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薪九千的孕妇清洁工

　　SMG“七分之一” 八月十二日播出“月薪九千的孕妇清洁工”，以下为节目内容：

　　演播室

　　怀孕变更岗位，一位白领女性改扫厕所。

　　杨华(化名)：就是觉得没人性这个事情

　　月收入9000元，高薪清洁工令人震惊。

　　(采访)

　　上海市妇女儿童联合会副主席 史秋琴：它就是一个形式上不是侵权 实际上还是侵权

　　(采访)

　　怀孕员工的合法权益，究竟该如何保障？本期《1/7》调查《月薪9000的孕妇清洁工》。

　　(正文)

　　杨华，今年28岁，原本是上海一家杂志的编辑。最近因为怀孕，被公司变更岗位，做清洁工作，但收入仍维持不变，月薪九千元。对此，杨华倍感委屈并把自己的遭遇发布到了一个网络论坛上。很快，她被媒体称为“史上最贵清洁工”，迅速成为人们关注和争论的焦点。

　　(采访)

　　杨华(化名)：支持我的人就是觉得 没人性这个事情

　　不过，也有人说，月薪九千不变，说明公司对她还是不错的。

　　(采访)

　　杨华(化名)：反对的人就是说 人家人事部门也是没办法 你想还有人就是觉得 我是故意怀孕的 就是趁着公司要倒了故意怀孕了

　　那么，公司为什么要作出这样的决定，这是否侵害了怀孕女工的合法权益呢？带着种种疑问，记者找到了杨华供职的上海施普林格图书报刊贸易有限公司。希望能够找到公司负责人进行采访核实。

　　(实况)

　　记者走进公司咨询相关工作人员

　　(实况)

　　记者：那怎么才能找到负责事情的人呢

　　上海施普林格图书报刊贸易有限公司 王蓉：现在我没办法联系到他们

　　记者：有他们电话吗 跟他们打电话说一声

　　上海施普林格图书报刊贸易有限公司 王蓉：电话是有的 但是我不太方便联系

　　记者：人事部经理呢

　　上海施普林格图书报刊贸易有限公司 王蓉：病假 也不方便联系她

　　(实况)

　　公司工作人员关门

　　据杨华介绍，2006年1月她进入外资企业-上海施普林格图书报刊贸易有限公司，与公司签定了这份无固定期限劳动合同，双方约定杨华担任公司一本杂志的资深策划。但是到了今年的5月21号，杨华却被告知公司的一个项目终止，她所在的部门也面临撤销。也就在这个当口，杨华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

　　(采访)

　　杨华(化名)：我也是在5月29号 那一天觉得难受 然后去做了一个检测 然后发现弱阳性 我当时就通知公司我说我怀孕

　　《劳动法》明确规定，女职工怀孕期间，单位不能与之解除劳动合同。因此，杨华开始和公司交涉，最后，双方经过浦东新区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的调解，达成协议，如果杨华确实已经怀孕，双方自今年7月29日起恢复劳动关系。那么杨华的怀孕是否真实呢，7月27日下午，上海仁济医院的孕检报告证明，杨华已经怀孕13周，也就是说在5月初已经怀孕。

　　(采访)

　　杨华(化名)：因为我是恢复关系回去 他以为他会给我安排一个 因为我们还有一个项目在做 也是需要编辑工作的 也是需要文字工作的 我本来以为会安排在那个岗位

　　但是，事情似乎总是出乎杨华的意料，7月30日公司拿出了劳动合同修改书，要求杨华确认，细看之下，杨华吃了一惊，工作岗位作了调整，新工作的内容包括：清洁所有员工的杯子，养护公司的所有植物，合同中还明确要求，厕所应当每天清扫三次，马桶和洗手面盆每天也应当清洁、消毒三次以上。接到这份新合同的那天晚上，杨华在这张沙发上，发了一个晚上的呆。

　　(采访)

　　记者：最让你难以接受是什么 这个条款里面的哪一些款项

　　杨华(化名)：包括看到扫厕所这一块 是最重头的 它甚至规定的很细 我几点到几点 一天要扫几次 甚至还包括扫完之后必须要检查 一定要符合他条件为止

　　据了解，现在公司里已经有一个清洁工，职责就是完成这份合同规定的清扫工作。那么，公司对杨华的工作作出如此安排，现在的清洁工去向如何，她和杨华工作是否有分工呢，记者没能找到公司负责人和清洁工进行采访，内情也就不得而知。面对这样一份工作调整，杨华觉得难以接受、签字。与此同时，这件事在公司的同事里，也引起一片哗然。

　　(采访)

　　杨华的同事 曹女士：我只能说是 因为它里面规定了很多 我觉得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一个就是无非就是说你不签 就算是旷工 没有理由付给你薪水 还有一个 如果签了 总之还是要逼她走 就是逼她自动离职

　　(采访)

　　杨华(化名)：我觉得不仅我 我所有同事看到这个东西 第一反应就是说故意整你 她就是想让你辞职 或者说她想让你早点走

　　在接到新工作通知的当天，杨华立即通过电子邮件联系了正在国外出差的公司负责人。对方回信了，内容是：这个新岗位的调整决定是符合中国劳动法律的，难道当你以前在办公室工作的时候，你不认为保持办公室和厕所的清洁是让大家很开心的事情吗？

