把一个个的模特接走,而模特从酒廊里出来的时候全部带着妖媚万分的舞会面具。“我看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跟着一个丑老头走了,还能说什么呢?” 王子要感叹的,还不仅仅是真人拍卖。那种普通人在电影电视上看到的豪赌场面,王子说,她“有幸”见识了一次。 王子过去频繁更换工作场所,虽然现在的她赚够了钱,打算与这个圈子的所有人和事来个彻底地诀别。那时,王子在一家四星级酒店工作,认识了不少富商豪客。一次,几名富豪提着箱子进了酒店,要了房间。“他们是来赌的。我看到他们的箱子里装的都是一沓沓的现金钞票,”王子说,那一天,她的确是傻眼了,因为富豪们接下来的动作让她觉得自己不是生活在现实中——“富豪们将那些粉红色的百元钞票装在真空袋子里,抽了气,紧紧地包在一起,就像超市里的密封豆腐干。” 自那次赌局后,任何一个自称为“赌圣”或者什么的人,在王子眼里都变成了小菜一碟——因为在重庆,不可能再有人比那次来的富豪更一掷千金的了! 欢场女子的悲情春秋 跟王子聊天,发现她是个非常矛盾的人,她一边感叹女人做文秘、做公关怎么都好过做小姐,一边又在劝说女孩们要趁着青春抓住金钱,这才有价值。 或许,王子这样的心态,正代表着那些在欢场厮混的女人们的生存状态。 王子手下曾经有一名叫“莉莉”的女孩,长相清纯。不过,王子并不喜欢莉莉,因为她嘴巴太笨,不会说话,也不会陪客人喝酒,更让王子恼火的是,莉莉的衣着很没有品位。“我问她在哪里读书,她说她已经没有读书了。说实话,当时心里确实有点看不起她。我手下多少又漂亮又有文化的大学生啊。”原本,王子想开除她,可是第二天,王子在后门二楼的阳台上吃泡面的时候看见莉莉跟一个背着背篓的农村女人在一起。“那是她妈妈,我站在楼上吃着面,有意无意地听见了她们说话。莉莉把一叠钱拿给她妈妈,一再嘱咐把爸爸的病好好医治,让弟弟好好读书。一直笑着叫她妈妈不要担心,她在这里工作挺好的。”这一幕,让王子彻底改变了对莉莉的看法。但后来,王子还是把莉莉开除了,不过另外给她找了个出路——介绍了一个她认为人品还不错的大款给莉莉,如今莉莉已经结婚生子。王子认为,她给了莉莉一个好的出路。 据王子说,女孩们除了很少一部分是自己来找工作的之外,70%的“新人”都是在朋友的“熏陶”下进入这一行的。那些正做着小姐的大学生带着她们的同学到酒吧喝酒,到美美百货逛商场,眼看着自己的同学花钱这么大手大脚,很难有不动心的。 “这不怪她们,在那样一个环境里,大家都习惯攀比了。所以说为什么每个人挣的钱都不少,可每个人都存不了钱。酒吧里的服务员想做吧丽,做了吧丽又想进包房做公主,做了公主渐渐又不满足,就成了小姐了。看着她们,其实我经常觉得做小姐还不如服务员呢。但是任何行为久而久之都会变成习惯,一旦习惯大手大脚花钱,和周围的人比较,再要停止就难了。”王子很清楚圈子里的男男女女,他们的生活其实很无聊,却渴望被人重视和需要。于是,物质成了可以满足她们的唯一的支持。 记者问,整日在这样的场所混,还能有爱情吗? 王子嘲笑记者的问题幼稚:“爱情,和钱有矛盾吗?我周围有很多朋友很幸福地在一起。彼此知道对方的过去又怎样?如今如果灵肉分离你就能挣钱,你又何必非要坚持灵肉不可分呢?女人是该对自己好一点的,这个行业的女孩更懂得这一点。” 如今,王子已经告别欢场,不再是“妈妈桑”了。她说,她常常还会在解放碑碰见曾经在她手下打工的女孩。大家见面后就是那么几句话:“上次那个吹了”、“现在这个是台湾人”、“没有在XX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