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苏泉:黄埔军校毕业的高参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1月12日15:27 南方人物周刊

  张苏泉,辽宁庄河人,被称作是“金三角真正的老大”、“读懂了张苏泉,就读懂了金三角”。1948年毕业于成都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属黄埔第20期,作为“特种作战”人才从台湾派驻到缅甸国民党军。

  他和坤沙结识源于一个偶然的机会,1961年,国民党残军第二次撤退台湾时,他留了下来,作为雇佣军在当地扎根,在一次溃败时结识了坤沙,并投身其中。

  在坤沙被政府监禁后,张苏泉一方面积极武装力量,同时积极营救坤沙。

  为了向缅政府施加压力以解救坤沙,张苏泉派出特工小组,于1973年4月16日缅甸“泼水节”期间,在掸邦首府东枝绑架了两名苏联医生贝柯密斯基和维诺格达道夫。

  然而,苏联人反应并没有张苏泉预期的那样强烈。缅甸政府采取了强大的军事攻势,对张苏泉进行军事打击,但也未能救出人质。

  双方僵持到了1974年。

  张苏泉搞的两个人质“粘”在了手上,后来他通过秘密的渠道,请动了当时的泰国陆军参谋长江萨·差玛南(70年代后曾任泰国总理)居中斡旋,并且召开记者招待会,向外界宣布自己手中掌握的苏联人质。在国际舆论的关注下,事情最后总算有了结果。

  1974年5月,江萨上将亲自乘坐直升飞机至张苏泉在泰国边境的据点,接走了已经关押一年有余的两个苏联人,交给了苏联驻曼谷大使馆。

  缅甸政府在保全了面子的前提下,于1974年9月7日释放了坤沙。

  坤沙被释放后,起初被要求居留在仰光,不准离开。后来,又迁徙到了瓦城。

  1976年2月7日,在“参谋长”一次精心策划安排下,一辆美式吉普车,载着经过化装的坤沙及张苏泉的特别行动小组驶出了瓦城。

  7年后,坤沙又回到了泰缅边境的“金三角”地区。

  不久,坤沙采取了张苏泉的建议,将人马拉到当时泰国军警无法顾及的北部边境地区。当时,泰国边境地区由于有泰共的小股武装活动,所以坤沙在与泰国有关方面达成反共防共的协议后,坤沙部的驻留得到了一定的“合法性”。

  坤沙“掸族革命军”,当时约近4000人,指挥部设在了一个叫满星叠的小镇。

  这是一个距离缅甸边境不到8公里的村子,有273户人家,1600多人。在离满星叠不远的其它七八个寨子,也同时驻扎着坤沙的其它的部队。满星叠在一个山谷中,长3公里,宽1.5公里,四面环山,地势险要,水源丰富,森林密布,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1978年,越南军队入侵柬埔寨,一直处于友好关系的泰柬两国,有了共同的危机感。由于“民柬”于1979年退入山林,政权由越南与韩桑林控制,对泰国就更加不利。于是,泰国军方关注的重点是与柬埔寨接壤的东部边境,对于北部地区,企图利用

国民党三、五军与坤沙部来保土安民,防止外患。这给坤沙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有利时机。

  他迅速发展了起来。

  据联合国资料统计,1949年金三角鸦片生产只有三十七吨,到六十年代末期,金三角鸦片产量剧增至一千吨,至九十年代,鸦片生产已经创纪录地超过二千五百吨,海洛英产量达二百五十吨之多,占世界鸦片总量的百分之八十五。而坤沙集团每年走私海洛英就占世界海洛因的百分之六十。

  坤沙集团甚至还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品牌——著名的四号海洛因“双狮踏地球”。

  毒枭的最终命运

  构成近现代缅甸主要矛盾的是缅甸国内错综复杂的民族矛盾———缅甸有130多个民族,比中国的56个民族多出一倍有余。自缅甸立国起,缓和民族矛盾与防止国家分裂远重于禁毒。

  为避免全面内战,不至于使涉毒少数民族公开脱离缅甸联邦,缅甸军政府多年来对缅北民族武装的涉毒问题不得不采取忍耐态度,也使掸邦毒魔在失控状态下肆虐。

  坤沙接受哥伦比亚记者戴尼斯·雷契勒采访时说:“我的人民,掸邦人和我,都是为了从缅甸也从泰国争取独立而斗争。我们得不到任何外援,种植鸦片成为我们惟一的经济来源。”

  他自称为“掸族人民的儿子”。也曾私下说,他最崇拜的是毛泽东、胡志明,“因为他们使自己的民族成为了主人。”

