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北大教授的旁听生:14岁就农民问题致信中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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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3月24日10:55 时代信报 | |||||||||
周之金,一个才华出众的广西少年,18岁开始质疑张维迎,19岁质疑厉以宁,20岁时在人民网上发表了一篇《重提马克思主义错了吗?》的文章,将很多国内学者专家都引入了这场大争论之中。 总之,周之金已经让这个世界不再那么安宁。周之金质疑张维迎和胡戈戏弄陈凯歌一样,都是我们这个社会开放之后的独有镜像。
周之金的“北大江湖” 信报记者 吴鹏 文/图 20岁的广西富川少年周之金可能会在今年夏天登上美国《时代》杂志封面,这家杂志素以发掘中国当代社会的正在崛起的年轻一代的力量而闻名。青年演员章子怡、少年作家春树、超女李宇春都曾经上过这本杂志的封面。 周之金还在上初二的时候,就曾经给中央写信反映农民问题,那年他只有14岁,他的信确实被收到了。 18岁时,周来到了北大做了一名旁听生。事隔一年,19岁的周之金就在课堂上质疑张维迎,质疑厉以宁,在北大掀起了一股学术思辩的“新浪潮”;20岁,他再次上书中央,并在人民网上发表了一篇《重提马克思主义错了吗?》的文章,将很多专家都引入了这场大争论之中;在遭遇一位女孩子对他知识水平的质疑时,他又写了一篇《我为什么不去考大学》进行回应。 很显然,这个既好幻想又倔强的孩子已经将他的整个少年生活和我们的这个时代联系到了一起。 有人曾经做过统计,截至到周17岁时,他总共写了20多封信,其中有3封是写给同学的,其他的——则全部在封皮上写着“寄给党中央”。 在我们这个更注重实际而多少有些忽略了新思想价值的时代,少年周之金身上的锐气已经足以荡涤固有传统和社会秩序,让每一个关注中国社会向何处去的人心灵震颤。谁说青年人一定要一路念到硕士博士才算是有出息呢? 周之金对于要来采访的记者采取的办法是:坚壁清野。所以我们只能用打电话和电子邮件的形式进行采访。其实他这么做的原因很明显,不想让自己的思想生活因此被打乱,或被蒙上“炒作”之嫌,就像郭德纲一类,或被“捧杀”,或被“棒杀”。还有一个原因,他有些口拙,颇有些“敏于行,而讷于言”的味道,事实上你看他的文章远远要比听他激动的划拉半天也说不清楚的电话采访要强的多。那么他的意思就是:你吃着鸡蛋觉得味道不错就吃吧,何必一定要见我这只下蛋的母鸡?! “我是住在北大,但是我住的具体地方谁也找不到”。周之金说。 记者开始的时候打电话到北大历史系找周之金的好兄弟刘捷(这个专业的一位研究生,曾和小周一起“大闹课堂”)时,系里值班老师的回答颇令记者感到意外:在北大出几个骂老师的学生也不是什么希罕事情。 周之金的内心世界 算起来周之金应该是80后,但是其思想已经让人感受到了某种沉重。和他的另一位参照人物韩寒比起来,现在很多同龄人已经开始“倒韩向周”,认为他比韩寒的思想深刻多了。“韩寒算个屁?”一些人在网络上留言说。 那么周之金真是我们这个处在转变过程中的社会所应该产生的“新人”吗?就像是曹雪芹塑造出的贾宝玉,在一个压抑的男权社会却保持着可贵的民主主义以及人文精神?世人皆说其乖谬邪辟,他偏偏“我自独行向天啸”吗? 还有一些人的留言不啻说周之金是垃圾、是屎,但是他的拥趸们马上就会反驳:既然周之金是垃圾是屎,那你们一哄而上,又算是什么,是苍蝇吗? 既然是80后,那么他总应该有些80后的特质才是。 周之金喜欢看韩剧,他可以昨天刚刚写了批判厉以宁的文章今天就会在宿舍里看起《浪漫满屋》,他可以喜欢宋惠乔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另一部韩剧《爱在哈佛》他也极力的推荐给他的室友们看。 