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同行的特殊职业

　　撰文、摄影小满

　　7岁的儿子迷上了丁丁，就是比利时漫画家埃尔热笔下的小记者丁丁。丁丁在世界各地经历了种种奇遇，成为世界上 最出名的比利时人。我于是决定，带儿子去丁丁的故乡比利时看看。

　　从荷兰两个小时就能到布鲁塞尔。上了车才发现，竟然有那么多人要去比利时。

　　市政府的“奇思妙想”

　　列车驶进布鲁塞尔中心火车站了。因为提前研究了一下，我知道目的地就在大广场附近。出了站，一眼就看到指向大 广场的路标。

　　布鲁塞尔老城的地势忽高忽低，上下台阶是常事。窄窄的石头老街有上千年的历史。下了几十级台阶，我们来到一个 小广场上。这里乐声飘飘，人头攒动，好不热闹。原来，今天是手工艺人的集市。

　　刚到布鲁塞尔就意外地撞上了这个小市场，心里一阵窃喜。我细细打量，花边、玩偶娃娃、铁丝制品、小镶嵌画…… 样样精致、漂亮。这时，一阵清脆的鸟鸣响起。循声而去，原来是一个陶艺品的小摊。摊主是个优雅的女人，讲一口好听的法 语。那清脆的声音来自她的陶制玩具。

　　儿子“走不动”了。“妈妈，我想收藏一件。”7岁的孩子竟说“收藏”，我差点儿笑出声来。

　　儿子选了一个淡青色的小陶罐，有些像咱们泡乌龙茶的小壶，只是没有盖子和壶把儿。女店主小心地在罐儿里放了些 清水，示意儿子吹吹看。这次发出的声音很脆很短。原来，罐儿里水位的高低决定了声音各异，可以模拟不同鸟儿的歌声。

　　没想到，在布鲁塞尔初见丁丁，竟是在街头的墙上。

　　“丁丁！丁丁！”儿子兴奋地叫着。原来，在街头的墙上，有丁丁故事的大幅壁画。壁画有4层楼那么高。后来我发 现，在布鲁塞尔街头漫步，常常可以看到这样的巨幅彩色漫画。布鲁塞尔这个千年古城，充满了“童趣”。

　　据说，将漫画搬上街头的想法，是布鲁塞尔市政府提出的。最初，完成这些漫画的基本是布鲁塞尔人。后来，不少在 当地卡通大赛中获奖的外国选手也加入到这项活动中来，慢慢地形成了一个惯例：每年的获奖者都要在布鲁塞尔街头留下作品 。

　　当地人说，他们对漫画的热爱来自《丁丁历险记》。比利时国王阿尔贝二世曾说：“丁丁是我们国家最好的大使。我 访问某个国家时，他早已在那里了。”迄今为止，《丁丁历险记》被翻译成了55种语言文字。为了纪念丁丁的75岁诞辰， 比利时财政部还把丁丁的形象铸在钱币上。

　　给“撒尿小孩”穿解放军军装

　　在大广场周围，小店一家挨一家，在“国王之家”右手第三条窄街的拐角，人突然多了起来，照相机、摄像机都对着 一个方向拍摄。在这里，我们见到了另外一个比利时名人——“撒尿小孩”于连。

　　关于于连的传说有很多版本，流传最广的是男孩救城的故事。传说，古代，西班牙入侵者在撤离布鲁塞尔时，想用炸 药炸毁城市，幸亏小男孩于连深夜出来撒尿，浇灭了导火线。为了纪念这位小英雄，人们设立了这座“撒尿小孩”雕像。

　　最初，于连的雕像是不穿衣服的。1696年，荷兰总督送给他第一件衣服，此后，不断有各国来宾给于连送衣服， 他也不时地换衣服。几百年过去了，于连几乎成了世界上衣服最多的儿童，现在已经有700多件衣服了。位于大广场上的市 立博物馆，收藏和展示各国来宾赠送的服装，比如中国赠送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装和对襟小裤褂。

　　你知道吗，给小于连送衣服还有一套程序呢。送礼者要先向“撒尿小孩之友”协会提出申请，获批准后，该协会会把 尺寸告诉送礼者。任何人都可以给小于连送衣服，惟一的限制是，不能将送衣服这件事用于商业目的。

　　平时，于连这位布鲁塞尔“第一公民”穿的衣服并不固定，但在一些具有特殊意义的纪念日，他总会穿上特定的服装 。比如：每年的7月14日是法国国庆日，小于连会穿上法军军服；10月1日是中国的国庆节，小于连就穿那套对襟小褂… …在这些特殊的日子之外，任何给于连送衣服的人都可以致信“撒尿小孩之友”协会，要求于连在某月某日穿自己送的衣服。

　　在这里，还要提到普通的比利时人雅克·斯图班特斯。他从事的职业，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找不到“同行”——给布鲁 塞尔“第一公民”穿衣服。这活儿并不简单——他要把各种样式的衣服分成7片，然后一片片地缝到于连身上。斯图班特斯已 经给“撒尿小孩”穿了28年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