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前副局长承认揭发水门事件导致尼克松下台

当年的费尔特 图片来自北京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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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岁的费尔特和女儿在一起 图片来自北京晚报

　　5月31日出版的《名利场》杂志抖出惊天谜底：美国联邦调查局前副局长马克·费尔特接受该杂志采访时承认，他“就是那个自称‘深喉’的人”。《华盛顿邮报》几个小时后发表声明，证实了费尔特的说法。

　　摘掉面具之前，费尔特理应做好心理准备，迎接他的将是一场毁誉参半的论争。而5月31日晚些时候，这场对错之争已然在当年媒体、政府两方当事人之间展开。

　　家族赞誉：美国英雄

　　现年91岁高龄的费尔特与女儿琼居住在加利福尼亚州。费尔特的外孙尼克·琼斯代表全家发表声明说：“全家人认为我的祖父马克·费尔特是一名伟大的美国英雄，他为了把国家从不公正中挽救出来，不惜冒个人风险，其作为远远超过了任务本身的要求。我们真诚地希望，全国都能够从这一角度看待他。”

　　好友泄密：被迫承认

　　“深喉”究竟何许人也？美国公众传言，只有4人掌握着谜底：《华盛顿邮报》记者伍德沃德、伯恩斯坦、《华盛顿邮报》前执行编辑本·布拉德利，当然还有“深喉”本人。《华盛顿邮报》一直拒绝透露告密者的身份，总编西蒙斯引用了当时一部知名色情电影《深喉》的片名，作为告密者的化名。

　　费尔特一家直到2002年才得知谜底。费尔特的密友、社会活动家伊微特·拉加德告诉琼，费尔特曾承认为伍德沃德提供线索。琼于是向父亲求证这一说法。费尔特起初予以否认，但得知拉加德泄密后，他告诉琼：“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是那个人。”

　　真相大白：记者改口

　　伍德沃德当天发表私人声明说，已得知《名利场》发表了有关“深喉”身份的文章，但他与伯恩斯坦以及布拉德利不会对这一报道的准确性进行评价。“我们矢志不渝坚持了30年。这30年当中我们守口如瓶，那么我们今天照样不改变，”伍德沃德说。

　　然而，继费尔特家人发表声明后，伍德沃德与伯恩斯坦通过一份《华盛顿邮报》官方声明改变了说法：“马克·费尔特就是‘深喉’，为我们有关水门事件的报道提供了不可估量的帮助。”

　　伍德沃德说，他与伯恩斯坦以及布拉德利曾秘密协定，费尔特在世期间绝不将谜底公开。“我们保守秘密，因为我们要信守诺言，”他说。

　　30年疑点揭秘

　　30年前为何告密

　　“水门事件”发生前一个月，ＦＢＩ的传奇掌门人埃德加·胡佛去世，二号人物费尔特被视为当然接班人。在1979年撰写的《ＦＢＩ金字塔》一书中，费尔特承认当时自认升职有望，“我的业绩良好，我想我等到了绝好的机会。”时任美国总统的尼克松及其亲信也感觉到了费尔特的“野心”。他们认为，既然费尔特的心思在升迁上面，将是避免ＦＢＩ过多介入“水门事件”调查的“理想人物”。他们大错特错。最终，尼克松还是坚持在ＦＢＩ中插入“自己人”，任命司法部助理部长帕特里克·格雷担此重任，凌驾于费尔特之上。白宫企图控制联邦调查局的举动令费尔特大为光火，他成为ＦＢＩ中抗议白宫阻挠调查的官员之一。

　　后来公开的录音带中记录，白宫办公厅主任Ｈ·Ｒ·霍尔德曼曾于1972年告诉尼克松总统，大部分消息是费尔特捅出去的。

　　费尔特向《华盛顿邮报》记者透露大量内幕，并告诉他，“从那些钱入手”，追踪尼克松竞选资金来源，最后揭开真相。“水门”事发次年1973年，尼克松离职前一年，费尔特从ＦＢＩ辞职，全身而退。

　　30年后为何开口

　　究竟应该把秘密带入坟墓，还是有朝一日公之于众？费尔特思量再三，经历多次思想斗争，毕竟泄密“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我认为，（作‘深喉’）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费尔特曾告诉儿子。“本不该对任何人泄露秘密。”1999年，费尔特接受《哈特福德新闻报》采访时矢口否认自己是“深喉”。据悉，费尔特多年来对于泄露“水门事件”线索的做法感到自责。

　　帮助费尔特摆脱矛盾心理的正是他的家人。琼接受《名利场》采访时说，费尔特担心秘密一旦公开，自己的声誉将受到影响，甚至受到法律制裁，于是他坚持继续保守秘密。但琼劝解说，如果公开谜底，费尔特将因此得到一笔经济补偿，用来支付儿孙们的教育费用。　“水门事件”人物

　　“深喉”沉默30年

　　费尔特1913年出生于美国爱达荷州，1942年加入联邦调查局后平步青云。起初，他在德克萨斯州休斯敦分部工作，在打击犯罪方面成就斐然。20世纪60年代，费尔特升入ＦＢＩ华盛顿总部。他办事干练，深得胡佛赏识，很快被提升为他的左膀右臂。70年代，长相英俊的费尔特经常代表联邦调查局向媒体发表讲话，入时的黑色宽边眼镜给大众留下深刻印象。伍德沃德、伯恩斯坦合著的《总统班底》，以及同名电影都把“深喉”形容成一个“老烟枪”，实际上费尔特根本不抽烟。

　　尼克松黯然下台

　　1968年、1972年两度当选总统的尼克松在1974年黯然辞职，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也是惟一一位辞职总统。此后，他撰写了多部有关国际事务的著作以及生平和政治生涯的传记。尼克松1994年去世，享年81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