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伦父亲令奥地利蒙羞

　　本报特约记者霄辰

　　在美丽的阿尔卑斯山麓国家奥地利，一起令人发指的乱伦案件震惊了整个世界：现年73岁的约瑟夫·弗莱茨勒，将 亲生女儿伊丽莎白囚禁在地下室中长达24年，可能也曾性侵现年19岁的孙女克斯廷，并先后和女儿生下了7个子女，其中 一名婴儿出生后不久即夭折。据英国《每日电讯报》5月13日报道，奥地利警方怀疑，弗莱茨勒与女儿生下的子女不止7个 ，他们将对案发地及周边地区进行大规模搜索，看看是否能发现其他夭折婴儿的尸体。

　　1.乱伦案件浮出水面

　　阿尔贝·赖特尔是奥地利下奥地利州阿姆斯太滕医院的一名医生，已在那里工作多年。4月25日，阿姆斯太滕医院 收治了一名病情危重的19岁女子，赖特尔医生成为其主治医师。

　　这名女子是被73岁的当地居民约瑟夫·弗莱茨勒送到医院的。弗莱茨勒对赖特尔医生说，这个女子名叫克斯廷，是 自己的外孙女。克斯廷的母亲是一个“神秘教派”的成员，并离家出走，抛弃了病重的女儿，他这个“外祖父”不得不担负起 照顾外孙女的重任。

　　听着弗莱茨勒的陈述，赖特尔医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一点儿都不喜欢”弗莱茨勒描述事件时的腔调，并且感 觉他的故事中“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更令赖特尔生疑的是，弗莱茨勒并不关心外孙女的病情，只是一味催促医生进行治疗 ，以便能尽快将她带走。

　　19岁的克斯廷被送到医院时处于昏迷状态，牙齿几乎掉光了，还患有一些奇异的病症。她的病情令赖特尔医生感到 疑惑，他认为，只有找到克斯廷的母亲、了解更多情况后才能对症下药。“当时我有一点十分肯定，那就是：孩子的母亲是惟 一能够提供帮助的人。”赖特尔医生回忆说。

　　赖特尔医生立即联系克斯廷的这位“外祖父”，要求他立即寻找女儿，因为这对治疗克斯廷的病情至关重要。对于医 生的这个要求，弗莱茨勒很不情愿，这令赖特尔医生的疑虑进一步加深，他愈发觉得，一定要找到克斯廷的母亲。于是，赖特 尔通过医院的公共关系部门联系报纸、电视台等媒体，请求媒体发布消息，动员当地居民协助寻找克斯廷的母亲，提供一切相 关线索。

　　第二天(4月26日)，赖特尔医生接到了弗莱茨勒打来的电话，对方称找到了克斯廷的母亲，将同她一起赶往医院 ，弗莱茨勒同时在电话中警告说：“我们不想有任何麻烦，不要打电话给警察。”

　　听到这里，赖特尔医生立即确定，克斯廷、克斯廷的母亲以及弗莱茨勒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放下电话后，赖特尔医 生立即报了警，一起震惊世界的乱伦案件从此浮出水面。

　　2.女儿11岁时就被父亲囚禁

　　克斯廷的母亲、弗莱茨勒的女儿名叫伊丽莎白。虽然只有42岁，但她的头发已经花白。被警方解救时，伊丽莎白显 得非常不安，当警方保证不再允许她的父亲接近她并妥善照顾她的孩子们后，她才道出了过去20多年的非人遭遇。

　　伊丽莎白说，她从11岁开始遭到亲生父亲的虐待。1984年8月28日，弗莱茨勒将她带进地下室，随后用手铐 铐住她。在遭囚禁的前两天，弗莱茨勒将她绑在地下室的一根柱子上。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弗莱茨勒用一根皮带将她拴住， 皮带的长度仅够她从卧室走到卫生间里。在随后的24年中，伊丽莎白和父亲生下了7个孩子，其中的一个出生后不久就夭折 了。在漫长的囚禁岁月中，伊丽莎白仅外出过一次——将病重的克斯廷抬到弗莱茨勒的汽车中，央求父亲将他们的女儿送到医 院接受治疗。

　　奥地利警方发表声明说，共解救了伊丽莎白的6个孩子，年龄从5岁至20岁不等。其中的3个孩子已经上学，另外 3个孩子和伊丽莎白一起被弗莱茨勒囚禁，直到被警方解救。夭折的那个婴儿是一对双胞胎中的一个，可能因未得到妥善照顾 患病死亡，尸体被弗莱茨勒移走并焚化。

　　弗莱茨勒用来囚禁女儿和孩子们的地下室非常狭小，通往地面的出口处安装了一扇厚厚的铁门。奥地利警方说，弗莱 茨勒从1993年开始在地下室建造新的房间，尚未完工。地下室内空气污浊，以至于警方的调查人员只能在其中连续工作一 个小时。

　　3.“禽兽”的妻子一无所知

　　弗莱茨勒的罪行被披露后，当地居民大为震惊。阿姆斯太滕是一个总人口仅2.3万的小镇，在过去24年中，没有 人发现弗莱茨勒家的秘密。奥地利媒体将弗莱茨勒称为“怪物”、“恶魔”，但一些熟人却对他评价不俗。在邻居们眼中，弗 莱茨勒为人和蔼、乐于助人。多年来，他们对“伊丽莎白离家出走，留下孩子给父母照顾”的说法深信不疑，从未想到真相竟 如此可怕。