  1998年,知名作家邓贤深入走访了金三角,中国知青焦昆向他讲述了他眼中的坤沙:“坤沙喜欢穿便衣,手中拿根藤手杖,白白胖胖,样子很和善,没有架子。遇到插秧季节,他常常挽起裤腿,下水田帮助老百姓插秧,我就亲眼见过这种事情。张苏泉爱穿军装,我从来没有见他穿过别的衣服。他喜欢握根马鞭,大步走路,甩动手臂,性情直爽,完全是军人样子。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尊重有文化的人。我们这些流浪知青,只要愿意到满星叠他们不会拒绝,而且多数安排在学校当先生。我第一次被人称呼‘先生’,感到很不习惯,大陆称‘老师’,这就是差异。先生待遇比一般军官好,所以许多知青都被吸引到满星叠来。我到过坤沙的家中,告诉你一个秘密,坤沙老婆是个佤族婆娘,人长得奇丑,还比坤沙大几岁。以我们知青的眼光,坤沙相貌堂堂,称得上一表人才,他的婆娘简直是个丑八怪,可是他却很怕她,就是惧内,老婆把他管得很严,你说怪不怪?至少我从来没有在当地人口中听到过坤沙的风流韵事。坤沙的家很俭朴,两间铁皮房子,比一般人多几件家具。张苏泉根本就是个军人,屋子里什么也没有,睡竹床,一张写字桌,外面睡传令兵。”

  以满星叠为基地的坤沙毒品集团势力过于庞大,又遭到了泰国政府镇压,1982年,坤沙军主力重新进入缅甸掸邦山地,在多依朗村寨建立了自己的新基地。

  1985年3月,坤沙与掸邦一支由莫亨率领的反政府武装——“禅族革命委员会革命军”联合,正式成立了“掸邦军”。并在掸邦东枝附近的贺蒙寨成立了“掸帮革命政府”,推举莫亨为主席,坤沙则自任“禅邦军总司令”,牢牢控制军队。

  “掸邦军”组织严密,下设6个师,其主要任务并非为了“掸邦独立”,仍以贩毒为基本职业。

  1993年12月,坤沙自任“总统”,宣布成立“掸邦共和国”,而此时缅甸国内的局势发生巨大变化,自从1988年开始,缅甸新政府积极推行民族和解政策,不再用武力解决民族矛盾。政府呼吁各反对派武装放弃与政府为敌的立场,与政府一道建设国家。

  1992年丹瑞大将执政,奉行更为灵活的政策,积极推进民族团结。在政府的号召下,缅甸国内的16支反政府武装,有15支坐下来与政府谈判,并达成了停火协议。惟一与政府对抗的就剩下坤沙。

  这时坤沙发现自己面临四面楚歌的困境:国际上就毒品问题已经达成共识,美国悬赏200万美元通缉他,泰国政府宣布只要发现坤沙,决不姑息。缅甸政府在武力进攻同时发表声明:坤沙是人类的公敌。

  从内部来看,贩毒的持续进行也使得坤沙“掸邦独立”的理想越发显得迷离,对普通老百姓渐渐失去了吸引力。

  坤沙集团内部华人占据高位,坤沙本人也被掸邦人认为严重“汉化”。在总部贺蒙,随处可见汉文化的影响,只要有掸文与英文必有中文,从小学到中学,首先是学汉语,其次是掸文和英文,部队的口令是中文,战斗动员是中文,致使诸多掸人已能熟练地使用中文。坤沙室里的摆设完全是中式陈列,墙上的条幅字画,以前的对联古玩,无不透着民族气息,他们的饮食更完全是道地的云南菜,掸族的佳肴只是招待客人而已,坤沙与张苏泉的左右及重要职位均是具有华人血统的人控制。

  很多掸族长老发动了“纯洁掸邦运动”,1995年,近6000名掸邦军士兵脱离坤沙集团,“掸邦共和国”总理也随之出走,一系列内部的打击纷纷向坤沙袭来。

  他约见记者,称:“我老了,该退休了。”

  1996年1月1日,坤沙正式宣布向缅甸政府投降,1月18日,他出席了在贺蒙举行的缴枪仪式。一代毒枭自此退隐江湖。

  坤沙投降后,居住在首都仰光由军队保护的豪宅,缅甸政府出于安定北部民族矛盾的考虑,拒绝向美国引渡坤沙。

  晚年坤沙患糖尿病,身体很差,转行做了不动产等合法生意,而他的合法性一直受到有关禁毒组织的怀疑。美国政府2002年宣布的全球12大毒枭,他依然位列其中。美国《时代》周刊报道称,“他手下的旧部约色部、他的第四个儿子率余部数千人都躲藏在金三角山高林密地区经营着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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