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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情劫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7月18日17:19 SMG《真情实录》
生死情劫
他们生下了爱情结晶

生死情劫
做妈妈,对重病余生的张敏来说是个奇迹

生死情劫
张敏视为生命依靠的岑造,在20天前突然离家出走了。

  SMG《真情实录》7月17日播出《生死情劫》,以下为节目内容。

  今天我们要解读的是一个男人和一对姐妹之间的生死故事。在贵州省黔西南自治州有这样一个不幸的家庭,几个孩子在即将成年的时候都要遭遇一场生与死的考验,这似乎成了他们无法摆脱的魔咒。我们要说的就是在这魔咒下演绎的情感故事。

  张敏是贵州省兴义市的一名中专学生,临近毕业,她却无法和同学一样找工作,因为一场大病让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这一年,张敏21岁。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难道自己和三个哥哥姐姐一样,也注定逃脱不了家族的死亡“约定”?在张家人眼里,21岁,就是一道难以跨越的生命之坎:张敏的大哥1998年离开人世,那年正好21岁;一年后二哥也在21岁那年患病而终!当自己的21岁生日到来时,张敏许愿能够打破这个生死魔咒,但不久她也病倒了,有一天晕倒在校外的出租屋里,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男人敲开了张敏的房门。

  (岑造:就是全部都抽筋了,脚这些全部都是紫的,快不行了。)

  这个男人名叫岑造,他来不及多想,抱起张敏赶紧向

医院奔去。

  (医生:张敏过来的时候,当时她是贫血很严重的,就是有那种休克的前期的症状,送来,后来一查,肌酐就是一千多。)

  (记者:如果晚送几天的话?)

  (医生:晚送几天可能就有生命的危险。)

  (张敏:我一直吐那种蓝色的那种水,一直吐,吐了一天一夜,我舅舅他们都说我快不行了。)

  经医生全面检查,确诊张敏患上严重的尿毒症,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医生迅速为张敏进行血透抢救。那么,岑造为什么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出现在张敏面前呢?原来,这个布依族的男人是张敏的姐姐张艳的男朋友,两人已相恋多年。姐姐张艳一直在兴义市摆摊卖

化妆品,就在张敏晕倒的前几天,张艳突然失踪了。

  (岑造:她走的时候一直没有告诉我,我心里很矛盾。)

  岑造四处找寻都没有结果,心急之下,他只能天天打电话给女友的妺妺张敏。

  (张敏:我说姐出门了,那时我姐她跟我说的,叫我不要跟他岑造讲,不要跟他说,所以我就没说了。)

  妹妹张敏这一番话让岑造意识到:姐姐张燕是有意躲开自己。

  (岑造:当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走,就是我就看着她老吃那个猪腰子,还有一些中药,我一直在想,她是不是生什么病或者怎么了。)

  这天,焦急的岑造来到张敏的住处想问个究竟。没想到一推开房门,就发生了开头那令人吃惊的一幕,机缘巧合救下了女友的妹妹。妹妹张敏生命垂危,姐姐张燕又不知下落,岑造一边护理张敏,一边迅速通知远在100多公里外张敏的母亲李吉香。

  (张敏母亲李吉香:原来一个完整的家庭,现在完全分散各异了。我是人财两空啊,天那!)

  张敏老家在贵州黔西南州马岭山深处,生活贫困。这个6口之家,自1999年父亲去世后,就接连遭遇神秘家族绝症的侵袭。

  (李吉香:老大是1998年9月份得尿毒症死了,刚刚死了,然后两个月的时候,老二又开始发病了,一发病,一送到医院,检查下来,又是肾衰竭了,天哪,我是喊天天不应了。)

  两个儿子先后被诊断出患有尿毒症,都在21岁那年不治身亡,21成了这个家庭的生死魔咒。如今,几个子女中唯一熬过21岁的张艳神秘失踪,恰好21岁的小女儿张敏又发病了,这样的现实让李吉香无法面对。

  (母亲:现在小女儿又糟了,又去检查,又是肾衰竭,我就没法了,我说喊天天无路,喊地地不应,无法了。)

  失踪的张艳这年已经24岁,她是否能够逃脱这可怕的宿命呢?岑造更加焦急地寻找张艳的下落。

  (岑造:我一直着急,她也没有和我联系,只和妹妹张敏联系,我就在张敏的手机上翻到一个号码.)

