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缘到流行的新民谣

　　民谣——两个字，近来被放得很大，很显眼。民谣歌手、民谣风格、民谣演出……媒体上、音像店、售票海报，随处可见。

　　所有的信息都在告诉你，如今的民谣不在村里，不在校园，不在澎湖湾。它在北京、在酒吧街、在各类演出现场。

　　和以前那些各种各样的民谣相比，现在的民谣有什么不同？谁在唱？怎样的演出？就算你没打算去当内行，也总该去看看新民谣的热闹吧！

　　最典型民谣歌手的典型现场

　　北漂歌手的民谣轨迹

　　周四，雍和宫旁的“星光现场”。演出场内人头攒动。写着8：30开始，但是直到8：45才有乐队上来。

　　口哨声，叫好声……此起彼伏在空气里，黑暗中只看到无数双异常期待的眼睛。

　　民谣歌手万晓利低着头，晃晃悠悠地走上来。灯光顿时暗下来，只有一缕打在他的脸上。不熟悉他的人这才看清楚他的相貌：极其清瘦的身材，细长而明亮的眼睛，一双修长的手，头发短短的，没有经过任何打理，简单的牛仔裤和蓝色TEE——

　　淡淡一句：“欢迎大家来！”不自然地笑了一下，低头拨琴时，面孔又专注起来，“第一首歌是《鸟语》”场内忽然安静了，大家似乎一下停住呼吸，等待某种东西的到来。偶尔某个缝隙里发出了“万晓利，我爱你”的细细人声，是女孩子。

　　“他是世上惟一能懂鸟语的人

　　他心中有个愿望

　　在死后能够变成一只鸟”

　　万晓利是一个民谣歌手的典型范例：相貌平凡、话少、羞涩、声音有一种特色，可以把全场的焦点凝固。新民谣的歌手无一例外都有一种极为朴素又平淡的声音，几乎没有任何演唱技巧，低沉厚重，安静从容。

　　万晓利——当下最火的新民谣歌手，他的专辑被很多乐评人评价为2006年度十大专辑。去年他签约了新公司，发行第二张专辑在星光现场举办签售会。粉丝挤爆全场，人数比前不久来这里表演的哥特天皇级人物“以泪洗面”还多。

　　“我觉得自己没火。”万晓利无所谓地说。他本来就没有太多的想法。他淡淡地告诉我们：打小就喜欢音乐，特别喜欢。从家里的犄角旮旯找出一把口琴，不知怎么就会吹了。初中时代听流行歌曲，唱程琳，朱明瑛的。后来买了吉他，天天苦练。20岁大专毕业，进了工厂，结婚，生子，喜欢齐秦。1997年来北京，在酒吧唱歌，来回搬家，蓝靛厂、团结湖都是他曾经的窝。1999年开始写歌，2001年在城市民谣的摇篮“河酒吧”唱歌，慢慢成为最叫座的歌手。这是一个北漂歌手的典型生活里程，只是其中被万晓利省略太多辛苦的部分。

　　拒绝排行榜，拒绝演唱会

　　歌曲唱毕，底下一片欢呼。没有更多的寒暄。“《陀螺》献给你们。”

　　现场渐渐热起来了。那些在底下倾着身子听歌的女孩子都脱下了外套，这里大部分的女歌迷都留着直直的长发、黑框眼镜。棉质裙子，淡淡的妆容，不像摇滚现场一屋子的胖瘦红橙黄绿。而男孩子们都是安静的，沉稳的，大多数都戴着眼镜，默默地喝着啤酒。原来新民谣的粉丝最喜欢去的酒吧是“河酒吧”。这是一个民谣乐队开的场子，后来因为团员小索去世而关门。最近大家都爱来“星光现场”，这里常常有民谣演出，几十元的低廉票价，不算黑心的啤酒价格，两个小时的演唱，带回家的是满心的温暖。

　　“在田野上转

　　在清风里转……

　　在结着冰的湖面上转

　　在欢笑里转

　　在泪水里转。”

　　万晓利在唱这首歌曲的时候声音很温暖，用喉咙刻意把音色压低，整个星光现场仿佛是一只温柔的陀螺，观众被包裹在里面，是一只一只螺蛳。

　　忽然明白为什么很多粉丝亲切地称呼他为“万老师”——因为他在舞台上弹着吉他低声歌唱的时候，很像我们小时候的音乐老师在课堂上教唱歌，那不是一种压迫式的交流，而是一种自然的纯粹的因热爱而发出的共鸣。

