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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症女孩呼吁安乐死续:引起人大代表关注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3月15日02:43 新京报
28岁女孩李燕身患重病,提出“议案”希望立法支持安乐死 对话动机 身患重病的李燕,希望能够有安乐死的机会,并希望能通过“两会”代表帮她提交安乐死立法的议案。她还把这个“议案”发到了央视主持人的博客,她说,“我爱生命,但我不愿活”。 她为什么会有安乐死的想法?怎么会想到让人大代表提交“议案”?她怎样看待生命?昨日,本报记者通过电话与她对话。 对话人物 李燕 女,28岁,宁夏人。她从1岁起得了“进行性肌营养不良症”,目前全身肌肉萎缩,失去生活自理能力,靠父母照顾。
昨天,电话中李燕的语速很快,还不时夹杂着“往上一点……往下一点”的语句。患病的她已经没有力气拿话筒,要靠别人在旁边举着话筒。 李燕只上过一学期的学,很多字是后来抱着字典“啃”出来的。她说话爽朗,提起死亡,语调没有一点变化。她说自己有信心活到40岁,但希望未来安详地死亡。 “10岁时第一次有了死念” 新京报:你想要安乐死的最大原因是什么? 李燕(以下简称“李”):身体上的痛苦,我对未来充满恐惧。我希望安乐死能够立法,让我完全没有后顾之忧,让我可以知道我的未来是可以自己把握的。 新京报:你什么时候第一次接触到安乐死的话题? 李:我从1岁起就得了一种医学界称之为“超级癌症”的“进行性肌营养不良症”,6岁时双腿彻底瘫痪,11岁坐上了轮椅,现在全身瘫软加重,坐立都比较困难。 我10岁的时候第一次有了死的念头,15岁的时候第一次知道有安乐死这回事。当时新闻联播上说英国一个老太太被施行了安乐死。也是那时候,我知道中国还没有安乐死。 近两三年,我在网上看了很多东西,有了安乐死立法“议案”这个想法。 新京报:为什么会想到做这个“议案”? 李:从自身的角度想,我希望自己能安乐死。从别人的角度想,和我有着一样病痛的人,也会有着一样的要求。再说得大一点,从国家的角度,我觉得我们应该有这样的一个法律,所以我想到了立法问题。 新京报:你是怎么来写这个“议案”的呢? 李:我从网上查大量的资料,结合自己的体会来写。很多网上有关于安乐死的专题,其实安乐死是个全球性的话题,不过我只对和中国立法有关的感兴趣。去年3月15日,我第一次整理出了关于安乐死的建议。 “安乐死议案改进了一年” 新京报:关于安乐死的建议已经有一年了,这一年你为这件事做了些什么? 李:我主要做的就是改进这个“议案”。我上网找一些支持安乐死的律师,向他们请教,来完整这个“议案”。网上很多律师给了我很多意见。他们的意见专业性很强,很多我都不太懂。 有的律师告诉我,要多站在反对方的立场上来想问题,要知道反对方怎么想,才能制定相应的对策。 但是我仔细想了想,发现我没有办法站在反对的立场上。我太支持这个立法了。 新京报:这个“议案”你改了多少次? 李:太多次了,我数都数不清。改进的主要是实施这方面。原来我划的实施范围很笼统,主要是瘫痪绝症,现在我把20岁以前和50岁之后这个范围划出去了。 新京报:为什么呢? 李:因为我觉得,20岁之前和50岁之后,大概不能自由做出决定。 新京报:听说近日你把关于安乐死的“议案”,发到了央视主持人的博客上,希望能够通过媒体联系全国人大代表,在“两会”期间提交你的“议案”? 李:是的。我想他们有机会接触到人大代表。 我现在最希望的是,能够找到人大代表进行面对面的交流。 新京报:你希望和他们交流什么呢? 李:我希望通过交流,让他们知道有我们这样一个群体,我们有这样一个要求。给我们这样的群体一个机会,我们希望能够自由的选择死亡。希望能够通过他们,能让我的建议得到实现。 新京报:你所说的“这样一个群体”,包括什么样的人? 李:像我这样的人,比如晚期癌症患者、生活完全无法自理的人。 新京报:“这样一个群体”都会有这样的愿望吗? 李:我不敢说都有,但是肯定会有和我相同遭遇的人有这样的想法。 “父母同意我安乐死想法” 新京报:你父母同意你的做法吗? 李:他们现在同意了。因为他们知道,没有什么人可以像他们一样来照顾我。 新京报:他们都是怎么照顾你的? 李:妈妈给我梳头,妈妈给我洗脸,妈妈给我喂饭。晚上我只要动一下,就需要把妈妈喊醒。一晚上要十几次。一点一滴都是妈妈,妈妈就是我的双手。 等父母照顾不了我了,他们再也不能抱我上卫生间的时候,就是我想选择安乐死的时候了。 新京报:你不怕父母难过吗? 李:可是等他们抱不动我,照顾不了我,他们看着我受罪,会更焦虑更难受。 新京报:也许以后医学更发达,你的病有治好的那一天? 李:不可能,真的。你知道霍金吗?他和我得的是同样的病。没有可能治好。 新京报:父母老了之后,还会有人照顾你,生命还是可以延续的。 李:是,生命当然可以延续,但是生命的过程就不一样了,生命的细节不一样了。没有人可以复制爸爸妈妈给我的照顾,没有人可以复制我生命的细节。 新京报:现在你觉得自己的生活快乐吗? 李:很快乐。可是我的快乐,我的生活都是建立在爸爸妈妈的基础上。 新京报:你曾经因为病痛有过过激行为吗? 李:我尝试过想饿死自己,不止一次,今年春节前我还曾经尝试过一次。 过程太痛苦了,不管是对我来说,还是对我的家人来说。在最后时刻,我的心脏受不了了,心脏像震鼓一样,剧烈地垂打我的身体。绝食的最后一晚,我一夜没有合眼,身体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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