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市一六旬老人想把《金瓶梅》搬上电视(组图)

笔耕不辍 内蒙古晨报记者 王炬炜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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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金瓶梅词话》 内蒙古晨报记者 王炬炜摄影

修改剧本 内蒙古晨报记者 王炬炜摄影

　　内蒙古晨报报道(记者 李爱平) 六旬老人曹金山早年是内蒙古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历经数年勤奋笔耕终于在2005年的8月完成了自己的夙愿，写就42集电视连续剧剧本《金瓶梅》。

　　看着稿纸足足有一尺厚的42集电视连续剧剧本，曹金山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自语道：“终于成功了。”

　　10月15日上午，面对记者，曹金山表露了自己的另一个心愿，他想亲自执导42集电视连续剧《金瓶梅》，并讲述了关于中国古典小说《金瓶梅》的前前后后。

　　★不甘寂寞的语文老师

　　一口地道的山西方言，一副近千度的近视眼镜，一位从教40余年的中学、大学语文老师，一辆破得不能再破的自行车……

　　对于曹金山，这是熟识他的人最直观的评价，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平凡得不能再平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者，硬是以其特有的勇气开启了挑战中国文学、电影电视传媒的征程。

　　第一次面对一部颇有争议的古典优秀小说《金瓶梅》的改编、执导乃至寻求投资合作伙伴，曹金山认为这是对他人生极限的一次挑战。

　　曹金山默默地做这项浩大工程的时候，想到过退却，在其彷徨、犹豫、无助之际，曹金山用“挺住意味一切”的毅力开始了挑战古典优秀小说的长途跋涉。人们讥笑他的迂腐，曹金山却乐此不疲地忘情投入。

　　时光倒退至1990年前后，嗜书如命的曹金山一直有一个让老伴颇为自豪的说法，曹金山每次走到大街的书摊上，一看见让自己心动的书籍，总会禁不住驻足翻阅，逗留很长一段时间。当然，在曹金山的读书范围中，古典小说是他最爱看的。

　　曹金山说，自己是语文老师，对于一些经典作品都曾涉猎过，然而，《金瓶梅》这本有争议的小说一直未曾有勇气去读。当年，在乌兰察布市一家书摊，曹金山第一次买了《金瓶梅》，并对《金瓶梅》一书进行了不知多少遍的反复阅读。对于书中的故事情节、人物特点，甚至一些精彩片段，曹金山有时能大段大段地复述或背诵下来。

　　老伴对他的这种做法颇有意见，将其称作“不务正业”。曹金山却说：“都说作者痴，谁解其中味。”对于《金瓶梅》一书的阅读，曹金山说自己已接近“走火入魔”。

　　作为一名语文老师，曹金山的授课水平他的学生多年后每次向外界谈及时，总是充满了溢美之词。

　　★自认《金瓶梅》不是淫书

　　数年阅读《金瓶梅》，曹金山认为自己是收获颇丰。对于《金瓶梅》这部古典小说，他有其独到的观点，为此他谦逊地称之为“仅是一家之言”。

　　曹金山认为，《金瓶梅》是以《水浒传》中西门庆和潘金莲的故事为蓝本，敷演铺张而成。小说围绕西门庆这一中心人物的活动旁及明代城市生活中的各个阶层的各色人等：上至朝中权臣、太监；中有巡抚、御史、知府、县令；下至市井细民，包括男奴女婢、地痞无赖、娼妓优伶、僧尼道士、商人儒生、纨绔帮闲、医生媒婆……全书主要写西门庆放纵情欲、追逐淫乐的家庭生活，他的横行霸道、奸诈钻营、枉法受贿、发迹变泰，乃至他死后家庭的变故、败落，作者以犀利的笔触直指其猥贱无行和深重罪孽。小说集中暴露了那个特定时代的封建家庭的丑恶、官场的腐败、世风的污浊、礼教的虚伪，为读者展示了一幅封建社会彻底崩溃前夕辽阔的历史画卷，使读者深深地认识到封建社会的种种罪恶和它必然走向灭亡的趋势。

　　对于外界一度认为《金瓶梅》一书是淫书的观点，曹金山说，这完全是一种没有任何根据的说法。他肯定说，《金瓶梅》绝非淫书。

　　曹金山的观点是，《金瓶梅》自问世以来即遭厄运，因它多次较详细地描写了西门庆的性生活而被视为“坏人心术”的淫书，禁止公开刊行。其实，《金瓶梅》绝非淫书。

　　曹金山引用鲁迅《中国小说史略》中的论述，“然《金瓶梅》作者能文，故虽间猥词，而其他佳处自在”。显然，鲁迅把《金瓶梅》看作“著意所写，专在性交的风流淫书”。

　　“对《金瓶梅》之写淫，我们应该深刻地体察作者的用意，还应该注意到人物性格的全部，更应该用历史的观点来看待。”曹金山说。

　　曹金山认为，《金瓶梅》之写淫是有其用意的。明代从中期开始，淫风大张，武宗、世宗、穆宗都热衷于媚药，嗜淫如有狂疾；朝野上行下效，文人也参与其中，整个世风江河日下，人们不以淫逸无度为耻，反而视作风流韵事。《金瓶梅》不那样描写西门庆的性生活，就不足以揭露当时世风的靡烂不堪，就不能全面反映当时社会的特点并暴露其罪恶。一句话，“写淫”是为了“显恶”。

