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楼倒塌前,有记者把电话打到了接近世贸中心大楼顶层的坎托·菲茨杰拉德股票交易所交易场大平面上,一位不知名的工作人员接听了电话,回话却是:“我们马上就要死了!”然后挂断了电话。
电话背景声中间,夹杂着尖叫、呼喊。再打去电话,已不再有人接听……
“整座大楼在摇晃,楼梯开裂,……看上去就好像火山正从地底向上爆发,”在世界贸易中心大楼南塔工作的现汇交易员迈克尔·德维塔回忆说。
这一刻,是第二架飞机撞到世界贸易中心大楼南塔的时候。
德维塔说,当第一架飞机撞上北塔时,他正在南塔的84层,第一个反应是跑下楼去。当第二架飞机撞上南塔时(其间相隔18分钟),他才刚刚跑到第60层。
“我们走散了!”一名没有留下姓名的世贸中心工作人员走出大楼后告诉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电视台的记者,同时喘着气、咳嗽不断。
“爆炸了!一道火光在窗外亮起,我的办公室通向走廊的门一下子被气浪冲开。办公室里同事惊恐万分,我让他们赶快下楼,我也开始下楼。下到大概68层时,我听见有人在呼喊,就停下来。原来是一位坐着轮椅的妇女。我用带子把她固定在轮椅内,搬起轮椅开始下楼。老天,那可是68层啊!下到5楼时,我们走散了。那里一片混乱!”他的衬衫上沾满尘土和灰烬,站立的地方到处是双塔坍塌后留下的碎片。
飞机撞击世贸大楼时,32岁的理查德·克鲁兹Richard Cruz 正在世贸大楼电梯里从92层缓缓下降。
“我闻到了浓烟,纸片满天横飞。”克鲁兹在一家保险公司刚刚工作了一个月,他同其他惊恐万状的同事一起奔向楼梯井。到了63层的时候,他从一间办公室的窗子向外张望。“大楼的一侧陷入火海之中。人们在从窗子往下跳。我向下看去,看到一片瓦砾,还有血迹。”
当他最终抵达底层的时候,灰尘和浓烟充满了空间。在地上遍布的瓦砾中,他看到了一个烧焦的尸体。他瞥见一个同事的眼神,他们相互笑了笑,她说:“我们太幸运了,不是吗?”克鲁兹只能点点头。
洛莉塔·杰克逊是摩根·斯坦利投资管理公司的雇员。悲剧发生时她和另外15个人正在第70层召开商业会议。
“我们无法看到飞机向我们飞来,但是我们看到了火光、浓烟和纸片……是办公文件的纸片,很明显大楼上有一个大洞。当我们看到大洞的时候,实际上看到了火焰从大楼向外喷出。我们知道该离开这里了。”
她和她的同事沿着楼梯往下走,“大楼摇晃的幅度大约有两英尺。我当时想大楼马上就要塌了。也许在那时我最害怕。”
杰克逊说她曾亲历了1993年的世贸中心爆炸案,那时也是在援救人员的帮助下沿着楼梯向下跑。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种事她又碰上了。
嘉莉·肯尼迪Carrie Kennedy 是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的雇员。北楼被撞时她正坐在办公桌边浏览电子邮件,“结果大楼开始摇晃。大楼摇晃之后才传来撞击的声音。”
肯尼迪和一些同事从紧急楼梯跑下来,一直到最下边昏暗的通道。她说,“当时很黑,地上有大约一英尺的积水,消防喷头都没有水了。人们身上都是厚厚的灰尘。”
刚刚跑出大楼,她就看到从大楼上边落下一具尸体。
“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从纽约世贸中心大楼的废墟中跑出来的幸存者约翰·亚当斯悲愤地喊道。他已经顾不上抖去满身的尘土,只是呆呆地远远回头看着一个小时前还高高耸立的世贸中心大楼。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同任何人都没有纠葛,可是我却遭到这样的不幸,为什么?”亚当斯哽咽着对新华社记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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