　　这时候，杨华说，自己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尽管按照劳动合同法规定，用人单位不能辞退已经怀孕的杨华，更不能降低她原先的收入水平。但事实上，她却被安排了一个怀孕女性很难接受的新工作。

　　(采访)

　　记者：那也就是说在别的工作岗位 有没有更适合杨华这样一个职务呢

　　杨华的同事 曹女士：我们同事在51job的网站上 发现公司还在招女性网站的编辑

　　记者：这个工作杨华能够胜任吗？

　　杨华的同事 曹女士：我觉得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她本身能力就不错 而且网站跟杂志 其实对我们文编来说 做的事情是一样的 都是文字的处理工作

　　记者调查发现，在今年5月21日上海施普林格图书报刊贸易有限公司宣布平面媒体业务无法继续的当天，前程无忧网站上却同时出现了这家公司发出的招聘广告。公司表示，为了配合中国新公司的业务发展，计划招聘生活服务、人文以及时装美容类网站编辑。

　　(采访)

　　杨华(化名)：公司还有项目在运作 而且公司网站上还公开在招人 既然你在对外招人 你为什么不用一个可以用的一个人 你应该给我一份更合理的工作 就像我之前一直强调的 我可以做比清洁工更有价值的工作

　　在与公司的多次交涉后，杨华的要求最终遭到了拒绝。为了进一步核实当时情况的原因，记者几经辗转，找到了公司分管人事工作的负责人电话。

　　(实况)电话采访

　　上海施普林格图书报刊贸易有限公司 办公室经理顾炜：您好 您拨打的电话已经转入人工秘书台服务 留言请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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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花2)

　　突如其来的工作变故。

　　(采访)

　　上海市妇女联合会副主席 史秋琴:它就是一个形式上不是侵权 实际上还是侵权

　　维权之路困难重重。

　　(采访)

　　邓女士的婆婆 夏女士：心里很难受 没有能够(情绪激动)确实没有能力帮助她

　　稍后请继续关注《月薪九千的孕妇清洁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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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孕后被安排清洁工岗位，杨华觉得自己的权益受到了侵害。她开始咨询法律方面的意见，公司的这种举动，到底是一种什么性质的行为呢？

　　(采访)

　　杨华(化名)：就是说他的确没有触犯劳动法 就是缺少了一个协商过程 就是他不违法 只能说到一个合不合情理的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目前杨华只能在家等待，她要求公司与自己进一步协商。但杨华感到欣慰的是，最新修订的《上海市实施中华人民共和国妇女权益保障法办法》，其中明确规定：怀孕员工可以与用人单位协商调整工作岗位或者改善相应的工作条件。而通过媒体了解到杨华遭遇的上海市妇女联合会等部门也开始对事件表示了极大的关注。

　　(采访)

　　上海市妇女联合会副主席 史秋琴:他就是一个形式上不是侵权 实际上还是侵权 因为他换了一个不合适她孕妇工作的一个岗位 不合适 这也是一个侵权

　　史秋琴认为，根据妇女权益保护办法，扫厕所等工作对杨华安全存在危险性，不属于合适孕妇的岗位。如果杨华提出申请，上海妇联将尽一切办法给予法律上的帮助。

　　(采访)

　　上海市妇女联合会副主席 史秋琴:关键就是 在执行法律的时候 有没有正确地去执行 如果你钻法律的空子 或者说就规避法律 或者说你找种种的借口去侵犯妇女权益 要不然为什么有那么多纠纷呢

　　据了解，目前，随着用工形式的多样化，类似杨华遭遇的怀孕女工屡见不鲜。根据上海妇女维权热线的统计，孕妇员工的维权投诉大约占到整个维权热线投诉总量的十分之一。在怀孕妇女劳动权益侵犯案例中，一些用人单位甚至不惜采取违法的手段，直接解除与孕妇员工的劳动关系。

　　邓女士就是记者在调查中发现的类似例子，今年31岁的邓女士，目前已经怀孕8个月。今年4月底的一天，怀孕4个多月的她被老板要求停止劳动关系。

　　(采访)

　　邓女士:我当时就问他 我说那我是什么原因不要我来上班 他说就是不适合公司发展 我说不适合公司发展 我说太模糊了 我说你给我一个具体的理由 他说没有

　　邓女士原先在上海利贝电子有限公司从事财务工作，月收入两千元左右。考虑到孩子出生后更需要这份收入，邓女士越来越沉重的身体，先后与公司进行了两个多月的协调。最终，她和杨华一样争取到了重回公司的机会，但重新上班后，她却发现，自己以前的工作岗位被撤销了。

　　(采访)

　　邓女士：6月8号去上班了 去了以后不提供我打卡 别的同事都有达卡 当时老总来了以后 我就问我说为什么同事都有卡打我没有 他说你不用打卡 你打卡是一种浪费

　　无奈之下，邓女士重新开始和公司之间的劳动仲裁。炎炎夏日，四处奔波，邓女士脚部已经出现浮肿。

　　(采访)

　　邓女士：我一路下来我就觉得放弃 因为真的没有 现在真的是身心疲惫 说真的不想提起这件事情了

　　又过了两个月后，今年8月1日，上海市闵行区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作出裁决，七日内恢复与申诉人的劳动关系，并支付相应的工资。然而，让邓女士失望的是，公司至今也没有通知她关于新工作的任何消息。