　　其次，就西门庆而言，他不单单是一个市井恶棍，一个封建官吏。他开生药铺，又开棉花丝绸铺，大做生意，可以说是那个特定历史时期的商业经济代表人物。因此，这个人物形象，既表现为封建主义的因素，同时也必然带有一些新生的资产者的因素，这是双重身份，有着丰富复杂的内涵。对西门庆的性生活不作充分描写，必然不符合西门庆的身份特点，有损于这个形象的完整与丰满，乃至小说整个的思想意义。

　　再次，《金瓶梅》产生的时代，中国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旧的道德标准、价值观念都受到了冲击，尤其是“存天理，灭人欲的虚伪的道学，更是首当其冲”。“情”与“性”是刺向禁锢人欲的封建礼教两把利剑。专就这个意义来说，有人认为《金瓶梅》写“性，表现性欲，是表现人的追求，人的个性，人的生存价值，带着浓厚的人文主义色彩，标志着一个时代的觉醒，有着前所未有的新的因素，这一观点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总之，《金瓶梅》对西门庆性生活的描写是一种手段，自有其目的，只是白璧微瑕而已，它的“淫书”的恶谥，应予澄清。

　　当然，《金瓶梅》被称作“淫书”是有其原因的。曹金山认为，其一，一些人受虚伪的封建礼教的毒害，谈“色”色变，闻“性”心惊，又不体察《金瓶梅》写“性”的用意。其二，是封建社会中那些假道学家为了标榜自己“恶淫”，是正人君子企图欺世盗名故意吵，而其中也不乏张竹坡在点评《金瓶梅》时所言“淫者自见其淫的成分”。其三，是《金瓶梅》毫无忌讳地揭露了封建社会末期的种种罪恶，预示了它的覆灭的必然，戳到了它的痛处，封建统治者不能堂皇地以此治《金瓶梅》之罪，只好借“淫”将《金瓶梅》打入禁书的冷宫。

　　★完成《金瓶梅》剧本

　　45万字的剧本，曹金山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他的书桌上。书桌右侧摆放着近段时间他看的导演、表演方面的书籍。

　　曹金山创作的42集电视连续剧《金瓶梅》所依靠的原创书籍，是他在2001年从私人手中高价购买的，目前市场上为数不多的《金瓶梅词话》全本共三本。记者看到，这套《金瓶梅词话》里，曹金山用笔多处进行了勾画，老伴则说，这是曹金山多年的心血。

　　42集电视连续剧剧本是怎样改编而成的？曹金山说，自己学习曹雪芹精神，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集数。创作环境曹金山基本上是不讲究的，只要有时间，首次打草稿时，可谓随时随地他都在做着这样的工作，脑子里出现的最多词汇是西门庆、潘金莲……

　　为什么想到改编、拍摄《金瓶梅》这部颇有争议的电视连续剧？曹金山举出了自己的理由。

　　曹金山认为，洋洋近百万字的古典小说《金瓶梅》，是中国乃至世界都很有影响的优秀小说。人们阅读它，研究它，会从中获得知识方面和思想方面的诸多益处。拍摄《金瓶梅》一剧，即使不能对我们有所劝勉，也能对我们有所警戒，而警戒或许比劝勉更为重要。譬如，只有认识到纵欲和堕落的可怕，才能更加注重慎心和修身；只有认识到假恶丑的可恶，才能更加热爱和努力追求真善美。往大处说，历史可鉴，只有了解过去的社会灾难及其根源，才能更加清楚地认识并进而彻底革除现在的政治弊端。用辩证的观点看，警戒也是一种劝勉，又何况《金瓶梅》给我们的不仅仅是警戒。

　　《金瓶梅》以冷峻的目光审视社会，以批判的态度记叙明代中期的都市生活，刻画各种丑恶人物，龌龊灵魂，洞鉴鬼蜮世界，较全面彻底地否定了处于末期的封建社会及其统治阶级，将之搬上荧屏，既给观众以修身、理家和治国等方面的深刻警示，也给观众以当时社会发展趋势的深刻启示：莫道群魔舞正狂，人间正道是沧桑。使观众对人类社会的发展永不悲观，永远充满了信心。

　　此外，曹金山还认为，《金瓶梅》是文人的独立创作，它开辟了一条现实主义的创作道路。《金瓶梅》描写的都市平凡人和他们的日常生活，是在它以前的《三国演义》《水浒传》和《西游记》中所没有的，它通过精彩动人的情节场面和人物言行来塑造人物性格，一切凭客观描述来说明，而不掺糅作者的论断。所有这些，都显示了现实主义小说创作方法的长足进步，后来的吴敬梓、曹雪芹等人，都是沿着《金瓶梅》这条道路走下去的。这也是曹金山想将其搬上荧屏的主要原因。

　　★后记

　　截至记者发稿时，曹金山致电记者称，近日他将携带剧本和拍摄计划赴京寻找投资人，对于这部电视连续剧，他有足够的信心。他也希望有更多的人参与拍摄。

　　我们期待着曹金山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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