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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利平均每十天有一名矿工因矿难死亡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10月27日14:06  南都周刊

  彼时在智利,这33名矿工俨然已成为民族英雄。如果他们当时都死了,或许也不过只是另一批矿难冤魂而已。在智利这样一个国家,平均每十天就会有一名矿工因矿难死亡。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也许只是统计学上的一个数字,但是对于被困地下的33名矿工来说,却意义重大。他们出人意料地在坍塌事故中存活下来,变成了媒体宣扬的英雄典型,成为这个国家人民“英勇、不屈不挠”的代表。

  所以,这些英雄的家属凭什么不能参加电视节目?

  丽萨参加的这个节目叫做《谁应该成为一个百万富翁》。试想,有谁比她的丈夫马里奥更值得、更应该成为一名百万富翁呢?63岁的他,由于常年在矿上工作,患有硅肺病,即使知道圣何塞危险,但也为了供养家庭,义无反顾地下矿卖命。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他都是一个好人,一个有信仰的人,甚至即便深埋在地下,马里奥也不忘建起一个神龛,和其他被困矿工每天祷告。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丽萨没有赢得最终的大奖,由于在一道问题上出现失误,丽萨最终只获得了320万比索的奖励。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等到了自己的丈夫。对她来说,这比什么都有意义。

  “希望营地”变成小村庄

  两个多月以来,“希望营地”人来人往,从各地赶来的热心人士和救援人员一起,一方面安慰营地里的矿工家属,一方面给被困在地下的33名英雄矿工送去鼓励和祝福。

  一天,四名乌拉圭原国家橄榄球队的队员来到“希望营地”。三十八年前,这四人曾经依靠食用死去同伴身上的肉,才从一场空难中存活下来。他们的经历随后被写成书,并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早期被好莱坞拍成电影。即使在智利这片荒无人烟的沙漠中,这四个已届中年的男人也能被人叫得出名字来。

  和其他蜂拥而至的名人一样,他们四人在事故发生之后便来到圣何塞,在众多媒体的长枪短炮之下,向被埋矿工的亲属们送去安慰和支持。一时之间,“希望营地”热闹异常。众多电视台的转播车挤在营地周围的道路上,记者们安营扎寨,随时向自己的东家发布最新的救援消息。

  媒体追求的是刺激眼球的新闻,所以在矿工们被救出之前,记者们只能做一些塞牙缝的报道,比如矿工们在最初的17天内,是靠着桃子罐头和金枪鱼果腹生存下来。这样的故事被不同的媒体一遍又一遍地报道。到了9月初,矿工们不再命悬一线,新闻媒体的报道转而集中到食物供给的渠道以及救援工作的推进上。

  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也让这些矿工的家属们成为全世界的名人。任何关心事情进展的人,都会知道其中的一些八卦故事:一个被埋矿工的妻子玛尔塔发现丈夫在外面有个情人;名叫阿列尔的矿工有一个即将出生的女儿,取名为“希望”;矿工埃斯特万还向自己的妻子杰西卡保证,将会办一个教堂婚礼,以了结她二十多年来的心愿……

  在这漫长的等待时间里,好在有这些故事可以让人打发时间。“希望营地”逐渐演变成一个小型的村庄,对于被困矿工乃至全体智利人民来说,它也成为一个永恒的纪念。在营地西边,32面智利国旗及一面玻利维亚国旗(被困矿工中有一位玻利维亚人),插在沙地上,迎风飘扬;营地的空地上,专程赶来的小丑扮演者,则和矿工的孩子们嬉戏打闹;音乐家们时不时地也会出现在营地中,为家属们演奏歌曲;甚至还有一名渔民,从几英里外的自家村子走过来,为营地的人们带来新鲜的鱼肉。

  那四位曾身临险境的乌拉圭人,则告诉矿工们要不懈地坚持下去。“他们比我们当时幸运多了,(因为有食物供给)他们不需要狠下心来吃自己的朋友。”

  谁是最幸运的人?

