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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勒斯坦武装分子不愿弃武 加沙前途再笼迷云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0月02日00:18 新京报

  

巴勒斯坦武装分子不愿弃武加沙前途再笼迷云
 以军9月上旬撤离加沙后,巴勒斯坦民众欢呼雀跃,当地工人在电线杆上也挂上巴勒斯坦国旗,似乎和平就在眼前。然而,现在的加沙似乎却又陷入了一个更深的泥潭。

  

巴勒斯坦武装分子不愿弃武加沙前途再笼迷云
住在帐篷内的一家人朝外张望,四年来他们终于可以见到住在加沙的亲属了。

  

巴勒斯坦武装分子不愿弃武加沙前途再笼迷云
犹太人撤出后,饱受贫穷之苦的巴勒斯坦人在废墟上寻找可用物品。

  9月上旬,以色列完成了历史性的加沙撤离,不管是巴勒斯坦民众还是国际社会都是一片欢呼声,似乎和平就在眼前———武装分子应该在加沙放下武器,巴民族权力机构顺利地在加沙建立社会秩序,同时利用援助发展经济创造就业机会。然而,这一切现在却没有任何实现的迹象,相反,加沙从一个泥潭抽身,却又陷进了一个更深的泥潭。

  武装分子不愿解甲

  肩上背着一支卡拉什尼科夫冲锋枪,不到30岁的拉耶德·法达克参加“阿克萨烈士旅”已经有三年了。在大学毕业后,法达克先在以色列的一家纺织厂工作,后来因为受到武装起义的影响,法达克辞去工作,参加到了以武装斗争建国的行列中。

  他经常在自己的家里给那些来访的人讲他们的斗争理念。

  喝茶用的小桌子上放着苏打水、糖块,还有手榴弹和雷管线。窗口的小孩们经常被桌上的东西吸引,趴在窗口向里面张望。“如果没有以色列的占领,就没有抵抗的诞生。”法达克穿着一套绿色军装,外面罩了一件从以色列军方仓库偷来的防弹背心,“如果他们离开加沙,我们就不会再以加沙为据点向他们发动袭击,但如果他们仍旧在拉马拉出现,那里就会有抵抗力量。”和其他武装组织一样,法达克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对“以色列占领军”发动袭击。

  因为以军撤离行动完成,巴武装分子面临着被迫放下武器的压力。法达克希望民族权力机构能够收编他们,给他一份安全部队或者警察部队的工作。如果不能如愿,他调侃道,那就去当个裁缝,至少能每天回家,晚上和老婆孩子待在一起,而不用时时刻刻想着如何对付以军或者逃避武装直升机的打击。

  以军的撤离让加沙的抵抗失去一个合适的理由,但问题随之而来。绝大多数武装分子在弃械问题上并不相信巴民族权力机构主席阿巴斯为首的领导层。“阿布·马赞(阿巴斯)一直就对抵抗运动非常愤怒。”法达克称,“他从来就不认同武装抵抗,他只相信和谈方式,但阿拉法特就能够让两扇大门都敞开。我们现在并不把阿布·马赞的话当真,因为他从没有允许过我们去战斗。”在最近接受美联社的一次采访时,阿巴斯表示要在巴勒斯坦建立“一个政权、一支武装、一种法治”,但他到底有多少能力统治那些情绪激昂的武装分子,各方都一致持怀疑态度。但显然,武装分子对他的表态并不十分满意。“不是我们不想放下武器,但必须是在一个合适的方式之下。”法达克称,作为在加沙活动多年的一名“战士”,他们不想就这样解甲归田。

  加沙重陷乱世纷扰

  与此同时,巴勒斯坦武装派别内部对如何继续斗争也产生了分歧。一些抱着和法达克类似想法的武装分子认为巴勒斯坦人应该停止从加沙向以色列发动袭击,而以哈马斯为首的武装派别则主张继续发动袭击。而更令人感到担心的是,一些武装派别利用以军撤离的空隙纷纷在加沙开始抢占地盘,其中包括一些毫不起眼的小派别。以军撤走以后,加沙街头插满了各色各样的旗帜———有法塔赫的四色旗、哈马斯的黑旗、杰哈德的绿旗,还有印着“解放巴勒斯坦民主阵线”缩写字母的红旗。这些五颜六色的旗帜从一个侧面说明,巴勒斯坦各个派别正争相使出浑身解数,要在加沙大干一常

