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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富汗大选前的悬念:缴谁的枪?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5月07日23:39 新民周刊

  在阿富汗,没有单纯的军阀问题,也没有单纯的毒品问题,大选中碰到的所有问题大多也是未来重建中无法回避的难题。这些问题如果在大选前得到平稳解决,将有利于今后的重建格局;反之,这些悬念依然会成为阻止阿富汗前进的障碍。

  撰稿/田野(本刊喀布尔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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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每一天都是在缺水断电中度过的。”30多岁的阿卜杜尔·拉欣站在喀布尔一条破败街道边抱怨说,“我们这里从来没有电,吃水要去很远的水井边排队挑,每天早上都要排半个多小时的队。”

  在阿富汗首都喀布尔,很多人都像阿卜杜尔一样,住在依山而建的土坯房里,没有电,没有水,也没有地下排污管道,很多厕所就修在路边,污水粪尿直接排进路边的沟槽,最终流入城外的河中。在这里,许多道路两旁都有这样的排污槽,在城市中横行交错、恣意延伸。

  残破不全的基础设施,难以为继的生活现状——很多人都把这归咎于卡尔扎伊的过渡政府。“塔利班倒台两年多了,重建也进行了两年多,可为什么我们的生活还是没有起色?”出租车司机穆加迪迪一脸失望地说。

  这或多或少反映了今天阿富汗人的心声,抑或预示着另一场大风暴的到来。4月18日,一个对伊斯兰“圣战”持同情态度的网站刊登了专访塔利班领袖奥马尔的文章。

  这位神秘人物信誓旦旦地说:“我们要打游击战。最近我们发动了数次自杀袭击,在真主保佑下取得了很大的成功。我们成立了一支特殊的自杀军,由2000名塔利班成员组成。这支队伍会给美国及其盟国带来人间地狱,最终把他们赶出阿富汗。”

  与此同时,各地军阀盘踞在各自的势力范围,设卡征税,种植鸦片,与中央政府分庭抗礼。尽管卡尔扎伊在4月初从西方国家筹得了82亿美元的援助承诺,但世上从没有免费的午餐。

  除了阴魂不散的塔利班,目前摆在他面前的,一是境内猖獗的毒品种植,一是各地军阀手下4万人的武装。他宣称,未来的总统和议会选举推迟到9月份举行。

  在总统府和各国驻阿使馆所在的市中心,每晚只有12小时的电力供应,白天所有外国机构和当地富人就靠发电机供电,只要一走到这里,巨大的轰鸣声便不绝于耳,仿佛整个街区都在嘶吼。

  悬念一:缴谁的枪?

  按照卡尔扎伊的计划,在2个月内解除4万人的武装并非空谈。从去年至今,阿富汗政府已经解除了4.7万人的武装,但是其中大部分是政府士兵和闲散人员的武装,真正的地方军阀基本毫发无伤。

  许多根本就没打算缴枪的军阀对武力的依靠更加明目张胆。雄踞北方的乌兹别克族军阀拉希德·杜斯塔姆和偏安西北边境的伊斯梅尔·汉是目前仍不愿被“收编”的两支强有力的地方武装。3月下旬与4月初发生的两次地方武装骚乱,背后就有地方军阀与中央政府之间冲突加剧的阴影。

  4月初,当杜斯塔姆手下的一名军队指挥官在北方的法里亚布宣布倒向卡尔扎伊政府之后,杜斯塔姆的军队从邻省分兵几路,几乎攻占了法里亚布全境,连中央政府派驻的省长也逃往土库曼斯坦边境,这名指挥官更是被赶回了老家的一小块地区。最后中央政府出面调停才渐渐平息了事态,但是杜斯塔姆仍然不依不饶,要求卡尔扎伊撤销国防部长和内政部长的职务,指责他们的幕后操纵造成了这一地区的不稳定。

  作为反塔利班的主力之一,杜斯塔姆如今仍然拥有众多支持者,而且身兼国防部副部长和卡尔扎伊驻北方地区高级代表的他,始终不肯离开自己在北方经营多年的“老巢”。

  在这里,杜斯塔姆当过好几年“土皇帝”,过着极为奢华的生活:华丽的别墅、游泳池、卫星电话、精致的法式家具、大量的西方音乐录像带……他时常大宴宾客,将贵重的阿富汗地毯随随便便地赠送给来访者,直到塔利班夺权后,被副手出卖逃往土耳其。

  表面看来,杜斯塔姆和中央政府之间的冲突暂时缓和,但余波未息。总统府发言人对外发表声明称:杜斯塔姆已经向卡尔扎伊表示完全效忠,可是效忠的背后是什么,一时间还缺乏现实的证据,尤其是当一向善变的杜斯塔姆表示效忠的时候。

  正因如此,卡尔扎伊政府只要一天未能实现对杜斯塔姆的“招安”,阿富汗政局就难以真正平稳。杜斯塔姆的目的只有一个:争取最大的政治、军事生存空间。但是显然,美国并不信任这样一个“合作伙伴”,因此在构建阿富汗战后政府的时候,把他晾在了一边,反而扶植马苏德的接班人——法希姆坐上了国防部的头把交椅。