　　“我喜欢跟歌迷们没事聊聊天。”万晓利说，“大家都是朋友，在酒吧里唱，在现场唱，唱完了，留下来喝喝酒，听听他们给我提的意见。”万晓利说起自己的歌迷有些害羞，他很接受那些尖锐的批评，比如唱歌没有原来好了。

　　可是万晓利特别不在乎所谓音乐专业人士的评论。他承认自己没有任何野心，唱好歌，有人听，就很满意。“我不愿意被那些奖项评来评去，我自己满意就可以了，他们能评什么啊！”说到这里，一向温和的他有点激动，“你知道，国内那些音乐奖项……”

　　万晓利也坦言“自己不喜欢唱现场”。他觉得自己的音乐不适合在现场表演。“设备，音色……每次都要出问题。”万晓利摇摇头，有些无奈，“我考虑以后不做现场了，大家就买CD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忽然把头转向窗外，有些游离。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他们的生活——

　　没有想象得那么糟

　　“最后一首歌曲是《这一切没有想象得那么糟》”万晓利说到这里的时候笑了。因为这是他最出名的一首歌曲，似乎也是他人生的写照。

　　“每天都要精心地灌溉/兰花却一天天地垂败/清风送来了杏花香/这一切没有想象得那么糟。

　　要爬上山顶去看风景/可走到山腰脚已起泡/停下来在溪边喝一口水/这一切没有想象得那么糟。”

　　一切没有想象得那么遭，这是万晓利成名后最大的感受。对于这个长期在酒吧驻场的歌手，生活却发生着不小的改变：

　　前不久，他换了一辆二手摩托，一路提心吊胆躲避警察。没有办法，他要开始奔波了。他还买了商品房，把在河北老家的妻子和十岁的女儿接来。“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是她们。”万晓利说。

　　现在，他每天就在家窝着，有演出的时候就出来走动。不上网，不看书，听大量的音乐，憋在家里写歌。万晓利忽然有点所答非所问地说：“我就是一个乏味的人，生活全部就是音乐。我有时也特烦自己这样。”

　　来北京这么多年了，周边郊区的景点他都没怎么去过，即使平时出去走走也懒得走那么远。“我从来不在生活中寻找什么灵感，因为我是一个简单枯燥的人，写音乐的灵感，都是来自直觉和不断地听歌。”

　　“这一切没有想象得那么糟……”歌曲的最后一句，万晓利唱得很坚定。他狠狠地弹了吉他，把头高高扬起来，一种全场少见的激动神情出现在他背后的大屏幕上。观众小声地跟着合唱起来。万晓利忽然吹起口琴来。

　　一刹那，我们仿佛走在童年的乡间小路。醉了。

　　流行解读报告

　　流行歌手对新民谣的意义在于：他们率先赋予新民谣一种流行的可能，让这种从来无志于商业的音乐能被大多数人熟知。

　　黄雅莉唱的一首带着民谣味道的《蝴蝶泉边》火了。这个原本在超女不算出众的女孩子一跃成为了当下的热门歌手。据说，这首歌是公司从一个民谣歌手那里买到的。“我唱着爸爸唱过的歌谣……”调皮跃动的民谣旋律在钱柜的热门点唱榜上巡回播放，很多乐评人评价这首歌是“超女里最好听”的歌曲。

　　最近唱片界的另外一个焦点就是香港民谣歌手林一峰国语专辑《思生活》在内地上市。这个原本只唱粤语歌的男孩子低浅吟唱就能打动无数粉丝。一个看过他在广州演出的粉丝说：“只要他在舞台上喝口水，底下的观众就一片尖叫”。

　　马来西亚歌手阿牛的新专辑号称是新民谣风格的；号称“民谣歌手”的丁薇的《狗》在各大排行榜上排名首位。再往前看，台湾号称“陈老师”的陈绮贞就是用一把吉他敲开了内地的大门，在为数不多的几次巡演中场面爆棚。就连贾樟柯的电影《世界》中，左小祖咒唱的那带着草原味道的民谣《乌兰布托的夜》，都在网络上被热门下载。

　　如果蔡依林的《布达拉》和周杰伦的《底格里斯河》掀起了R&B的现世流行，也许这一切足以证明“新民谣”会成为流行乐的元素。而这些流行歌手对新民谣的意义在于：他们率先赋予新民谣一种流行的可能，让这种从来无志于商业的音乐能被大多数人熟知。

