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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曾在故宫警卫队工作 著书讲述故宫守门故事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5月14日10:17  天津网-城市快报

  近日,故宫发生失窃案,举国哗然。所幸,案件嫌疑人被抓获。这是新中国成立后,故宫发生的第六次失窃案,而每一次故宫被盗,都会引起人们对故宫安保工作的关注。

  在人们的印象中,故宫的大门永远是神秘而森严的,尽管公众可以通过游客的身份走进故宫参观,但那里的一切仍充满了神秘感,它的布局、它日常的管理,甚至连在故宫门口把守的警卫都能引起人们的好奇,当然,人们最关心的,还是那些国宝如何能够得到安全的保护。

  正巧,不久前,一位曾在故宫警卫队工作过的人出版了一本书,名为《我在故宫看大门》,其中部分章节讲述了与故宫有关的故事。

  本书作者维一从1976年7月起担任故宫锡庆门警卫,值守的正是最爱发生失窃案的珍宝馆,因此,他所回忆的在故宫看大门的往事就极其生动和细致。

  被王世襄戏称“锡庆门行走”

  维一的身份颇为有趣。他本名黄其煦,是社科院考古所的研究生,据称他也是北岛、阿城早年的游伴,在这二人的文章里,曾不止一次提到他的名字。“文革”时期,他到内蒙古农村种过庄稼,又到西双版纳农场种过橡胶,后来回到北京,故宫博物院的警卫正是他回京后谋得的职位。

  维一在故宫做了两年零三个月的警卫,工作是值守锡庆门,过的是值夜、巡查、站岗的日子,据他回忆,王世襄先生当年看见他站岗巡查有模有样的架势,就戏称他为“锡庆门行走”。

  后来维一考上了研究生继续读书,之后出国访学。但两年多故宫“行走”的经历仍被他称为生命中一段重要的日子。

  故宫的大门不好看守

  故宫博物院的警卫是一个特殊而重要的职位。因此,对这个岗位的要求自然也十分特殊和严格。在书中,维一对他做警卫时的制服、待遇、特殊的作息规律等都有生动而详尽的讲述。因失窃案最容易发生在他所值守的珍宝馆,所以,维一对那一时期故宫的安保系统也有细致的描述,包括他所经历过的几次“惊魂时刻”。

  当然,《我在故宫看大门》不只是介绍和故宫有关的经历。作者着重讲述的,是其间他个人以及社会所经历的或心酸或欣慰的往事,包括唐山大地震、毛泽东逝世、十一届三中全会等大事,也有看电影、淘书等琐事。他记录的是在大时代背景下那些普通人的经历,因此,这也是一本关于逝去年代的回忆录。

  本报记者 苏莉鹏

  摘 选

  故宫“盗宝”的一场虚惊

  月黑风高之夜,珍宝馆警报器报警,警卫队全体出动。不想,窃贼竟是……

  凡是听说我曾经在故宫做过警卫的,不管是生人,还是朋友,给我的第一句话往往就是:“你见过故宫盗宝的贼人么?”

  我不想吹牛,坦白地告诉他们:没有。一九四九年之后,故宫共出过五次盗宝的案子,依次发生在一九五九年、一九六二年、一九八○年和一九八七年四年里,其中一九八○年接连两次,而五次全部都发生在珍宝馆。

  从一九七六年到一九七八年,我在故宫警卫队当差共两年零三个月。值守的锡庆门正是监视珍宝馆的岗哨,要是碰上去珍宝馆盗宝的贼人,我本应该是首当其冲撞见。不巧的是,在我前头有过两回,在我后头又有三回,而我却一回也没有赶上。虽说没赶上,可我见识过一回抓捕盗宝贼人的真实阵势,尽管那只是虚惊一场。

  我刚一到警卫队,就有人告诉我,值班室安装了一套特别的仪器,专门在夜间用来监视珍宝馆内部的动静。尽管我也是警卫队的一员,但为了避嫌,在故宫的两年多里,我从来没有去过值班室,也从不打听其中的究竟,虽然心中还是有一点好奇:那仪器到底是凭着什么探测到里面的动静呢?

  好在几次故宫盗宝案全是因为贼人惊动了报警器而及时破获,但仪器也偶有失手的时候,我赶上的一次就是警报器失灵而引起的骚动,但由此却让我真实感受了一回抓捕盗贼的实战气氛。

  那是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本当值后半夜的夜班,但那天吃过晚饭很早就回到锡庆门的驻地应卯,为的是听同组的老马聊聊他在故宫当警卫这二十多年来的所见所闻。

  我们正说到打紧之处,突然电话铃声大作,当班的小李一接,是值班室老孙打来的,说是警报器报警,乐寿堂里有动静。

  虽说警卫队保护国宝义不容辞,但我们并没有配备任何武器,连把防身的匕首都没有。如今大事临头,众人见着什么就抓什么,我顺手抄起门外热力管道施工留在房檐下面一根三尺多长的废铁管,算是多少壮了些胆,一面奋力抖擞起精神,一面心中暗忖:这多年难遇的故宫盗宝莫非偏偏就让我遇上了么?

