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假虎案记者:拍虎造假后我曾想逃走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4月01日03:40 新京报

  “就想把平江生态介绍给大家”

  新京报:你知道“周老虎”正在风口浪尖上,为什么还要去造假呢?

  吴:我在平江拍自然风光这块还比较出名,我们有7个人,总是骑着摩托车去山里拍风景。慢慢对这片山水有了感情,甚至是痴迷。

  新京报:这个跟拍虎有什么关系?

  吴:去年我发现平江很多地方都在搞漂流,把美好的景色都毁掉了,我很痛心。

  于是,我就想借他们这个商业策划,让外人知道平江还有这么一些地方,是原生态的,值得人们来关注。

  其实如果能再推迟一个星期暴露,你可能就理解了。在事情败露前一天晚上,我就和我的朋友们开始商议下一步的计划。我想我已是媒体关注的焦点了,就带着媒体一起上山寻虎,先从石牛寨开始,再到周边的连云山等等,我拍到什么,媒体就会报道什么,从而把整个平江都介绍了。

  新京报:这个想法也是旅游局长田共兵的想法吗?

  吴:他就是想借这个策划推动平江旅游的发展,我可能想得更纯粹一些,就是把整个平江的生态介绍给大家。就是最后发现这个事情真相之后,把我毁掉,我也愿意。

  新京报:你说的这个目的,好像很难让人相信。

  吴:我不想为自己解释、开脱,现在理智地思考一下,万一目的达到了,我也是很受伤的,可能要被那个谎言折磨。

  “纪委能调查清楚我拿没拿钱”

  新京报:这中间你和田共兵、盛建华谈过报酬的事情没有?

  吴:如果带子做好交给他们,肯定会要求报酬的。但这个报酬和那个策划是两码事。你要作假,给我钱,我也不会做。单纯拍片子的报酬,那肯定要的。田共兵跟我说过,拍完片子后,所有的费用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

  后来,我当着田共兵和盛建华的面也作了声明,我不是为了个人利益。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在他们那里拿一分钱。

  新京报:谁能证明做这个事没有额外的报酬呢?

  吴:纪委肯定是调查清楚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在这块儿牵扯利益。

  新京报:如果要的话,你会要求多少钱呢?

  吴:媒体是个什么样子的,我比较清楚,你不要钻这个事情。该怎么交代,我已经跟纪委交代了。他们问的比你更苛刻,更严肃,也更细致,纪委问的方法是很多的。当时我讲的比现在还要认真。我们现在是聊天,讲我的目的和信念,在接受调查时只能凭事实。

  新京报:纪委找你的时候,你怎么说的呢?

  吴:开始我也做了我不知情的笔录。后来签字时,他们问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当时闭上眼睛想了几分钟,因为在那个时候,人都是有根救命稻草就会抓住的,但是后来我决定必须还原真相。我的目的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新京报:你有没有为田共兵考虑过风险?

  吴:我没有过多考虑。因为本身这个策划,就是从他这边来的,中间我也有想过要不要把他说出来,保护他,但是我不能自圆其说,这个保护也是苍白的,不可能跳过他去承担这个事情,最后只能是还原真相。

  新京报:你觉得调查组相信你吗?

  吴:我就是把我最原始的动机讲给他们,他们最后应该是相信我的。不单靠我说,应该田共兵他们也有口供,具体他们怎么说我不知道。如果真的有利益关系的话,不是这个处罚,应该是很严重的。

  “我也想过是不是要逃走”

  新京报:现在网上都把平江华南虎和陕西周老虎对比。

  吴:他们的事件很明显,政府卷了进去,迟迟没有鉴定结果,可能存在政府过于袒护的嫌疑,有些说不过去。我们这个,我和田共兵目的很明确。我们这个政府也是有力的,马上就处理了。

  新京报:你这么快交代会不会跟政府介入有关?

  吴:这个跟政府的调查力度有关系。如果政府不介入,我可能不会这么快交代,也许以后会有个交代,只能说是可能。

  新京报:拍完老虎有没有想过会因此出名?

  吴:偶尔也想过,但是那样出名,我会很痛苦的。之前我做事很求真的,不喜欢那种假的。

  我当时看到“周老虎”的新闻,就气愤,媒体都为自己炒作,根本没有深挖,华南虎背后到底是什么。

  新京报:你认为背后是什么?

  吴:背后应该关注生态环境,是什么原因导致华南虎灭绝,而不是来关注是不是造假。

  如果我是为了它的商业目的去炒作那个华南虎,我才是笨。

  新京报:你觉得你的想法别人能理解吗?

  吴:当时我在纪委把我的心路历程讲了一下,他们也不相信,中间有个人就说,背后肯定还有事。当时我回答,背后没有什么事了。我就是做了一件你们认为很傻的事,我就是那么一个傻人。

  新京报:网上有人说你很傻很天真。

  吴:我是傻啊。但是这个傻的前提是,你如果不知道我以前在做什么,你可能不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傻。

  新京报:你之前有没有考虑你会承担后果?

  吴:我想过的后果,甚至比这个处罚更严重。我想可能会涉及刑事处罚,会被判刑两三年。

  我当时甚至把坐牢后准备看什么书都想好了。事发后,我也想过是不是要逃走。后来想,大不了判我一两年,我有个口头禅是“只要不死人”。

  新京报:有没有想过是被人利用了?

  吴:我不觉得被利用。盛有盛的目的,田有田的目的,我有我的目的,都非常明确。出事后,我们通过电话,还怪他们。我说你们干脆把我也蒙过去算了,让我知道就是害我。

  新京报:事后局领导有没有和你交流?

  吴:26日当天,在局党组的会上,研究对我的处分时,我在现场鞠躬道歉,深深鞠了三次躬,那是很诚心的。我骗他们很深的。

  新京报:以后还有什么打算?

  吴:现在我调了部门工作,已经不在电视台了。可能以后还会爱好摄影,拍摄风光。我也想借助你们这个平台,向那些被我欺骗的受众,进行深深地道歉。

  □本报记者 涂重航 湖南平江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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