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军征兵工作陷入泥潭 中学生成为征兵重要目标

在33岁的卡洛斯中士的带领下，学生们正在练习俯卧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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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学生正在测试自己的肌肉拉力。左梅译

　　伊拉克和阿富汗的军事行动使美军在国内征兵工作中陷入泥潭，每月的征兵任务都无法完成，而且还有恶化趋势。于是，美国中学校园内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军方征兵人员。他们利用各种方法与学生套近乎，劝说他们入伍当兵。中学生已经成为美军征兵的重要目标。

　　走进校园

　　对于唐尼中学的学生来说，海军陆战队中士里克·卡洛斯就像老师一样亲切。体育课上，卡洛斯与学生一起做俯卧撑；学校篮球联赛中，也有卡洛斯的矫捷身影。午餐时间，他拿出钥匙圈和圆领汗衫送给学生，他身后的宣传海报上写着：“把我当成你们新来的指导老师。”

　　一天早晨，卡洛斯驾驶着“奔驰”牌轿车，从家里出发来到两个街区外的唐尼中学。停车场管理员挥手对他说：“嘿，亲爱的。”在旷课调查职员办公室，他亲吻了两名秘书的额头。“我需要你把一名学生叫到这里来，”卡洛斯对其中一名秘书说。“好的，”秘书回答，“他的名字？”

　　吉尔博特·罗德里格斯，18岁，高年级学生。他第二天就应征入伍。

　　走过教学楼长廊，卡洛斯与一名学生击拳致意，与另一名女学生聊起她最近阅读的小说，还和学校管理人员握手。当这名中士走进图书馆时，一名学生叫道：“嗨，卡洛斯！”

　　如果美军想完成征兵任务，卡洛斯与学生之间的这种亲密关系就显得尤为重要。美军在伊拉克的行动已经跨入第3年，海军陆战队今年前3个月都未能完成月征兵任务，这是10年来首次出现的情况。陆军和国民警卫队也遇到了相同麻烦。

　　美国陆军和海军陆战队今年不仅打算增加征兵人数，还打算从中学招募更多学生入伍，尤其是那些升学率不高的中学。

　　现身说法

　　卡洛斯今年33岁，是海军陆战队最好的征兵人员之一。他性格外向，具有独特魅力，很容易接近学生。从南洛杉矶的多尔西中学毕业后，他在圣莫尼卡大学学了两年电台广播。卡洛斯1991年加入海军陆战队，目的是掌握领导才能，并为继续学习赚钱。美国军方出钱让他在华盛顿的霍华德大学完成了学业。

　　在一个午餐房间里，卡洛斯与罗德里格斯坐在一起。他们身边还坐着18岁的高年级学生马修·托瓦尔，托瓦尔7月将前往海军新兵训练营受训。罗德里格斯本打算中学毕业后到警察学院深造，但他不久前从卡洛斯口中得知，他可以在海军陆战队中接受训练，为自己的警探梦想打下基础。“这个选择对未来会更好。”罗德里格斯一直靠打工养活自己，他在唐尼中学读书期间还是一家商店的全职经理。

　　卡洛斯告诉面前的两个年轻人，他用在军队中挣的钱买了摩托车和房子，当然还有那辆“奔驰”轿车。他的手机突然响起，那是花50美分下载的一首说唱铃音。

　　海军陆战队中士摘下了腕上的“劳力士”手表，递给托瓦尔。托瓦尔仔细看了看手表，笑着说：“我有一天可能也会这样。”托瓦尔与卡洛斯有几分相似。两人都喜欢名车，爱穿说唱明星“吹牛老爹”推出的系列服装。两人都在街头枪击事件中失去了最好的朋友。两人都选择加入南洛杉矶的海军陆战队。

　　“他是个很好的榜样，他知道我们这些人的想法，”托瓦尔说。

　　办法用尽

　　卡洛斯参加了7个星期的招募学习班，学习社交和沟通等技巧。这些技巧可以在美军去年出版的《学校征兵计划手册》中找到。

　　这本手册要求征兵人员每月给学校工作人员送去面包圈和咖啡；出席系院和家长会议；参加学校舞会；参与“黑人历史月与西班牙传统月”活动；与学生会成员、学生报纸编辑和学校运动员会面；带领学校橄榄球队练习健身。手册为征兵人员列出了明确的每月校园工作计划表。手册中有这么一句话：“给予尽可能多的帮助，让你不断收到来自他人的要求，尽可能成为校园的一部分。”

　　手册建议征兵人员与学生中的领袖人物交友，因为“学生会主席或橄榄球队队长等具有影响力的学生自己可能不会入伍，但他们能够为你带来愿意入伍的学生”。

　　在马格尼特市区商业学校教了22年历史课的卡伦·麦基说，有学生向她抱怨说，征兵人员承诺给他们买舞会门票，条件是他们愿意定期收到征兵信息。她说，征兵人员不仅参加学校舞会和系院会议，还邀请学生共进晚餐。

　　去年12月，一名征兵人员走到麦基面前，要求进教室见见学生。麦基当时断然拒绝，其他教师却没有。

　　在拉丁美洲裔学生居多的西尔马中学，三三两两的征兵人员会在午餐时出现，他们还常常出现在学校附近的汽车站，上前与学生搭话。

　　反对意见

　　部分教师、家长和学生对走进校园的征兵人员表示反感，认为他们为达到征兵目的而不择手段。但在像唐尼中学这种学生多数来自蓝领家庭的学校，卡洛斯这种征兵人员更多情况下受到的是欢迎。一直在研究美军中学征兵活动的伯克利儿童心理学家埃伦·卡纳尔认为，青少年很容易受到外界影响迷失方向。“他们并不擅长分析广告的目的，还有那些用来说服他们入伍的策略与手段，”著有心理学书籍《心理学与消费者文化：在物质世界为优越生活挣扎》的卡纳尔说。

　　综合中学学生约瑟·迪邦在学生报纸上发表评论说：“陆军想在C161房间外停一辆播放脏话连篇的下流说唱乐，两侧贴有火焰标志的‘悍马’军车。”

　　16岁女学生埃丽卡·希兰说：“我已经记不得征兵人员第一次在校园出现是什么时候。”徐驰(新华社供本报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