  这个电话显示张艳身在宁波.心急如焚的岑造当晚就动身赶往浙江,在老乡的帮助下,岑造终于找到了朝思暮想的女友,但是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张艳也并没有逃脱家族魔咒,她也发病了。岑造赶紧把女友带回到贵州治疗。

  (医生:这是张艳当天入院时候的记录,当时腹痛、恶心,呕吐,/我们诊断是慢性肾功能不全,尿毒症晚期。)

  为什么兄弟姐妹四人都会在21岁患上尿毒症,到现在依然是一个谜团。而张艳之所以远走他乡,就是为了不连累自己的恋人岑造。

  (岑造:她说你不要照顾我们了,她说你还是去上班,你家里面也比较困难,她说实在不行,你找个身体健康的女孩子,她说你看我们这样了,也没法。)

  岑造家在贵州省兴仁县,兄妹五人他排行老三。家里有一个姐姐和弟弟正在读书,日子过得非常窘迫。三年前从部队退役后,岑造在兴义市找到了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父母满心希望他能挣些钱补贴家用,没有想到儿子把所有的积蓄都花在女友张燕和她妹妹的治病上了。

  (岑造父亲:你找谁做女朋友都行,只要身体好,她一家人都患这病,还不知是否遗传?若你和她结婚生的孩子还得这病,那你这辈子就完了。)

  一边是父母实在的劝说,一边是曾有过幸福时光的女友,岑造陷入了矛盾之中……

  (岑造:那时候我就这样想,反正已经都这样了,既然认识了,作为一个朋友,那一定把她照顾好,尽朋友的一点责任。别人,我家人的劝说我都不管了。如果我走了,可能她们两姐妹都没有救了。)

  岑造和父亲的谈话最终不欢而散,他又回到医院,继续照顾张艳和张敏姐妹俩,为此,他甚至辞去了工作。

  (岑造:当时张燕住这个21床,张敏住那个19床。)

  (张敏:照顾我了又跑过去照顾我姐姐,那时我们都吐,吃什么吐什么)

  (岑造:我已经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她姐姐,一会儿,一两分钟叫我,我就起来了,几天都是的,我又没法睡,我已经不知道了,脑子全是空白了。)

  姐妹俩家里除了50多岁的母亲李吉香之外,已经没有了其他的亲人,而母亲几年前也已经改嫁到他乡,很难全力照顾患病的姐妹俩。情急之下,岑造顾及不了男女之间的羞涩,精心地照顾着姐妹两个的吃喝拉撒。

  (张敏:那时他抱我上厕所,给我们抬小便那些,还有我洗澡,我洗澡的时候他帮我洗澡那些,我姐姐他帮我姐姐抬小便,翻身,帮我姐姐。)

  姐妹俩的病房在四楼,而血透室在三楼,每次检查都是岑造背上背下。

  (张敏: 我一直吐着蓝色的水,一直吐一直吐,)

  (岑造:七天,整整一个星期没有睡觉。然后那天我就踩在那个秤上,我称了一下,只有一百零几斤了,我说这一个星期瘦了二十多斤。)

  岑造所做的一切,都被妹妹张敏看在眼里记在心头,她为姐姐张燕有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男友感到欣慰。2005年1月,很多人已经开始购买迎春的鞭炮,置办过节的年货。在岑造的精心照顾下,姐妹俩的病情也慢慢稳定了下来。这一天,已住院多日的张燕精神突然好了许多,然而这却是一个不祥的预兆。

  (岑造:什么东西都想吃,冷的,热的,鸡腿都买给她吃。)

  (张敏:姐姐叫我好生对岑造,假如我能活下来的话,她说他是个好人。)

  (岑造:那时候她就这样说,你要好好照顾她,我就这一个妹妹)

  岑造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张艳最后的托付。尿毒症晚期的张艳没等到移植手术就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岑造:我在这里看着那眼泪哗哗就流下来了,那时候她可能心里面一直在想,她不想死。我就跟她说,我说我会照顾张敏的,我照顾你妹妹。)

  在岑造的求助下,社会上的热心人纷纷慷慨解囊,共筹集捐款二十多万元,基本凑够了张敏换肾手术的前期费用。很多人认为岑造已经尽心尽力了,也许会选择离开,但他却做出了一个令家人无法理解的决定,那就是继续留下来照顾妹妹张敏。

  (岑造:老乡那些人都跟我说,说你傻了,就说我傻了,还要照顾她,可是)我们那有一句话,人死了,她给你交待的事情你要给她完成,完成好,她死了才瞑目。)

  为了姐姐张艳的临终嘱托,岑造不顾亲朋好友的反对,选择了继续留下来照顾病重的张敏。2005年的春节刚过,岑造陪着张敏,前往重庆第三军医大学新桥医院,等待肾源。伴随着岑造每天的精心照顾,一种朦朦胧胧的依恋慢慢在张敏心中生长起来,这让岑造多少有点不知所措。