所以这一点就很强有力的摧毁了一些人的“上纲上线”:周之金难道不可以一手拿着毛泽东语录,转过脸来就去看韩剧吗? 事实上周之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少年。周之金和他的同龄人一样曾经经历过一段平平常常的年少岁月。上学、读书、考试也曾经是他生活的全部。但是也许是他身上的某些叛逆的因子,使他最终放弃了同龄人都必须去走或是不得不走的道路。 他从此成为了一个表面上看起来有些优柔寡断的思想流浪者,并且没有人可以对他做出有效的引导,他只能自己孕育自己的世界观,这一点颇为可贵。 我们必须把探索周之金心路历程的下线放到他的13岁。 20岁的周之金固执的以为自己在13岁的时候已经开始思考一些“国家的问题”了。否则你很难解释他在14岁的时候怎么会跑到邮局去把一封寄给“党中央”的信郑重的交给了满是惊异的神情的邮递员叔叔。 他长期处在矛盾之中,他可能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模模糊糊的意识到社会的变迁需要一些新的思想。他需要和同龄的小伙伴们做的有些不一样,但是纸面上的方案毕竟不能解决现实中的问题,他也许看到了事物的两面性,但是那个时候的周之金还远远不能到达这个社会的最底层。 之前,周之金是个狂热的文学爱好者。和周之金在将至弱冠之年发表的那些“模模糊糊”的政见比起来,这似乎又是可以理解的一种禀赋。 看看他写过了哪些剧本。15岁写少数民族乡村的爱情故事:《深山热恋》;16岁写以新加坡和香港为背景的现代爱情片:《天使情缘》;17岁写含有社会涵义的政治教育片:《新上任的县委书记》——又名《金色灵魂》;还有乡村教育片:《天鹅湖》——又名《新来的女老师》;18岁写青少年犯罪教育片:《没有花开的春季》;还有来北大两个月后完成的校园写实片:《囚禁的爱》。 如果不是后来的那些“政见”让人惊疑,这样的一些文学作品将很容易被文学编辑们马上扔进垃圾箱。 周之金曾对《南方人物周刊》的记者说,是初中二年级的暑假的那次“游历”让他的思想发生了某种改变。他一路从广西“驾车巡游”到广东,看到了令人吃惊的贫富悬殊。这一经历开始让他关注现实社会的问题。 这一点还真有些魏晋阮籍驾木车巡游的遗风,如果这一自述真的确有其事的话。 周之金倒是没有站在广武山上感叹:“世无英雄,使竖子成名”,而是在14岁那年把自己的“少年心得”写下来,主要内容是对农民问题的思考。“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用我们的作文纸一下子就写了十几页。”周之金说。 当他准备将这封信通过邮局寄给中央领导的时候,邮局的人们惊异的看着这个孩子,有人对他说:你还是要回去好好学习吧。 但是他显然已经无法再好好学习,当他一开始关注现实的社会问题,开始看一些政论性的书籍的时候,他的学习成绩就开始下降了,显然,中国的教育体制不鼓励这样的孩子。“考试时周之金往往只考一半就交卷。上课时还喜欢坐在后排做自己的事情。尽管他的父母和老师对他很好,对他充满期待,周之金还是固执地干自己喜欢干的事情。” 领导人或者哈里波特给小读者的来信总是能够登上报纸的头条,相信,当周之金后来真的收到“上头”给他的回信时肯定受到了相当的鼓舞。他们勉励他要好好的学习。 这让周之金觉得自己做的很多事情还是“值得”的。周之金的这封信并没有改变这个社会但是这封回信却改变了他自己。这可能直接养成了这个小的时候喜欢看《西游记》的孩子长大后成为了一个坐在“北大的图书馆”里,将德国的理想主义和公民意识很好地结合在一起的人。 可以肯定,他长期处在矛盾之中,他可能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模模糊糊的意识到社会的变迁需要一些新的思想。他需要和同龄的小伙伴们做的有些不一样,但是纸面上的方案毕竟不能解决现实中的问题,他也许看到了事物的两面性,但是那个时候的周之金还远远不能到达这个社会的最底层。 他的方法论就是:上书。