　　(采访)

　　邓女士的婆婆 夏女士：心里很难受 没有能够 确实没有能力帮助她

　　李凌云，华东政法学院法学博士，中国劳动法学研究会理事。

　　(采访)

　　华东政法学院法学博士 李凌云：不管是劳动法 还是妇女权益保障法 都对怀孕的女职工 或者是生产期的女职工 给予特殊的保障 但是恰恰是这种保障 反而成了用人单位选择女职工时候的 一种顾忌或者是一种负担

　　据了解，按照我国劳动法有关规定，怀孕期间，女职工可以享受带薪的产前检查，病假。在产前15天，可以开始申请产假，合计3个月时间。如果产妇再次提出申请，产后还可以享受六个半月的哺乳假。但这些对怀孕女职工权益的这种保护，却被一些用人单位，当作拒绝年轻女性员工的借口。

　　不少女性反映，怀孕女工权益的维权难甚至带来就业上的女性歧视问题。

　　(采访)

　　记者：那如果想在工作上继续发展的女性 她怎么办呢

　　市民：她就不生 我碰到很多她就是年轻很大了 30岁 35岁 她就不生

　　记者：是不想生还是不生

　　市民：是不敢生 生了以后你所有的待遇都没有了

　　(采访)

　　杨华的同事 曹女士：用人单位就说你有没有孩子 如果你说你没有孩子 那就可能 他们也不会很明确的拒绝你 但是很可能你就失去了这个工作的机会

　　(采访)

　　华东政法学院法学博士 李凌云：有的单位就表明了我就是要男性不要女性 或者说把人招进来之后 我就规定 在我们这个工作单位工作的期间 你是不能去结婚 怀孕 生孩子的 所以说虽然说法律有一定的规定 但是有不完善的地方 有进一步需要改进的地方

　　专家指出，保证对怀孕女职工权益保障的落实，实际上比保障内容本身更加重要。目前，国家已经出台了《就业促进法》草案，反性别歧视已经被写入草案审议。专门的《反就业歧视法》也正在具体酝酿之中。这两部重要法律一旦正式出台，针对目前比较突出的女性就业歧视问题，将带来很重要的积极影响。

　　根据权威部门的统计数据，我国每年有将近1700万新生儿，孕妇群体的人数大约为1000万左右。这些准妈妈们不仅是为自己的小家庭孕育着新生命，她们同时更是承担了整个社会发展延续的重要职责。然而遗憾的是，在合法劳动权益一再遭受侵犯后，她们却大都无能为力。如果相应的法律法规还不能够进一步完善完备的话，这种侵害很可能还会继续发生下去。在法律法规完善之前，也许我们更应该做的就是尽快从内心真正摒弃本来就不该有的女性就业歧视。

　　8月9日，上海市妇联已经介入杨华事件调查。目前，公司已经初步同意免除杨华扫厕所的工作内容，但还须负责其他清洁、杂务工作。杨华仍然与公司进行进一步协商。

　　青春迷途

　　19岁青年连杀6人 灭门惨案再度发生

　　采访：有多少刀印呢？有15刀16刀。

　　同学间摩擦 恋爱受挫都用暴力解决

　　采访：奶奶死了，爸妈也死了，弟弟妹妹也死了

　　有人说他是又一个邱兴华 真相究竟如何

　　采访：就知道肯定是他，不会有其他人

　　敬请收看本期《1/7》 《他为何制造灭门惨案》

　　正文：

　　2007年6月26日晚上八点刚过，广西省阳朔县公安局110报警中心接到电话，离阳朔县城不足3公里的凤鸣村一幢四层小楼里发生凶杀案。当地公安干警迅速赶往案发现场，发现凶手已经逃脱，眼前是一起骇人听闻的"灭门惨案"：一家洗衣店的老板李华志和他的妻子、老母亲以及三位亲戚一同被杀，六名死者中还有两个孩子。

　　被害人李华志的洗衣店就开在这幢楼的底层，楼上分别是家人和服务员的住处。据警方现场勘查，李华志当时就被砍倒在大门口，他的老母亲倒在二楼的楼梯口，李华志的妻子和远房亲戚分别倒在里屋和后院。而最惨不忍睹的是李华志5岁的侄子李鑫浩和3岁的侄女李慧，两个孩子被杀死在放置干洗机的过道内。凶手的残忍令人发指，闻讯赶来的李家亲戚更是痛不欲生。

　　实况：李鑫浩的母亲捧着孩子的照片哭诉

　　采访：

　　李华志的弟弟：我自己的孩子(的尸体)我看见了，从这个地方全部用线缝起来了/我那个女孩，很残忍的，太残忍了，胸部全部是刀印，很多很多。

　　这位就是洗衣店老板李华志的四弟，在一个晚上，他痛失3岁的女儿，70多岁的母亲以及哥哥嫂嫂。

　　采访：

　　李华志的弟弟：这个地方有刀印，这个地方有，这个地方也有，我嫂嫂这里砍了两三刀，我哥哥都在胸部有很多刀印。有多少刀印呢？有15刀16刀。

　　李志华一家经营洗衣店已经十多年了，日子过得殷实，和村里人也一直和睦相处，从来没有过节。那么是谁对他们起了杀心？又是什么原因让凶手如此残忍呢？在案发现场，最先报案的洗衣店服务员刘芳向警方提供了情况。她回忆说，当晚李家人和服务员一起吃过晚饭，她和老板的母亲、儿子和远房亲戚在三楼看电视，突然听到楼下有了声响。