  在纷纷扰扰的“希望营地”,矿工威尔洛特的身影并不打眼,但是他两个多月以来在井口的祈祷和坚守,以及阴差阳错的人生经历,已经足够让人唏嘘不已。

  8月5日早晨,威尔洛特起得很早,他准备赶到街角的集市去和等在那里的同伴会合,坐小公共汽车去圣何塞矿井上班。

  挖矿就是威尔洛特生活的全部,从13岁起,他就开始了矿工生涯。但是威尔洛特本人并不喜欢这个工作,因为之前有被困在井下的经历,他对地下工作产生了抵触。“但是没办法,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工作。”威尔洛特说。

  27岁的他,在圣何塞矿已经工作了四个月。在矿上,他主要负责爆破和钻井,每个月能拿到50万比索,他之前工作的矿井要安全些,但比现在的工资少了12万比索。

  那天早上5点半,威尔洛特起床后感觉浑身肌肉酸痛,胃部也有些不适。他决定再多睡一会儿,以缓解疼痛。但再一睁眼的时候,威尔洛特发现已经7点10分,他已经错过了小公共汽车,也幸运地错过了圣何塞矿井的坍塌事故,因此人们都称他是“最幸运的人”。

  就在威尔洛特因为自己的幸运而有些沾沾自喜之时,他的矿工同伴们却一直在井下承受煎熬。8月7日,事故发生两天后,一位名叫豪尔赫的被埋矿工和自己的同事一直在努力挖出一条逃生之路。理论上来说,一个设施完备的矿井,应该有两条以上的逃生路线,这样一旦发生塌陷事故,矿工们也可以比较轻松地逃出来。但是圣何塞矿井既没有任何逃生隧道,通风口也没有本应该设置的逃生梯。

  矿工们被埋在井下,无处逃生,渐渐绝望。豪尔赫在日记中写道:“在我们眼前,有一只白色的蝴蝶飞了过去。”在他们的宗教信仰中,白蝴蝶是复活、重生的象征。豪尔赫试图抓住这只蝴蝶,但是忽然,“一片土块掉了下来,眼前一片灰蒙蒙,我根本看不见自己的手”。

  可以想象得到,今后任何有关这次事件的书籍或者电影,都会将这个神奇的瞬间记录进去:象征着生命的白蝴蝶,仿若神的旨意一般,出现在渐渐绝望的矿工们眼前,给他们带来重生的希望。

  其实在援救的过程中,已经有两个摄制小组在进行电影拍摄,一个是来自英国的纪录片团队,另一个则是智利本国制片人罗德里格率领的团队,后者已经为电影取了名字,并制作了海报。海报上,蓝黑色的隧道尽头,有一个戴着头灯的模糊身影。在被埋矿工们第一次传回地面的纸条上,写有这样的字样:“我们都很安全,全部33人。”所以,这部电影的时长将会是1小时33分钟。罗德里格将会用影片的所得收入,建立一个基金会,用来资助这些矿工的孩子们完成学业。“(它)将会是一个非常伟大的故事。就像是重生一般,他们安全升井的那一瞬间,好似重新被降临到这个世界一样。”罗德里格对一名德国记者说。

  在矿工们确认幸存之后,一位智利商人来到圣何塞,向每一个被埋矿工的家庭捐了500万比索。商人还向其他的智利富人呼吁,希望他们也能参与募捐。此外,被困矿工们的各种补偿和接受媒体采访所得费用也相当可观。即便后半辈子不用参加工作,也能过上足够幸福的生活。

  看到自己的同伴们安全升井,威尔洛特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但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忧愁开始爬满他饱经风霜的脸庞—他开始担心自己很难拿到9月份的工资了。威尔洛特的家里还有一个4岁的儿子和再次怀孕的妻子,一家人只住在破落的棚屋里,一贫如洗。

  有时候,威尔洛特也不免会想,如果当时他和其他人一样,赶上了小公共汽车,虽然会被埋两个多月,但是却能够得到来自社会的补偿和募捐,也可以算得上是件好事。这么想虽然有些亵渎神明,但是在威尔洛特看来,与自己相比,他的33名矿工同事或许才是最幸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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