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界同行回忆丛飞：对慈善事业尽善尽美

郭颂做客会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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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晶做客会客厅

田华做客会客厅

王宏伟做客会客厅

　　央视新闻频道《新闻会客厅》8月10日播出“业界同行再忆丛飞”节目，以下为节目实录：

　　董 倩：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收看《新闻会客厅》。相信很多人都记得好人丛飞这个人，在今年4月20号的时候，丛飞因病救治无效，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37岁这样一个年轻的数字上。

　　这是7月14日在北京举行的一场关于从飞的事迹报告会。主人公丛飞已经被胃癌夺去了生命，这是他收养的女儿焉语轻轻在追忆爸爸深情的爱。

　　采访丛飞：“我捡过垃圾、也辍学过”。

　　丛飞从小家贫，1994年到深圳打工成为最早的义工之一，作为一名歌唱演员，他多次为贫困山区义演，把11年的全部所得300万现全部捐献了残疾人和贫穷山区的孩子们，贫病交加却最终含笑离开人世。

　　台上讲述的是感动了无数中国人的熟悉的丛飞的故事，台下为之动容的许多人也是大家熟悉的面孔。

　　采访：“虽然丛飞离开了我们，但是他的奉献精神至今仍能感动在座的每个人”。

　　从4月20日至今，丛飞因胃癌离开人世已过百日，在社会对丛飞的纪念热潮似乎渐渐走向平静的时候，丛飞曾经的演艺界同行们却似乎要在这个时候用一种更深刻的方式来追忆他，今天再说从飞，作为同行，触碰到的又会是这些艺术工作者敏感心灵的哪些柔软部分？

　　董 倩：今天我们就请到几位，有田华老师，还有丛飞的老师郭颂，还有谭晶，还有丛飞的朋友王宏伟，刚才我们在短片里头看到了您在现场是报告会的现场，整个报告会给您留下最深印象的是哪点？

　　田 华：给我最深印象的一点就是丛飞这个37岁的年轻歌唱演员，他心里没有自己，只有别人，这是我最大的印象。

　　董 倩：郭老师，您是丛飞的老师，从1992年开始他是拜您为师的，为什么您要收这么一个徒弟？

　　郭 颂：我觉得这个人首先是个好人，他对艺术的表达能力比较强。

　　董 倩：他是您的关门弟子，您对这样一个弟子怎么评价？

　　郭 颂：如果说是关门弟子也不太准确，他是我的好学生，如果今后还有像丛飞这样的学生，十个、二十个我都愿意教，虽然年纪大了，这说明我对丛飞的爱意。

　　董 倩：您怎么评价这样一个学生呢？

　　郭 颂：他对艺术精益求精，对他的慈善事业尽善尽美，对老人，对老师都特别敬爱，他就经常给我打电话，说郭老师我和著名歌唱家吴雁泽老师、马玉涛老师、刘秉义老师、杨洪基老师、蒋大为老师一起演出，他如数家珍似的，非常亲切，感觉到和这些人在一起演出，不管在艺德方面，在仁德方面都受到很多教育。

　　董 倩：谭晶呢？

　　谭 晶：我觉得他作为一个普通人，而且是一个普通的歌手，他不是一个明星，但是他却做着让我们都很难想象的事情，何况他又是身患重病，我就觉得特别敬佩这个人。

　　董 倩：是短暂的感动、一时的敬佩，还是说这种感情会持续一段时间？

　　谭 晶：我觉得会作为自己的一个榜样式的人物吧，作为我们来说是一个公众人物，我们其实更多的，如果我们要做这样的事情，可能真的会带动更多的人加入到这个公益事业当中来。

　　董 倩：可是为了为自己赢得一些好的名声才这么做还是为了其它？

　　谭 晶：我觉得不是这样的，因为我觉得从丛飞看来，他他没有想过这么多，他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去帮助别人。可能平常我们会比较忙一些，有时候看到一些这样的报纸，需要关心人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特别力不从心，因为自己一个人的力量确实太有限了，所以我觉得应该是全社会的力量，是一个带动的力量。

　　董 倩：但是我们必须得从自己开始做。宏伟，你是丛飞的朋友，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

　　王宏伟：实际上我跟丛飞的认识时间并不长，当时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患了癌症住进医院了，深圳市委宣传部突然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有一首歌你能不能唱，后来我很快拿到这个歌片了，这个歌片的名字叫做《我的爸和妈》，词就是丛飞同志写的，当时我一唱这个歌心里就非常难过。