　　采访：

　　洗衣店服务员 刘芳(化名)：我现在想起都很怕，真的，这筋是绷得紧紧的。我们看了差不多有20分钟(电视)，就听见老板喊了三声，好像是三声，他就好像喊得很急。

　　听到楼下有响声，其他人马上跑下楼。(脚步声音效)而刘芳当时因为正在织毛线，被毛线缠住了脚，所以比别人慢了几步下楼。没想到正是被毛线这一拌，刘芳捡回了一条命。

　　采访：

　　洗衣店服务员 刘芳：我走到那个楼梯口，那个楼梯口不是可以看到下面，我刚开门，就好像有人跑上来。/我就马上想，有小偷，我马上就这样想了，后来我就马上返回去。

　　以为遇到小偷的刘芳没有下楼，而是转身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并拿起电话报警。

　　采访：

　　洗衣店服务员 刘芳：我就想打电话，报110，我一打的时候，后来下面那个小伙子也打电话(报警)了。

　　刘芳所说的“下面那个小伙子”叫李富涛，是洗衣店老板李华志唯一的儿子，他和刘芳一样，也是这起凶案的幸存者。在阳朔县人民医院的外科病房，我们见到了正在接受治疗的李富涛，由于受惊吓过度，他至今还没有缓过劲来。

　　采访：

　　李华志的儿子 李富涛：我听到有打斗声，然后我就跑下楼了，他正要上楼，然后他就抓着我就捅。没有说什么话吗？没有，一看见就捅。他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很凶。

　　身中三刀的李富涛血流不止，趁着凶手转身杀向他人的时候，他忍痛冲进最近的房间，并反锁房门，才得以保住了性命。

　　采访：

　　李华志的儿子 李富涛：他拿着什么样的刀？不知道。有一点像水果刀。长吗？没有多长。

　　躲在不同房间的刘芳和李富涛大气都不敢出，直到听得外面没了动静后，才鼓足勇气走出了房间。这时屋子里已经血流满地，凶手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采访：

　　李华志的儿子 李富涛：这个人是什么人？你以前见过吗？见过。他是什么人呢？他是我表姐的堂弟。

　　李富涛是当晚唯一见到过凶手的幸存者。因为凶案发生的当天晚上，当地正在下大雨，对于李华志家里发生的惨案，周围邻居毫无所知。

　　采访：

　　死者邻居：我们坐在这里，看电视声音很大的，那天晚上又下大雨。

　　死者邻居：不知道，下大雨我们都在家

　　死者邻居：晚上天黑黑的怎么知道，8点钟这样子，黑黑的

　　根据作案时机选择在大雨天，而且作案时间短暂，作案后迅速逃离现场，警方分析凶手应该是有预谋地行凶。根据李富涛的描述，警方很快就把家住邻县的19岁男青年徐立安列为嫌疑人，并发出通缉令和悬赏通告。因为案情重大，不到一天的时间，悬赏单位就由阳朔警方升为广西壮族自治区公安厅，悬赏金额也从1万元上升到10万元。三天后，广西警方宣布案件成功告破。

　　实况：

　　广西壮族自治区公安厅副厅长刘政豪宣布已经将徐立安抓获。

　　据了解，徐立安是李家的远房亲戚。那么，他和李家究竟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要对一家六口下此毒手呢？

　　采访：

　　李华志的弟弟：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要杀我们这么多人。

　　就在很多人对徐立安为何杀人疑惑不解时，有一个人对于惨案的发生却似乎早有预感，这个人就是李华志的女儿李丽华。

　　采访：

　　李华志的女儿李丽华：就知道肯定是他，不会有其他人，因为爸妈一辈子做事不会得罪人。

　　因为父母被杀，弟弟躺在医院里，家里的小楼被封，李丽华只能回到普益乡上游村委桥头村的老家暂住，记者在案发三天后见到她时，这个19岁的女孩一脸憔悴，仍然处于极度的惊恐之中。

　　采访：

　　李华志的女儿李丽华：奶奶死了，爸妈也死了，弟弟妹妹也死了。我不敢相信这一切，到现在为止我都不敢相信。

　　对于这起凶案，李丽华自责不已。她认为正是因为自己，才使得父母奶奶引来了杀身之祸。原来，杀人嫌犯徐立安，是李丽华曾经谈了两年恋爱的男友。一个多月前，因为父母反对，李丽华提出了分手。为了躲避徐立安，她还特地换了工作，徐立安也离开阳朔前往深圳打工，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两个人没有任何联系。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案发前三天，徐立安突然从深圳回到阳朔，并四处寻找李丽华。

　　采访：

　　洗衣店服务员 刘芳： 三四点的时候，准确的时间我不知道，那个人他在门口走来走去，他就望上来，又望进这里面，他就不进去。后来老板娘就出去看了一下，她说是找丽华的。

　　在李丽华家没有找到，徐立安又到处找朋友打听李丽华的去处，终于在案发前一个小时，在阳朔县城最繁华的西街，找到了分手一个月的女友。据李丽华事后回忆，当时的见面让她感到十分突然，而徐立安的表情也让她感到奇怪。现在想起来那或许就是不祥之兆。

