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流浪汉的地洞情结：住地洞比住公寓快乐

　　：：编译　陈宗伦

　　在美国纽约布朗克斯区某废弃火车站一个黑乎乎的地洞里，从1986年开始，流浪汉约翰尼就住在此，地洞里夏天如蒸笼，冬天似冰窖。约翰尼通过忍受肉体折磨来获取心灵平静。那里，只有上帝和他交谈。

　　被非营利组织

　　解救出洞

　　去年圣诞节前夜，45岁的约翰尼第一次听到“有人要解救他出地洞”的消息。看到《纽约时报》对约翰尼的报道后，专为流浪人员提供住处和服务的非营利组织Bridge立即将约翰尼安排住进公寓，公寓离约翰尼的地洞3英里。数日后，约翰尼与照看他的天主教修女劳瑞娅·菲茨杰拉德庆祝了“乔迁之喜”，并到意大利餐馆享受了一盘烤茄子配番茄汁和意大利奶酪，第一次品尝了意大利芝士饼。但他不想去碰雪白的亚麻餐巾，约翰尼说：“我自己与洁白的餐巾太不相称了，我只用了面包篮里的餐巾。”

　　无法割舍

　　地洞生活

　　住进公寓几个月后，他一直在地下和地上之间徘徊不定，像一个刑满出狱的人一样，挣扎着调整自己以适应新生活。帮助流浪人员最难的就是驱除他们内心的“流浪心理”，约翰尼有很深的“地洞情结”。

　　约翰尼的“新家”是铺着木地板、带厨房的单元房，灯光明亮。床和家具由Bridge提供。他目前靠美国联邦生活补助金过活。搬进公寓后，他得支付168美元的月租金，相当于生活补助金的三分之一。

　　然而室内陈设并不能吸引约翰尼，他更喜欢地洞里的家：牛奶箱子拼成的床上覆盖着棉被，床边放着一瓶古龙

　　但他还是力图适应新生活，如为了不把虫子带入公寓，他拒绝将其地洞里的“财产”搬入公寓；他挂起“禁止吸烟”标牌，发誓在新环境里绝不纵容自己的吸烟和吸毒恶习。可忍了没多久又旧态复萌，早上天刚亮他就返回地洞，稍迟一点又回到公寓。如此反复不停。他想念他的

　　3月份，他将公寓储藏室的门卸下，当作隔板，做了个又小又黑的新“地洞”。4月，劳瑞娅修女去看约翰尼，结果发现公寓里到处都是塑料桌布和塑料袋。他告诉修女说，邻居们都在暗中监视他，他想遮挡一下。他说：“即使付了房租，我也不睡在那儿，公寓里毫无生气。”

　　折磨肉体

　　以求上帝宽恕

　　约翰尼无家可归并非缺少住所，真正原因涉及精神、心理和情感等多方面。他说：“一切都使我良心不安。当我无法原谅自己的时候，我又如何能求得上帝宽恕呢？所以我要折磨自己，进入地洞。”

　　他选择成为修女劳瑞娅的“助手”，周日陪她一起给无家可归者送食物。去年，一个送货员没地方住，约翰尼就将自己的“家”让给了送货员，而自己却搬到对面墙根住。他做了几天门卫工作，还把错发给他的工钱退了回去，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4月份约翰尼结束了公寓生活，他的理由很多——偏执狂、精神分裂症、毒瘾、觉得受孤立、他的猫咪、公寓浴缸太小、不想没有“伴侣”而孤独一人住进“鸽子笼”等等。

　　约翰尼回到了他由垃圾袋和水泥墙构成的迷宫。他吸食了一点可卡因后说要加固地洞。修女劳瑞娅表示，只要约翰尼再次对流浪生活感到厌烦，她仍会随时帮他寻找新公寓。

　　(：：美国《纽约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