　　董 倩：为什么？

　　王宏伟：因为在这个歌词当中表达了一种他对父母的感激，对社会的感激，包括他对生命的一种渴望，写得非常深情。我一到录音棚唱的时候就流眼泪，我这个人是很刚毅的一个人，从我参军到现在20多年时间我几乎没有掉过泪。

　　董 倩：你为什么会对这首歌这么感同身受？

　　王宏伟：还是主要联想到丛飞这个人，丛飞已经患了癌症，在社会上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我当时心里非常忐忑不安，我希望能够唱出这个歌者的心声，同时也希望能够透过这个歌唤醒更多人来关爱这个社会。后来唱完这个歌以后，我就赶到了深圳，到医院去看丛飞。到了医院去以后，丛飞正在病床上，当我一进去以后，他一看到我就非常兴奋，马上就坐起来，而且表现出来的是一种非常刚毅的神采，让我大吃一惊，我觉得这不是一个癌症患者的风貌，他当时已经做了六次化疗了，他的主治医生就在我的旁边。他见到我的时候嗓子说不出话来，就是这样的声音，后来我把这个歌放给他听，我录好这个歌了，他的妈妈坐在旁边，当时一听这个歌的时候，音乐一响起来他就哭了。

　　董 倩：你觉得跟这个人打交道，什么是让你觉得他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王宏伟：我觉得是他的这种热情，对生命的渴望，对他周围身边人的这种真诚，我非常欣赏他，后来我跟他第一次见面以后，他就经常给我打电话，用他那种哑嗓子给我打电话，我已经做了第七次化疗了，我已经做了第八次化疗了，没有表现出对生命的畏惧，恰恰是一种我还要唱歌，但是他告诉我他睡不着觉，我说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我说我送你一把吉他，因为他会弹吉他，我希望你能够在病房里静下来，他去听音乐，玩音乐，送给他一把吉他。

　　董 倩：就是他生命的一种热爱，不会因为他已经身患癌症而改变对生命的热爱。接下来我想说一个话题，现在的演艺界可能非常注重的是包装，对于你们歌唱演员也好，还是影视演员也好，包装对于现在的人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一道了，但是丛飞对这个包装却有他自己的看法，我们不妨一起来看一下他是怎么说的。

　　采访丛飞：“我是为了艺术而艺术，包装了自己又有什么用呢？”

　　这是丛飞生前在接受记者即兴采访时说道的,当然他自己也正是这样做的。

　　作为郭颂的关门弟子,丛飞的专业水平在深圳同行中有口皆碑，他在喜欢他的听众心目中也早已经是不折不扣的明星，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丛飞在深圳的出场费可以达到两万。

　　他完全可以过上可以称得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我们看到的却是为了省下给乡下孩子读书看病的钱，他舍不得多花一分线。作为一个演员，他在台上演出甚至多年只有一身像样的演出服。

　　当丛飞被确诊为胃癌的时候，他却想到放弃治疗。

　　采访：“他说我们别住院，别治疗了，后来邢丹才告诉我，家里只有1千多块钱了”。

　　当社会上的很多人被丛飞感动并伸出救援之手的时候，丛飞却从别人给自己的捐款中拿出两万块钱，给了山里的孩子做学费。

　　丛飞捐出去了300万的现金，家却只是一个60平米的小房子，空调还有

　　有人怀疑，300万对于一个演艺界的人来说，完全可以用它来包装，可以让自己成为一个更加耀眼的明星。

　　董 倩：刚才在短片里面丛飞说到了，他是为艺术而艺术，田老师，我想您那代人可能不存在包装的问题，但是现在的确是需要包装。

　　田 华：要说我这一代，我们那个时代没有包装这俩字，没有吹捧这俩字，没有索取这俩字，没有争名争利这四个字，那就是那个时代。慢慢，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这些新的名词，这些新的观念转轨当中就出现了包装，开始我也很生疏的，我也接受不了，但是它终归是个现实，它是个事物，你不让它出生也不行，就像一个大石头，你愣把它压住，不让说包装，实际上从边上还得要出来。

　　董 倩：丛飞他并不包装自己。

　　田 华：所以他说我为艺术而艺术，我觉得用艺术而艺术，为艺术而艺术还不确切，我就觉得他脑子里没有自我，他生下来就是为别人干事的。

　　董 倩：有这样的人吗？

　　田 华：我就觉得他好像是一个特殊材料做成的人，听了他的事迹以后，我觉得这个37岁的人做了一个甚至于80、90岁的人都不能完全做到的事情，他好像是个空的，实际上我觉得他脑子里已经灌注了一种二维，就是很自然地流露出来的一种感情。他不是说不需要包装吗，但是最大的，他不需要那个包装，是全国的人民对他的包装，我觉得这是最珍贵的。

