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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世界的一部分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6月26日17:43 南方人物周刊

  张晓舟

  在当今文艺大观园里,影像始终是正房和小妾,音乐是丫环。去戛纳的记者都跟去萨格勒布捍卫国球的记者一样多了,可惜这回电影没像乒乓球一样为国争光。至于“前卫”(姑且给这些艺术家系上“前卫”这根裤腰带吧)艺术最震撼人心的话题似乎就是谁的画价又High起来了。阁下今儿吃了吗?拿奖了吗?破纪录了吗?更高更快更强更贵了吗?这一切名利场的背后难免有一句潜台词:你更贱了吗?影像时代大伙的眼睛都无比雪亮,但一掏耳朵没准能掏二两泥出来。比如新周刊著名的年度新锐榜啥都评了——没准以后还会评“新锐彩铃”——就是不评“新锐音乐”,可能是他们搞不清“新锐音乐”究竟是李云迪还是李宇春,是谭盾还是谭晶。

  大家热衷的是李云迪或郎朗如何在中国修筑欧洲古典音乐的古堡,谭盾如何把纽约大都会歌剧院变成

秦始皇陵,谭晶如何把维也纳金色大厅变成乔家大院,而李宇春如何向往格莱美。全球化背景下中国新音乐的急剧变幻远未进入媒体和评论的视野。但我并不是想抓多几个新锐音乐的壮丁去竞选新周刊的“年度新锐榜”或南方人物周刊的“我们时代的青年领袖”,更不是要挖掘“大国崛起”的音乐战壕。借用许知远一本书的名字——“我想成为世界的一部分”。但这个“世界”不是西方世界,甚至不仅仅是政治、经济、文化意义上的全球化大同世界,对音乐家来说,这“世界”也是一个纯粹的音乐与声音的世界。

  当大家还忙于在“中国摇滚二十年”的牌坊下祠堂里烧香,还在炒作魔岩三杰或侏罗纪三杰如何重聚,那些层出不穷的真正令人兴奋的国际事件却只是被当作地下水道。比如前不久音速青年(Sonic Youth)访华锁定两支暖场乐队——北京的Carsick Cars(晕车的车)和上海的Torturing Nurse(虐待护士),后来前者因未报批被举报而没登场,后者则因并非摇滚而是纯噪音乐队而被演出商放弃。在回答“假如可以成为另一支乐队你们想成为哪一支”时,音速青年说是“虐待护士”,虽有点外交辞令,但这支年轻上海噪音乐队的确值得前辈奖掖,他们近几年在国外各种厂牌竟出版了100余张唱片。Carsick Cars承续了Sonic Youth的摇滚一面,Torturing Nurse则与Sonic Youth的噪音实验一面相契。

  2000年左右,杭州的“第二层皮”和上海的“戈多”都有Sonic Youth的烙印。后来“第二层皮”改玩噪音和迷幻,“戈多”改玩后摇,但像Carsick Cars这样的新一代中国乐手仍继续被Sonic Youth点燃,加之E.N、Throbbing Gristle,以及从Glenn Branca到Elliot Sharp等等,实验大家现在似乎像一个大熔炉正在锻造像Carsick Cars、White这样的中国新乐队,这两支乐队的灵魂人物守望分别与Glenn Branca和Elliot Sharp合作过,而由守望和沈静组成的White和刚刚在柏林由E.N灵魂人物Blixa Bargeld制作录完首张专辑。Blixa娶了中国老婆曾在后海住过一年多。若干年前当我买E.N的打口带和Glenn Branca、Elliot Sharp的高价原版时确实没想到这些名字会很快与中国乐手发生关系,当我1998年在

五道口的嚎叫酒吧看到“挂在盒子上”乐队的中学生鼓手沈静在学玩Nirvana的《About a girl》时,也没想到她日后会成为中国罕有的前卫女乐手。尽管基础环境条件依然恶劣,但北京确实正在成为国际性的音乐事故多发现场,巴塞罗那著名的电子音乐节Sonar今年特设“Beijing Wave”专场,于6月14日上演,FM3、White和718这三个中国乐队名字参与构成Sonar在Beastie Boys、Devo这样的主流大腕之外的另一道实验景观。

  718是孙雷的代号,他擅长纷繁而精巧的采样拼贴魔术。而FM3的唱佛机则是近年国际前卫乐界的一个神话——你也可以称之为亚文化乃至时尚的神话。FM3近年的全球巡演连死海都去了,就是忘了后海。他们在Sonar除了贩卖唱佛机还演新作“Marshall Plan”——在吉他重复氛围和鼓击策动下貌似后摇范儿的电音历险。FM3除了演唱佛机的“佛打架”,还与近年迷上了人声实验的Blixa现场合作。

  写这篇小文时,接到“美好药店”乐手张玮玮的电话,说他们7月7日将在法国阿尔演出——去抢渡梵高的阿尔吊桥。艺术节开幕式是美好药店,闭幕式则是Lou Re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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