  激进武装派别利用这一难得的机会努力宣扬着他们武力救国的理念。阿拉法特的侄子穆萨·阿拉法特被武装分子拖上街头乱枪打死就是在传递一个信息———加沙现在是枪杆子说话,而不是阿巴斯主张的法治掌控。

  一些武装派别发射的小火箭让巴以之间的停火协议命悬一线,而巴民族权力机构对此却无能为力。

  “现在,武装分子除了要找一间公寓和一份安全部队的工作,他们还有更大的野心,一心想多分一点蛋糕。”巴勒斯坦立法委员会驻加沙代表兹亚德·阿卜·阿姆尔称,“民族权力机构看起来像瘫痪了一样,没有能力在这个地方建立法治,因此他们不得不表现出一种妥协和让步的态度。”阿巴斯的首席助手拉法齐·胡塞尼则称,当局正在着手恢复加沙的秩序,并会要求各武装组织在明年1月立法委员会选举后上缴武器。然而,这种说法在一个星期后又产生了变化,胡塞尼又称将把那些愿意听命于法塔赫的武装派别收编进安全部队。

  面对各派争权的局面,阿姆尔称惟一的解决方法就是促成巴民族权力机构和其他各派进行对话,这可能有助于他们在建立巴勒斯坦国步骤上达成一致,“挑战并不是来自于召集对话本身,而是在于如何平息各武装派别的不满,以及如何分配权力。”在众多不满中,民族权力机构的腐败问题一直就是最让年轻武装分子无法容忍的一件事情,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将穆萨·阿拉法特惨死看成是对民族权力机构内部混乱腐败的应有惩罚。法达克希望,穆萨的下场能够为民族权力机构敲响警钟。“这个腐败的典型被处决了,但他本应该被带上真正的法庭接受审判。在过去两年中,我们许多次上街游行要求阿拉法特主席将这个人绳之以法。我希望这件事情能够让巴民族权力机构加快整治腐败的步伐。”

  巴勒斯坦的民意调查也显示了加沙环境的不确定性。据巴勒斯坦政策和民意中心在约旦河西岸、加沙地区和拉马拉做的民意调查,72%的巴勒斯坦人认为以色列撤离加沙是武装斗争的胜利;2/3的受访者反对在以色列完全撤离后继续从加沙向以色列发动进攻,但60%的受访者反对收缴武装派别的武器。

  天空开放梦想难圆

  “从我们的观点出发,如果巴勒斯坦人不能重新启动机场,以色列的撤离就没有任何意义。”巴民族权力机构民航管理办公室主任阿布·哈利比称。以色列虽然从加沙撤离了犹太定居点和军队,但仍然牢牢地控制着加沙的港口和领空。而巴方则希望加沙能有自己的独立出海口,能够飞行自己的航班,可以使用独立的电话呼叫区号。

  以方已经原则上同意巴勒斯坦方面修建一处港口,但协议以及落实都还没有任何进展。空中航线从目前的迹象看来希望更加渺茫。

  以色列安全官员担心,加沙航线的开通将会大大方便巴武装分子获得走私武器,而类似于“基地”组织这样的国际恐怖组织也将堂而皇之地渗透到加沙。以色列安全部门另外一个担心是劫机事件发生,由于加沙深入以色列腹地,一旦恐怖分子劫持飞机并将其作为恐怖袭击的工具,以色列军方的反应时间将严重不足,有可能造成重大伤亡。在处理机场航线问题上,以方显得异常谨慎,将其列为巴以和谈的内容之一。

