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在坦桑尼亚“行贿”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0月23日16:43 青年参考
文贵余
我对腐败一向很反感,可能因为自己没有机会腐败,久而久之内心生出了怨恨,对那些行贿受贿的人深恶痛绝。所以 ,一直以来都没人贿赂我,我也不去贿赂别人,保持着这一点点知识分子的清高。不料,我在坦桑尼亚工作期间,却“晚节不 保”,实实在在地参与了一次“贿赂”,而且一出手就是“国际贿赂”。
到监狱里钓鱼 在坦桑尼亚,离我们驻地不远有一个水塘,开车只需半个多小时。那个水塘属于一所监狱,但周围的老百姓也到里面 取水做饭。在我看来,这个池塘的水是不能用来做饭的——牛羊在水塘边喝水,成群的鸭子在水面上游荡,姑娘们在岸边洗衣 服。不过,这不影响我们在水塘里钓鱼。水塘里有许多鲶鱼、乌龟和罗菲鱼,最多的是罗菲鱼,不大,半斤左右,最大的也不 过一斤,好像不是人工养的,而是一代一代自然繁衍下来的。我们每周去这个水塘钓一两次鱼,似乎成了例行的公事。 鱼真多。一根竿上有两个鱼钩,一起竿就是两条。有时刚放下竿还没坐好,就又有鱼上钩了,忙得连抽烟的工夫都没 有,三五个人一上午能钓二三十斤呢。说来也怪,即使这么钓,鱼也钓不完。钓上来的鱼新鲜又好吃,红烧、干烧、清蒸、水 煮、油炸……变着花样吃,每周吃好几次,真是过瘾。 这样钓鱼、吃鱼有半年的时间,突然就出了“岔子”。 原来,我们只知道去钓鱼,却没有到水塘的主人那里去“认认门”。当我们又一次兴冲冲地去钓鱼时,两名狱警很严 肃地说,不许我们在水塘里钓鱼了。气氛一时有点儿尴尬,我们不得不说些好话,甚至连中坦友谊之类的“主旋律”都搬了出 来,否则,空手而归怎么跟同事们交差?大家都等着吃鱼呢。 好说歹说,见那两名狱警似乎有些“松动”,我们不失时机地送给他们一点儿小礼物,比如风油精、清凉油什么的。 “拉非克”(斯瓦西里语的“朋友”)们对这个比较感兴趣,推辞了一下后就“笑纳”了。我们又提出请他们到附近的一个酒 吧里喝两杯,这次他们答应得倒挺痛快。 说是酒吧,可除了啤酒、可乐外,居然什么都没有。我们“头儿”让我穿过一条公路,到对面的商店里买点儿东西。 我是翻译,自是责无旁贷。没想到,拿着很多钱却买不到什么。我原本打算买点儿炸花生米、香肠什么的,可是非常令人失望 ,只买到了一点儿油炸土豆片和几块面包。好在“拉非克”们并不计较,就这么喝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几个同事就去钓鱼了 ,由我陪着“拉非克”们喝酒、聊天。最后,那俩狱警似乎还有话要说,我心中明白,主动告诉他们,我们下周到监狱长的办 公室去拜访他。
解决“外交风波” 钓鱼归来,我们把这段经历一说,坦方新换的那个联络官不停地自我批评,一个劲儿地说是他的失误——他还以为他 的前任已经带我们去拜访过了呢。我们钓鱼都半年了,拜访得实在是有点儿迟了,很被动。不过,还是要想办法补救的。于是 ,没过几天,我们就和坦方的联络官一起,直奔那座监狱而去。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进过监狱,更不用说进外国监狱了。虽然不是去坐牢,也不是去探监,心里仍然有些紧张。 车到了监狱门口,我的心没出息地紧了一下,幸好坦方的联络官与门卫说了一阵斯瓦西里语后,没有人难为我们,车 直接开到了监狱长办公室。 办公室比较简陋,里面的沙发也有些破旧。监狱长是一个矮胖的中年人,体形有点儿“夸张”,前凸后翘的,有着好 笑的曲线。他表情冷淡,见面就说我们不够礼貌,每周来钓好几次鱼,却从来不打招呼,钓完就走人,就像是在自家园子里钓 鱼。我们赶紧道歉,说前一段时间工作非常忙,没能抽出时间来。坦方的联络官又与他说了好一阵子斯瓦西里语。 见监狱长的脸色有些缓和,我们赶紧送上了礼物,不过就是从国内带来的床单、被罩、蚊帐之类。 看到礼物,监狱长的脸上立即有了笑意。原来他并不是那么“酷”,笑起来甚至还有些“弥勒佛”的味道呢。他最后 允许我们每周来这里钓一次鱼,我们也诚恳地请他到我们的驻地去玩。他欣然答应,一场“外交风波”就这样圆满解决了。 现在仔细想想,人家也不是在乎我们的那点儿礼物,在乎的是我们的诚意。坦桑人就是纯朴,这要是换了国内的某些 腐败分子,一套床上用品怎么能如此好使!经历了这次“国际行贿”,我对“贿赂”有了点儿新的认识。看来,不是所有的“ 贿赂”都那么令人痛恨,比如这次,就十分有趣。
【发表评论 】
不支持Flas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