　　采访：

　　李华志的女儿李丽华：我不敢相信他还会在那里,当时我看到他我真的呆了。我见到他我心里好慌。怎么说？不知道，心里有一种恐惧。他当时是什么表情？他和你说了些什么呢？他笑我，那种笑好像是讽刺一样。

　　徐立安这次是来要李丽华最后答复的，他希望能和李丽华恢复恋爱关系，但遭到李丽华态度坚定的拒绝。

　　采访：

　　李华志的女儿 李丽华：他说为什么要分手？我说你都答应我妈了，我还有什么话说，我只有做到。他最后说那好以后你什么事我都不管了。

　　脾气暴躁难自律 时时显露暴力倾向

　　采访：他说过，如果我和别人在一起，他会杀了那个人。

　　惨案背后发人深思

　　采访：我们都说没有办法的啦，他也是出社会了。

　　稍后请继续收看《1/7》

　　正文：

　　李丽华和徐立安恋爱的时候两人都只有17岁，徐立安刚刚从桂林职校毕业，李丽华还在阳朔的一家职校读书。在走亲戚时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就处于热恋之中。

　　采访：

　　李华志的女儿李丽华：我想要什么他都送给我。

　　徐立安陆续给李丽华买过手机等很多礼物，他的出手大方让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然而随着交往深入，李丽华却发现，徐立安的坏脾气自己根本无法忍受。而这时，李丽华的父母也得知了女儿和徐立安在谈恋爱，他们坚决反对。

　　采访：

　　李华志的女儿李丽华：感觉到(徐立安)他很霸道，他想得到的东西，只要他能，他都会去。没有人可以说得动他。/ 妈曾经说过，你作出任何事都可以，就是不能和他在一起。

　　采访：

　　徐立安的大哥：她是城市里面的，我弟是在农村，她父母反对，肯定会反对嘛，可能她父母和这边说过吧，不主张他们在一起。

　　这位是徐立安的大哥，我们在平乐县沙子镇鱼塘村找到了他。这个看上去老实本分的农村汉子说,和李丽华的恋爱问题，确实是前阶段对弟弟困扰最大的问题。

　　采访：

　　徐立安的大哥：我弟因为这个事，可能就是对父母有点意见，他一直说他们两个要在一起，婚姻法都不会排斥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他们有什么权利强行拆散他们。

　　虽然父母反对，李丽华仍然私下继续和徐立安交往。但就在案发一个多月前，徐立安跟人斗殴甚至动起了刀子，这让李丽华无法忍受，才下定决心听从父母的意见，向徐立安提出彻底分手。

　　采访：

　　李丽华：和他交往就和他说过，和我在一起不想你去打架，如果你去打架我会和你立刻分开。

　　实际上，这并不是徐立安第一次拿刀砍人。早在读初三那年，他就曾因为一件小事和同学挥刀互砍，并被学校开除。面对犯下如此大错的徐立安，家里人对他的惩罚是让他跪在祖宗的牌位前。

　　采访：

　　徐立安的大哥：我大伯当时就是说对他没有办法了，对他采取过，就是我们农村说法，对他采取了就是说跪祖宗什么的，因为没有办法了。/等于说就是跪着来想啊。

　　为了让徐立安能继续接受教育，徐家人不顾家庭条件有限，想法设法把他送到桂林的一所职校读书。谁料到一年之后，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这一次，徐立安再次因为琐事和同学动起了刀子。这一次，家里人却没有第一次那样重视。

　　采访：

　　徐立安的大哥：为什么不重视这件事？因为他们都在学校嘛，我们相信学校能够把他们两个都教育好。

　　但是徐立安所在的职校，对此却没有深究，徐立安得以继续读书。记者试图找到桂林这家职晓进行采访，被校方拒绝了。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徐立安一步步走上歧途的呢。知道内情最多的李丽华一直沉浸在悲伤中，始终不愿多说。一个星期后，她和已经回到上海的记者通了电话。

　　电话采访李丽华：

　　徐立安毕业后换过5、6个工作，每份工作差不多干1到2个月。换工作的原因大多是因为和同事关系不好，或者自己做得不顺心。

　　在和李丽华恋爱的两年中，徐立安的生活一直不稳定，先后在桂林、南宁、番愚等地做过广告喷绘工、摩托车销售员、娱乐城管理者等工作，真正的工作时间累计起来只有一年。找不到自身定位的徐立安，期望靠频繁更换工作生活环境，来改变自己不顺心的生活状态，结果却事与愿违。无助的徐立安并把这一些告诉自己的家人，老家的亲人也没觉察到他的异样。

　　电话采访李丽华：

　　他经常和朋友一起喝酒时抱怨工作不顺心。每份工作的收入都在一千以内，经常不够用。

　　采访：

　　徐立安的大哥：据我了解，他情绪波动不是很大的。我们都说没有办法的啦，他也是出社会了。

　　工作越是不如意，徐立安就越是把更多的期望投入到和李丽华的感情中，以求获得安慰和满足。他认为能找到这样漂亮而且家境不错的女友，是自己最成功的地方。但是李丽华的分手要求，使得徐立安失去了生活中最后的希望。