　　弗莱茨勒的邻居、66岁的玛丽亚说：“这让我感到非常震惊！我认识他们家已经20多年了，我们两家的孩子在同 一所学校读书，我经常看到他(弗莱茨勒)送孩子们上学，孩子们的穿戴非常得体，彬彬有礼。我真不敢相信这一切！我一直 以为孩子们的母亲跑了，把孩子们留给了外公。谁能想到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呢？”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弗莱茨勒的妻子、68岁的罗斯玛丽，竟然也对发生在自家地下室中的悲剧一无所知。罗斯玛丽 的妹妹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弗莱茨勒在家中是一个“暴君”，她姐姐整日生活在恐惧中，逆来顺受，深信丈夫的谎言，认为 女儿伊丽莎白离家出走，加入了邪教。奥地利警方表示，初步调查显示，罗斯玛丽对丈夫的罪行并不知情。

　　4月28日，罗斯玛丽在医院的特别隔离室中，见到了24年未曾谋面的女儿。在场的人说：“母女团聚的场面十分 感人，两个人恸哭不止。”

　　自被警方解救后，伊丽莎白和6个子女一直被安置在特别隔离室中接受治疗，包括心理治疗。“他们对外面的世界一 无所知，隔离治疗有助于减轻他们走出地下室后可能产生的困惑和惊愕。”儿童和青少年心理专家保卢斯·霍赫加说。医院方 面透露，伊丽莎白和大部分子女的身体状况恢复得很好，但19岁的克斯廷依然处于昏迷状态。

　　4.乱伦行为不属于犯罪？

　　被捕后，弗莱茨勒一度拒绝与警方合作，但最终承认了囚禁亲生女儿并与其生下子女的罪行。警方调查人员表示，弗 莱茨勒在接受审讯的过程中未有悔过表现，而且试图隐瞒部分犯罪细节，以减轻罪名。

　　4月28日，警方将弗莱茨勒从阿姆斯太滕镇转移到下奥地利州首府圣珀尔滕，将他单独关押。第二天，弗莱茨勒被 押至圣珀尔滕的一家法庭受审。在庭审过程中，弗莱茨勒听从律师的建议，未进行任何陈述，脸上毫无表情，十分平静。警方 当庭公布了DNA检验结果，证明弗莱茨勒是伊丽莎白6个子女的父亲。

　　奥地利检察机关表示，可能以谋杀、强奸、非法拘禁等罪名对弗莱茨勒进行起诉，但乱伦行为本身不属于犯罪。如果 谋杀罪名成立，弗莱茨勒可能被判处终身监禁。

　　弗莱茨勒生于1935年，4岁那年失去了父亲，由母亲单独抚养成人。他的母亲“正派”且“严厉”，让他接受了 很好的教育。弗莱茨勒具有电气技术方面的特长，先后在钢铁厂和建筑公司工作。有了足够积蓄后，他与妻子罗斯玛丽买下一 座度假旅馆经营。他与妻子共育有7个子女，伊丽莎白是长女。

　　正如奥地利警方描述的那样，弗莱茨勒对自己的罪行没有忏悔之意。在监狱中接受媒体采访时，弗莱茨勒将自己的性 格归咎于希特勒的纳粹政权：“我的行为源于我成长的那个时代。我在一所旧式学校接受了教育，在纳粹时代成长起来……我 的父亲是个‘饭桶’，是‘垃圾’。我母亲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我对她极为崇拜……我母亲没有对我实施性侵犯，但我从小 就对乱伦着迷。这种想法非常强大，我曾经试图压制，但十分困难。”

　　在20世纪60年代，弗莱茨勒强奸过一名女性，为此被判入狱18个月。他称，那段经历让他得到了教训，“从那 以后，我就想做一个好丈夫和一个好父亲。”

　　相关报道

　　接连发生囚禁事件奥地利出了啥问题

　　弗莱茨勒囚禁亲生女儿一案，是近年来奥地利发生的第三起类似案件。2006年8月，18岁的奥地利女子娜塔莎 ·卡姆普什，从一名男子家的地下室中逃脱，结束了8年的囚禁生活；2007年2月，奥地利警方解救出3名被亲生母亲囚 禁在小黑屋中长达7年的女孩。

　　接连发生的囚禁案件，让奥地利成为全球媒体的焦点。在媒体连篇累牍的报道中，形象一贯良好的奥地利成了“地牢 之地”、犯罪泛滥的“问题国家”。奥地利《标准报》刊登社论，呼吁公众反思：“整个奥地利必须自问，究竟是哪里出了根 本性的问题。”

　　在反思类似案件频发原因的同时，奥地利政府和民众也开始担忧国家形象受损。弗莱茨勒一案被曝光后不久，奥地利 总理古森鲍尔在一次集会上表示，奥地利是世界上“最安全、最好的国家之一”，“我们将捍卫奥地利的形象”，“不会让奥 地利和所有奥地利人被一个单独、野蛮的犯罪个案所控制”。

　　有社会学专家认为，现代社会更需要有效的社区和社会管理。人口管理是最基本的社会管理，登记新增人口，寻找失 踪人口等是政府的基本职责，也是保障公民权利、发现犯罪的重要手段。在这一事件中，政府的这些基本职责有所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