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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女孩刘默涵登燕赵讲坛讲述成长故事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07日09:16 石家庄日报

  没钱,你也能上大学

  北大女孩刘默涵登上燕赵讲坛,讲述成长故事

  □本报记者张雷董世杰采访整理没有讲稿,只有300字的提纲。8月5日,22岁的刘默涵成为“燕赵讲坛”开办114期以来年龄最小的主讲人。站在家乡的讲坛上,面对父老乡亲
,刘默涵讲述了一个北大女孩历经艰辛、不屈奋斗的“成长故事”。她的语言朴实无华,却诠释着人生最宝贵的坚强、爱心、责任……曾经美满的家有人说,我看起来并不像一个穷人家的孩子,一个历经磨难的孩子。其实,我的乐观、不认输的性格,可能在小学时就已经完成了。

  我的父亲去世之前,我们家是一个非常美满、幸福的家。父母关系非常好,对我的教育非常宽松。在这样一个环境下,我幸福地生活、成长,没有任何物质上的顾虑,也没有任何来自家庭的压力。

  我只知道家是一个我最值得依靠,最温暖的地方。父母的言传身教,滋养着我的个性成长。直到今天,我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父亲在我心里留下的善良、坚强,总还在不停地长大、长高。崩溃和坍塌

  1995年父亲去世后,我家进入很艰难的境地,面临崩溃、坍塌的危机,妈妈也生病了,紧接着是财政危机。

  有一部电视剧叫《贫穷贵公子》,里面的男主角听到硬币落地的声音就会敏感地寻找,同学们看到这里笑得不行,但我感到挺心酸的。那时候我就祈祷上帝“让我捡到一分钱吧”,每天走路都做这样的梦。有一段时间,我对钱有着一种偏执性的渴望。

  妈妈基本没有什么劳动能力,我和我妹妹又是“消费者”,我们遇到了很多很多特别困难的时期。妈妈去看病没有钱,只有8块钱,连车费都不够。我生病做一个小手术,自己去医院,我问医生打麻药还用不用交钱,医生说交钱,我说那就不用打麻药了……

  或许有人会说:经过这么多还能活下来真是不容易。但是我想说,正因为我有一个活下来的结果,有一个大家看起来很成功的结果,所以我才是幸福的。被“请”出校门

  我在中学时有一件不愿意回忆的事,那就是因为交不起学费,我被学校“请”出了校门。当时学校当着3000名同学,宣布我被“请”出学校时,找了一个很荒唐的理由,告诉大家我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

  之后,我不敢提一个跟学校有关的词,一提到上学自己就会很伤心,心痛。真的不想再去面对这个世界,我当时就问妈妈一句话:“人能不能睡着了不再醒?我不想看这个世界,我感到很伤心。”

  当时,我没有想到要放弃,但我想了不去面对。丁老师的眼神

  后来,我转学到另外一所学校,遇到了我一生中除了亲人之外的第一个贵人,他就是我的班主任丁老师。

  印象最深的有两件事,第一件是我刚转学过去,因为耽误了一个月的课,丁老师过来很热心地问我:“默涵你还能不能跟得上?不行的话我找老师给你补课。”

  我当时坐着,没有抬头看他,回答:“能,没问题,不用……”因为当时我心里有阴影,每看到老师就会想起一个曾经给我很深伤害的人。丁老师离开时,我看到他很惊讶的眼神,但是那里面没有任何的瞧不起。

  第二次是上课的时候,我在下面扇扇子。我不知道这里的习惯,上课是不许这样的。我看到丁老师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满,紧接着就冲我微笑着点点头,因为他发现了他的不满给我带来的伤害。当时我真的想哭——我在另一所学校时,习惯了老师的冷嘲热讽,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眼神。

  有人问生活给了我什么,我认为除了贫困、挫折之外,还给了我一种去寻找感动的本领。感动是一种养分。这种感动来自我们身边的很多细节。坚强地走出去有人问我:“最困难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退学,挣钱养家,分担家庭的压力?”我没有想过,真的。因为对一个寒门学子来说,他要摆脱贫困,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他唯一可以走的路也许就是学习。所以在最困难的时候,我想到的是如何去克服这一困难,如何走出来。