　　采访：

　　李丽华：我跟他分手我跟他谈好/我还说你要做出一番事业，我要在报纸上看到你成功了，我也心满意足了。

　　然而，最终李丽华在报纸上看到徐立安的名字，却是因为徐立安涉嫌杀人而被捕的消息，而被杀害的居然还是自己的六位亲人。

　　对这一惨案，当地青少年犯罪研究专家、广西师范大学副教授秦素琼一直关注，他认为发生了这类惨剧之后，社会需要进一步的反思。

　　采访：

　　广西师范大学教科院心理学系副教授秦素琼：不管是家长来讲，还是学校老师来讲，我们可能都从这个案件中吸取一些教训，那么怎么样能够学会和孩子沟通交流。哪怕是任何一个环节做好了，比如说他刚开始犯错误，我们能够做到有效地去制止/我想这个事情可能就不会发生了。

　　在秦素琼教授看来，徐立安连杀六人的行为，是恋爱受挫后，选择了错误的方式来表达自我力量。教育的缺失、恋爱受阻引起的心理失衡、再加上斗殴砍人的"习惯性行为"，最终让徐立安成为这出悲剧的制造者。这和青少年成长过程中，心智发展的不成熟有着重要的关联。

　　在李华志的老家，刚刚办完丧宴的碗筷还摆在院子里，失去至亲的李家上下依然无法平复悲伤的心情。而徐立安的母亲因为无法接受这个打击依然卧病在床，这起杀人案给两个家庭都带来了无尽的悲伤，或许也应该给更多的家庭带去思考。

　　马军：解读水危机(正片)

　　蓝藻频频爆发，水危机绝非耸人听闻

　　(访谈)把我们自己的河当成一个下水道，那么最终我们的湖将会变成一个化粪池

　　他 一个普通公民 绿色中国年度人物

　　(访谈)我们总结起来叫违法成本低，守法成本高

　　水污染究竟有多严峻，《1/7》专访马军。

　　8月3日，马军应江苏省常州市环保局的邀请来做演讲，主题就是中国目前水资源遭受的污染和危机。一个多月前，太湖蓝藻严重爆发，马军借这次机会，特意赶到太湖边，想看看目前的情况。这是常州太湖边的一个水上度假村，往年的这个时候，正是避暑渡假的高峰，生意特别火爆，今年的景象却格外冷清。

　　(实况/马军与度假村老板对话)

　　马：今年就干脆就没有再做生意的，也没有客人过来？

　　答：客人有还是有，就是没有做生意了。

　　马：那客人过来了，你们怎么解释说今年不做生意了？

　　答：不能跟他解释的就是船菜为了蓝藻整个湖就停了。

　　马：那他现在是亏损还是在挣钱？

　　答：现在是在亏损，他一停了就亏损了。

　　眼前的太湖水，已经看不到碧波荡漾的景色。在湖边，记者闻到的是一股刺鼻的味道。

　　记者：现在水面上非常绿，能看到很多的絮状的一些东西，然后有很臭的味道，有点像臭鸡蛋。

　　马：对/蓝藻非常多/它就会水体中间的氧气吸干，吸干以后其他水生物都要死。/它死了以后再一分解，又发生这种液氧的反应以后就出现这种臭的味道。

　　记者：像这种闷热的天气这种臭味闻起来又特别地重。

　　马：对对

　　记者：像这样子的水它能干什么用吗？

　　马：这个已经失去了任何的使用价值了。

　　(记者：如果按分类的话它达到了几级？

　　马：应该是非常劣五类的水平了。 如果长的话 这两句可以不要 五类水是专业术语 观众不太懂)

　　下午，在常州环保局局长的陪同下，马军赶到常州环保局进行演讲。(演讲现场画面)

　　全国有三亿两千万的农村人口 他们的饮用水不安全，五分之一的重点城市 饮用水的水源地 水质不能够达到标准。

　　马军说，蓝藻暴发事件后，虽然无锡恢复了供水，但这并不意味着水污染危机已经远去。

　　(特技：全国蓝藻相继暴发：6月11日安徽巢湖，6月24日云南滇池，7月11日武汉东湖，7月16日长春新立城水库)

　　继太湖之后，安徽、云南、湖北、吉林等地的重要湖泊相继暴发蓝藻，直接威胁周边的用水安全。在马军看来，太湖蓝藻暴发只不过是现在中国水危机的一个缩影。

　　(访谈)

　　记者：太湖目前治理情况在全国水域来说算是最严重的吗？

　　答：太湖从湖泊污染来讲它是最严重的问题之一，因为我们讲三河三湖(污染最严重)，三湖之首就是太湖

　　记者：今年太湖爆发蓝藻事件之后，很多人都会有这样一种说法，这是自然对人类的一个报复，你认为呢？

　　答：我觉得更多的我们应该认识到它是人祸/比如说大量的化工企业的建设，那么它除了把一些氮磷的物质排进来以外，它还有很多的重金属的物质，杀人于无形的一些物质，那么这些物质排放到我们的水体中间去 实际上你可能感觉不到它是严重污染，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对人的这种身心的损害可能比这个还要严重。

　　(实况/马军和太湖渔民对话)