  我一切听从上级安排,站在锡庆门外的小广场上,用眼在夜色里的高墙上漫无目的地来回逡巡,也是个站脚助威的意思。这时听派出所的警察小李子正在高声叫道:要是真有大问题,市局的援兵立刻就到。

  听见小李子的这番话,众人底气更足了,异口同声地放声大喊:

  “千万别让这小子跑啦!”“兔崽子,看我不收拾了你!”一声比一声高昂,一声比一声激愤,既是吓唬贼人,也是给自己壮胆。

  我们锡庆门岗除了老马之外,都是新近招来的“知识青年”,从来没见过这等阵势。我夹在人群里,心里暗自嘀咕:这等强人敢到故宫盗宝,必是铤而走险的亡命之徒,若一旦冲到面前,定要争个鱼死网破,还真是不得不防。我们在外面打围的众人等了约有个把时辰,正有些不耐烦,只见身先士卒冲到里面的人总算跨出了锡庆门。我们连忙上前询问。为首的值班室老孙手提电筒,肘弯里挎着一大串钥匙,悻悻地说:“他奶奶的,又是黄鼠狼叫春。我早就说过,这仪器也该换换了,它就分不出来人声和畜声!”

  我听了很是好奇,旁边有见多识广的就说给我听:这五百年风水不动的故宫,不管什么动物生在这里全都成了精,就是叫春闹出的响动也大得多。我这才知道过去也出过这样的笑话,便长舒一口气,知道今晚总算有惊无险。

  事后我猜想,当时警卫队的警报器大概并不高明,无非是一种简单的声音探测器。当珍宝馆内响动的音量高于若干分贝以上,它就会自动触发报警装置,铃声大作,可它并不管到底是贼人盗宝,还是黄鼠狼叫春。

  不久以后,又有两次值班室的报警器被自动触发,惹得大动干戈。可开门检查,一次说是有扇玻璃窗没有关紧,被大风吹开,玻璃震碎,发出响动,另外一次还是黄鼠狼作怪,惹得报警器发了威。

  后来听说故宫有了钱,给警卫队的值班室添置了更加高级的探测装置。在一九八○年和一九八七年,接连发生过三起真正的珍宝馆盗宝事件,值班室的高级仪器都是立刻启动,警卫队里我旧日的同事得以生擒盗贼,送交法办,从而印证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只是那时我已经离开警卫队到考古所读书去了,这样惊心动魄的机会与我失之交臂。

  当年那次抓捕盗宝贼人的行动虽是一场虚惊,但也让我心存忐忑,许久没有平复。事过之后,我为了给自己压惊,那天骑车溜出东华门,到东华门大街路北的“馄饨侯”打了一碗滚烫滚烫的馄饨,加了许多胡椒粉,吃得满头大汗方归。

  摘自《我在故宫看大门》,有删节

  故宫警卫小百科

  在书中,维一除讲述自己在故宫担任警卫时的一些故事和经历外,还介绍了他当值时故宫警卫队的一些常识。

  办公地

  那天去故宫报到,进了神武门,进门靠左手一侧是一幢坐东朝西的大厢房,叫东大房,这里就是故宫警卫队的队部。神武门里的另一侧,与之相对的是一模一样的一幢厢房,坐西朝东,叫西大房。那里是警卫队的上级领导警保处的办公室,里面坐着处长、副处长。后来才知道,东大房和西大房原先都是宫里的敬事房,是惩戒太监、打屁板的地方。

  警卫工资

  开始我们的工资是二十六块,转正后就算是公安十二级,工资每月四十一块五。我早就听说,大学生毕业是五十六块,学徒工刚去是十八块,三年出师三十二块。这样比起来,我们当警卫的还真是“多快好省”。

  警卫制服

  除了一年一套的单外衣,我们还两年发放一次棉衣、棉裤、棉帽、棉大衣,外加一双皮靴。我们的制服是到城南天桥劳动保护用品商店买来的,灰色涤卡,上下四个兜,没有一点与众不同。尽管如此,我还是和警卫队的同僚们一样,终日穿着警卫队发放的制服,穿这件,洗那件;穿那件,洗这件,而且无冬历夏总穿着队里发的皮靴。

  作息制度

  警卫队有特殊的作息规律:每个岗位都由四个人轮番完成:头一个人头一个岗是晚上六点到九点,然后上床睡觉;第二个人接岗,从九点到午夜十二点;第三个人从十二点到后半夜三点;第四个人从后半夜三点到第二天早晨六点。之后是头一个人起床,从早上六点到九点,第二个接班,以此类推。然后头一个人轮完第一天的六小时之后,要接着开始晚上九点到十二点一班,然后再接第二天早上的九点到十二点一班。到这四个轮回都转完了,就歇一天。

  值班口诀

  值夜班有个警卫队传下来的顺口溜是这么说的:“六到九,睡一宿;九到十二,睡一半儿;十二到三,脱了穿;三到六,忒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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