  不过,在开出的条件无法得到满足时,杜斯塔姆还有一招下策:与西边的“赫拉特之狮”——伊斯梅尔·汉和昔日死敌拉巴尼联手,以达到影响阿富汗未来政治生态的目的。

  在与伊朗相邻的赫拉特省,年近古稀的省长伊斯梅尔·汉同时也是兵权在握的地方军阀。3月22日,阿富汗新年第一天,伊斯梅尔·汉和在中央政府担任民航部长的儿子萨迪克乘车在赫拉特遇袭。伊斯梅尔·汉幸免一死,却痛失独子。开火的是中央政府指派的军事指挥官扎希尔的部队,最后不得不由国防部长和内政部长亲赴赫拉特“救火”,才避免了事态进一步恶化。

  与杜斯塔姆相比,伊斯梅尔·汉不仅拥有忠于自己的部队,凭借西临伊朗的地理优势,每年还能获取高达5亿美元的海关收入,这甚至比阿富汗全国一年4亿多美元的国民生产总值还多。但他却从不向中央政府上交一分钱,这也是卡尔扎伊最大的一块心病。因此,夺回赫拉特不仅仅具有政治、军事上的意义,更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但是与杜斯塔姆相比,伊斯梅尔·汉显然口碑更好。在原苏联扶植政权倒台后,各方军阀都在喀布尔互相争斗时,他却在自己控制的赫拉特和附近的几个省致力于恢复法律和秩序,收缴了散落在当地居民中的枪支弹药,在3个省内建立起了教育和卫生保健系统。尤其与塔利班形成巨大反差的是,伊斯梅尔·汉大力推动妇女教育。因此要想拉拢精明实干的伊斯梅尔·汉,显然比直接收买杜斯塔姆要困难得多,卡尔扎伊曾希望委任他做阿富汗驻法国大使,但被他回绝。

  不难看出,想在短期内解除阿富汗各地军阀的武装,还不具备现实的可行性,卡尔扎伊的缴枪计划并非针对实力军阀,更多的只是一种国际姿态,为赢得国际社会更大的关注和支持而开出的一张期货通知单。

  目前,卡尔扎伊政府只能采取分化、安抚的政策,才能创造大选所需的安全氛围。即使要解决军阀问题,至少也要等到大选之后,从现在到大选前,正是双方达成某种默契的大好时机,中间自然少不了激烈的讨价还价与虚实的相互试探。

  悬念二:铲谁的毒?

  如果说军阀割据只是阿富汗内乱,治与不治并非关乎世界安危的大局,那么毒品问题绝对是能吸引全球目光的焦点。在铲除毒品上做文章,是最容易获取国际社会好感与慷慨的一张王牌。

  毒品,在阿富汗主要意味着鸦片种植和输出。据联合国打击毒品和犯罪署的统计,全球70%的鸦片供应来自阿富汗,欧洲首当其冲成为最大的受害者。20多年的政治动荡、百业俱废、民不聊生,使得栽种简单、获益丰厚的鸦片种植成为山地众多、土壤丰沃的阿富汗的首选。

  在首都喀布尔以东的贾拉拉巴德,每年4月都是罂粟花开的时节,公路两旁大朵大朵绽放的罂粟片片相连,不断向两边延伸。自卡尔扎伊宣布“铲除毒品”计划以来,已经有不少即将丰收的鸦片被铲除,一时间,农户怨声载道,半个月中已进行了多次抗议。

  在塔利班夺取政权之前,以及在其统治期间,鸦片种植与交易事实上都是合法的。直到2002年1月,卡尔扎伊临时政府颁布禁令,才公开取缔了鸦片种植。

  但是,历史的存在不得不让人看到,鸦片在这个国家近十几年来的地位,已经不仅仅是一种经济作物那么简单,鸦片背后形成的利益集团,也成了牵动这个脆弱国家政治的一根敏感神经。

  传统上,在阿富汗南部地区,鸦片种植主要是农户分散的个体行为,但在东部和北部地区,鸦片种植则变成了由军阀控制的垄断经营。而这种形式近两年来又出现了融合的趋势,即取缔鸦片种植不仅伤害分散农户的利益,背后的军阀也难免有唇亡齿寒之感。

  从1994年到2000年,鸦片种植每年为阿富汗带来的收入为1.5亿美元。从2001年开始,鸦片价格一路暴涨。仅2002年,鸦片收入就已经高达12亿美元,由此鸦片种植农户的年收入也从750美元暴增至6500美元,这样的巨额利润在这个日工资极低的国家来说,具有无法抵挡的诱惑。

  但是从鸦片种植中受益最大的还是分布于各地的大小军阀和利益集团。大部分军阀通过集中收购和提取税收的方式获取巨额利润,塔利班政权甚至通过政令操纵鸦片价格,从大幅差价中获取更大的利润。

