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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贴身采访布莱尔两个月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5月23日19:41 外滩画报
B:去年11月,应该在你开始贴身采访布莱尔前不久,美国国务院一位官员肯德尔·迈尔斯曾经一语惊人:“( 美英) 从未真正有过什么特殊关系。我们通常对他们都不加理会、不予注意。”当时这在英国媒体中引起了轰动。布莱尔对这一 点回应了吗?对“布什的狮子狗”的笑骂,他又是如何回应的? M:我认为迈尔斯可能只是华盛顿的一个边缘人物。美国与英国的关系确实很特殊,尽管我认为英国人对这种关系比美国人更为看重也更为强调。这种通过共同的语言和事务结成的、从防务到情报的纽带关系非常牢固,直到今天仍然如此。不过在伊拉克战争之后,英国领导人在一段时间内在任何军事干预上想再追随美国已经变得很难。当然,美国对这种干预反正也已经没了胃口。 B:在布莱尔任内,英国经济在欧洲大国中一枝独秀,英国人的荷包更鼓了,但英国公众和媒体似乎对他并没有心存感激,让人觉得不很公平。你认为深层的原因是什么,都是伊拉克的缘故吗?或者是英国人患上了某种布莱尔疲劳症? M:对布莱尔的国内政策,英国民众和媒体也感到失望—他没有在改善学校、医院和交通上做得更多。在伊拉克问题上,很多人都觉得被布莱尔骗了。 B:他对自己的哪一项政治遗产最看重?《华尔街日报》社论提出:“我们认为,历史将在对外政策上正面评价布莱尔先生,包括伊拉克问题。”你同意吗? M:至少在短期之内,伊拉克将成为人们检视布莱尔遗产的一面滤境。后人对他记忆最深的大概会是这两件事:连续三次赢得大选—这是一项历史性成就(此前工党从未连续胜选过—编注);还有就是伊拉克。 B:你和布莱尔的妻子和孩子沟通过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丈夫和父亲? M:我曾与布莱尔夫人切丽非正式地交谈过。我认为他在唐宁街的任期内非常在乎他的家庭,对家人保护欲极强,特别是对他的孩子。 B:如果让你用三个词形容布莱尔,你会选哪三个? M:我不想用三个词来概括任何人。布莱尔搬出唐宁街之后 B:布莱尔对退休生活有什么打算? M:我建议你去看我写的另一篇文章:“布莱尔、布朗和不列颠接下来会怎么样?”(这篇发表于5 月10 日即布莱尔宣布离任决定之日的文章写道:布莱尔只是在最严格的意义上“退休”,作为一个卸任首相他还很年轻,上周日刚满54 岁。和他的朋友比尔?克林顿一样,布莱尔想继续在世界舞台上保持活跃。他肯定会继续追求这几年来他经常思考的两个事业:不同宗教信仰之间的对话,他将此视为减少全球紧张的关键;以及气候变化构成的挑战。他还会写回忆录,估计这可以为他赚进至少800 万美元,并发表演讲—离任的第一年,他仅在美国就可能借此赚进400万美元。) B:采访中你对布莱尔的最可能继承人、财政大臣戈登?布朗感觉如何?对有记者不时在身边他是否觉得不自在? M:布朗比布莱尔内向隐秘得多,作为一个演员和政治表演者他的成就不如布莱尔。他可能会觉得让记者跟在身边的想法更难接受,对这一点我们还有待进一步观察。 B:你被任命为伦敦站站长是在布莱尔首次当选前一年,正好见证了他权势兴衰的全过程。现在保守派也有了一个同样年轻且魅力十足的少壮派主席戴维?卡梅伦,在他身上你是否看到了一个当年的布莱尔,即将率领他的党走向选举胜利? M:2006 年1月,我在关于卡梅伦的一篇封面故事中写道:一种很有意思又很讽刺的东西正在这里发生作用。近几十年的英国政治可以归纳为一连串的互相效仿和扬弃(cooptations)。这一循环开始于玛格丽特?撒切尔—任期延续到1980 年代的保守党激进领导人。她的成功迫使布莱尔和已经垂死的工党的其他现代化改革派接受全球化经济和自由市场力量的现实。 他们一这样去做,并对他们的政策组合处方加大了社会公正的剂量之后,当撒切尔跌跤之时,工党就成为一种必胜的替代品。 依照同样的方式,布莱尔多年的成功已迫使保守党不得不改革,使它的领导人相信,如果他们想走出政治荒野的话,就不能抛弃战后英国福利国家的几大支柱。卡梅伦和他的手下一向支持全国医疗服务系统(NHS)和继续由国家出资办教育决非偶然。 正如那位杰出女士撒切尔男爵(现已八十高龄并渐渐老去)私下常向友人夸耀她的最后一大成就是改造了工党一样,现在布莱尔可能也意识到,他正是正在进行现代化的保守党的精神教父,因为该党已经向工党看齐,也以公共服务的守护者自居。卡梅伦称之为温情的保守主义,与美国共和党人的叫法相呼应。 两周前在切克斯首相乡村别墅与记者开会时,布莱尔近乎懊悔地承认了卡梅伦这一魅力的秘诀??他的心腹顾问也坦率地对那位保守党领导人表示钦佩:“他正在显示出自己不仅是个好学的学生,而且是个能力很强的学生。他说的是: ‘我们不会让布莱尔做的事倒退,而是会将它继续推进。’这与布莱尔就撒切尔说的话大同小异。” 而面孔清新的卡梅伦本人也懒得去掩饰自己与布莱尔的相似之处。“我是布莱尔的继承人。”他曾私下向拜访者这样表示??两人都被政治中间派的引力所吸引,这也正是选民之所在。保守党议员戴维?拉夫利写道:“1997 年后,很多人其实并不是投票给工党,而是投票给布莱尔。布莱尔将他的党从左移向右,并去除了它的仇富论调。卡梅伦将他的党从右移向左,并降低了该党反对欧洲一体化和拒收外国避难者的固有语言。” 在接受各种媒体采访时,布莱尔始终认定一点:“我只是做了我认为正确的事”,并自信历史在评价伊拉克时不会亏待自己;《华尔街日报》也拿他和“因为作出的艰难决策而被不感恩的民众所推翻”的丘吉尔相提并论。 将来的历史学家看法会更接近《华尔街日报》或《新闻周刊》的麦圭尔?希望我们不必等上一整代人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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