　　董 倩：也就是说怎么看待这个包装，他不花更多的钱在艺术上包装自己，但是他用他自己的行为和爱心包装自己。刚才丛飞也说到了，他不认为包装是必要的，我想听听你们两位，因为你们跟他都是同龄人，怎么看待包装，因为你们也是演艺界的。

　　王宏伟：我觉得作为这个时代来讲，一个从艺的演员确确实实是需要包装的，原来大家讲的一句话，酒香不怕巷子深，但是我们现在反过来说这句话，酒香也怕巷子深，为什么？因为现在这个社会发展非常快，信息量非常大，一个演员想很快从幕后走到台前，必须要靠这种一定的机制来推你往前走。

　　董 倩：丛飞没有包装自己，会不会让他损失什么呢？比如说他没有成为很大腕儿的歌星，会不会成为他的一种损失？

　　王宏伟：在我们现在看来，我们并不认为丛飞没有包装自己是一种损失，恰恰像田老师说的，我觉得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别人身上，放在他人身上，他得到了更多。这个我觉得是我们这些演员要很好反思的一个问题。

　　董 倩：谭晶怎么看为艺术而艺术，刚才丛飞说这到句话？

　　谭 晶：为艺术而艺术，我觉得是他自己的一个人生追求，或者是他自己的一个向往，在他心里可能那是一个比较完美的词语，所以我觉得对他这种理解应该有他自己的一种含义。

　　董 倩：郭老师，这是您的弟子说的话，为艺术而艺术。

　　郭 颂：他实际行动是为人民而艺术，他的实践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他没有叫别人包装他，但是他自己就包装了自己，他用他的真善美包装了他自己，对人民，对老师，对朋友的真诚，这点王宏伟很有感受。

　　王宏伟：我跟丛飞前前后后见过三四次面，从他和他的父母亲，包括他对他身边的医生、护士的那种真诚、质朴，我觉得都是这些从艺的人要学习的，因为现在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有很多人好像已经忘记了这些东西，他们觉得我们是明星，我们是公众人物，我们应该高人一等，是这个社会把这些人宠坏了，换句话说是这些人忘掉了他们自己所处的环境，忘记了他们走到今天是人民，是这块沃土给了他们这样一个身份。

　　谭 晶：我们的收入比较高或者怎么样，用我们这些东西去回馈社会，我觉得可能这也是艺德的一个体现方面，我个人认为。

　　董 倩：你之所以能有今天这样的一个地位或者是名声，是人民把你们捧红的。

　　谭 晶：而且我觉得也跟个人从小的经历有关系，我因为小时候在农村上过几年学，身边有很多小同学，他们经常不来上学了，就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好，生活条件不好。会促使你有这么一个想法，我长大，将来以后，如果我有这个能力，经济能力，我也会去帮助这些人。

　　郭 颂：他的经历许多地方和丛飞差不多，丛飞很小的时候就念不起学了，交不上学费了，所以他下决心资助这些残疾人、失学儿童，有的时候跑到贵州的大山，四川、湖南，跑很远很远的地方，把衣服都献出去，最后就穿一个衬衫回来了，很冷的天，他义无反顾，他非常满意，非常满足。比如说他小的时候曾经没有钱，几乎辍学，怎么办？就在小集镇上卖冰棍，卖土豆，卖小人书，干这个干那个的，这时候就下决心，将来我有钱，我一定让失学的孩子上学，他这么想的，他认为对，他就坚决做了，于是他一旦能挣着钱，他就开始他的慈善事业，很苦，他是无助独闯深圳，经常在马路边上住，在涵洞里边睡觉。

　　董 倩：有人当丛飞的这些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之后，有些人曾经打过问号，在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人生下来是专门为别人活着的，接下来我们再看一个短片。

　　丛飞帮助别人，献出的不仅仅是金钱，更有真诚的爱。

　　采访丛飞：“这是责任吧，对社会的责任，对残疾人和念不起书的孩子的责任，我的责任管我叫爸爸，就该完成一个爸爸的责任”

