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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重生都是有代价的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1月05日18:43 中国青年杂志

  如果有两条路到达目的地,我从来不走旧的一条,虽然新的背后有不可知的危险与麻烦,但我觉得更多的是希望。

  文-邓义文

  笔试、面试、漫长的等待,当我终于看到自己的综合排名处于第一时,我长舒一口气,一丝喜悦解放了我曾经绷紧的神经。我知道,我已是武汉这所全国排名前十的高校的准研究生,我将面临一个新的生活学习环境。

  七年前,当我从一所部属师范大学毕业时,并没有考虑太多大城市与薪水的问题,来自农村的我实在没有太大的野心,我当时觉得只要跳出农门,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就行了。所以,当同学为不能留在大城市而惆怅郁闷时,我喜滋滋地背着大包小包来到这座位于长江中游的小县城。

  我很投入很卖力地工作着,早上带学生一起跑操成为定规,晚上查寝后经常已是十一二点,记不清多少次深夜送学生去

医院,单身的我甚至连双休日也大多在办公室度过。辛勤的工作中也有一些欣慰,十几篇文章见诸报刊,所带班级连年名列前茅,优质课从学校一路讲到县,讲到市。

  正当我以为这样可以走向所谓的名师时,我却受到了沉重打击:工作的第六年,我面临着评中级职称问题,可是正常晋升、排名靠前的我却莫名其妙地被几个指定的破格名额给顶了下来。虽然我从小就知道:一个人要走向成功必然会有许多挫折,虽然,校长说“你们还年轻,在漫长的人生中晚一年评不算什么”。但一想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强行剥夺时,我就感到如鲠在喉。我只是想辛苦付出后得到我应得的,可为什么心平气和地做一名出色教师就那么难?一种“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的痛楚完全包围了我。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月成了我最苦闷的时期,从不吸烟的我独自抽完了一包烟,没事就喝闷酒,家里有网不上而跑到外面网吧一坐几个小时,只为那嘈杂声音与污浊空气能麻醉自己。恰好这时,久未联系的大学同学来信了,让我知晓了不少同学的现状。毕业那年,因为我们专业人太多,又是冷门学科,许多人对当时找的工作并不满意,结果,随后几年前前后后30多人考上研究生,跳离了原来岗位。看完这些信息,我的脑子一激灵,接着我笑了,一个新决定诞生了。2005年5月,我加入了考研行列,不论结果如何,我首先要振作起来,充实起来。

  买书、定学校、备考,最初的几个月,我主攻英语,毕竟六年没有碰过英语书了,一直到8月才有点感觉。由于有两个高考文科班的教学任务,在职考研也不宜让人知晓,所以我白天上班时间看看专业课,晚上在家复习英语与政治,深夜1点准时上床休息。有人说,

武侠小说中习武者最烦恼的是不知道自己功夫练到了何种程度,由于在小县城既没有考研辅导班,周围也没有同考研的战友,所以我的复习一直在摸索中进行。我在孤独中坚持。

  2006年2月,我顺利通过了初试,接着就准备3月份的复试。

  准备复试的那段时间,是高校毕业生招聘的高峰期,在扩招的大环境下,充斥各种媒体的论调是招聘研究生不如本科生,“研究生贬值论”甚嚣尘上。在这种大背景下,家人也对我选择读研很担忧。但我有自己的看法,工作“七年之痒”,多少有一些职业倦怠,我想有一次改变环境、充电调整的机会;我也自信地认为,社会毕竟向前进步,对人才的素质要求也会逐步提高,有七年工作经验,有研究生的理论素养,即使以后就业压力再大,我也是有力的竞争人选。

  今天,走在校园,从前高中教过的学生突然喊我“老师”,我会一愣,我已迅速实现了由老师到学生的身份转变。住在不到原来住房面积零头的出租房内,每天骑车十多里上课,我有“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的豪迈感;重新坐在教室里,与同学辩论,听导师教诲,我享受获得新知的满足。更重要的是,我心怀希望。生活中,如果有两条以上的道路到达目的地,我从来不走旧的一条,虽然新路背后有不可知的危险与麻烦,但我觉得更多的是希望。

  阿尔班鹰是一种生活在

墨西哥的鹰,能活70年,但当它活到30多岁的时候,它的喙就会变得弯曲,它的羽毛硬化了,爪子也不再锋利。这时候它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就是选择老死,另一条就是十分痛苦地更新重生过程,重生的代价是:找一个在陡峭悬崖上的山洞,用喙击打岩石,直到喙血淋淋地脱落,等待四个月以后长出新喙;然后用新喙把自己的羽毛一根一根拔掉,等待四个月以后长出新的羽毛;最后把自己爪子上的指甲一个一个拔掉,再等待四个月。 在漫长而痛苦的新生后,阿尔班鹰重新翱翔蓝天,而且,飞得更高。今天,抛弃稳定工作,离家别妻来读研的我以此自勉。

  责任编辑:韩春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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