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7月31日，古巴电视台发布新闻，宣布由于进行复杂的肠道手术，古巴领导人卡斯特罗暂时将职权交给第二号人物、他的弟弟劳尔。卡斯特罗的健康成为全古巴社会关心的话题，人们“看上去庄严而严肃”。在隔海的美国，有古巴流亡者上街欢呼，有媒体推测卡斯特罗已死，卡斯特罗时代已经过去；美国政府甚至心急放言，称古巴人民“选择民主自由”的时机到了。
然而，手术后的卡斯特罗没有倒下，他多次会见外国客人。从9月13日会见阿根廷著名作家博纳索的镜头看，他虽有些消瘦，但风采依然，精神不错。
上个世纪被称为战争和革命的时代。在当时的民族革命和民族解放的大潮中，曾出现过一代革命魅力领袖人物，一代独立新国家的领导人。在这代人中，迄今尚存的只有两人，一是古巴领导人卡斯特罗，一是利比亚领导人卡扎菲。卡扎菲近年向长期对立的美国做出重大妥协，此后，他似乎消失在历史的隐深处。但卡斯特罗依然活跃，依然保持着完整的历史“自我”。
卡斯特罗的魅力来自多方面，活跃的思想、雄辩的口才、英雄主义的气概，但最重要的是，他在最强大的资本主义世界的对面，创建了社会主义体制，并坚持下来。近年，在拉丁美洲，由于新自由主义经济实验的失败，出现一个向左转的潮流。这说明了两个问题，其一，在拉丁美洲的特定历史时空，对社会公平有更强烈的要求，古巴道路有其特定的历史合理性。其二，民主并不是美国的专利，民主只是特定文化和社会情绪组织化的表达。
曾去过西班牙的巴塞罗那，时逢当地的一个国际艺术节，满街的招贴画上，竟都是卡斯特罗战友格瓦拉的著名形象，让人惊叹。人常说，历史是胜利者的历史。但另一方面，历史又往往偏爱失败的英雄，所谓“古者，富贵而名摩灭，不可胜记，唯倜傥非常之人称焉”。从国家实力对比而言，古巴对美国而言是弱者，但不屈的抗争，让卡斯特罗和古巴展现了一种精神的强大。
曾为老兵的美国前总统艾森豪威尔有言：老兵不死，只是渐渐远去。其意或许是指战士人生的一种恒久感染力和美学价值。作为跨世纪的老战士，卡斯特罗依然风采十足，为古巴许多人爱戴。
其实，卡斯特罗对死生之事相当达观，他曾说：“我只不过是历史的一声叹息，我永远记得‘尘归尘，土归土’，将来不会有许多人记得我。”
黄 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