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非洲网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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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9月29日08:55 世界新闻报 | |
张 哲 前往非洲驻站前,我没有想到,会在非洲摘掉“网盲”的帽子,是尼日利亚的ISP们引领着我进入了虚幻然而又是真实的网络世界。 初到站里的一年多,我们的日常工作就是用一部杂牌486笔记本电脑发稿。每天出现的 一个闷热的早上,被报童吵醒的我从门缝中抓起热呼呼的《卫报》、《今日报》,睡眼惺松地浏阅起各版标题。一条广告勾住了我的眼球:INTERNET SERVICE IN NIGERIA!(尼日利亚互联网服务!)这是真的吗?驾车按着地址找去,终于在维多利亚岛一处幽静的小院里找到了这家名为LINKSERVE(联结服务)的ISP。空荡荡的屋子只摆了两台电脑,两男一女在静悄悄地办公。正在我有些怀疑之际,唯一的女郎打消了我的疑惑。她手脚麻利地将屋里唯一的一根电话线从一台电脑上拽下来,捅到我旁边的另一台机器里,捣鼓一番后,机器居然发出了“嘶嘶啦啦”的声音,显示器上马上出现了YAHOO!字样。我就这么看着她一步步地进入中国腹地,将中国第一大报《人民日报》搞了出来。只可惜能认得出来的只有毛主席那遒劲的笔体,其它一干东西,都是乱码一片。女郎倒也门儿清,她告诉我这玩艺只要装上了中文系统,就可以显示出来。既然没有东西可以妨碍我们进军INTERNET,WHY NOT?不知道一个帐号一年12.8万奈拉(相当于1.28万人民币!)的全包费用对国内第一位上网的人来说贵不贵,但对于我们来说,这是工作必须。 没有想到,我从此陷入了一个苦在其中,乐也在其中的网络陷阱。每天早晨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开机器上网,搜索电子邮件。由于各种可以想象的原因,尼日利亚电信局的服务质量一直处于马尾巴捆豆腐的状态,没法提。站里经常发生这样的情况:抄起话筒后,如果没有悦耳的拨号音,那就完了。最常听到的话就是:线路暂时被掐了,请与我们联系。听到这句话,你的头发就要竖起来了,什么跟他们联系,怎么联系,电话被掐了,你只有在赤道的太阳底下开车前去他们那拥挤的办公室排队申诉自己的情况,你必须在递上证明自己已经交费的单据复印件后,跟工作人员反复唠叨电话号码,一遍又一遍。然后你得回家待上2到3天,才能重新享受他们的服务。比较轻松的时候也有,那就是听到以下这句话:所有的国际接口都很忙,请过一会儿再拨。你的心理负担就没有那么重了,要做的事情就是拿着话筒一遍遍地按重拨键。 尽管如此,在非洲上网的日子还是快乐的,在不知不觉中,我也患上了网络迷恋症,倘若不上网,那一天的日子就没法过了。为了解决不时出现的上网技术问题,我踏破了LINKSERVE公司的大门,还时不时地往拉各斯的“电子一条街”跑,把当地的电子行情摸了个透。有一天,我那康柏机不知怎的,又没法上网了。跟ISP的工程师联系后,得到一句“拿来看看吧”。说得真轻松,我住在公寓的20层上,电梯是坏的。我就这样抱着几十斤重的机箱,从20层一步步地走下去,开车去ISP办公室,在那儿把问题全部解决后,回来,抱着机箱一步步地爬上来。在飞也似地将机器重新联好后,坐在桌前,呷上一杯冰可乐,听着音乐,这就是最大的奖赏了!浑身的肌肉酸痛,但手指依然灵活,操纵着鼠标,冲浪! 网上的日子过得真快,没有几个月,我们就收拾行装返回了国内,在我的行囊中,有一张软盘,里面存着的都是我平常收集的电脑网络知识和网站书签,中国的、尼日利亚的……我已经可以扬着我微黑的脸说,我是一个非洲籍的网虫。 声明:《世界新闻报》授权新浪网独家报道,未经许可,请勿转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