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恋男子辞百万年薪工作救助四千艾滋孤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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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2月01日05:00 大洋网-广州日报 | |||||||||
杜聪:我有一种托孤的感觉河南与云南的一些农村是中国艾滋病重灾区,与云南以吸毒为主的传播渠道不同,河南农村的艾滋病者多因卖血而受到感染。那里的有些农村,几乎一代青壮年,因为五六十元一次的卖血而感染了艾滋病,同时产生了整整一代受艾滋病影响的孩子,他们被称为艾滋孤儿。 大部分的艾滋孤儿父母双方或单方患有艾滋病,更不幸的一小部分艾滋孤儿本身也感
10年前,年仅29岁的杜聪已经是一个银行家,哥伦比亚大学的学士,哈佛的硕士,在华尔街闯荡的岁月,让这个年纪轻轻的香港人当上了法国一家银行的副总裁。10年后的今,杜聪总是带着一大一小两个拉杆箱,穿行于艾滋村,本来略带洁癖的他,走进一个个破败的家庭,看着村头田间的一座座新坟。 “我从来没见到这么大的苦难在这么小的地方发生”。于是,他辞去年薪百万元的工作,专职救助艾滋孤儿。4年里,他创办的智行基金会已经让4000多名艾滋孤儿回到学校。 “在开始救助孤儿之前,我从来没有失眠的习惯,但这些年来,我不止常常失眠,还常常做噩梦,有时候会在凌晨时分惊醒,然后无缘无故地哭起来。”出现在记者面前的杜聪细心地拢了一下头发,语调轻柔,显得很温和。 他说,“与非洲一些地方艾滋病感染者年龄层比较平均的情况不同,这里的感染者集中在30岁~40岁的青壮年,于是在这些村庄中,中间整整一代人悲惨地死去,老一代的爷爷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在风烛残年承担起了种地,赚钱,照顾孙子的重担,经历着身心的双重折磨,孩子们失去了父母,没有经济来源,在歧视和苦难中面对人生。” 他永远都不能忘记2001年夏天,去到河南一些农村考察的经历,他们一口气跑了数个村庄,“其中一个村有个大队,几十户人家,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艾滋病人,在阴暗的、密不透风的屋子里,躺着一个个年轻而病危的人。当时药物十分缺乏,病人普遍发烧、咳嗽、腹泻,长满了疱疹。” 他记得,有一户人家本是三代同堂,有六个兄弟姐妹,为了盖房子去卖血,结果全部染上艾滋病,六个兄弟姐妹死了五人,最后一个奄奄一息。年近八旬的老父亲天天搬运砖头,用运一块砖头赚的几分钱,来养活孙儿孙女。有一个老奶奶,她的两个儿子已经死了,媳妇丢下两个被感染了艾滋病的孙子走了,孙子成了老人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当杜聪到她家的时候,老奶奶的一个孙子已经死了,另一个孙子已经瘦得不成样子。老人家告诉杜聪:“等他们两个都走了,我也就可以走了。”那悲凉的语气久久不得散去。 空荡荡的新房和一座座新坟 杜聪告诉记者,他的眼前经常出现两个场景:一个是村庄里一座座空荡荡的房子。这些房子很新,盖房子的钱中有相当部分是农民们五六十元卖一次血换来的,房子盖好了,人们也逐渐死去,房子成了空房。和房子相对的是农田里的新坟,在六个星期一次的回访中,杜聪都会发现新增加的一抔抔黄土,黄土下掩埋的人也许正是他前一次家访的对象。“有一次,我经过村头一片田地,正好有两个男人在挖墓地,大大的深深的土坑,我脑海里浮起一个念头,不知道是给家人挖还是给自己挖,我不敢去问。” 第一次走访的结果是,包括杜聪在内的五个大男人蹲在村口的玉米地边痛哭了一场。 这不是杜聪第一次接触艾滋病。在美国发现首例艾滋病的25年前,杜聪还是一个中学生,有一天他的数学老师突然死亡让他震惊,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艾滋病。杜聪所住的旧金山在当时是艾滋病的高发地之一,进入大学后,杜聪发现自己的性取向异于常人,而同性恋的圈子同样是艾滋病的高发人群,他周围陆续有朋友死去。一直以来,他对艾滋病有着特别的关注。 就在离开农村前的一个晚上,杜聪彻夜难眠,倚在窗前,仰望着天空中的点点星光,他下决心,要为这里的人做点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