　　马：老乡你好你在做什么？你们能看见那些化工厂吗在这边？

　　答：化工厂看见不少，放你就看不见了，他们就是船出来放的

　　马：那你说他们放水的时候有的时候用船运到湖中间来放？

　　答：船是无底的，这个船你又看不出它是船。都是夜里

　　马：全是夜里出来放？

　　答：鱼虾死的时候我们才知道是化工水，今天去捕鱼捕虾没死，明天去看就死了。那个水毒没处理。

　　今年的蓝藻事件后，有专家估计，太湖治理要取得初步成果，至少需要二十年，而费用将高达1000亿元。

　　(访谈)

　　记者：其实在1999年的时候，当时整个太湖流域有一个零点行动，当时说在2000年的时候要使整个湖水变清。但是7年过去了，我们再一次提出要整治太湖，这个是一个很头疼的事情吗

　　答：上百亿的资金投入进去，为什么我们没有能够还清太湖，所以我想在这个时候我们应该认识到 恐怕我们所做的中间并没有完全真实地执行 真正地要求企业必须做到达标排放，我想这个最基础的东西并没有做到。

　　记者：原因是什么？

　　答：我们总结起来叫违法成本低，守法成本高，因为对它的处罚常常是五千块钱，一万块钱，最多也就是五六万块钱到十万块钱，但是这些企业他们的污染是非常重的，如果他要是治理这些污染 他所要付出的成本可能几天就把本他就赚回来了，所以他没有动力真正去解决他的污染的问题。

　　尽管只是一个民间环保组织负责人，马军和各地的环保部门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他对现在的环保体制、对污染治理的见解，也得到了邀请他前来演讲的常州环保局长周斌的认可。

　　(采访/常州环保局长周斌)

　　我们感觉到环保他区域一定要联动，然后要求一把尺，从严要求，就是绝对不是说你这个太湖地区整个行业不行，这个企业不能，然后其他地方可以，我们应该是各个地方的各级领导政府必须要采取统一行动，大家都按照我们现在产业的统一要求来对企业对行业来按照一把尺度来进行衡量，使得真正的污染企业它无处可逃。 (这段话感觉不是很清楚 如果长的话这里可斩短)

　　(访谈)

　　答：那么还有一句话叫做环保部门的领导是站得住的顶不住，顶得住的站不住。也就是说一个地区的环保局的局长，如果他真心要去执行环保的法律法规，认真执法的话，他可能很快就不能在那个位置上再继续做下去

　　记者：你调查下来，接触过很多地方的环保局的相关的人员，在绝大多数地方，环保局在当地这个处于一种什么样的部门？

　　答：环保局是处于弱势的，从中央到地方都是弱势的，而且越到地方越弱势/当地的领导并没有真心地希望他去认真地监管，因为这些企业，这些污染的大户都是他们的重要的财政支柱，在很多情况下面需要这些企业去拉动当地的GDP/在这种情况下面在出现了刚才所说的，任意地降低环境门槛去引入这些高风险的企业。任意地去干扰环保部门的严格的执法，给这些污染企业撑起保护伞，才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如果我们把我们自己的河当成一个下水道，那么最终我们的湖将会变成一个化粪池

　　【片花2】

　　他奔走呼号 能改变什么

　　(演讲实况)我想那样的一个夜晚是我永生都非常难忘

　　面对6000多家污染企业，我们又有什么选择？

　　(访谈)他的生产过程却毒化我们的江河湖海

　　稍后请继续收看《1/7》马军专访。

　　(演讲实况)

　　我们有三分之二的城市供水不足，那么北方很多的河流断了，我们看到这张图上面，这些星星点点的城市都处于缺水的状态，不但分布在中国的北方，而且分布在我们水资源非常丰富的南方，北方有多少水？长江以北有全国65%的耕地，近一半的人口，但是我们只有19%的水资源。

　　如今，39岁的马军俨然是一名水环境领域的专家，其实他并非科班出身。1992年，马军从北京国际关系学院新闻系毕业，进入《南华早报》工作。这段工作经历让他有机会走遍大江南北，对中国的水资源有一个全面的了解。1999年底他出版了《中国水危机》一书，"水危机"这个以前并不被重视的问题开始引起各界关注。

　　(访谈)

　　记者：你原来跟我们一样是同行，你也是做过很多年的记者，怎么就转到环境保护方面？

　　答：我觉得水利部门包括环保部门，他们的一些治理水问题的这种思路 和他们的这种解释 我觉得没有能说服我。

　　记者：当时主要什么事情对你影响非常深刻？

　　答：我也有幸在三峡截流之前走到了重庆/从瞿塘峡进入到三峡，进入到崖谷中间，就是瞿塘峡这种惊心动魄，万马奔腾的这种惊风骇浪那种声音，给你产生了无限的遐想，《可以不要 就是所有的自己从很小的时候所读到的那些赞美我们祖国大江大河的这些诗篇这些文字全部都在暗夜里面鲜活起来，那么进入到峡谷中间的时候，进入到相对开阔的地方突然一轮明月从东山升起，把这条大江照得真的像银链一样，我想那样的一个夜晚是我永生都非常难忘/》 因为大江的奔腾真的是给你一种这个世界还有一种永恒/我想我们在这些年来从事环境保护的工作，伟大的这些壮丽的山河，这些灿烂的星空，都给我们一种自然，它有一种永恒的，超越人生的这样的一种概念，这些实际上甚至给我们一个精神家园一种寄托。

