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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武装的爱”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5月09日17:59 新民周刊

  好莱坞电影《血钻》(BloodDiamond)曾获得今年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男配角等五项大奖的提名,可最 终还是空手而回。我想,看过这部电影的观众或震惊于黑市钻石背后的血腥、暴力与贪欲——其实,正规市场钻石昂贵的价格 ,同样有赖于控制钻石生产的“强力集团”的高压政策;或震慑于非洲数以十万计的童子军卷入战乱、屠杀和清洗中——然而 ,那许许多多孩子拿起枪来杀人的冲动并非仅仅来自于军阀的教唆或胁迫,而是更深地植根于非洲大地的苦难、贫困和饥饿; 或惊讶于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已经从当年《泰坦尼克号》中那个偶像级的“优质帅哥”进境为一个举手投足皆有戏的“老戏 骨”——不过,李奥纳多从《纽约黑帮》,中经《飞行家》,再到美国版《无间道》,早就成了马丁·斯科塞斯的“御用演员 ”,这次老马丁终于如愿抱得“金人”归,小李欧没能加冕,也算是为恩师做一点牺牲吧。但是,人们在感慨于滴落在美丽钻 石上的血污之时,可能很少会想到这部电影还隐含着更深刻的“教育”主题。

  说《血钻》是一部“教育电影”,一点也不夸张。影片开头就和“教育”有关,黑人渔夫范迪送自己的孩子到国际援 助学校去读书,而降临到他家的惨剧也正是发生在范迪接孩子放学的路上。当然,国际援助学校就像世界各地援助非洲的粮食 一样,可以缓解当地人的饥饿,却无法将他们从苦难中拯救出来。同样,课堂上那些关于“天堂”的梦想由于离现实太远,只 能沦为美好的说教。非洲需要的是另一种更脚踏实地的“教育”。在阿彻和范迪寻找钻石途中,他们和这样的“教育”相遇了 。虽然本杰明在战火纷飞的非洲坚持办一所非正规的学校,多少显得有些“迂腐”——他面对持枪的孩子,还试图唤起他们的 “童心”,就是一个明证。但那些回归社会的“童子军”确实需要一个场所来重新“社会化”。本杰明不是简单地教他们读书 写字,而是帮助这些曾经被迫作恶的孩子恢复一种能力,将“识字”和“识世”联系起来的能力:“那些被禁止读写的人们已 经意识窒息和情感窒息,这种窒息使他们不能写下他们识世的感受,因而他们必须重新认识已经认识的世界。”在这个意义上 ,唯利是图,信奉丛林法则的阿彻也是一个“文盲”。本杰明告诉他,一个人生来无所谓“善恶”,却需要用自己的行动来见 证善与恶之间的选择,来证明“爱”的能力。正是这席话,成为了整部电影的转折点,阿彻受到了“教育”,他付出了生命, 却选择了“爱”。

  本杰明所实践的教育理念,来自于20世纪最伟大的教育家保罗·弗雷勒(PauloFreire1921-1997) 。他虽然主要生活和工作在巴西以及美洲大陆,却在非洲大陆有着巨大的影响。弗雷勒1970年代担任世界教会协会WorldCouncilofChurches 的教育顾问及副秘书长。在此期间,他足迹遍布莫桑比克、安哥拉、坦桑尼亚、圣多美与普林西亚和几内亚比绍等处,全力 帮助亚非大陆这些新近独立国家建立“去殖民”的教育规划。其中在几内亚比绍的工作影响最大,后来弗雷勒特别将他在1975 年至1976年间写给当地教育工作者的信,汇集成为《过程中的教育学:致几内亚比绍的信》一书。在这本书中,弗雷勒结 合非洲的实际,更清楚地阐明了他关于学习、觉醒和自由之间关系的教育理想。

  同样的,《十封信——写给胆敢教书的人》正如标题所显示的,也是弗雷勒的通信集。但与《过程中的教育学》不同 ,他告别了早年的乐观,在这部写作于1990年代的著作中,弗雷勒强调了“教育”的困难以及克服困难的勇气:“没有爱 的勇气,没有不轻言放弃的勇气,就不可能有教育……没有长期培养的新鲜而深思熟虑的爱,是不可能做好教育工作的。”

  然而,这种“爱”却不是一种抽象的情感,弗雷勒称之为“武装的爱”。也就是说,“教育”是为实现梦想去斗争的 实践,在与各种困难的斗争中,人们创造了“爱”以及“爱”的勇气。没有这种勇气,就不可能有如《血钻》所显示的,在丛 林法则之外的另一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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