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法国男人真不易

　　撰文、摄影莱茵

　　吃饭是件隆重的事

　　我和儿子到比利时布鲁塞尔的第一天晚上，当地的一位朋友请我们在市中心一家著名的比利时风味餐厅“文森特”吃 饭。到饭点了，朋友一家子紧忙活：男主人上楼换衬衣(原来穿的是T恤)，女主人赶紧到镜子前抹口红……几个孩子也上楼 忙着拾掇自己。

　　在西方，晚上去餐厅吃饭是件隆重的事。不像在国内，下馆子就像去自家厨房。在中国下馆子什么时候也会被看成一 件大事呢？大概是在餐费比现有水平提高10倍的那个时候吧。

　　吃饭前，我们在附近徘徊了很久。先到朋友介绍的巧克力商店买了据称最好的巧克力(先生的秘书玛蒂娜下周过51 岁生日，可以送给她)，然后去卖华夫饼的商店买了几个饼，大家分享——据说，这是到比利时必吃的东西。此外，我们还在 附近的一家饭馆前照了张像。别小看这个饭馆，这可是马克思、恩格斯起草《共产党宣言》的地方。

　　“文森特”餐厅位于布鲁塞尔著名的餐饮一条街上，它的特点是，将厨房放在餐厅的入口处，让菜肴的操作过程在顾 客的眼皮底下进行，用现在的话说叫“抓眼球”。这种方法，中国餐饮业学得很快，北京王府井的几家高级餐厅，都已推出了 这种经营方式。

　　这家店的内部装饰模仿一条帆船，座位按照船上的装饰布置，十分讲究。墙上贴着瓷砖，上面是海景图。餐厅的特色 菜肴是肉类，还有贻贝和鱼。

　　孩子们几乎都点了牛排——小孩都爱吃肉。我儿子点了布鲁塞尔的特色菜“穆乐”——一种用白葡萄酒、西芹等作料 炒了之后，加入贻贝一起蒸的菜肴，是比利时的名吃。吃“穆乐”时，服务生给每位顾客发了一个钢盔状的大盆，用来放贝壳 。我点的是“柠檬煎鱼”，把鱼裹上一层薄薄的面粉，放在烤盘里用黄油煎，然后浇上鲜柠檬汁。朋友的先生是位法国人，这 道菜就是他推荐的。

　　我在饭桌上观察到，做一位法国男人非常不容易。朋友家有3个孩子，11岁的女儿、8岁的大儿子和6岁的小儿子 。这位父亲要负责饭桌上的所有“场面”：照顾孩子、照顾客人中的女宾(也就是我)、不时向妻子说几句甜言蜜语。而他的 妻子，也就是我的朋友，只要负责和客人中的男宾(也就是我儿子)聊天即可。

　　上了菜后，男主人就更忙了：先给他的小儿子切牛排，刚切好牛排，我的鱼端上来了，他帮我把鱼的骨架去除，然后 端到我面前。此外，还要不时找些搞笑的话题，让宾主尽欢。

　　法国男士真是不容易，不仅要有传说中浪漫的“花架子”，还得是个好父亲、好丈夫和好朋友。

　　海鲜饭“艳惊四座”

　　第二天，我和儿子照计划参观了比利时皇家美术馆。我们去布鲁塞尔的重头戏，就是看比利时画家博鲁盖尔和鲁本斯 的画。出了美术馆，到哪里吃午饭？我想起昨晚看到一家卖海鲜饭的西班牙餐厅，蛤蜊饭看起来十分诱人，就去那里吧。

　　到了那里，我看到有客人点了蛤蜊饭。我指着别人桌上的那种饭，对跑堂的说：“上个这样的饭吧。”等了半天，端 上来的根本不是我要的蛤蜊饭，而是店里最贵的一种叫“派拉”的西班牙海鲜饭，将龙虾、鱿鱼和各类大小虾仁都做在饭里。

　　此饭端上来后，立即“艳惊四座”。当然，最后上来的账单也让我吓了一大跳。后来和朋友说起这事，朋友说，那些 街边店向来有宰客的坏名声，以后去那里，要拿张菜单，将价格看个一清二楚，也不要随便接受服务员推荐的菜肴。

　　不过，那个海鲜饭确实值得一吃，所有海鲜极新鲜，加入藏红花慢慢煮成，在西餐当中绝对算是好吃的。从这个意义 上说，花多少钱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