　　“民谣就是生活的记录。”也许在当下这个毛躁的时代，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把目光转移到生活的本质。相比流行的新民谣，真正的纯种新民谣在商业的驱动下，也被推入了前沿，开始了从线下到线上的全面推广。专场演出，彩铃，民谣厂牌，专辑……虽然和李宇春、周笔畅的排场没办法比较，但是至少，有人开始往“新民谣”里投钱了。

　　新民谣？旧民谣？

　　划清时代界限！

　　新民谣到底是什么？与之对应的“旧民谣”又指哪些？是炒作也好，是商标也罢，今天的民谣与当初的《乡间小路》、《小芳》、《同桌的你》，不同在哪里？说法有哪些？

　　“旧民谣”主要是指20世纪以后，随着流行音乐的兴起，而产生的具有都市背景，流行因素的民谣。最早走红于上个世界40年代的美国，以我们熟知的鲍勃·迪伦等一干流行巨星为代表。

　　“民谣”进入内地流行音乐领域是上个世纪末期的事情，有校园民谣、城市民谣等很多派别。魔岩三杰里的“张楚”和《我的1997》的艾敬等歌手被定义为中国流行音乐中的城市民谣，而高晓松率领的老狼和叶蓓则是校园民谣的发起者。

　　而我们今天提及的“新民谣”，是更新的民谣形式。因一群民谣歌手，如周云蓬、马条与乐队、王娟、冬子等，在一个叫“河酒吧”长期驻场而逐渐形成。他们不再白衣胜雪，反而面目苍凉，穿粗布棉衣，戴毡帽吹口琴，他们以群体的方式被大家熟知，以更为草根，更为有城市特色和生活力量的声音被称为“新民谣”。

　　如果问及他们“新民谣”和“旧民谣”有什么区别？答案不统一。“‘新’大概是根据年份分的吧，因为当下的民谣，再加上有一阵民谣没那么热乎了，最近才热起来，所以才叫‘新’。”这是十三月民谣厂牌的音乐总监张然给出的答案。而民谣歌手大河在接受某次采访时曾说过：“新民谣突出的是这个‘民’字，它属于老百姓自己的东西，很轻松，很随意，它来自生活，唱的也都是生活。”

　　可是民谣歌手万晓利又给出了不同的解释：“应该是一种在民间生活的无知的状态下创造出来的艺术，这个无知是指对于艺术，或者对于高雅的东西保持一种不介意，不融入的态度，但是它自己恰恰又成为一种独特的艺术。”

　　新民谣含混不清的存在着。无论是根据时间划分也好，还是根据民间和流行来划分，抑或是依据新民谣区别商业唱片的态度和概念——

　　总之，它存在着。

　　非盖棺定论

　　新民谣大讨论

　　中国就没有新民谣

　　◎王小峰

　　《三联生活周刊》主笔，对欧美流行音乐如数家珍

　　新民谣？中国没有新民谣。中国连民谣都没有！这些概念都是从美国那边生拉硬拽过来的。真正的民谣诞生在美国，开始人们把一些怀抱着木吉他唱着小曲的称为“Folk”,歌手把他们的拓荒工作、情感、生活经验融入在家乡音乐中。于是民谣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开始出现了，到六十年代新民谣有一个雏形期，再到八九十年代一些新的音乐元素更多被加入到民谣中去，这个时候的民谣不再纯粹了，于是被命名为新民谣(Neofolk)，经过这五十多年的发展，民谣的演唱形式不再单一，但是民谣的内容和精髓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大家听听苏珊娜·维加就知道了。

　　在中国是分不清民歌和民谣的，其实像王洛宾最早的音乐，地区性的唱腔、语言形式与曲牌都是他深入到真正的人民基地去寻访到的，那是民歌，而后来所说的诸如宋祖英一类的歌手，他们不算是民歌，那只能说是流行歌曲。我们很多的音乐概念都是从美国搬运过来的，只是做了些皮毛功夫，比如当摇滚开始火的时候，国内就出现了一大帮拿摇滚当衣服穿的人，现在民谣被唱片公司看重了，有盈利点了，又开始炒民谣，可是中国有这些东西么？没有，拿美国概念当中国概念，一群天天等着模仿的“音乐人”，马上开始行动，于是，所谓的“新民谣”在中国就横空出世了，只不过是抢类型占地盘的战术。

　　其实，无论是民谣还是民歌，被确认的潜规则就是被大众们所广泛流传、经久不衰地传唱，从这个角度上看，中国的“民谣、新民谣”就更不成立了，现在被加上这俩标签的歌曲，有哪一首被广泛传唱过呢？两只蝴蝶？老鼠爱大米？