　　住院期间，因为不能看望孩子，丛飞亲自制作了一盘VCD，并从捐助里面拿出2万元，托人送给贵州山区的孩子们。

　　采访丛飞：“孩子们，爸爸不能亲自来看你们了，爸爸很想你们，你们要好好读书”。

　　当记者问到丛飞为什么会这样做，他说。

　　采访丛飞：“少一个文盲就多一个有贡献的人，我也是社会中的一员”。

　　董 倩：刚才记者采访的时候也说到，也问过他为什么这么做，刚才大家都说到了，可能他的人一心为别人，很少为自己，我想知道，你们从你们自己的角度，你们能做到哪一步？

　　谭 晶：其实都会有一些实际行动，像我们平时，因为宏伟的家乡在新疆，我看过他的一个报道，他在他的家乡海拔是五千米吧，一个部队还是一个学校我忘了，当时捐了很多书籍，包括田华老师、郭颂老师，像郭颂老师收丛飞当徒弟，当门徒，这是老艺术家爱惜人才的表现，这都是一种爱心。我在今年的时候还在江西搞了一个叫谭晶青少年健康救助基金，因为我们是要帮助很多身患重病的从小到大的孩子。

　　董 倩：我觉得只要是身处演义界，作为一个演员肯定希望自己先出名，因为出名越大，自己的虚荣心就越来越得到满足，对你来说你刚才一直在说你这么多年从事慈善活动、公益事业，哪个对你来说更重要，出名更重要还是从事这些东西更重要？

　　谭 晶：我觉得两个都重要，不断被社会认可，不断被人民拥护的时候，我觉得应该是回报社会的时候。

　　董 倩：你不回报也没有人指责你？

　　田 华：自我谴责。

　　谭 晶：是作为公民的一种职责，而且我觉得人民给你的这种东西，观众给你的，所以你应该去回报这个社会，回报关心过你的这些人。

　　王宏伟：作为一个真正有良知的人都会这么去做的，其实在我们的演艺圈里有很多人，他们都在默默地做。

　　董 倩：可能也不会有人知道。

　　王宏伟：不会有人知道。

　　谭 晶：正因为他是一个平凡的歌手，他不是一个明星，别人不会觉得，因为明星做很容易会让人觉得他是不是在炒作自己。其实我们这些人都会有一些顾虑，他不会有顾虑，因为他就是一个平凡的人，他是一个很普通的歌手，我一直在做着这样的事情，我自己特别愿意做的一件事情，他就觉得非常开心。

　　田 华：我们的工作要从零开始，自己要对自己有起码的了解，一个是我们部队要每个人都要有自知之明，不管社会上把你炒到宇宙上去了，你自己应该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的，自己应该有自知之明；再一个，自己任何时候都不要忘乎所以，没有人民，没有听你唱歌的，没有中国的观众，你就是多有才能也白搭，所以我觉得要从我自己，我是工薪阶层，每次有救济我都救济。出于自己，我跟我老头说，咱们是幸运者，咱们是生死当中闯过来的人，我的好多战友15岁、16岁、13岁就牺牲在敌人的刺刀下，我们是活过来的人，我们还是享福了，但是不要忘记过去。咱们经常说，但是这是个口头禅，但绝不要笑这个口头禅，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

　　董 倩：郭老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要反复强调在演艺圈的公众人物，他们的影响力是很大的，因为现在有很多影迷、歌迷视他们为偶像，他们的一举一动应该说对社会的相当一部分群体有相当大的影响力，现在有一种现象，就是越出名可能就越脱离实际，比如说可能高高在上的影星，或者是歌星，他们不大会顾及社会的底层，换句话说是弱势群体的一种声音，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郭 颂：我看这个问题很简单，为什么？我就是从人民群众中来，我唱这些歌都是歌颂农民的，歌颂农村的，没有农民，没有农村，就没有我唱这些歌，所以我觉得我从农村来的人，过去我在文工团工作的时候，歌舞团工作的时候，一年中有大半年在农村演出，有时候跟老乡住在一起，跟老乡去体验生活，看他们送公粮，体验很多事，所以我觉得这些农村基层没有农民，没有基层就没有我这些歌，也没有我。我虽然年纪很大了，在田华老师面前我是小老弟，她比我大三岁，75周岁了，现在能量不大，演出场次也很少，但是我在我居住的农村，门头沟永定镇冯村，我经常给他们唱歌，不要钱。

　　董 倩：图个什么？

　　郭 颂：我就觉得我又回到了农村，跟农民在一起，他们要唱歌，那是我力所能及的，我就唱。

　　田 华：喜欢听你的就喜欢你。

　　郭 颂：我们门头沟冯村特别爱看平戏，特别爱听民歌，我唱这些歌他们基本上倒背如流，只要给我来个电话，郭老师，我们后天请你唱歌行不行，我说去，一个钱也不要，顶多演完了一吃顿饭就走了，我还不喝酒。

　　董 倩：谭晶、宏伟，两位老一辈的文艺工作者是这么看的，我不知道你们怎么看，你们身上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自己是一个公众人物？