　　马军决定转行，2002年他离开报社，进入一家环境咨询公司工作，之后赴美国耶鲁大学专职研究环境治理问题。在进行大量研究之后，2006年马军在北京建立了环保组织公众与环境研究中心。经过6个月的努力，马军主持公布了"中国水污染地图"，这是国内第一个公益性的水污染数据库。马军说，自己的宗旨是致力于水污染防治和环境信息公开。

　　(访谈)

　　答：我希望的是能够让当地的社区能够了解是谁在毒害我们的河流。

　　者：这些数据是你在现场去调查还是从什么渠道来的？

　　答：比如说来自于环保部门、水利部门，他们的网站，来自于他们所公布的出版的 这些每年要出版的这些公报，/我们把这些点点滴滴收集在一起，形成了这样一个数据库/这几年中国取得的一个很大的进展 是在法律立法的方向上面订立了很多 鼓励支持公众参与的这个法规和政策，特别是2003年《环境影响评价法》是几千年来没有的，就是说在做一个公共决策的时候，需要有公众的参与，/那么如何去让它得到很好的执行，我觉得第一步信息公开，环境信息公开是一个最基础的方面。

　　记者：你公布这样一个图也是为了这样一个目的吗？

　　答：信息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一种力量，在国外甚至在西方它已经证明信息的管理，是可以和政府的监管，可以和经济的手段并列为环境管理的手段之一，也就是说通过信息公开可以解决很大的关系问题，

　　马军的这张"中国水污染地图"曝光了6000多家企业，其中包括了80多家跨国公司，甚至有世界500 强的在华企业。在第一批被曝光的企业中，有世界著名啤酒厂商嘉士伯在甘肃省投资的企业。曝光前后的巨大差异，让马军更真切地感受到环境保护信息公开所产生的巨大影响。

　　(访谈)

　　嘉士伯在中国的西部，甘肃的天水市买了一家当地的啤酒企业，最后从2005年起天水奔马啤酒有限公司就是嘉士伯的一家子公司，但是这家企业就屡屡发生这种超标的情况

　　记者：完全没有处理？

　　答：他就是完全没有处理，

　　记者：对当地造成多大的影响？

　　答：很显然，啤酒厂倒不是说有非常有毒的这种物质，但是他的污染也会造成像这样的一些营养物质进入到水体里面。

　　记者：你们报出来之后这家企业受到了什么样的影响？

　　答：这家企业很快就发了一个声明，在好几家媒体发了声明，而且派了他们的高层到中国来做工作/当地的政府也宣布说将要 他如果他们没有能够做到达标排放之前，污水处理设施没建好之前，这家企业将被暂停生产。

　　这样的结果，给了马军一个信心。从此，他更加投入，每到一个城市，他都会调查当地的企业情况，用全球定位仪确定准确的坐标。他介绍说，水污染地图将会进一步精确到每家企业的具体位置。但令马军不满意的是，他公布的污染企业名单从2800家增加到6000多家，其中主动治理污染、减少排放的只有30多家。面对这样的局面，马军一直在倡导一种做法。

　　(访谈)

　　记者：就是不去买这些超标这些公司的产品？

　　答：是的，对消费者来讲，只是一念之间的选择，因为同等质量，同等价位这样的产品很多，所以对你没有什么切实的影响，但是对那个企业却可能产生一个非常大的这种影响。我总是想说的是，我们其实现在作为一个现代的公民，我们应该认识到公民是有自己的一些权利，这些权利是难去剥夺的，其中有一个权利是更加无法剥夺的，那就是说你的购买权利

　　记者：你的意思是说大家在选择的时候也考虑到环保。

　　答： 我希望他能够进行一个绿色的选择，我和其他的20家的环保组织共同的希望，能够让大家了解到 有一些企业的生产过程是这样的超标排放，他的产品也许是安全的，但是他的生产过程却毒化我们的江河湖海，毒化了我们的空气，影响了社区的安全，如果我们大家真的说我们关心这个环境的话，那你可能并不需要一个非常艰难的做某一个事情。

　　公开污染信息，号召绿色消费，这两个与众不同的举动让马军在众多环保人士中显得特立独行，他的做法也引起了巨大的反响。2006年马军被评为绿色中国年度人物，还被美国《时代》周刊列入"2006年全球最具影响的100人"名单。

　　(访谈)

　　记者：我想很多人都会问这样一个问题，做这一切，从记者转行到现在，图什么？

　　为环境保护的工作也是一份事业，他不是说我们来做一个，就完全的是奉献，完全没有任何的回报，我想不是这样的，这也是一份正常的事业，当然现在我们在筹款 在现在方面还有很多的限制和难处，这个使得我们现在经历一段比较艰苦的时间，但是我期待着这段时间能比较快的过去，我期待着他变成一个正常的一个工作，因为社会需要不同的公共服务，那么现在就是在环境保护这个方面，恰恰是公共服务严重不足的这样一个方面，所以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说让它变成一个正常的工作，能吸引更多的人来参与。

　　就在上个月，国务院通过了《水污染防治法》的修订草案，将提交全国人大常委会审议，对水污染的防治将有更严格的规定。7月30日，国家环保总局、中国人民银行、中国银监会三部门公布了"绿色信贷"的实施办法(《关于落实环境保护政策法规防范信贷风险的意见》)，将从贷款环节对重污染企业进行控制。马军说，自己的背后依靠的是国家的法律和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