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中心新浪首页 > 新闻中心 > 国际新闻 > 青年参考专题 > 正文

沃尔夫回忆录选摘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1月14日18:01 中青在线-青年参考

  “我的自传不是乞求宽恕的悔过书”  ——沃尔夫回忆录自序

  马尔库斯·沃尔夫/著斯力/译

  我曾任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国家安全部侦察总局局长34年。即使我的敌人也不得不承认,我领导下的侦察总局是欧洲大陆上最卓有成效的情报机构。我们搜集到针对民主德国部署
的庞大军队的大量战略及技术情报,并通过苏联情报部门转给华沙条约组织司令部。外界盛传,我所了解的有关联邦德国的秘密比它的总理还要多。事实上,我们的确在两位联邦德国总理的私人办公室里安插了间谍。此外,我们还有千余名特工渗透到西德的政界和社会各界,许多间谍是出于信仰为我们工作的西德人。

  我们的罪恶和错误也是所有其他情报机构所共有的。如果我们有缺点,那也是我方的特工人员过于追求圆满地完成任务,少了一点普通人对生活应有的豁达态度。我们的工作如此出色,无意中竟然葬送了现代德国最具远见卓识的政治家威利· 勃兰特的政治生命。

  昔日的铁幕早已荡然无存。从我方的角度讲述这场情报战,从而能为一直生活在铁幕另一边的人们所理解,这并不容易。回顾冷战期间的独特交锋,我作为战败方的一员,不寻求任何宽恕。我曾为反对法西斯的复活奋斗过,也曾为社会主义和自由奋斗过。这一崇高目标最后彻底落空了,但我的信仰依然不变,尽管随着岁月的流逝,我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偏激观点。我决不是叛徒,我的自传也不是乞求宽恕的悔过书。

  从上世纪50年代我接管东德外国情报部门起,直到1979年西德偷偷搞到我的一张照片并被我方一名叛逃人员辨认出来前,西方始终不知道我的模样,为此他们称我是“隐面人”。东西方之间的情报战主宰了20世纪下半叶的两大意识形态之间的无情争斗,双方既不乞求对方的宽恕,也不宽恕对方。双方在这场全球争夺中都有罪恶。与大多数同行一样,我对此深感悔恨。

  通过这本回忆录,我试图从我方的角度尽可能全面地讲述我所知道的事实。在德国,有人企图借助法院及其他手段确保人们只听到历史的一面之词。我既不需要道义上的理由为我辩护,也不需要宽恕。在一场大战尘埃落定之后,现在该是交战双方各自进行评价的时候了。

  真正的历史决不能只由胜利者撰写。

  沃尔夫回忆录节选一逃亡莫斯科

  马尔库斯·沃尔夫/著斯力/译

  1990年夏天,两个德国在经历了40年的分裂和敌对之后准备统一,我亲眼目睹自己为之奋斗了一生的事业顷刻间分崩离析。我的祖国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处于被迫与西德联姻的境地。我虽然不知道一个独立的德国将对欧洲意味着什么,但有一点是清楚的:我很快就会成为一个被通缉的人。

  我们的工作重点是柏林。这里,两种制度在漫长的战后岁月里泾渭分明,水火不容。双方的战略学家和政治家均认为,如果爆发第三次

世界大战,它最有可能在柏林打响。然而,随着1989年11月柏林墙的坍塌,我的国家轰然倒下。我做梦也没想到,我的政治生涯会是这样的结局。

  1990年1月15日,愤怒的人群冲进位于诺曼大街的国家安全部总部,发现了大量通过特务手段搜集到的本国公民的黑档案。我知道,任何改革的希望已不复存在,我需要想办法暂时躲开这个发着高烧的国家。东德垮台前不久,西德正式发出了对我的逮捕令,指控我犯有间谍和卖国罪。

  我来到了伴我度过童年的莫斯科。这座城市曾庇护过从希特勒的魔掌下逃出来的我们一家。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莱娜· 西蒙诺娃安排我住在她的乡间

别墅和位于莫斯科河边高级住宅区的公寓里。眺望着二月冰封的莫斯科河面,我再次有了安全感。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德国南方的孩子,在不谙世事的年龄来到这里,在风华正茂时回到分裂的德国,再回来时已是一个退休老人。

  我来莫斯科的另一个目的是想搞清楚:在东德垮台后,克格勃与克里姆林宫的盟友将尽多大力量帮助我和我的部下。和我们一样,他们对事态的发展毫无精神准备。东柏林与莫斯科之间往日繁忙异常的电话热线,如今寂然无声。

  抵达莫斯科后,我在克格勃侦察总局大楼内受到了欢迎。局长舍巴尔申对我十分热情,拿出了伏特加酒。然而我很快就看出,受戈尔巴乔夫政权后期权力斗争的牵制,克格勃再也无力给予我们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由于我与东德情报机构的军官、特工和鼹鼠的命运属于高度敏感的政治问题,戈尔巴乔夫总统本人曾直接过问这件事。1990年10月22日,我给戈尔巴乔夫写了一封信:“我们曾是您的朋友,胸前佩戴多枚贵国颁发的勋章。贵国曾称,我们对你们的安全有着重大贡献。如今我们处境艰难,我想您一定不会拒绝帮助我们。”

  我在信中问戈尔巴乔夫,是否可以把“大赦东德间谍”作为他同意德国统一的条件之一。克格勃首脑克留奇科夫在回信中告诉我,戈尔巴乔夫已指示苏联驻西德大使同科尔总理讨论我的这一要求。但是,大使只见到了科尔办公室主任。1990 年夏天,在西方讨论德国统一问题之前,戈尔巴乔夫曾与科尔讨论过对东德间谍人员进行大赦的问题,但没有达成任何协议。我第一次对戈尔巴乔夫的忠诚产生了怀疑。

  1990年7月14日至16日,戈尔巴乔夫在高加索与科尔总理会晤,他根本没有考虑我的请求就同意德国统一。在最后一轮会谈中,他拒绝向西德人提出不对我们这些人进行起诉的要求。那时他最关心的是保持自己在西方的光辉形象,至于他也曾是一名共产党员这一事实,他就不记得了。西德曾表示愿意讨论豁免前东德工作人员的问题,但这个问题在会谈中刚一提出,戈尔巴乔夫就挥了挥手,对科尔总理说:“德国人自己会很好地处理这个问题。”40年来,为了扩大苏联在欧洲的影响,我们不遗余力,如今却被他们彻底抛弃。(未完待续)

[上一页] [1] [2]


发表评论 _COUNT_条

爱问(iAsk.com)

 【评论】【收藏此页】【 】 【多种方式看新闻】 【rss订阅】【点点通】【打印】【关闭


 


新闻中心意见反馈留言板 电话:010-82612286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会员注册 | 产品答疑

Copyright © 1996-2006 SINA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