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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扑朔迷离的国度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5月03日16:02  新闻晨报
还未出喀布尔机场,换汇贩子的柜面上就见到了大把“亲切”的人民币。晨报记者 陈征 摄影 还未出喀布尔机场,换汇贩子的柜面上就见到了大把“亲切”的人民币。晨报记者 陈征 摄影
乌鲁木齐机场停机坪,一位阿人正在乘坐摆渡车靠近载他们回家的航班。晨报记者 陈征 摄影乌鲁木齐机场停机坪,一位阿人正在乘坐摆渡车靠近载他们回家的航班。晨报记者 陈征 摄影
进入喀布尔,时时在头顶呼啸而去的黑鹰直升机在提醒我,我们来到的是战争时期的阿富汗。晨报记者 陈征 摄影  进入喀布尔,时时在头顶呼啸而去的黑鹰直升机在提醒我,我们来到的是战争时期的阿富汗。晨报记者 陈征 摄影

  《风声》

  —— 一个扑朔迷离的国度

  2010年

  12月9日

  从乌鲁木齐出关

  飞抵阿富汗首都喀布尔

  入住世界银行驻阿总部招待所

  12月10日

  转移至海明钢铁公司喀布尔办事处

  作家卡勒德·胡塞尼笔下,她的上空是静谧的,蓝色的、红色的风筝像一只只鸟儿,自由自在地飞翔。

  无数外来人的影像中,这是一座被炸弹摧毁到石器时代的废墟,一块难啃的骨头。

  而在更为舒展的历史画卷里,作为古波斯帝国版图的一部分,这里曾孕育出绚丽的一千零一夜文明和多元的文化交汇。

  这又是一个普通的冬日。一个长着中国娃娃的脸、兔唇燃着微笑的喀布尔男孩曾经追逐风筝的季节,一个让美军四星上将彼得雷乌斯可以喘口气的季节,石榴花已经凋零,植被不再丰茂。

  持久的和平安宁,这个自2001年9月11日后伴随着枪炮和大米移植而来的愿景,从前,眷顾过这片土地。“我还梦到有一天,你回到喀布尔,一起走在以前的小径上”,那是很多阿富汗人弥珍的记忆。

  可是,已经回不到从前。

  当晨报记者2010年12月踏入阿富汗首府喀布尔,正如机场到达大厅广告牌上那行醒目的英文--“WELCOME TO THE LAND OF BRAVE(欢迎来到勇者之地)”,今天的阿富汗,在战争与生活薄如纸片般的交集中,将继续朝着不可预知的未来,延续。

  “欢迎来到勇者之地”

  文/晨报记者 郭翔鹤  图/晨报记者 陈征

  一副头盔

  乌鲁木齐,一路向西。

  掠过辽阔的帕米尔高原和蜿蜒的阿穆尔河,忽然一个俯冲,飞机瞬间置入狭窄的山谷,颠簸的穿越后,一块小小的盆地在舷窗呈现,喀布尔就坐落此间,一座伴随着本·拉登的名字在新世纪第一个十年闻名于世的城市,周围雪山环绕。

  从空中俯瞰,一排排平顶房沿着山间平川漫无边际地铺展,笼罩在一片烟雾中,往来车辆扬起漫天尘埃。邻座的阿富汗人阿卜杜拉说,由于多年的战争,直到最近两年这里才开始一些现代城市设施的建设,“从空中看,你一定觉得我的城市像一个废墟”。

  经过多年服役被转卖到这里的波音727客机,并不是喀布尔机场唯一的住客,跑道对面规模宏大的联军机群和掩蔽库,成队的黑鹰直升机和大力神运输机静静停放,身穿沙漠迷彩的联军士兵在军官的带领下迈着正步。

  但这些并没有让阿富汗人兴奋的目光黯然。和阿卜杜拉一样,他们大多用“我的城市”来称谓自己的家乡。他们衣着光鲜,年轻人头上打着油亮的发蜡,行李满载,从中国带回遥控玩具车、芭比娃娃,还有香水,孩子盼望着父亲,女人在等待着丈夫。

  于我们而言,新闻画面上频频出现的自杀式爆炸袭击则几乎攫取了所有的想象。

  封闭在车厢里,一阵辗转,当高墙、铁丝网、持着AK47的警卫把守的三道铁门在眼前出现,我们终于来到了首夜留宿地———世界银行驻喀布尔办事处。

  “如果今晚没有枪声,你们会做一个好梦。”持着标准伦敦音的阿富汗籍侍者带领我们进入房间。

  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住处,独栋小楼,整洁的庭院和草坪,三星级标准陈设,床上铺着大大的的毛毯,宽带速度飞快,房内窗明几净,服务严谨柔和。如果仅仅是这样,几乎与衡山路上的洋房无异。