  那时起,许多亲戚朋友一直在默默地帮助我们、关心我们。很多亲戚,他们可能自己生病不吃药,但他们说:“蕾蕾(我的小名)要上大学,钱给她留着。”他们还没买房子,可他们说:“等蕾蕾考上大学之后我们再买房。”我上大学要走的时候,他们送了我很多新衣服,他们说:“高中的时候,穿什么都没有人笑话你,现在你要去北京,咱不能让别人瞧不起。”

  也许有人说,中学六年只是一个应试性的教育,它又能带给我们什么?可是对于我们寒门学子来说,我们不仅把中学6年的艰辛,当成一种知识和能力的积累,更是一种家庭的希望:有一天我们靠知识走出去,同时靠知识来回报当初帮助过我们的人。带着爱去北大

  2003年,我拿到北大录取通知书的同时,也拿到了一份收费通知单。所以就是一种喜忧参半的感觉,学费怎么去筹?

  当时我想,就是我挨家挨户去借,我也一定要走进北大,我不会放弃这样一个机会。

  我很幸运,我得到了河北福彩的3000元资助,之后,许多我没有见过面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他们给我拿来10元、15元……

  2003年,我进入北大前的那个暑假,我没有像那些刚刚高考完的同学一样,跟父母出去散散心,去享受一个假期,但是我却感受到一种爱,来自陌生人、我不认识的一些人的爱。

  就这样,大家为我凑了8000元,我拿着这些钱,带着大家的爱走进了北大。离北大却远了

  9月3日开学,我是早上6点钟到的北大。8点钟,我开始自己一个人逛北大,当时未名湖水面上开着荷花,水涨得满满的,湖边有同学在读书,很漂亮,就像一幅画一样。

  只顾欣赏北大的美景,看表时已经中午12点了,我12点半找到食堂的时候,已经关门了。许多同学到外面吃饭,我舍不得。当时我身上还装着70块钱,算了,饿一顿吧,于是接着在校园里闲逛。

  当时,北大校园里停满了车,都是家长来送孩子的。我想到了我的父亲,他说过:“将来如果我没有钱,我就是卖血也要供我的孩子上学。”我想,我父亲也会为我骄傲的。如果他还活着,他也会来送我上学,陪我一起欣赏校园……

  当时我想,我是一个欣赏繁华的人,我是一个欣赏北大的人,而不是一个北大人。我不能介入这里的繁华,我只能默默地在北大学习,生活。

  两个月之后,我找到了一份兼职,更忙了,感觉我离北大更远了。

  我只去过一次未名湖,后来我不敢再去,因为我在那里悲伤过……找到“北大人”的感觉

  我考入北大,是带着大家的希望去的。北大是一个学术的圣地,所以我要好好地学习。第一个学期,这样的念头一直在支撑着我。

  一个学期下来,我们历史系的很多大师成了我的朋友。有些老师知道我爱看书,但从来不买书,所以他们经常会打电话:“默涵,我又出了新书,什么时候送你一本……”我们系副主任张方老师经常邀我去他家里,在他的书架上挑书看。我慢慢找到了北大学生的那种感觉,就是可以跟老师、跟那些表面上非常威严的学者交朋友。他们没有歧视,而是把你当成朋友,称呼你“小刘”,即使你在一件事上很愚蠢,走了一些弯路,他们也会非常欣赏地给你机会,跟你交流。

  第一学期结束之后,我得到了国家奖学金,物质生活有了缓解,我谢绝了一位李叔叔每月生活费的资助,我完全以自立的身份在北大生活,开始有了一种北大人的感觉了。我们系党委书记曾告诉我一句话:“在北大,不是以一种物质的东西来品评人的,这是一个以能力和素养来品评人的世界。时间长了你会慢慢感觉到这一点。”一直走下去

  “默涵助学金”的命名,是我的中学校长的意见。他说:“刘默涵这样一个穷学生能考上北大,对于别人来说,这可能是个奇迹,但对于贫困生来说,这是一个希望。这样可以告诉贫困生:今天的你就是昨天的刘默涵。今天的你和刘默涵一样努力,明天的你就是今天的刘默涵。”

  后来,助学金慢慢发展到社会上,已经不是靠我的个人力量来维持,还有很多我的北大同学、老师和好心人的支持,当然也有很多受到捐助的人的支持——他们用自己的成长告诉捐款人:“你们当初对我的帮助是值得的,我是一个扶得起来的人。”

  可能有一天刘默涵会不在了,但是我希望这个助学金一直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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