  大约在5年以前,巴勒斯坦人还有航班飞往为数不多的几个中东国家,但随着第二次武装起义在2000年9月的爆发,这些瞬间就成了过去———机场的导航雷达被以色列军队摧毁,跑道也被炸得千疮百孔,仅有的几架小飞机因为缺少充足的维护资金开始慢慢变成一堆废铜烂铁。

  现在,恢复航线又成了阿布·哈利比的头等大事。利用欧盟的援助资金,哈利比打算先兴建一个货物航站楼,这个工程将耗资2500万美元。随后,在日本援助资金的帮助下,一个旅客航站楼也将会在不久破土动工。哈利比说,他们将对机场和航线实行私营化,以便筹集资金。“这不是一个军用机常”

  哈利比说,“我们不会在这里起降F16或者阿帕奇武装直升机。这是巴勒斯坦人前往世界各地的一个中转站。”他希望以色列的撤离能够促成重启航线计划,“否则,加沙只能仍然是个大监狱。”

  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加沙地带的进出口较少,一直有“中东闷罐子”之称。在以色列占领期间,只要以军把守住为数不多的几个检查站出口,基本上就能完全控制住加沙的内外交流。现在虽然以军撤离了加沙,但除了加沙南部的拉法出口外,其他主要出口依然由以色列在外围控制。因为缺少和世界其他地方的连接口岸,加沙的产品无法运出去,更谈不上什么自由贸易。加沙人经常调侃自己的窘困境地,称加沙的一半工厂是被犹太人的坦克摧毁了,而另一半是因为生产产品运不出去而自行倒闭了。

  但不管是什么计划,如果没有以色列的参与,一切都只能是纸上谈兵。而目前以方采取的应对措施是不合作、不谈判政策。在沙龙政府看来,交还加沙已经向世界证明了以色列人寻求和平的决心,继续做出让步毫无道理,并且会让他在国内面临越来越大的压力。内塔尼亚胡虽然暂时没能在利库德集团内部将沙龙掀翻,但这股强硬势力一直在积蓄力量准备在大选中让沙龙难堪。

  加沙经济依旧踌躇

  正因为加沙的巴勒斯坦人长期受到压迫,一旦得到释放,能量总是惊人。在以军把拉法边防站交给巴勒斯坦人后,大量的巴勒斯坦人像潮水一样涌向出口,通过这个关口进入埃及,希望能够借道去其他地方寻找幸福生活。由于形势无法得到控制,巴勒斯坦和埃及不得不在边防站移交三天后将其暂时关闭,而那些未能成功出境的巴人依然不肯离开检查站。对他们来说,这或许是几十年贫苦生活的一个转折点。在这些人中,绝大多数人一出生就是难民。

  不管是在以色列撤离之前还是之后,总有人幻想今后的加沙会变成第二个“新加坡”或者“悉尼”,130万难民的生活会得到根本改善,但没有人知道这一天什么时候到来。在9月上旬以色列犹太人定居者撤离时,拉希德老人每天都跑到3公里外的一个定居点不远处查看进展情况,他早已经将家里还剩下的一些渔具收拾出来。渔网由于时间太长已经老化了,稍微用力一扯就会扯出一个大口子,他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将其补好。很多年前,因为犹太人在加沙海边修建定居点,拉希德便不能再靠近那块海滩,也不能出海打渔。

  现在犹太人走了,拉希德仍然没有能够下海打渔,原先停泊在海滩边的小渔船早已经被破坏殆尽,拉希德只能望洋兴叹。惟一的办法就是申请联合国和国际组织的小额贷款,但这也是一件机会渺茫的事情,太多的加沙百姓希望得到一笔贷款帮助自己脱离缺衣少食的境地。

  而事情正在变得越来越糟。在撤离之前,拉希德的小儿子是家里惟一一个有份工作的人,他在一家犹太人的花圃当花匠,一个星期6天乘坐专门的班车进入定居点的花圃工作。现在,这份不错的工作也随着犹太老板的撤走而终结了。