　　王宏伟：实际上我跟谭晶来讲，我们现在在文工团作为我们总政歌舞团年轻的队伍当中，可以说都是中坚力量，也就是说团里的大小工作我们都需要参加，每年除了参加国家和军队的重大活动，还要抽出很多的时间来，每年有一百场任务去基层为民服务。

　　董 倩：我们之所以今天请四位来，是因为可能在某种程度上你们还是同行，毕竟是同时身处演艺界，但是在演艺界里也有楷模，但是过去了，有的时候也就随着时代过去了，丛飞在你们心会留下什么？

　　谭 晶：会更激励我自己，我觉得作为他这样一个普通的歌手都能这样做，作为我们来说我想我们的能力比他大，我们付出的能够有他的一半，我们这些人我想可能就会有更多的公益事业被带动起来。

　　董 倩：这种感触不会是稍纵即逝吧？

　　谭 晶：其实我不知道他这个事情的时候我自己也是这样在默默地做着，但是我希望有更多的人来跟我一起做，因为一个人的力量真的是太单薄了，有太多的孩子需要关注，包括我们去农村看这些孩子，都是做过好多次化疗的，我去看了一个孩子做了11次化疗，还在坚强地活着，我觉得需要更多的人来做这个事情，所以丛飞应该说是我们的榜样。

　　田 华：众人拾柴火焰高。

　　王宏伟：我也希望这个社会有更多的人像丛飞一样有爱心，更多地去考虑别人，特别是我们演艺界的人，你们是公众人物，应该在观众的面前，在摄影机面前多做善事，因为你们的一举一动可能能唤起更多的人，可能会赢得更多人的关注，我觉得田华老师、郭颂老师是老前辈，他们都做得非常好。田华老师、郭颂老师，他们这么大年纪了，他们应该稍微休息休息，让我们年轻一代来做这些事情。

　　董 倩：年轻人多体贴。

　　田 华：这就是

　　董 倩：我们在采访的过程中，从邢丹，丛飞的妻子那儿了解到，当时邢丹也是不理解，为什么丛飞可以不顾家，只顾别人，去资助那么多的孩子，但是有一天邢丹跟着丛飞一起去山区里面，山区里的孩子跑过来抱着她喊了一声妈妈，她一下子理解了，我不知道邢丹的这种感觉在你们身上有没有发生过？两位年轻人的感触更深一些，宏伟你的环境在某种程度上跟丛飞有点类似。

　　王宏伟：非常像，因为我生活的环境在新疆的最西北，小的时候上学的时候，每天要步行去上学，要走一个小时单程，每天要走四个来回，走两个来回，走四趟上学，都是走山路。后来我到了北京，到了总政歌舞团以后，我再回去的时候，家乡的那些父老乡亲看我，他们就觉得，我们这儿出了一个王宏伟，父老乡亲对我是这样一种感觉，但是作为我个人来讲，我看那个地方的山山水水，那种特殊的情感，我觉得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特别当我到中学，到小学去看，那些孩子们用的课桌、课椅还是当时1984年参军走的时候坐的课桌课椅，我当时非常难过。

　　董 倩：你能做什么呢？

　　王宏伟：去年我回去以后自己花钱订做了五百套课桌课椅送给学校的孩子们，包括老师的讲台。

　　董 倩：这是你一笔很大的支出吗？

　　王宏伟：差不多20多万吧。实际上我觉得这还很不够，今年春节我又去了云南的泸沽湖，到了泸沽湖去了以后，有一件事儿特别触动我，有一个小孩子的父母亲都是身体力壮的，到湖边去划船，拉游客，孩子没有人看管，跟着奶奶在家里，结果他到湖边玩的时候掉到湖里淹死了，这个孩子大概三岁多，当时我听到一个朋友跟我讲这个事儿的时候心里非常难过，在那儿还是有很多，不要说上小学，都没有办法去幼儿园，后来我一问他，整个县城只有两所幼儿园，所以我觉得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在那一瞬间都会有触动，当时我想我一定要做一件事儿，把这些孩子们集中起来，找老师管理他们，带他们。

　　董 倩：有没有实现？

　　王宏伟：我在那儿捐了一所幼儿园，现在正在盖，大概40万元，在做这件事儿。

　　谭 晶：我觉得他们去这些山区里面看这些孩子，给我的触动都特别大，倾其所有，我觉得这是一个人很难做到的，应该在保证自己和家人的同时，去照顾身边这些人，所以这也是我想跟大家说的，我希望能够更多的人来关注这个事业，但是一定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条件下去做这些事情。

　　董 倩：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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