  卡尔扎伊的“铲毒”计划首先从南部的坎大哈省和与其相邻的赫尔曼德省开始,这里曾是传统的毒品种植最为猖獗的地区,而赫尔曼德又是阿富汗南部最大的鸦片交易中心,经过集中收购的鸦片就是从这里向西流到境外,最后到达欧洲市场。

  但是根据联合国公布的数据,去年这两个鸦片传统种植大户的种植面积分别下降了23%和49%,反倒是以前种植面积较少的东部和中部呈现出接近或超出50%的大幅增长,在北方军阀杜斯塔姆的大本营朱兹詹省和邻近几省,鸦片种植面积更达到了100%以上的增速。

  “铲毒”本应是一项受到国际社会广泛欢迎的计划,符合世界各国在努力打击毒品方面的大趋势,但是对当政两年有余却仍受多方挟制的卡尔扎伊来说,向毒品宣战却成了一种不得已的选择。

  按照卡尔扎伊的计划,中央政府要在2008年之前将全国的鸦片产量减少70%,但就目前来看,去年高达3600吨的最高单年鸦片产量和此起彼伏的增长势头,单靠政令遏制泛滥的鸦片种植,几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悬念三:卡尔扎伊的真正烦恼

  “塔利班本质上是外国政府扶植的傀儡政权。”阿富汗前国王扎希尔·沙阿如是说。

  既然祸根是外国势力的插足,只要切断两者之间的联系,问题自然迎刃而解,而且“基地”组织早已四面楚歌、自顾不暇。现在被通缉的本·拉登和奥马尔都只是美国政府根据自己国内的政治需要,刻意摆布的棋子罢了,跟阿富汗的国内形势实在是干系不大。

  目前,在阿富汗境内的33个省中,只东南部的4个省和东南边境一带属于塔利班和“基地”组织活跃的地区,其他大部分地区已经基本不受影响。

  而且,阿富汗这边有美国重兵把守,另一边有巴基斯坦总统穆沙拉夫实施的高压政策、连坐政策,对恐怖分子进行筛网式过滤,只要两边达成一致,配合行动,塔利班和“基地”组织充其量只能发动一些零星偷袭,对阿富汗大部分地区难以构成实质上的威胁,根本不足以让卡尔扎伊烦心。

  真正让卡尔扎伊烦心的,是已经被推迟了三个月仍存在种种变数的总统大选。

  虽然有美国的全力支持,但是民主选举是没法作弊的。即使美国有心倾向于卡尔扎伊当选,但是把关的还是负责选民登记工作的联合国,在这一点上,联合国的存在保证了阿富汗大选的透明公正。

  卡尔扎伊担任临时政府和过渡政府总统两年多以来,得到的捐助虽然越来越多,可是失去的选票也越来越多。

  他最初登上阿富汗战后政治舞台时,大部分来自北方联盟的指挥官对他还是拥护的,但是经过两年多的“过渡”,不少人对他的“亲美”态度开始不满,尤其是像卡尔扎伊这样有海外留学或生活背景的“海归派”与本地派官员之间的矛盾凸显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美国把实权派人物国防部长法希姆拉到了卡尔扎伊阵营,希望增加后者人气,可惜事与愿违。自法希姆公开表示支持卡尔扎伊后,他的支持者纷纷倒戈,在他发迹的大本营潘基西山谷,很多人通过示威的方式表达对法希姆的不满,指责他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出卖了整个北方联盟。

  今年年初,备受各方争议的宪法在美国协调下得以通过。一时间,不少代表各方利益的潜在总统职位竞争者浮出水面。第一位表示有意参选的计划部长莫哈科克不久后被迫辞职,现栖身于伊斯梅尔·汉控制的赫拉特省,由于他与杜斯塔姆私交不错,如果经过他的撮合,三人与同样准备参选的拉巴尼联手。这样一来,将形成来自东西北中四支力量的强力冲击,由此导致卡尔扎伊在除南部以外地区全面失利的局面。

  到目前为止,已经有数十名代表各方利益的潜在候选人表示将与卡尔扎伊一争高下,虽然他们的实力未必都能与卡尔扎伊形成竞争,但如此一来对选票的切分本身就是对卡尔扎伊的削弱。

  卡尔扎伊还面临丧失民心的危险。自塔利班倒台后,阿富汗物价大幅上涨,民众收入每况愈下,再加上过渡政府未能有效对物价进行宏观调控,造成很多人生活窘迫。生活的贫困挤掉了人们对政治的热情。全国1050万有效选民中仅有183万参加了选民登记,其中妇女仅占四分之一。

  “我每月工资只有40美元,而一袋80公斤的面粉已经涨到了34美元,一家5口人要靠我一个人的工资过活。”在文化信息部工作的赛义德·扎比说,“我们几乎从来不买肉,3美元一公斤对我们来说,实在太贵了。”

  这是很多在喀布尔谋生的普通人的一个缩影。在这里,即使是那些为外国机构工作、月入200-1000美元不等的“白领”们,一星期也只能买一次牛羊肉,因为比肉更贵的还有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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