  现在花圃处于无人管理的状态,里面的设施也正在被小偷或者强盗一件件搬走。虽然这些现在应该属于巴民族权力机构的财物,但因为当局根本还没有在当地建立稳定的社会秩序,警察也就只能对这些光天化日之下发生的抢夺事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拉希德只能寄希望于巴民族权力机构能够真正像阿巴斯描述的那样发展加沙经济,为更多的年轻人创造工作机会。然而,加沙的经济振兴不仅需要依靠以色列的政策,同样取决于巴民权权力机构的国内改革。“我们现在见到的仍然是一副法纪缺失、腐化堕落的景象。”联合国开发发展计划署驻加沙办公室负责人卡利德·沙费说,“没有一个经济发展的安全环境,冲突通常都是通过宗族解决,而不是法庭,犯罪也在蔓延……如果没有改革和法制,一切工作都无法开展,而这正是巴民族权力机构解决问题的症结所在,他们需要加倍努力创造良好的环境。”而现在第一件检测民族权力机构的事情就是如何利用好以色列撤离后留下的土地和水资源,但联合国观察员对巴方的进展速度却并不满意。

  恐怖组织伺机进入

  在大量巴勒斯坦人越过边境逃离加沙的同时,大量武器也从西奈半岛源源不断地运入加沙。

  由于边境的开放,加沙的武器走私在瞬间开始放量,大量武器在一夜间经过西奈半岛进入加沙,造成武器价格大幅跳水。根据黑市的价格,一支AK-47步枪已经降至1300美元左右,而手枪的价格跌幅更大。

  在交付加沙后第三天,以色列已经无法容忍埃及和加沙通道的海量武器过境。以色列国防部向美国、埃及和巴勒斯坦提醒这一疯狂的交易,要求各方予以打击。

  “我们不能够容忍这些。”国防部长莫法兹说。就在几天之内,埃方就截获了38件轻武器、3件反坦克火箭弹,而巴勒斯坦方面也查获了600磅吗啡,但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一些武器走私分子说,他们已经在埃及向贝都因人购买了大量武器,并通过边境地道运进了加沙。现在加沙的AK-47价格大约在1300美元到2000美元之间,而以军把守巴以边境时它的价格是现在的4倍。埃及产的手枪原本卖1400美元,而现在也就卖个180美元。“一支意大利原装手枪以前能够卖到3500美元,目前的市场价格也就在400美元左右。”一名自称是卡德尔的走私商抱怨边境开放让加沙武装分子获益最大,而自己的利润却没有太大的改观。“不过因为需求量大,我们也并不吃亏。”卡德尔称现在正是加沙用枪的时候,大家都需要枪在混乱的局势下保护自己。

  和武器走私相比,“基地”组织可能的渗透活动更加让巴以双方紧张不已。“我们比以色列更加担心‘基地’组织混入加沙,因为他们会对我们造成比对以色列更大的灾难。”阿巴斯高级助理拉法齐·胡塞尼称,“基地”将会彻底扼杀巴以之间达成和平协议的可能。“不管是‘基地’还是其他恐怖组织渗透到加沙,巴勒斯坦安全部队都将会把他们揪出来。”

  以色列军方也担心来自西奈半岛的“基地”分支通过拉法关口进入加沙,然后和哈马斯这类激进武装组织联合行动。而更让以色列担心的是,巴勒斯坦武装分子在经过“基地”培训之后从埃及中转,然后越境进入以色列制造血腥事件。

  在埃及西奈半岛,长期以来就有一些武装组织声称自己和“基地”组织有联系,他们中有人涉嫌制造了64人丧生的沙姆沙伊赫恐怖袭击。

  幸运的是,从目前迹象来看,这些恐怖组织还没有进入加沙。

  现在看来,以色列撤离之后的加沙并不像一开始人们想象的那么美好,自由贸易、工作机会、改善生活甚至和平协议仍然看不到太多的曙光,而争权夺利、走私爆炸、贫困失业却在不断上演。“看起来不错,但实际上却在越来越坏,越来越难以捉摸。”一位巴勒斯坦老人如此评论这时的加沙。 本报记者 范辉 综合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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