  然而,房间一角的陈设提示着我们正身处战地。一副头盔和防弹衣,挂在木架上,冰冷地注视。

  不知道它们在某个夜晚是否曾离开那个木架,也不知道它们在将来的某一天会否离开这个扮相温馨的房间,甚至我们更不知道,如果真的需要,我和同事能否来得及分配那一副头盔和防弹衣。这就是我们驻足的城市,战争与生活并行,未知的风声或许就在下一个街角。

  一抹颜色

  仿佛黑鹰坠落,螺旋桨疯狂地旋转,踩着摇滚乐的重音和节奏,回声激荡在严寒的晨风中,也把我们从睡梦中惊醒。

  来到楼顶天台,巡逻的黑鹰直升机呼啸着滑过天空,夹着清真寺阿訇悠扬的吟唱。6点的喀布尔清晨,我们凭高而望,在延续1500年的诵文与现代工业文明的交织声中,细细打量这座城市。

  全城笼罩在一片赭黄色的烟雾中,惯用劈柴取暖做饭的喀布尔市民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远处人家的院子里,女人们走出房门,在水井旁压水入桶,她们或者洗着衣服,一些忙着准备早饭,小女孩也走出房门帮妈妈干活。阿富汗人的早餐大多是几块热乎乎的馕就着红豆浓汤或牛肉汤,吃饭直接用右手抓着吃,吃得喷喷香。

  在喀布尔,基本看不见什么植被,整个城市的色调尽是土黄色。砖木结构的民居像一个个火柴盒,无序地散落,在一些被掀掉了屋顶、炸烂了门窗的建筑物中,简陋的家具半隐半现,老人孩子探头探脑。

  这个城市没有高层建筑,有些半新的楼房也是三五年前建的,这一两年似乎一切都停顿了,当地人说,这些残垣断壁已经等在那里好几年。

  天色越发明亮,晨风呼呼作响,吹得人脸颊刺痛。阿訇的唱经接近尾音,替代而出的是警察尖锐的哨声。布满弹坑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堵成一片,普通市民驾着数千美金一部的二手日本车,外国人和有钱人坐在高大昂贵的SUV里,骑自行车的上班族按着铃铛灵巧地穿行,土黄色的美军布拉德利战车保持着4辆一组的战术行进分队,夜视仪、激光瞄准器、M-4、重机枪、榴弹枪、导弹系统,武装到了牙齿。过路的孩子们泥猴一般,光着脚丫,踩在一片扬尘的地上。

  “我们想要喀布尔恢复绿色。”人们大多如此期盼。

  事实上,另一种复苏却在阿富汗悄然进行。

  新上任的市长最近受到媒体的赞誉,他下令开挖了街道两旁的排水沟,工人们正在铺设崭新的窨井盖。喀布尔街头,雀巢牛奶、可口可乐等“洋广告”林立,不时会有兑换货币的小贩,仿佛南京路上的“黄牛”,回收各国钞票,并溢价卖给外国人。大量的手机和手机彩壳也是街头一景,这些低价购进看上去却有些档次的二手机,大多来自中国。他们也爱在丰田车的引擎盖前面拧上“奔驰”标志潮一把,不过,大部分人的代步工具还是产自上海的“凤凰”脚踏车,如果买不起原装货,还可以淘来巴基斯坦的山寨“凤凰”。有心的主人往往会把自己的爱车打扮得花枝招展,在车后轮配个小电机点亮车头,在龙头上缠上各色胶带随风飞舞,前后轮的辐条上还要装上会动的小珠子,珠子随着车轮的转动而上下流动,路上也因此充满了“淅沥沥”的声音。

  这里,能偶尔听到大街上传来的中国音乐,多是《世上只有妈妈好》、《茉莉花》、《十五的月亮》。熟悉的声音大多来自流动冷饮摊,白色车身上面画着各色的冰激凌图案,缠着头巾的大叔推着别致的小车,小车上挂着中国制造的小喇叭,放着音乐走街串巷一天到晚。

  这里,满大街都是摆摊售卖头巾、牛仔裤、T恤衫的,大卖场里有卖电器的,有卖服装的,有拍快照的,设备和货物大多是中国货和日本货,裹着头巾的男收银员和中国超市的员工一样忙碌。地毯店则主要针对外国人开放,价格贵得惊人,但生意依然兴隆,当地人对这些出手阔绰的顾客最感兴趣,他们比划着手势,说着只有自己才懂的英语,精明些的,就在简易计算器上摁出价格。

  在生活紧张的喀布尔,十棵大白菜售价约300元人民币,我们手中时常拿着的阿富汗烤饼———馕,是他们的基本口粮,就像我们的米饭,西方人的面包,仅在一年间价格就翻了一番。飞涨的物价却没有压垮破茧而出的商品经济萌芽,或许,购物也能为枯燥的战争生活增添一抹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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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SN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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