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用霉茶叶做晚餐

　　□特派记者徐哲严洁摄影报道

　　10月15日上午九点开始，从南方来的乌云裹挟电闪雷鸣，沿着山谷把大雨带到中国国际救援队在巴拉考特镇上的大本营。4小时的大雨过后，又突然刮起了大风，包括中国队救援队指挥中心大帐篷在内的无数灾民藏身的帐篷都被掀翻。失去家园的灾民无处躲藏，浑身上下被淋得湿透。“帐篷绝对是最急需的，这样一场雨下来，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中国

国际救援队医疗队长彭碧波叹着气说。

　　大雨前则又是另外一幅景象：“笃”、“笃”，上千名巴基斯坦志愿者步行十几公里，攀过高山，给受难的同胞带去食物、衣物，拄着的铁拐杖与充满裂缝的地面摩擦，发出类似声响，这是巴基斯坦地震最重地区———巴拉考特城里，山里回响的声音。连续两天，本报记者走进这个地区，寻找重建的可能，“希望志愿者劝说伤者出来治疗———离开家园，才能重建家园。”

　　风雨交加

　　昨天上午的雨来势凶猛，无遮无掩的灾民只能利用一切办法躲避被淋湿，寒气侵人的命运。一块防雨布成了9个巴基斯坦成年男子的避难所。远处隐隐传来女孩的哭声，时断时续，在雨声中又越来越微弱。记者走出营地循声找去，却已经只剩下雨打地面的滴答了。

　　本来计划上午8点出发巡诊的中国医疗小分队由于担心大雨引起新的山体滑坡，也不得不推迟计划。雨水在营地的帐篷边越积越多，一些队员连忙拿起铁锹铲土抬高帐篷的地基高度，还挖了导水沟排开低洼处的积水。

　　下午1点多，雨总算慢慢停了下来，捉摸不定的怪风又肆虐灾区。中国营地中最坚固的会议室大帐篷也突然被掀起翻在附近的大卡车上。

　　雨停之后，巴基斯坦救灾人员终于来分发帐篷。蜂拥而来的灾民排成一条线。不一会儿，一辆卡车的帐篷就发完。没有领到帐篷的灾民在指挥下坐在地上。

　　“有很多人没有身份证，他们领不到帐篷还有其他的办法吗？”记者询问一边的警察。他和边上的救灾人员商量了一下，把眼睛转向远方，再也不理睬任何问题了。

　　拐杖之歌

　　为了知道巴拉考特城后高山上是否还有受伤的居民，有没有得到医治，中国救援队不得不进山；由于公路被山上泥石流砸坏，堵住，他们不得不爬山。进山时，远处传来隆隆的挖掘机声，“灾后重建的工程已开始。”分队队长姜川说。

　　下了山道，脑后传来“笃”、“笃”的声响，回头一看，是几十名巴基斯坦人右手扛着塑料袋，左手拿着铁拐杖，慢慢走近。那声音正是铁拐杖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响。19岁的夏班（音），是一个巴基斯坦志愿者，他说，自己从家里出发，沿着大山一直往里走，每天一个来回，行程超过10公里，“他们，受灾的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必须给他们支持。”

　　“快来！快来１夏班突然喊叫，原来他看见了受伤的灾民，需要中国救援队上前帮助。

　　阿班，当地大学的研究生，他能当翻译。下午时候，阿班跑到记者面前，要求借一件衣服，他的衣服几天未洗，散发出臭味。

　　在他们背后，还有很多根铁拐杖陆续走来，准备进山把肩上的物资交给山里的同胞。

　　一名叫穆斯迈尔的志愿者背着一个重约15公斤的包裹，里面装着牛奶、面粉和一些衣物，他拦住记者，要求我们通知救援当局前往一个村庄救援，“村庄遭受了严重的灾害，请帮助我们，我们急需救治。”

　　废墟之城

　　“最好戴上口罩。”进入巴拉考特城前，救援队每一位队员会反覆要求。从救援队驱车往里走，走了10分钟，车就停住了———前面满是车辆，他们要把各类物资运到城里去。

　　于是，只能下车走，一下车，就是满地的石头、地面上一个跨步大小的裂缝，满天满地的灰尘。“再往里走，你们会更吃惊。”一位队员提醒。

　　这时，突然迎面跑来一只狗，瘸腿的狗，身子拖着伤腿小跑，“这是地震中伤的，来欢迎你们。”救援队队员说。

　　再往里走，在一块“曼塞拉40公里，巴拉考特0公里”的路碑旁，经历百年未遇强震的地方就在眼前：废墟。幸存的当地人把小帐篷搭在断垣残壁和屋顶上，里面住着五六口甚至十口人；地面上满是花花绿绿的衣服。

　　“嘟”地一声，外面运输物资的车来了，车上抛下一包衣服，许多人跑上前，伸出手，大声叫嚷，要求援助，接着，几百件衣物，几十瓶水就会被抛下来。

　　“事实上，巴拉考特七成的居民已被埋在石头下面，两成人受伤被送出城，这里只有一成老弱病残。”救援队一位女队员说。

　　下午2点。15日大风扬起红尘滚滚，16日的大雨，让一切变得泥泞不堪，灾民们把身子裹进了毛毯，太冷了。

　　左右为难

　　果然还有没得到救治的灾民。

　　这个叫桑加尔的村庄在巴拉考特镇东北处，约有4000人在灾难中丧生，另有约8000名伤者急需救治。

　　村前一个山坡上，坐着卡希拉尔，他还不到30岁，右脚在地震中被压碎，后脚掌裂开一条长10厘米深2厘米左右的口子。由于没有及时救治，伤口严重感染，几乎要和脚掌分离。中国救援队医疗队员给他用碘酊消毒，他疼得大声喘气，用手拍着自己的胸膛，始终不愿意大声喊叫。

　　当救灾志愿者要将他抬往巴拉考特医疗中心接受进一步治疗时，他紧紧地抓住自己不满2岁的孩子痛哭流涕，“我们不想离开自己的家园。”卡希拉尔说。他背后是几个帐篷，女人们已开始用碎玉米和霉茶叶准备晚餐。

　　“这样做很无奈，作为医生，我们必须重视每个患者，但前方有更多的人需要我们，我们只能劝说他们下山治疗。”中国救援队医疗分队队长姜川说。

　　事情有了起色。截至记者发稿时，桑加尔村的伤者渐渐被一个个往下抬，包括年轻的卡希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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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华社今日上午电

　　美国科学家公布的一项最新研究结果显示，由于地球变暖，气候普遍趋于恶劣。

　　美国全国大气研究中心首席研究员杰拉尔德·米尔说，随着全球气候变暖的加剧，本世纪降雨量和降雪量平均将增加10％至20％。晚秋、冬末及早春时节很可能会出现更多的暴风雨雪天气。

　　根据计算机气象模拟，米尔和他的同事推测暴风雨雪增多的地区最有可能是大量潮湿空气聚集的地方。这些地区包括北美洲的西北部和东北部、欧洲北部、亚洲北部、亚洲东海岸、澳大利亚的西南部和南美洲的中南部地区。大气升温最快的赤道地区降水量将增加最多。

　　暴风雨雪天增多的主要原因是由于地球变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