  (岑造:经常叫我陪她聊天,她背痒了,都经常叫我帮她抓一下。)

  (母亲:张敏喜欢他)

  (岑造:时间长了,慢慢就有了感情。)

  这年春节,在迎接新年的鞭炮声中,岑造回了一趟家。他要和一直担惊受怕的父亲好好待上一段时间,同时也想想自己和张敏之间究竟是爱情,还是患难中的兄妹之情?然而离得越远,牵挂就越深,岑造几乎每天都要和张敏通很长时间的电话才能放心。春节刚过,岑造就不顾父亲的劝阻再次赶到重庆,陪伴在张敏的身边。但是否接受张敏的感情,岑造还是非常犹豫。

  (岑造:这么长时间你说一点感情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经过半年漫长的等待,他们终于等到了好消息,张敏的肾移植手术有肾源了。由于哥哥姐姐先后去世,母亲改嫁他乡,这时张敏身边已经没有别的亲人,要是岑造不签字,手术就没有办法做。可是,这个字要以什么名义来签呢?

  (张敏:岑造就说你放心地进去,我在外面等着你,我心里面自己想,我要为我妈而活,为岑造而活。)

  换肾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四个小时后,张敏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第二天一早,几乎一夜未睡的岑造听到了一个不愿意听到的坏消息:张敏新移植的肾发生了严重排异反应,一连十几天,张敏在重症监护室里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岑造知道,他已经是张敏唯一的生命支撑,只要自己一撒手,她就不可能再活下去。为了让张敏能够迈过死亡这道坎,岑造想出一个办法,他写了一张纸条贴在了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上,通过探视电话念给张敏听:

  (实况:张敏,你家的兄妹就剩你一个人了,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我知道你喜欢我,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经历了这么多次生死,我早已被你的坚强打动……)

  (张敏:看着纸条,我说好的我说我会为你而活,我就写纸条出来。我说,我会为你而活,为我妈而活,我说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到了2005年春天,张敏奇迹般地闯过了排异关。当得知儿子又与张敏走到一起的时候,岑造的父亲再次陷入了深深的忧虑。

  (岑父亲:一旦恢复不起来怎么办,如果让岑造丢开了,又不忍心,要是不丢,这个家庭确实承受不起。)

  (岑造:我感觉就放不下,因为她是我一手一脚这样照顾,一天一天地把她这样,看着她康复的,我照顾她康复的,应该这样说。)

  (张敏:那时他说你好了我们回来结婚。)

  张敏出院后不久,这对饱受生活考验的恋人走进了婚姻的殿堂。不久,张敏发现自己怀孕了。对很多小夫妻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消息,但是这个突然到来的小生命却让岑造和张敏陷入深深的忧虑:不要这个孩子,引产手术对于重病余生的张敏来说可能会有危险;要是留下这个孩子,张敏的身体同样也吃不消,而且高昂的康复费再加上孩子的抚养费,将大大超出岑造的承受能力。他们该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岑造和张敏终于走在了一起,但是,正常的结婚生育对于这对特殊的夫妻来说,却是一个很大的考验,妻子一旦怀孕生产,刚刚移植到体内的肾脏将承受巨大的负荷,严重的话可能会再次引发肾衰竭。那么到底张敏会不会冒这个险呢?

  今年1月,我们再次见到了岑造和张敏。

  (记者:你们平常吃什么菜?)

  (岑造:平时我们就是吃白菜,然后就是炒一个菜,两个人吃。)

  现在这个家庭中最大的变化就是多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儿,就在三个月前,张敏冒险生下了这个孩子。

  (记者:实际上她要孩子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

  (医生:对,是冒着风险的。)

  (记者:最严重的后果是什么?)

  (医生:严重的后果是再次出现尿毒症,再次出现肾功能损害,甚至危及她的生命。)

  (张敏:要这个孩子,第一种就是我们俩的感情结晶,/另一种是对岑造的感恩,假如以后我的肾只能存活几年,十几年,也有一个小孩来抚养他,也是一种感恩。)

  初为人父的岑造在女儿满月时,摆了喜酒,但是据他的同事说,一直经济窘迫的岑造当初并不想要这个孩子。

  (同事:5511喝喜酒的时候 他媳妇刚刚生完孩子的时候 我看他好象有点不高兴 很不高兴的样子 心里面不愉快)

  岑造一家三口租住在兴义市城郊两间简陋的平房里,为了养活全家,岑造在城关派出所做了一名联防队员,每个月的收入只有六七百块钱。

  (记者:那你一天吃药要花多少钱?)

