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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裔议员促使美通过慰安妇议案 称隐瞒真相愚蠢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8月02日01:35 新京报
2007年4月,本田和一名前韩国慰安妇(右)在一起。 2006年10月,本田前往纽约一家华人社团访问。 7月30日,美国国会众议院以口头表决方式,一致通过一项谴责日本在二战期间强征亚洲其他国家妇女充当日军慰安妇的议案。发起这一议案的是日裔加州民主党众议员迈克尔·本田———“今天,众议院向日本政府传达一项讯息,即他们应该向尊严受辱的慰安妇作出正式、明确、不含糊的道歉。” 是不是日本人不重要 “我的姓是本田,我认为没有什么比我的姓更能显示我的日本血统了,”本田说。他一直坚持认为,人们不能也不应该想要掩盖或改变他们的血统和种族。作为一个相当珍视自己日本血统的人,他却在今年1月发起提交了一份要求日本政府就慰安妇道歉的议案,这引起了各界,特别是日本国内对他的关注,使他成为在日本最有名的美国国会议员。 在过去6个多月时间里,日本右翼政客不断对他发起猛烈的抨击攻势,指责他受了日本亚洲邻国的指使在美国领土上羞辱日本。温和一些的指责则认为,本田提出这一议案只是为了争取美国国内亚裔选民的选票。 在今年5月的一次电视采访中,甚至有记者质问本田,他怎么能够以一张日本人的面孔来发起这样一项议案。本田回答说:“我可以是黑色的面孔、棕色的面孔、白色的面孔———我可以是墨西哥人,可以是印第安人———这无关紧要。” 在本田看来,支持这项议案与人种国籍无关,只是对普世人权的一种肯定,而那些在日本反对他的人则是在透过东北亚狭隘政治利益分割的三棱镜在看待这件事情而已。 收容所经历成为一生的痛 现年66岁的本田是第三代日裔美国人。他的祖父母在移民美国前居住在日本西南部的熊本,20世纪初,当第一波日本人移民美国大潮开始时,他们来到了美国。本田的母亲1916年出生在加州圣何塞的日本人聚居区并在这里长大,本田的父亲同样出生成长于加州。 1941年,日本袭击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当日美在战场上交锋的同时,身在加州的本田和他的家人也遭到了和其他日裔美国人一样的命运,他们被塞进一辆所有窗户都被遮盖起来的汽车,并被送到了科罗拉多集中收容所。直到1953年,他们才被放出来。 本田回忆说:“我们被告知,之所以被送到收容所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但是我的父亲总是在问,如果真是那样,那为什么机关枪是指向收容所内,而不是指向收容所外?”对当时还是个男孩的本田来说,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土生土长的加州人,但是他却因为“有一张敌人的面孔”而被送到了收容所,并且“在自己的无辜得到证明前一直觉得有罪。” 这段经历成为本田毕生难忘的回忆,并且至今影响着本田的政治观点,“它告诉我,如果政府犯了错,政府就应该道歉,”本田说。 历史行为也会影响孩子 战争结束后,本田全家再度回到圣何塞定居,这一时期的本田逐渐开始强烈地意识到他的日本血统和文化传承。在家中,父亲跟本田和他的弟妹们说英语,但是母亲则坚持跟他们说日语。直到今天,本田在跟日裔美国人说话时都改不掉在英语里混杂日语词的习惯。家里的餐桌上也永远摆放着日式食物。他说:“我记得我唯一吃过的美式食物是罐头猪肉。” 本田的父母在战后初期生活十分艰难,他们在租来的地里种植草莓,并把种出的一部分草莓代替租金交给地主。