　　民谣中的“民”，指的就是民生，歌的内容多是关于人们生活、社会疾苦的，中国所谓的民谣里更多的是从自身的角度出发。比如洪启、小娟这一类我认为还很优秀的“民谣”歌手，他们的唱法曲风上都很接近真正的美国民谣，但内容上又稍微偏离实质，多的是个人的心情感受。再说万晓利、野孩子等被唱片公司小炒了一把的，他们的歌曲有最早民谣折射出的内容风格，比如一些生活化的、关心社会的歌词，但缺乏的是真正民谣的手法和唱法。

　　说白了，中国的歌曲就两类，一类是流行歌曲，一类还是流行歌曲。所谓的摇滚、民谣都是伪概念，再或者，又分两类，那就是男声部和女声部。

　　刀郎很土，就是火了，那算是个农业文明，我们现在要拥抱工业文明，所以有了彩铃，有了各种各样的名头花样，乱了，全乱了。

　　民谣和诗歌一样，都是本真的东西

　　◎尹丽川

　　著名诗人、新锐导演。很多新民谣歌手的朋友。

　　诗人尹丽川始终用一种感性的态度来认识新民谣。

　　十年前，她就认识一些唱民谣的朋友。她常去民谣歌手驻场的河酒吧，她认识民谣乐队野孩子，她夸赞那些民谣歌手的表演特别即兴，她很喜欢。

　　“他们写的东西好多是身边的大事小事。他们都是特别仗义的人，他们心地是好的。”尹丽川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老狼常帮他们， 不计回报地帮忙。”

　　尹丽川曾经用诗人一般的笔触描写了她的朋友——万晓利的音乐生存状态：

　　有几个人能做到，对喜欢的事物从一而终，没有抱怨，没有要求，没有功利，没有解释，没有志得意满，亦没有懊恼和悔恨。

　　想法是附加于艺术的东西。万晓利则是那种命中注定要歌唱的人。

　　让我想起二胡艺人阿柄。最终，他们将弹唱生命的苍茫。

　　如二泉映月。

　　香港评论人廖伟棠说：“在这个不安的时代里，我们的诗人哑言了，是民谣唱出了城市巨变中小人物的承担。”尹丽川也认为，民谣和诗歌有相似的地方。“其实诗人本身也是一个歌者。都是艺术，它是相通的。可能新民谣是音乐，相对好理解和沟通，诗歌就很纯粹。”

　　尹丽川很喜欢新民谣，是新民谣的强烈支持者。“要对一个时代发言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民谣是通过最真实和发自内心的东西来打动和感染了别人而已。它一定有很本真的东西在里面。”尹丽川在试图解释新民谣崛起时，让我们一下子想到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也是形容民谣歌手的：

　　“他们满怀热情地去歌唱命的悲伤。这就是那些煽情虚伪的上榜流行歌曲所永远无法企及的。这个时代，热情是一种几近丧失的品质。”

　　今年主打新民谣

　　◎张然

　　新民谣厂牌十三月的总监，旗下签约歌手万晓利、苏阳、马条都是新民谣主力军。

　　“新民谣的崛起不是偶然！”专门主打民谣音乐厂牌十三月的厂牌总监张然说，“去年民谣热了，是因为人们腻味了听上去都差不多的流行口水歌，想换换口味了。”作为一个年轻人，张然承认自己开始并没有那么喜欢新民谣，但是在歌手老狼的引荐下，他在看了新民谣歌手的几次现场后，毅然决定主打民谣，“我当时听着听着都快哭了”，于是，这个厂牌包下了今年“星光现场”几个固定时段的档期，以“中国民谣”为口号做24场演出。

　　而对于十三月这个新的音乐厂牌而言，“民谣”将成为2007年的主打概念。他们签了很多民谣歌手，前不久刚刚举办了新疆民谣歌手马条的签售会。

　　“现阶段，我们不想赚钱，因为民谣一直强调的是绿色的环保的干净的音乐。”张然在接受采访时说，“签约的民谣歌手在不改变本身状态的情况下，我们帮助推广。”

　　推广的方式以现场演唱、推出专辑为主，顺便做一些彩铃。“现在能盈利的只有现场，专辑卖得没有想象的那么好，过一阵做一个简装版，价位定低一点。”张然没有向记者透露旗下歌手万晓利和苏阳专辑的具体销量，“我们也会帮助歌手上一些大型的演唱会，比如《同一首歌》。他们的音乐类型更适合在大型演出场合推广。”