  (张敏:一百多块差不多。)

  由于张敏换肾后还要持续吃抗排异的药,药费就成了他们生活中最大的负担,原先的捐款早已用完,岑造还欠了六七万块钱的债。一段时间后,由于没钱买药,张敏不得不把抗排异药给停了。

  (记者:停了以后是不是你身体有反应?)

  (张敏:现在看我样子,已经有一点反应了,所以吃那个药还是挺重要的,应该说。)

  (记者:排异的时候身上很难受吗?是哪些症状?)

  (张敏:就是人没有力气,软的,脸肿,我的眼睛,你们早上看我眼睛好像睁不开,那是肿了,毒排不出来。)

  做妈妈,对重病余生的张敏来说是个奇迹,但同时也是个沉重的负担,张敏现在严重贫血,不得不经常看医生。

  尽管岑造的家人一直劝阻岑造和张敏在一起,但是看到了可爱的孙女,老父亲还是露出了笑容。

  (岑造父亲:高兴。她还小,其实长得可以。)

  随着孙女的降生,岑造的父亲也慢慢接受了儿子的选择。

  (岑造父亲:仔细一想,人生在世,像这种情况也很难遇到,我说遇到也确实是他们的缘分,算可以。)

  正当人们在为岑造一家三口默默祝福时,谁也没有想到,张敏突然给记者打来电话,说她的生活发生了重大变故。原来,被张敏视为生命依靠的岑造,在20天前突然离家出走了。

  (张敏:她爸爸已经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现在我们联系不上他,找他也找不到。)

  岑造的出走给张敏沉重的打击,她不敢相信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曾经有情有义的男人,真的离她们母女而去了?

  (记者:你感觉他为什么现在离家出走?)

  (张敏的母亲:一是我们确实是找不到钱了 张敏的病情现在反复了 天天贫血 一个月之内 输一次血 不输就没有精神)

  (记者:他以前跟你在一块儿生活的时候 在生活当中有没有抱怨过压力很大,负担很重?)

  (张敏:他就是说没有钱,他就是说这里工资太低,找不到钱。)

  由于已经停止服药,张敏的身体每况愈下,她似乎看到了生命的尽头。她不知道远走他乡的岑造此刻是否正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打工,她更不知道,岑造是否还会牵挂她和8个月大的女儿。

  (记者:她现在主要喝的是米粉为主是吗,营养能跟得上吗?)

  (张敏:营养当然是有点跟不上的,那这些米粉我们买的是最便宜的,刚吃的时候我们买的是一般的那种,稍微贵一点,现在买的是最便宜才几块钱一包。)

  张敏给女儿起了个名字叫美美。和同样大的孩子比起来,美美明显瘦弱,胳膊细得让人心疼。岑造的离家出走让张敏感到了恐惧,她对记者说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张敏:你看现在孩子八个月了 看上去挺聪明的 可是我们养不起 我们希望上海的好心人收养她 希望将来能有出息。)

  (记者:真的抱走的话 你舍得吗?)

  (张敏:其实现在真正地送人 看孩子这么可怜 不送人以后长大了 比现在还可怜 那个时候她考上大学 那个时候我又没有这个能力 不是更苦了她。)

  孩子毕竟是岑家的骨肉,在送人之前,张敏和妈妈决定到岑造老家一趟,征求他家人的意见。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颠簸,身体虚弱的张敏一下车就吐个不停。

  (张敏:他已经走了,我们就是来问下,这个娃娃怎么办?)

  (岑造父亲:最好不要送,送人太残忍,实在不行,你交给我来带,我承认,我不是不承认。你送人,以后你后悔也没有办法,现在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他一旦回来,你在他面前反而被动了,是不是?我当父亲是只能这样讲了。你现在送人,我也不反对,但是你自己考虑。)

  (岑造母亲:你得有个安排,你是要想走就走,要想来就来,我想这样不成啊。一个月一个星期,电话也不打一个回来,打他的电话也打不通。)

  (岑造父亲:我说你们要是好,无论是出于人道,照顾她是应该的。但是如果你们产生了夫妻关系,你们在生活中产生了什么矛盾,我们一概不负责,我们是有话在先。)

  面对儿子的离去,岑造的父亲似乎也是束手无策,不过岑造父亲的表态,让张敏的心里多少有些宽慰,也让她还留着一线希望:那个她深爱的男人此刻也许正在为母女打工挣钱,也许就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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