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茶聚,同行小刘悄悄告诉我,他发现了一个重要新闻线索——那些卖花的小妹妹,最近没在南门酒吧区了,而转 移到了北门火车站广场附近。
我对此有些不以为然,说:“她们不去酒吧一条街找那些时尚男女做生意,跑到火车站干嘛?要转移了?”
卖花童本是本城乃至国内许多大城市的一景,一些人把5到7岁的小女孩组织起来,从花市买来几毛钱一朵的花,这 些花经过小女孩的软缠硬磨和可怜巴巴的眼神,顿时增值10到20倍。他们的目标受众,都是一些面子不太抹得开的情侣, 有的孩子,因为完不成卖花“指标”,而不惜抱住别人的大腿不放,即使挨打也在所不惜。
我问小刘:你莫不是又想做暗访?
本地媒体素来对这种既没有风险又像是舆论监督的稿子颇感兴趣。但架不住越容易做的东西越泛滥,今天暗访假乞丐 ,明天调查卖花童,后天追问擦鞋帮。在我看来,这是没有意义的欺弱行为。
小刘从我的话语中听出了反对意味。赶紧说:“我不是想做稿子,我只是把我观察到的变化给你讲讲,我没想过这种 没有争执与冲突感且不是事件性的新闻能见报!”
“那你发现什么变化了?”
“我发现,那些卖花的孩子在火车北站,只去找从外面务工回来的民工,也不像往常那样,又抱大腿又嬉闹,只是用 一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看着对方。这绝对是经过高人指点的,你想想,那些出去务工的人,哪一个家里没有一个这么半大不小 的孩子在“留守”?他们通常会眼睛湿润地买上一枝花,即使不买,也不会打她们。”
成都媒体人 曾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