　　著名的网络乐评人爱地人曾说过；“民谣无疑就是你衣柜里那件永远不前卫也永远不落伍，而且是上身率最高的T恤。简单、质朴、舒适、惬意。”这讲出了很多重新爱上民谣歌迷的心声，在这个一夜成名的时代，新民谣很质朴，很真诚，有着生活的粗糙，但又有直抵人心的力量。

　　也许这就是唱片公司看重新民谣的地方。“只想赚钱是不对的，更重要的是让更多人先认识。”张然说， “我看好新民谣！”

　　新民谣

　　入门听力练习

　　◎白衣胜雪的城市声音

　　《华丽的冒险》陈绮贞

　　粉丝喜欢叫她陈老师。这个当年和吴佩慈、徐怀钰一同出道的女歌手早已成为了独立创作音乐的才女典范。

　　她的民谣总是带着城市里的小忧伤和小细节，从《让我想一想》到《还是会寂寞》、从《Groupies吉他手》到《旅行的意义》——这个女孩子终于凭借《华丽的冒险》拿到台湾金曲奖最佳专辑。现在，她不但成了歌手、创作人，还是一个诗人。

　　◎生活多美好

　　《思生活》林一峰

　　他原来只唱粤语歌曲，但是在内地却红得匪夷所思；他最近发行了国语专辑，京城热卖。总喜欢拿着木吉他，自弹自唱，总能传达给我们别样的清雅和洒脱。林一峰的民谣以十年行走里程为蓝本。轻唱出“慕尼黑”“泡面”“厨房”……

　　记得一个粉丝在天涯上说：“林一峰的歌曲适合听很多遍，一定要放在CD机里，在忙着收拾屋子的时候忽然瞥那么一耳朵。清澈的旋律和声音让人觉得生活好美好啊！”

　　◎最梦想专辑

　　《黑暗之光》雷光夏

　　可能你不熟悉雷光夏，但在台湾，她的民谣音乐比陈绮贞更有专业水准。

　　她习惯四年发行一张专辑。最近发行的《黑暗之光》被放在IPOD里静静聆听，音乐散发出来的清新味道足以打动每一个还能够清晰忆起80年代故事的人。

　　这张专辑不能用“好”，只能用“惊艳”来描述，我们无法用语言对她的音乐做任何描述，那种感觉像置身一片神奇的土地，眼前一望无际的美景让人心动。这是一种“梦想专辑”。

　　◎这孤独的花朵

　　《梵高先生》李志

　　豆瓣上的一个网友说：“第一次听专辑时，直接跳到了《梵高先生》，结果没听完就已经泪流满面。 然后按了反复播放键，然后一直哭，一直哭。”而《中国新闻周刊》曾评价李志是“新民谣歌手里最让人感动的”。

　　一张简陋的专辑，由口袋音乐发行。它甚至没有什么强烈的宣传攻势和大规模的发行渠道，却让很多人毫不犹豫地带回家中。李志是一个城市游吟诗人，民谣和诗歌在他身上的结合呈现的是孤独的滋味。

　　◎长在方言里的歌

　　《贤良》苏阳

　　宁夏民歌里有好多个版本的《贤良》，很多都流失了。但是未来，苏阳的《贤良》一定可以让更多人记住。“你是世界上的奇女子啊……”苏阳不是第一个用方言唱歌的人，却是唱得最有流行感的一个。他用一个月的时间写下《贤良》的八首歌曲，都是取材民间。而后，他顿时发现“歌是从语言上长出来的”。

　　把苏阳的歌放在CD机器里总有一种特别的喜悦感，他的生活经历几乎是贾樟柯《站台》故事的翻版，他的歌曲能让我们听到乡间最淳朴的声音。

　　◎诗？歌？黑暗声音

　　《沉默如迷的呼吸中》周云蓬

　　有人说，他是中国最好的民谣歌手。这个中文系毕业的盲人歌手，每次表演都要由女朋友牵上台。喜欢把歌词写得天昏地暗，诗歌不分，甚至把海子的诗直接拿来唱。

　　初听周云蓬音乐感觉生硬，但最后都会陷入欲罢不能的境地。他在《盲人影院》里讲述自哀伤，在《失业者》里发出了一种鱼死网破的声音，这是一个歌声中没有批判，但却可以让听者如坐针毡的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