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企业再进化:“混合式资本主义”兴起

　　什么产品最能代表日本的科技与工业实力？当年是Walkman随身听，后来换成Prius(混合动力车)的问 世，不但让丰田成功转换形象，变成环保与创新的品牌，更象征了日本正在转型——就如Prius结合燃油与电动的优点， 日本也逐渐发展出一种“混合式资本主义”，同时吸收东洋日本与西洋英美两种模式的优点。因此，日本经济15年来的低迷 不振，出现了转变的契机。

　　几十年前催生出日本奇迹的旧有模式，建立在终身雇用、年功序列与企业工会这三大要素上，但老模式不再适用今天 的新日本，聪明的企业开始东西合璧，尝试转型。“我们全靠试错法，一路摸索出哪些要改、哪些不要改。”丰田董事长张富 士夫说。

　　日本新力公司第一位非日裔董事长史川杰，就是结合日本与西洋模式的代表。“两边各有优点，我的工作就是要做好 平衡，”史川杰一语说出了重点。混合模式找到了正确的平衡吗？需要更多的改革，还是重回老方法？随着日本经济复兴，质 疑的声音也多了起来，原因之一，是经济好转并未让所有人受惠，反而使日本社会的贫富不均更严重。新首相福田康夫已经表 示，近年来的改革有必要细心修正。

　　另一个原因，则是不少人担心新模式偏重股东利益，可能会牺牲员工等其他利害关系人，毕竟企业在日本，除了赚钱 ，还有提供社会凝聚力的重要功能。科尔尼顾问公司的日本专家马若便认为，日本社会正在上演一场“股东资本主义”与“利 害关系人资本主义”之间的争辩，“日本人会怎么走，就看未来这几年。”

　　“日本既拥抱又排斥美式资本主义。”加州大家柏克莱分校教授伏格指出。的确，日本决策者对选择接受哪些资本主 义运作方式，非常小心谨慎，且在海外市场，也坚持保留某些日本传统方式经营。

　　到底“混合”得多厉害？英、日学者针对日本723家企业的研究调查指出，有24％的企业属两者之间。

　　混合式经营的企业中，94％实施终身雇用制，45％的企业决定薪资报酬以考核成绩为主，39％的企业允许员工 有股票选择权。混合式企业也多设有外部董事，多发行公司债而少向银行贷款，外资拥有股权的比例也高。许多国际知名企业 如丰田、佳能、日立等都是。一般说来，混合式企业比另两种企业(传统日式和其他)业绩表现都要好。

　　近年日本经济恢复，日本企业交叉持股现象也减少，混合式企业的运作也越来越成熟，对别国的企业也越来越有参考 价值。

　　对混合式资本主义也不是没有批评。科尼尔顾问公司的马若指出，日本的混合式资本主义，会变得越来越像瑞士：舒 服、自满，与世界脱节。他认为日本还需加速改革得像美国。

　　有些日本专家同意这个观点，认为日本虽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占亚洲经济规模的一半，但也可能很快进入美、欧的 衰退光景。乐观的人却认为，未来十几年，日本混合式企业将重现世界经济舞台，特别在电子、环境科技上，将有亮眼的表现 。

　　(：：台湾《天下》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