他并没有超越他所处的时代,他所做出的言行体现着一种鲜明的过渡时期人物的特质。他一封封的通过写信的方式发表自己的政见,随着声名的扩张,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金之周”或者是周之金。 周之金的北大故事 实际上周之金就是周之金,他只是住在北大,每天到北大上上课,除此他和北大并没有思想血脉上过多的关联,如果有,那么周之金不会在2004年至2006年,接连几次在北大的课堂上掀起波澜。他提出质疑的都是些鼎鼎有名的人物:张维迎、厉以宁。 和所有富有激情的青年一样,只有20岁的周之金在北大热切寻求着通向社会公平理想的道路。对于这位喜欢坐在图书馆里俯视芸芸众生然后给中央领导人写信的年轻人来说,他在北大的课堂上得到的只是在课下做一件事情:批判。 他想要批判的,正好是在中国社会变迁过程中看起来能够做民众启蒙的思想和人物。周之金所做的事情和唐吉柯德很相似,他拼命拉住那些赶车的人的鞭子,告诉他们,你们不能这样做。但是事实上这个青年自己也不能给出完美的答案。 根据报道,2004年底,刚到北京大学旁听还不到半年的周之金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这场波澜是听北大老师、经济学家张维迎的一次课引起的。 2004年12月30日,周之金在人民网强国论坛化名“金之周”发文《侧面看张维迎所鼓吹和推行的“产权改革”的真实本质》,一石激起千层浪,网上各种声音鹊起。2005年1月31日,周之金再次发帖《张维迎,请给国人一个交代》。 2005年3月28日,周之金再次化名“金之周”在强国论坛发帖《厉以宁——没有戏唱啦》,对经济学家厉以宁的一些说法表示疑问。到目前,两大学者在公开场合没有对周之金的“批判”做任何回应。 周之金在最近发表的一篇文章中嘲弄着他在北大看到的“江湖”—— “原以为专家、教授之类因知识渊博、德高望重而严肃稳重、甚至是不苟言笑的,但上午的课堂却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因为惊人的发现——原来经济学家们可爱起来远远超过了三四岁左右的小强们,而他们幽默十足的表演相比于相声、小品等演员来更甚一筹。” 周之金继续写道:“厉大教授在谈到城市里的工人下岗的时候,他说,下岗又有什么可怕呢?50年代的知识分子还不照样上山下乡,他年轻的时候还不照样服务农村大队,再说人家发达国家失业都还是大的问题,我们国家还处在中等发达水平,下岗又有什么大惊小怪呢?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工人们缺的就是创业的勇气和观念。农村的天地最广大,可以下到农村之中,租田地搞农业生产,解放农民需要下岗工人一起努力,这也是一条道路。 他对厉以宁提出的下岗工人应该到农村去的思路并不认同。 “他继续在话中提到,有些下乡的工人在他下去考察的时候问道,厉教授,你看我们原来是工人的,可现在又不在城市上班,说是农民,又没有土地,你看我们是什么身份啊?厉教授当时还晕了一下,但随即对他们说,你们呀,是新时代农村新生产力的代表,是“农业化的企业家”,也可以说是‘企业型的农业家’。这‘企业型的农业家’们听到厉教授给了一个这么新意、这么响亮这么有时代意识的‘光荣称号’之后,当场气氛热烈、纷纷鼓掌,异口同声的赞扬:经济学家就是经济学家,连说话的色彩都不同…… 实在好久没有看相声了,但厉教授却表演得更精彩、更幽默,生动得让我现在还想再听他的课——原来经济学才是水平高超、水准一流的相声表演艺术。” 相信周之金不出意外的话还会接着写下去。 还会有更多的人站出来骂他:蠢才、混蛋、文革余孽、不学无术的张铁生式的人物。但是周之金似乎并不在意。 周用行动回答了这一切。今年寒假的时候,周之金回到广西富川老家,做了一个1000份的“农民调查”问卷。 周之金先生,请一路走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