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上演的伊拉克“法庭剧”

　　毫无疑问，美国人精心栽培的伊拉克政府尚未学会如何对付那些叛乱分子，也不懂得如何防止国会议员以及其他权力掮客们腐化堕落，更没有学会在不动用暴力手段的情况下审讯嫌疑犯。但我们不能因此而责备伊拉克人，因为布什政府显然自己也没有搞清楚这些绕人的概念。中国有句谚语说你要是想给别人一瓢水，你自己得有一桶水。当老师的要是自己都没有搞明白，怎么能够教会学生呢？

　　但有一个问题美国人却是搞得一清二楚，而且也成功地教会了伊拉克人，那就是如何开展一次世纪审判。

　　审讯萨达姆·侯赛因才刚刚开始，但已经成为了一个引人注目的“

　　首要因素是世界范围内媒体对于审讯的关注，而对萨达姆的审判在吸引媒体这个方面丝毫没有问题。同时，还得需要具有明星效应的辩护律师，一个类似于李·贝利(F·Lee Bailey)或者约翰尼·科卡瑞(Johnnie Cochran)(二人均为美国闻名遐迩的大律师)式的人物。一开始的时候，萨达姆的审讯似乎缺少这一关键因素，但随着美国前联邦司法部长兰西·克拉克(RamseyClark)空降巴格达，辩护席于是便拥有了一个世界级的明星号召力了。

　　一个曾经是美国最高司法长官的人，现在居然为一个美国不惜发动战争予以推翻的独裁者辩护。而且，现在看来，克拉克可不是简简单单跑到巴格达去凑热闹、跑龙套的，他是要披挂上阵，演上一曲的。上周一的时候，克拉克无视主审法官让他控制在一个相对狭窄的话题上，而是在向法庭讲话时恣意驰骋，结果导致萨达姆的辩护律师团全体退席。

　　“一个世纪审判”还需要吸引人的证人，当萨达姆的辩护律师团答应重返法庭的时候，第一个控方证人便向法庭讲述了一个扣人心弦的故事。艾哈迈德·哈桑·穆罕默德(A h m ad H assan M oh am m ed)哽咽着告诉法庭，在一次失败的暗杀之后，萨达姆为了报复实施暗杀的村庄，采取了血腥的镇压，萨达姆的特务人员逮捕、残酷迫害并最终处决了他的7个兄弟。据穆罕默德说，他的一个兄弟被萨达姆的秘密警察用电击反复折磨，而他的父亲则被迫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切的发生。

　　另外，“一个世纪审判”还应该有那么点混乱，对于萨达姆审判来说，混乱可一点儿也不缺。出于各种原因，法庭给予萨达姆及其他被告在审判过程中质问的权利。“你是条狗！”有人听到萨达姆的同父异母兄弟在走廊上冲着一个人吼道。

　　“一个世纪审判”，还要有那么一个受到严重困扰，同时又极力阻止审判彻底陷入无政府状态的法官。通过其有点厌世的眼神和沉着冷静的表情，萨达姆的主审法官阿明真可谓是上上之选。

　　最最重要的是，“一个世纪审判”还需要一个引人注目的恶魔。萨达姆就被认为是那个恶魔般的被告人，但直到目前为止，他似乎更像是攻击方而非防守方。“不要打断我说话，孩子。”他对证人穆罕默德说。还有一次，他甚至胆敢威胁法官说：“等伊拉克人民英勇的革命到来之时，你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从他被美国军队俘获的那天起直到现在，萨达姆都一再声称自己是伊拉克的合法总统。但实际情况似乎并非如此——即便他仍然摆出一副伊拉克大佬的样子，称法官为他的“兄弟”，称证人为“孩子”，但审讯一结束，他就得回到狭窄的囚室而非宫殿。但他继续摆出这种国家首脑的架子，非常有效地主宰了整个法庭审判情况的走向。当年他还在位的时候，他的嗜血和残酷是超乎人们想象的，对一切他都生杀予夺，而现在他坐在法庭的小隔间里，他仍然向别人索取并确实获得了一定的尊重。

　　“游戏不能再这样继续了。如果你们想要萨达姆·侯赛因的脖子，你们现在就可以拿去，”萨达姆在接受审讯时怒气冲冲地说，“我不害怕被处决……我不是为了我自己而在这里辩护，我是为了伊拉克人民。我不是为我自己辩护，我是在为你们辩护！”

　　最后，“一个世纪审判”还需要有令人坐立不安的休庭。毫无疑问，萨达姆终将被定罪，他一定会彻底倒台。唯一的疑问是：审判将持续多久——从目前来看，是萨达姆，而不是法官、控方律师，掌握着整个审讯的进程！

　　(Latwp授权刊登秋声编译)

　　相关专题：萨达姆接受公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