之后,本田的父亲在邮局找到了一份工作,而母亲则当起了清扫房屋的钟点工。本田从政后,许多人对他说:“我曾经在某处见过你。”本田说:“那是因为我曾经开车去不同的地方接过我母亲,她总是在为显赫人士清扫住宅。” 但是,令年轻的本田最感尴尬的并不是母亲的职业,而是他的日裔身份。本田的母亲有一次来到他的学校,用日语对他说:“这是你的外套,天很冷,下雪了。”当时本田的第一反应就是叫母亲改口说英语。 几十年后,本田想起自己当时的行为依旧满心悔恨,他说:“是什么让一个小男孩对他的母亲感到尴尬?日语是我的母语,但是并非由学校体系所教授。我们总是听到人们说:“如果你想成为美国人,说英语吧。”那我们怎样才能成为全球竞争者?” 他感慨说:“孩子们不仅被他们所处的直接环境影响,他们也会受到针对某一个人或群体的历史行为的影响。” 因为缺失所以寻找真相 而更令他困惑的是,在学校里,他并没有学习到任何有关二战期间日裔美国人被送往收容所的知识,这些迷思渐渐让本田对教育产生了兴趣。 20世纪60年代中期,本田在圣何塞州立大学获得了生物科学和西班牙语的学士学位之后,开始转向教育学研究,并获得了硕士学位。此后,他又前往斯坦福大学继续学习教育学,并回到圣何塞成为一名中小学教师。 在此期间,本田还曾经参加美国联邦政府的志愿组织和平队,前往萨尔瓦多当援助教师。在那里,他认识了现在已故的妻子珍妮,珍妮也是日本移民,并且是广岛原子弹幸存者。 本田说,当教师的经历进一步对他后来的政治观点产生了深刻影响:“我曾经是学校教师,因此我知道不正确进行历史教育给一个国家造成的后果。不把真相告诉你的孩子,那是极其愚蠢的。” 回顾过去是为治愈伤口 从当选众议员开始,本田就很清楚,有关慰安妇赔偿和道歉的问题将会引起很多的争议,他说:“很多人认为他们不应由于他们父辈的罪孽而痛苦。这样的争论其实就像一个心理治疗的过程,我们必须从过去吸取教训,并且为了未来而把这些教训应用于现在。” 有人认为,这份议案不仅会引起日本右翼对他的仇恨,还可能导致日美关系恶化。对此,本田没有予以否认,但是他说:“和解是非常有力量的,就像是治愈一个伤口……这份议案就是为了寻求和解。” 本田说:“这一议案对每个曾经被政府和社会误导的人应该都有意义,不管你是意大利人、日本人、中国人、德国人、犹太人还是其他什么人。这是为了以治愈的方式让人们重新团结起来。” “如果我们想要帮助日本,就应当参考这样一句话———‘如果你想要成为世界领袖,你必须首先得到邻居的信任。’” 那一年将他政见改变 1988年日裔美国人团体要求美政府道歉和赔偿,取得胜利 1971年,本田首次涉足公共政策领域,这一年他被任命为圣何塞市规划委员会成员。10年之后的1981年,他被选为圣何塞地方教育标准委员会成员,1990年,他又成为了圣何塞所属的圣克拉拉县议会的首名亚裔议员。1996年,本田被选举为加州州议员,1998年,他再次连任州议员。2000年11月,本田当选美国众议院民主党议员并连任至今。 就在本田逐渐展开政治生涯的这个过程中,1988年成为了奠定他今天政治思想的一个深刻转折点。那一年,日裔美国人团体要求美国政府对二战期间强行收容日裔美国人的行为进行赔偿和道歉,这场运动取得了胜利。美国国会通过了民事自由法,并公开向二战期间被扣押在集中收容所的日裔美国人道歉。 这对本田产生了很大的触动。他解释说:“作为一名年轻时曾在收容所里住过的人,我永远不会忘记过去,但是我的经历也表明,只有通过国家层面上的道歉达成的和解才有意义。”在此之后,本田开始支持二战时德国和日本的受害者在加州发起法律诉讼,他坚信,按照人权的原则,即使德国和日本法庭拒绝对这些受害者进行赔偿,他们也可以在美国获得赔偿。 本报记者马晶综合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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