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有24个老头，现在少了1个，还剩23个。”老人们晒着太阳，向记者讲述养老院里的情况，旁边警方还在现场侦查。
这是位于嘉兴南湖区新丰镇的居家养老服务中心，昨天凌晨4点半左右发生一起凶杀案，在养老院住了10年的冯某(男、53岁)杀害护理员李某(女、63岁)后，从四楼跳下，送医途中死亡。
“人死在配菜间，中午不能做饭了，比平常吃得晚了。”老人们说。
中午11点多，外卖送来，大家一人领一盒。对老人们来说， “死亡”似乎并不是很能挑动神经的事，他们更关心中午能不能准点吃上饭。
警方初步判断，两名死者生前因琐事产生矛盾，但不是什么大仇大怨，目前案情还在进一步侦查中。
半夜听到呻吟，以为老人摔倒
在养老中心陪护婆婆的吴女士(化名)是最早发现案情的，昨天凌晨4点半左右，她醒了，听到“砰”一声响，接着听到呻吟声。
她以为隔壁的大爷摔跤了，马上跑去找值班员李阿姨，这个点，李阿姨应该在烧水煮粥了，可当吴女士推开配菜间门时，发现李阿姨倒在血泊中。
吴女士吓得腿都软了，马上跑回去让人打电话给院长胡勇根。
胡勇根立刻赶来，发现院子里地上还躺了一个男人，边上也有血迹，一看，正是住在这里的老人冯某，胡勇根马上报了警。
经120急救医生确认，李阿姨已经死亡，冯某在送医院途中死亡。
警方立即赶到现场勘查，李阿姨头部有钝器伤，颈部有割伤，是用菜刀、钢管所伤。
经初步侦查，凶嫌锁定为冯某，他杀害李阿姨后，从养老服务中心主楼四楼的窗户跳下。
上午9点多，记者赶到现场，养老中心门口聚集了好多人，大家都很意外。
冯某，新丰镇当地人，早年因房子拆迁、离异、无儿无女，住到了养老中心来，这一住，就是十年。
他跳下来的地方，大概有10米高，四楼窗户栏上还有血印，为了攀爬出窗口，他还垫了两块砖头。
老人们说，他们生前没啥仇怨
胡勇根也想不通，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事。他说，冯某是五保户，人挺好，见人笑呵呵。李阿姨曾是该院院长，做了近十年，2012年才退休，闲不住的她仍在院里做护理员，帮忙打扫卫生、做饭。
82岁的李胜进老人住在养老院17年了，对两位死者都很熟悉，“冯某自顾自，不太和我们聊天，但性格还好，每天到哪都挂个收音机放音乐，早上喝完早茶就去玩小牌九，人不坏。李阿姨很直爽、热心，直肠子，虽然有时说话冲，但没隔夜仇，大家都知道她脾气，两人没什么大矛盾。”
不过，李胜进说，前一天晚上看到冯某，他好像不太开心，问话也不回答。
一位钟大爷透露了一个细节，前一天晚上，冯某和李阿姨因为看电视有过小矛盾，大概想看不同的频道。也有人说，前几天两人有过争执，但具体什么原因不知道。
“李阿姨心直口快，谁哪里做得不好会直说，可能他(冯某)放心里去了。”胡勇根推测，其他真看不出有啥大矛盾。
养老院的老人普遍比较孤独
新丰镇居家养老服务中心有35个老人(包括死者)，多数都是五保户，无儿女，生活孤单冷清。
在嘉兴湘家荡颐养中心服务老人工作多年的张瑜说，有些老人思想狭隘，很计较，这和受教育程度、社会经历都有关，尤其是内向的人，容易走极端。
“因琐事起矛盾在所难免，但要及时做心理疏导，不要把事情藏在心里。”她说，组织活动让大家参与是最好的办法，搞个小型书画文体比赛、生日会什么的，让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地融入在一起。
有子女的也要多来和老人聊聊天，这样老人情绪也能得到疏解。
嘉兴第一医院心理医生徐继梅认为，老人住养老院还没被普遍接受，尤其在乡镇，有些老人会有种被抛弃感，有点自卑，长期孤独感会导致走极端，这时候，团体心理支持很重要，多组织一些小活动让老人参与进去，老有所乐才能身心健康。
本报通讯员 吴惠忠 本报驻嘉兴记者 黄娜 文/摄
(原标题：平时笑呵呵的老冯，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编辑：SN06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